列传卷第四十五 高丽史一百三十二

3个月前 作者: 郑麟趾
    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a>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叛逆六。


    辛旽。


    ○辛旽灵山人母桂城县玉川寺婢也。 幼为僧名遍照字耀空以母贱不见齿于其类常处山房。 恭愍王梦人拔剑刺己有僧救之得免明日以告太后。 会金元命以旽见其貌惟肖王大异之与语聪慧辨给自谓得道诡为大言辄中旨。 王素信佛又惑梦由是屡密召入内与之谈空。 旽目不知书常游京都劝缘 诱诸寡妇 其奸* {淫}自见王务矫饰枯槁其形虽盛夏隆冬常衣一破衲王益重之凡馈衣服飮食必洁净至于足袜必顶戴致敬馈之李承庆见之曰: "乱国家者必此 也。" 郑世云以为妖僧欲杀之王密令避之。 承庆世云死发而为头陀复来谒王始入内用事赐号淸闲居士称为师傅咨访国政言无不从人多附之士大夫之妻以为神僧听法求福而至旽辄私焉。


    十四年旽主密直金兰家兰有城府好毁誉人以二处女与之崔莹责兰旽嫉之 贬 林尹又罢赞成事李仁复密直赵希古洪师范崔孟孙等引所善兰及金普李春富任君辅朴曦代之又 流赞成李龟寿评理梁伯益判密直朴椿芮城君石文成宦者府院君李宁金寿万等分遣其党上护军李得霖巡军经历吴季南鞫莹龟寿等以交结寿万离*闲上下斥去贤良大不忠罗织成狱莹等皆诬服曰: "请速卽刑。" 遂削莹等三品以上爵除寿万名为民 籍其田民。 又流阳川君许猷典工判书边光秀判事洪仁桂猷子典理判书瑞佥议评理金贵上护军梁济大护军李仁寿护军洪承老凡谤己者辄中伤虐焰董灼大臣以下皆畏之。 旽寻祝龟寿贵椿发置山寺遣白绚李元具杖之复遣王安德裴仁吉沈于海。 旽当注拟自称举贤良及除目下所擢授者皆其所善也。 王封旽为眞平侯自是日加崇重寻授守正履顺论道燮理保世功臣壁上三韩三重大匡领都佥议使司事判重房监察司事鹫城府院君提调僧录司事兼判书云观事始改名旽初王在位久宰相多不称志尝以为世臣大族亲党根连互为掩蔽草野新进矫情饰行以钓名及贵显耻门地单寒连姻大族尽 其初儒生柔懦少刚又称门生座主同年党比徇情三者皆不足用思得离世独立之人大用之以革因循之弊及见旽以为得道寡欲且贱微无亲比任以大事则必径情无所顾藉遂拔于 缁授国政而不疑请旽以屈行救世旽阳不肯以坚王意王强之。 旽曰: "尝闻王与大臣多信谗*闲愿勿如是可福利世*闲也。" 王乃手写盟辞曰: "师救我我救师死生以之无惑人言佛天证明。" 于是与议国政。


    用事三旬谗毁大臣罢逐领都佥议李公遂侍中庆千兴判三司事李寿山赞成事宋卿密直韩公义政堂元松寿同知密直王重贵等 宰台谏皆出其口领都佥议久虚其位至是自领之。 始出禁中寓奇显家百官诣门议事。 旽以辰巳圣人出之谶扬言曰: "所谓圣人岂非我欤!" 以元命兼鹰扬军上护军掌八卫四十二都府兵元命兰皆以旽故大用。 初显后妻寡居旽为僧通焉后归显及旽贵主显家又通焉以显妻主中馈。 旽贪* {淫}日甚货赂辐凑居家飮酒 肉恣意声色谒王则淸谈 菜果茗飮密直提学李达衷尝于广坐谓旽曰: "人谓公酒色过度。" 旽不悦罢之。 十五年旽以四月八日大燃灯于其第京城争效之贫户至乞 以办。 谏官郑枢李存吾上* 极论旽罪恶皆见贬逐语在存吾传。


    自是旽之桀 尤甚宰相台谏皆附旽而言路塞矣王以无嗣欲纳妃亲选德 君王义散骑安克仁正郞郑寓判官郑良生女于内庭旽与王 据胡床观之。 旽旣以计尽逐勋旧佥议评理睦仁吉虽潜邸旧臣以武人不识字不为忌及其凶诈益露恐仁吉白王因事 之任君辅言: "仁吉旧人不可以小失去。" 旽衔之又闻枢之见逐君辅营救益嫉之遂 王幷仁吉同日窜之。 旽以黄裳李寿山韩方信安遇祥李金刚池龙寿杨伯渊金达祥李云牧张必礼李善等为禁卫提调官于是内外之权悉摠于旽。 旽与宰枢迎广州天王寺舍利于王轮寺王率百官往观百官冠带立庭旽着半臂手圆扇并御床坐袖缘化文立授王令</a>押王受之愈谨居数日旽率僧徒还舍利赞成李仁任从旽步至天寿寺送之。 后两府祭正陵旽不拜坐对公主神座侑食王谒诸陵百官皆随王拜旽独立不拜。 王尝御假楼观击球杂戱都堂帐幕在楼东旽骑马至幕前诸相皆起立旽马而与语至楼下乃下马与王坐楼上侍中柳濯进馔旽坐受旽服饰一如王见者不能辨。 王又幸高罗里观击球旽于帐殿前乘马侍中以下起立旽骑过垂鞭自若。 又与侍中尹桓侍王宴桓行酒旽以飮余授桓桓飮之无愧色。 王一日步幸旽第旽与王 踞如 辈无复君臣之礼。 每出入骑从百余仪卫拟于乘舆。


    旽请置田民辨整都监自为判事榜谕中外曰: "比来纪纲大坏贪墨成风宗庙学校仓库寺社禄转军须田及国人世业田民豪强之家夺占几尽或已决仍执或认民为隶州县驿吏官奴百姓之逃役者悉皆漏隐大置农庄病民瘠国感召水*早{旱} 疫不息。 今设都监 之推整京中限十五日诸道四十日其知非自改者勿问过限事觉者* {纠}治妄诉者反坐。" 令出权豪多以所夺田民还其主中外 然。 旽*闲一日至都监仁任春富以下听决焉。 旽外假公义欲市恩于人凡贱隶诉良者一皆良之于是奴隶背主者蜂起曰: "圣人出矣。" 妇人讼者貌美旽外示哀矜诱致其家辄* {淫}焉讼必得伸由是女谒盛行士人切齿。 判事张海家奴为郞将遇海高揖不下马海怒鞭之奴诉旽旽囚海及其女于巡军其欲收群小心以济奸慝类此。 百官尝会旽家车马塡街而宫门寂然识者寒心是日地大震时公卿旧臣皆被窜逐旽惟惮太后谗*闲百计。


    王忧无嗣形于辞色或至泣下旽说王曰: "开文殊会则君臣和 佛天欢喜必诞元良。" 王从之设会于宫中凡七日欣然有得子之望前会一日别建净殿覆以白茅为道场吹螺击鼓如三军鼓角声振城中都人初闻以为宫中有变皆惊骇久之乃定会罢旽乃出缁黄杂流塡咽宫掖令诸君宰枢及各司逐日设斋 费不 。 王幸旽愿刹洛山寺左右争言: "今岁大稔。" 王 佛前曰: "自不谷 国十有五年水旱为 今岁之稔实由佥议燮理。" 王敬旽常称佥议而不名。 王上寿太后益妃定妃侍宴旽亦与焉一日柳濯享王二妃在东旽坐西谓王曰: "二妃年少而愚 " 王曰: "不愚。" 旽又戱曰: "圣体不已劳乎 " 王曰: "劳矣哉!" 密直许纲妻金氏上洛君永煦孙也纲死旽慕其门阀欲娶之金闻之曰: "我公平生未尝 粉黛妾何忍背耶! 必欲污我当自刎。" 遂断发为尼旽闻而止。


    十六年元以旽为荣禄大夫集贤殿大学</a>士赐衣酒旽受宣置座傍曰: "安用此物为但他所与不可 也。" 王惑旽言冀生子又大设文殊会于演福寺中佛殿结彩帛为须弥山环山燃大烛又环佛殿燃烛烛大如柱高丈余负以狮象夜明如昼备列珍羞凡五行丝花彩凤炫耀人目币用彩帛十六束又以金银作假山置于庭幢幡 盖五色晔日选僧三百 须弥山作法梵呗震天随喜执事者无虑八千人。 王与旽坐须弥山东率两府礼佛旽白王曰: "善男女愿从上结文殊胜因请许诸妇女上殿听法。" 于是士女杂沓寡妇至有为旽冶容者旽以餠果散于妇女咸喜曰: "佥议乃文殊后身也。" 士女 珍羞或 地一会所费至巨万。


    王命忽赤忠勇卫二百五十人昼夜卫旽。 演福寺僧达孜尝以谶说旽曰: "寺有三池九井三池澄净扶苏山映池心则君臣心正致*大平九井者九龙所在 塞久不可不开。" 将设会旽令李云牧役府兵开三池九井。 是会凡七日暴风三日大霜三日始会暴风终日黄埃涨天御床为人所触而碎。 王又亲设文殊会于演福寺有气如烟出佛殿三日旽白王曰: "佛放光。" 旽以道诜 记松都气衰之说劝王迁都王命旽往平壤相地春富达祥宦者礼仪判书尹忠佐等从之典校令林朴内书舍人金麟知制敎金禧皆佩剑以行麟监察大夫汉贵之子禧汉贵侄也汉贵尝诈称旽戚属故从之。 及旽还四日犹不朝谒王以久不见 然不乐使人请见旽曰: "吾今疲矣明日乃进。" 王命营成均馆旽与濯李穑会崇文馆相旧址旽免冠 头誓先圣曰: "尽心重营。" 左右皆曰: "少损旧制可易成。" 旽曰: "文宣王天下万世之师也可 小费亏前代之规乎!" 有僧禅显千禧皆旽所善者也千禧自言入江浙传达磨法王亲访于佛腹藏寻封国师又邀禅显于康安殿封王师王九拜禅显立受百官朝服就班旽独戎服立殿上每王一拜辄  称叹私语宦者曰: "主上礼容天下稀有。" 其阴媚取宠如此。 史官尹绍宗在傍旽顾谓曰: "毋妄书国事! 吾将取观之。" 初禅显之未封也绍宗族僧夫目谓绍宗曰: "旽之贪暴犬豕不若必误国家禅显附之吾不忍见。" 遂逃入山。


    元使乞彻至问曰: "闻尔国有权王何在 " 时中国谓旽为权王故云。 旽在奇显家由奉先寺松冈出入王宫冈西南有隙地旽白王曰: "幸就此构小房则庶便老仆进退。" 王许之旽分其党督役不日而成宏敞深邃。 又于北园作别室重门深幽明 净 焚香独坐萧然若无欲者惟许显妻及二婢出入凡诉寃者求官者必遣妻妾先赂显妻内谒显妻谓其人曰: "别室甚狭不可着表衣又不可率从者以入。" 其妻妾着短衫赍货贿独入陈所欲旽独与相对丑声流闻判事朴普安三宰姜硕尝以事遣其妻谒旽旽欲污之皆 声固拒。 显与妻事旽朝夕不离侧若老奴婢然。


    知都佥议吴仁泽与千兴仁吉元命三司右使安遇庆前密直副使赵希古判开城李希泌评理韩晖鹰扬上护军赵璘</a>上护军尹承顺等密议曰: "辛旽奸 阴狡好谗毁人斥逐勋旧杀戮无辜党与日盛道诜密记有非僧非俗乱政亡国之语必是此人将为国家大患宜白王早除之。" 判少府寺事姜元甫与判书辛贵善会贵遣人借器于元甫元甫曰: "欲何用 "曰: "将以馈旽。" 元甫曰: "何用馈我与某某将除之。" 其人归告贵贵驰往告旽旽夜令其徒备弓剑以卫诣王告变曰: "旽山水*闲一衲也上勒令至此旽不敢违命思欲去奸恶用贤良使三韩百姓粗得平康然后将一衣一钵还向山林今国人将杀旽愿上哀矜。" 王惊问之旽具以贵语对乃命系仁泽等于巡军又囚贵元甫鞫之杖流仁泽希古千兴元命遇庆仁吉及仁泽子英佐于南裔没为官奴籍其家又流晖希泌璘承顺元甫大护军柳仁梓韩德卿又以郞将田永贵朴世元私议千兴等无罪幷流之。 狱方兴旽赴西普通法席三品以下皆带弓剑以卫。 旽以其党李元具为庆尙江陵道察访使金鼎为杨广全罗道察访使高汉雨为西海平坏交州道察访使元具素与旽相善及旽得志来谒寻求去旽曰: "国家欲选贤良君何去也 " 俄授大护军为察访凡旽之 怨皆为之报累迁判*大仆事又监察大夫孙涌日诣旽家事皆告 旽坐堂上涌每出入俯伏堂下。 玄风人郭仪每遇俗节备酒馔往灵山奠旽父坟令守者达旽旽以素不相识惊喜召之寻除正言。


    十七年日本遣僧梵 等来聘梵 等至行省诸相皆立旽独南向坐不为礼梵 等怒诘之旽忿甚欲 之馆待甚薄至阙其饔 仁任私饷之王闻甚 旽终无愧悔。 旽燃灯设火山邀王幸其第与云牧显知申事廉兴邦鹰扬军上护军李得霖等率文武数百人为左右队督之灯以百万计极其奇巧又盛陈杂戱王赐布百匹。 得霖本队尉 缘附旽骤显贪纵不法尝为全罗道按廉未行宪府劾得霖盗广州贡紬王命台官勿问督令之任及为班主缚 内侍别监宪府又劾之王亦不问后旽以得霖盗影殿材杀之。 旽始有宠李齐贤白王曰: "旽骨法类古之凶人请勿近。" 旽深衔之以老不得加害乃谓王曰: "儒者称座主门生互相干请如李齐贤门生门下见门生遂为满国之盗科举之害有如此。" 时艺文馆请行科举王素疑署科或滥且重违旽意不许旣而闻典校寺书* 祝者惟一人乃幸九齐取李詹等七人。 旽恶柳淑 王杀之又听金文铉谗杀文铉父达祥及其兄君鼎语在淑文铉传。 前密直副使金精与金兴祖赵思恭兪思义金齐颜金龟宝李元林尹希宗等谋诛旽思恭泄谋于所善前洪州牧使郑  与提学韩 告春富春富入白王命系巡军狱鞫之杖流有差旽追遣私人于中路皆缢杀之又以璘元命尝与思义通书皆杖杀之。 凡为旽所杀者妻子不敢诉寃廷臣无敢言之。 旽又欲尽杀流人诉于王遣孙演于庆尙全罗道其党洪永通谓旽曰: "多杀人何益佛氏罪福报应之说亦可畏! 愿更思之。" 旽悟更白王召演还。


    十八年以公主忌晨设会于演福寺僧尼数千施布八百匹时水原道饥流民闻会 集旽以余布分与流民以干誉。 旽欲自为五道都事审官令三司上书请复之王曰: "我皇考忠肃王値旱灾焚香告天罢此官天乃雨寡人可忘先王之意乎!" 焚其书后旽赍诸道州县事审奏目诣王王戱曰: "五道都事审佥议可自为之。" 又曰: "大盗莫若诸州事审。" 事遂寝。 旽密令春富请移都忠州王怒旽托言松京滨海海寇可畏以解之。 王乃下令将巡驻三苏</a>发民除道又于平壤忠州皆作离宫及公主魂殿峙供顿民甚苦之然畏旽无敢言者判司天监陈永緖等上书以为: "近者太白昼见又年饥静吉动凶。" 王曰: "何晩奏耶 " 明日谓左右曰: "国事大臣不可不与闻。" 与旽议罢之。 旽于八关会摄王受群臣朝于仪凤楼。 王性猜忍虽腹心大臣及其权盛必忌而诛之旽自知 张太甚恐王忌之密谋不轨僧释温初附旽以辛丑战功封辅理君后被罪逃发而改姓名高仁器拜判少府监事泄旽逆谋旽因自辨于王复祝仁器发放于金刚山实庇之。


    十九年


    帝遣使来锡王命幷赐旽彩帛玺书称相国辛旽。 王因谏官言令六部台省官每月六衙日亲奏事旽言: "六衙日听政则听讼官五日内未能穷治请于初二十六两日视事。" 从之。 二十年旽 人享旽于穿坂王出 厅望之自侍中以下有爵者皆与凡二百余人都人聚观谓之佥议饯送。 权适又大享旽设火山台旽不敢自安乃移 厅请王观</a>之。 旽初以僧行见信于王旣纳兰女又畜妾无 卿大夫妻貌美者必密招私之凡在朝者皆希恩畏威争献臧获宝器王犹以不受禄不近色不置田园信重之。 旽恣行威福恩 必复世家大族诛杀殆尽人视若虎狼至使仕者夜直其第论资授官出则侍中以下拥前后道路为之塡塞市不开货奇显崔思远为腹心春富兰为羽翼党与满朝王亦有不自安之意称领相而不敢官。


    王谒宪景二陵旽分遣其党设伏道傍约行大事及王还宫旽谓其党曰: "何不如约 " 其党曰: "见上仪卫甚盛不忍犯也。" 旽怒且骂曰: "尔辈诚怯懦无用者也。" 自是日夜聚谋更刻日举事。 时求官者悉附旽选部议郞李 亦为旽门客备知凶谋阴籍记之事迫乃匿姓名称为寒林居士为书夜投宰相金续命第卽微服亡去。 续命以其书闻王命巡卫府收捕旽党显思远仁器前少尹郑龟汉将军陈允俭显子前正郞仲修韩乙松等鞫之王始疑 诬构不之信及讯其党皆服乃诛显思远龟汉允俭仲修仁器乙松等流云牧辛贵辛修。 翼日旽以小儿生辰饭僧广明寺王命承宣权仲和降香赐 龙衣旽遂谒正陵王命仁任兴邦及头里速古赤从之。 后二日流旽于水原命李成林王安德押行。 理部宪司请族显等王曰: "门下重房何无状*  " 都评议司奏曰: "旽本庸僧过蒙恩幸乃诡谋窃权阴结党与图为不轨幸赖天佑剪除其党旽以逆首只窜于外尙保首领宜置极刑幷诛遗 同产及其党显思远等子余党亦悉穷治。" 门下省奏曰: "大逆天下万世之所不容辛旽本一微僧滥遇上知位极人臣进退百官 指气使广植凶徒  非分幸赖祖宗之灵殿下先见之明凶谋发觉乃用宽典止于流放三韩缺望。 且旽之党与不但显思远等七人而已伏望断以大义置旽极刑籍没家产幷夷其党以快众心。" 宪府又请诛旽流其亲党籍产 宅王曰: "法者天下万世之公予不得私挠! 宜如所奏!" 遣察访使林朴 覆使金*于水原诛旽卽召还旽所逐千兴莹希泌承顺等。


    初王与旽春富等同盟至是授朴盟书使示旽数罪曰: "尔尝谓: ''近妇女所以导引养气非敢私之。'' 今闻至生儿息是在盟书者欤! 城中造甲第至七是在盟书者欤! 如是者数事数罪讫可焚此书。" 朴至水原使人诈报宣召旽喜曰: "今日召还盖为阿只思我也。" 阿只方言小儿之称旽婢妾般若生牟尼奴王以为己子是为禑阿只指牟尼奴也。 水原府使朴东生泣旽前陈其情款成林叱退之。 旽当刑束手乞哀于朴曰: "愿公见阿只活我。" 乃斩之支解徇诸道枭首京城东门。


    初朴与上将军李美 侍王王目美 曰: "汝知阿只事矣。" 对曰: "臣已知。" 朴怪之出以问美 美 曰: "上尝铸金钱授臣往旽家赐阿只阿只大喜旽谓予曰: ''上数幸吾家非为我也。'' 予具以闻故上有是言。" 至是旽诛朴谓史官闵由谊李至曰: "诛辛旽国家大庆又有大庆君等知乎。 上幸宫人生子今已七岁旽*(){潜}养之不使国人知是亦当诛史官宜知之。" 又斩旽二岁儿及旽异父弟判事姜成乙诛春富兰云牧其子没为官奴又诛旽党大护军李伯修护军白绚孙演金斗达金元万僧天正哲观奇显子仲齐淑伦仲平林熙载辛纯辛贵林世崔津林仁茂林端没兰从弟大护军千宝端弟郞将桂为奴皆伏剑自死。 杖流涌永通金 许完前承旨金缜春富弟光富元富上将军金重源大护军宋兰孙凑金安石兰金鼎吴仲华民部尙书成俊德成汝完礼部直郞吴一 *大常少卿赵思谦柳浚郞将朴千佑前军簿正郞柳资泽尹德方韩休杨天式罗松金晖西辛元之金良剑高敏等有差。 思谦后为判事论通其妻父之妾又附旽多受贿赂废为庶人流远州。 一 尝为政房少卿冒受中郞将河永洪俸禄监察司论劾除名不 附旽得官至是败。 三司右尹李遇龙亦以旽党免官。 旽及逆党妻妾皆没为官婢。  后以功骤迁至政堂文学。 旽性畏 犬恶射猎且纵* {淫}常杀乌 白马以助阳道时人谓旽为老狐精。


    列传卷第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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