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卷第四十三 高丽史一百三十
3个月前 作者: 郑麟趾
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a>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叛逆四。
韩恂[多智]。
○韩恂多智皆义州戍卒恂为别将智为郞将。 高宗六年二人反杀其防戍将军赵宣及其守李 自称元帅署置监仓使及台官擅发国仓诸城响应遣将军赵廉卿郞中李公老招抚之恂智党五十余人至嘉州客舍曰: "兵马使赵 金君绥丁公寿等淸白爱民余皆贪残厚* {敛}于民剥肤椎髓不堪其苦乃至于此耳。" 崔怡闻其言以安永麟柳庇俊弼李贞寿崔守雄李世芬高世霖洪文 李允恭崔孝全宋自恭李元美崔谧等尝* {谄}事忠献或为按察或为分道分台监仓使或求巨邑侵渔无厌分配诸岛。 先是朔州分道将军黄龙弼性贪暴用刑惨酷州人知龙弼意在求货赂以官藏银器龙弼巡至安北都护府恂智党来攻其府齐声唱曰: "朔州银器宜速还之!" 龙弼 愤自刎。 时北界诸城多为恂智所陷于是命三军往讨。 明年恂智等以淸川江为界投东眞潜引金元帅*于哥下令屯义州自领诸城兵屯博州相为声援中军知兵马事金君绥与宣抚使李公老议遣义州人郞将尹忠孝朴洪辅寄书*于哥下开陈本末谕以祸福责其违盟*于哥下悟佯怒卽囚忠孝等遣义州郞将郭允昌召恂智恂智拥兵六百赴之。 *于哥下宴慰幷及诸城贼魁慰籍甚厚因* 其姓名翼日伏兵设宴酒 伏发捕恂智及其党尹大明韩存烈等悉诛之*于哥下遣忠孝移牒幷函恂智首送于京国家分配其党于海岛后皆遇赦还乡。
九年恂智党复引东眞兵万余入静州遂侵义州防守将军守延与战败绩麟州人谋与贼通为内应防守将军知之出屯城外以解其谋勒兵掩袭东眞兵斩二百余级。 王遣中军兵马使李迪儒右军兵马使赵廉卿后军兵马使金淑龙发西京兵追捕之。 又有振威县人令同正李将大直长同正李唐必者乘契丹之乱与同县人别将同正金礼谋不轨啸聚徒众劫夺县令符印发仓赈贷村落饥民多附之移牒旁郡自称靖国兵马使号义兵。 至宗德河阳二仓发粟恣人所取将寇广州王遣郞将权得才散员金光启等与按察使崔博发广水二州兵讨之不克更征忠淸杨州道兵攻之获唐必礼贼徒溃散。 将大奔尙州被擒按察使械送于京皆伏诛。
洪福源。
○洪福源初名福良本唐城人其先徙居麟州。 父大纯为麟州都领高宗五年元遣哈眞 刺攻契丹兵于江东城大纯迎降十八年撒礼塔大举入侵。 福源又迎降于军二十年福源为西京郞将与毕贤甫杀宣谕使大将军郑毅朴禄全据城反崔怡遣家兵三千与北界兵马使闵曦讨之获贤甫送京腰斩于市。 福源逃入元于是擒其父大纯及女子弟百寿悉徙余民于海岛西京遂为丘墟。 福源在元为东京摠管领高丽军民凡降附四十余城民皆属焉。 谗构本国随兵往来怡患之欲悦其心官大纯为大将军百寿时为僧发之为郞将以张暐为福源女壻贿赂不絶福源感之谗构稍弛然自是元兵岁至攻陷州郡皆福源导之也。 三十七年元征大纯入朝永宁公 之入质也寓于福源福源待之甚厚久乃生 积不平。
四十五年福源密令巫作木偶人缚手钉头埋地或沈井呪诅校尉李绸尝逃入元依 知之以奏帝遣使验之福源曰: "儿子病虐故用以厌之耳非有他也。" 因谓 曰: "公受恩于我久矣何反使谗贼陷我耶所谓所养之犬反 主也。" 妻蒙古女也闻其语声甚 不逊呼译者具问大怒呵福源伏于前切责曰: "汝在尔国为何等人。" 曰: "边城人" 又问: "我公为何等人 " 曰: "王族" 曰: "然则眞乃主也汝实为犬反以公为犬 主何哉我皇族也帝以公为高丽王族而嫁之妾以是朝夕恪勤无贰心公若犬也安有人而与犬同处者乎吾当奏帝。" 遂诣帝所福源号泣叩头乞罪 追止之不及。 福源倾产备贿货与 倍道追之中途遇 使 使卽令壮士数十人蹴杀福源籍没家产械其妻及子* 丘{茶丘}君祥等以归。 福源诸子憾父之死谋陷本国无所不至。
元宗二年* 丘{茶丘}雪父寃帝诏曰: "汝父方加宠用误 刑章故于已废之中庸</a> 维新之泽可就带元降虎符袭父职管领归附高丽军民摠管!" 十二年* 丘{茶丘}奉诏来见王不拜以中书省牒索其叔父百寿王拜百寿枢密副使致仕将遣之* 丘{茶丘}故为迁延竟不偕去盖欲激帝怒恐动之也。 时官奴崇谦功德等反谋杀达鲁花赤事觉捕鞫之* 丘{茶丘}欲使崇谦等辞连本国因起兵袭取京城密引达鲁花赤脱朶儿议之蒙古法凡议事意合则脱冠以示其从* 丘{茶丘}等皆脱冠脱朶儿不脱为之明辨故免。 * 丘{茶丘}讨三别抄于珍岛其族属及无赖之徒多从之。 明年倭船泊金州庆尙道安抚使曹子一恐元责交通密令还去* 丘{茶丘}闻之严鞫子一* {锻}炼以奏曰: "高丽与倭相通。" 王遣张暐请释子一囚。 一日* 丘{茶丘}遽还元人莫知其故王慰谕之。
十五年帝将征日本以* 丘{茶丘}为监督造船官军民摠管茶丘克期催督甚急分遣部夫使征集工匠诸道骚然。 帝又命茶丘提点高丽农事又命为东征副元帅。 茶丘以忠淸道梢工水手不及期杖部夫使大将军崔沔以大府卿朴晖代之。 茶丘与忽敦金方庆等征日本。 忠烈三年帝欲复征日本以茶丘为征东都元帅时韦得儒等诬构方庆大狱起茶丘在东京闻之奏帝来问欲令方庆诬服嫁祸于国 讯极惨酷未几帝召还语在方庆传。 茶丘常怨本国君祥以为宁怨永宁公不敢负国为本国兴利除害无不力焉。 十八年帝又欲征日本令本国造船君祥进言曰: "军事至大宜先遣使问诸高丽然后行之。" 帝然之遣君祥来问王曰: "臣旣邻不庭之俗庶当躬自致讨以 微劳。" 明年元遣君祥兄熊三子波豆儿来管造船事波豆儿望王宫下马流涕曰: "虽云衣锦还*卿{乡}职是劳民可愧也。" 礼遇宰相甚恭。 二十年帝崩君祥白丞相完泽寝东征。 二十一年王嘉</a>君祥功封三韩壁上功臣三重大匡益城侯寻封都佥议中赞修文殿大学</a>士监修国史世子师临安公。
国制非出身科第不得为文翰官崔怡擅政自为监修国史犹不得兼修文殿君祥时为元朝集贤大学士故得拜焉。 百寿子诜官累佥议评理忠宣初拜赞成事寻封麟城君改封江宁君忠肃五年卒子绥铎翊 子明理和尙贪暴骄横其妹适元宠臣亦刺赤明理和尙随之遂为亦刺赤所爱尝奉御香来强奸评理洪顺女女从兄洪承衍面辱之明理和尙诉行省囚承衍。 暐兴海人位至中赞致仕卒年八十一谥纯靖无他功能以君祥等仕元有功本国故凡遣使入朝多以暐副之遂至极品子硕登第至判密直司事。 有柳宗者初附崔沆为江华判官及金俊谋诛沆子 宗与文璜欲杀俊事泄流海岛。 尝与寡妹宿一房虎穿壁攫其妹 断宗一臂后又附茶丘好说国家阴事得罪没其家。
李岘。
○李岘高宗时人性贪 好伤人尝为选军别监多受赂银人号银尙书。 转官至枢密副使使于蒙古被留二年说也窟曰: "我国都介于海岛贡赋皆出州郡若于秋前奄袭州郡都人必窘。" 遂受金牌导也窟而来随蒙古兵谕降诸城至杨根天龙二城胁之曰: " 山东州春州等城 以不降见屠宜速出降若守将不许卽斩以来!" 二城降自为达鲁花赤率二城降民攻忠州城七十余日不下及蒙古军还不得随去乃来其军中所获妇女财宝尽为己有银钗至满一 。 宰枢会议曰: "岘以宰相犯叛逆宜赤族。" 于是 市籍其家。 有人蹴其口曰: "吃尽几人银帛耶 " 沈其子之瑞之松之寿之栢永年于海妻及 妹女壻 流于岛。
赵叔昌。
○赵叔昌平章事 之子。 高宗十八年以防戍将军在咸新鎭蒙古元帅撒礼塔来围鎭曰: "我是蒙古将也汝可速降! 否则屠之!" 副使全* 惧与叔昌谋曰: "若出降城中之人犹可免死。" 叔昌然之遂以城降谓蒙古人曰: "我赵元帅 之子吾父曾与贵国元帅约为兄弟。" * 发仓饷蒙古军叔昌为书谕朔州宣德鎭使迎降蒙古人所之令叔昌先呼曰: "眞蒙古也宜 出降!" 至铁州城蒙古攻之愈急判官李希绩死之蒙古遂屠其城。 未几咸新鎭报于朝曰: "国家若遣舟楫当尽杀蒙古人小尾生等卷城如京。" 乃命金永时等三十人具舟楫以往果杀蒙古人几尽小尾生先觉亡去* 率吏民入保薪岛后 家乘舟还京溺死叔昌官至上将军毕贤甫之反辞连斩于市。
赵晖。
○赵晖本汉阳府人后徙居龙津县。 高宗四十五年蒙古兵大至高和定长宜文等十五州人入保猪岛东北面兵马使愼执平以猪岛城大人少守之甚难遂以十五州人徙竹岛岛狭隘无井泉人皆不欲执平强驱纳之人多逃散入者十二三粮储乏少执平分遣别抄请粟于朝催运他道守备稍懈晖与定州人卓靑及登文州诸城人合谋引蒙古兵乘虚杀执平及登州副使朴仁起和州副使金宣甫京别抄等遂攻高城焚烧庐舍杀掠人民以和州 北附于蒙古。 蒙古乃置双城摠管府于和州以晖为摠管靑为千户。 明年晖党自称官人引蒙古兵来攻寒溪城防护别监安洪敏率夜别抄出击尽歼之。 王使郞将金器成别将郭贞有赍国 如蒙古屯所慰之器成等至文州晖党在宝龙驿与蒙古兵三十余人杀器成等幷 从十三人掠国 而去晖党又引东眞国兵屯春州泉谷村有神义军五人诈称蒙古将军罗大使者驰入其屯曰: "解尔弓剑听元帅敎命! 高丽太子将入朝汝何杀高丽使者夺国 乎尔罪当死。" 皆伏地股栗于是挥鞭召别抄四面攻之无一脱者遂得国 及器成等衣物而还。
元宗十二年襄州民张世金世等以蒙古将有所鞫谋杀守令吏士将逃匿远地事觉伏诛其余党天瑞等八人潜投晖请兵晖给四百余人猝入襄州执缚知州事两班等诬以谋率人民徙居海岛遂欲胁迁于和州。 王请达鲁花赤遣人往谕天瑞不听驱掠知州及吏民一千余人而去王奏于蒙古请治天瑞等罪帝遣只必哥来问之。 时只必哥在西京晖自蒙古还谓只必哥曰: "我奏襄州人实自纳款上朝非我驱迫其民帝卽以诏授我使勿问。" 只必哥遂不问。 子良琪袭摠管孙暾自有*傅{传}。
金俊。
○金俊初名仁俊父允成本贱隶背其主投崔忠献为奴生俊及承俊。 俊状貌魁岸性宽厚谦恭下人又善射好施与以得众心日与游侠子弟群飮家无所储。 有术僧见之曰: "此人后必当国。" 朴松庇宋吉儒等誉于崔怡怡遂倚信每出入必使俊扶持授殿前承旨。 俊通怡嬖妾安心配固城数年乃还怡之召沆为后俊有力焉。 及沆袭权补别将益亲信沆死 独任崔良伯柳能而 俊俊心不平及吉儒之败益相疑贰。 高宗四十五年与柳璥松庇等诛 复政于王俊进曰: " 不恤生民坐视饿死而不赈贷臣等举义诛之请发粟赈饥以慰人望。" 卽授将军赐卫社功臣号策勋为第二寻拜右副承宣。
初有权施者娶怡妓妾女得拜仆射子守钧拜将军守钧女壻文璜亦拜少卿及施父子以事罢 又被诛璜心常怏怏欲杀俊为 报仇。 璜子光旦英旦与队正崔注录事柳宗植李秀之校尉玄君寿等交结一日璜密谕注秀之谋杀俊二人许诺因招君寿议之君寿犹豫秀之以告宗植宗植许之。 乃与璜父子会密室屛左右谋之将各引所亲勇士举事宗植往别将金仁问家见壁上有弓剑取而抚之曰: "君丈夫也当此时可以此物取卿相安能 儿女子碌碌乎 " 仁问异其言而不对宗植去仁问恐祸及己遂语指谕白永贞告俊逮捕宗植问之果服俊以为宗植素狂其言戱耳谴而放之。 君寿闻宗植被鞫奔夜别抄营告璜等谋俊闻之鞫璜注光旦英旦秀之等杀之流守钧父子宗植于岛籍璜守钧家产以与仁问君寿又以盲僧伯良卜其吉凶投海籍其家。 宦者金仁宣性温雅王甚爱之俊启事仁宣出入传旨相与比附俊妻又仁宣侄女也。 仁宣年六十官亦极于南班七品俊力请除 职王亦欲授之恐成后例竟不许。 元宗元年改策功以俊为第一进枢密院副使御史大夫柱国太子宾客翼阳郡开国伯食邑一千户食实封一百户。 一日往水州广因院施酒食于行路从者如云皆着戎服。
四年守太尉 知政事判御史台事太子少师明年蒙古征王入朝俊为王设百高座于大观殿讲仁王经王谓俊有忠诚赐从者爵有差又命为校定别监* {纠}察国家非违。 王如蒙古命俊监国俊以别抄三十人昼夜卫其家。 王还国欲封侯立府下制曰: " 政金俊事我先王诛戮权臣复政王室扶立寡躬奉承宗祀功业之盛 出千古顷者北朝责令亲朝以无旧例依违未决大兵连岁来侵国势日危又北使来督亲朝朝议纷纷罔知所从俊为国深谋奏留使臣督办方物盘缠 不违约与使偕行果蒙天眷锡与便蕃不日还国社稷复安。 厥功重大。 宜* 以殊恩有司其议以闻。" 六年拜侍中寻册为海阳侯一依晋阳公故事。 俊尝以事嘱忠淸道按察使边保保不听俊白王流之以夜别抄指谕金革精代之。 又募射士多出银罂许中者取之时能射者以百数未有中者有一人中之卽授散员。 俊令四品以上出银有差以充国 又遣使购富民金银法苛峻民多愁怨。 旧制八关阅乐日堂后门下二人盛设宴近因兵荒废之已久俊以阅乐不可无宴乃置广庭宴礼都监移牒州郡备供具民甚苦之后遂寝。 俊家臣高耳别监文成柱倚俊势剥民无所不至有人帖匿名书于御史台诉之俊寝不问。
九年蒙古帝遣使征兵 俊父子及其弟 皆赴京师 卽承俊也。 俊听将军车松佑言谋欲杀使深入海中再白王王不听俊谓松佑曰: "上固拒奈何 " 松佑等曰: "龙孙不但今上诸王固多! 太祖亦以将军举事何有疑虑!" 俊深然之遂决谋欲杀使令都兵马录事严守安告 守安诣其第极言不可 信之遂沮其谋然俊益拒蒙古命王甚怏怏。 俊恐蒙古责不入朝大会五敎沙门于其第供佛祈福。 初俊子承宣 家奴与龙山别监李硕有憾闻硕载内膳二 泊于江诉硕于 以告俊遣夜别抄夺之入其家分与夜别抄。 未几俊见王王以硕所上膳状示俊俊变色退还收以献王却之曰: "旣夺而复献于义可乎是皆寡人祭醮之须硕久稽不进见夺于俊是硕罪也。" 流于岛遂以内侍权仁纪代之寻召硕还由是王益恶俊。 国子学谕洪惟 尝以书状伴蒙古使入朝与金裕说俊密事有申百川者素为惟 所侮闻其言以语俊俊杀惟 俊自言: "尝诛权臣发畜积活人多矣虽卧市街谁敢害我!" 由是闻人恶言不以为意列置农庄以家臣文成柱管全罗池浚管忠淸二人争事聚* {敛}给民稻种一斗例收米一硕诸子 之竞聚无赖 势恣横侵夺人田怨 甚多。 俊尝欲邀王于其家撤邻家以广其家穷冬盛夏昼夜督役屋高数丈庭广百步其妻尙嫌曰: "丈夫眼孔亦尔小耶。" 及封宅主每入见宫主拜乎上俊旣封侯 宗室右奉笏每曰: "平生所未惯有时左奉。" 人讥之。 时有* {淫}巫号 房出入俊家俊惑其言国家事皆占吉凶时号 夫人。 俊每于蒙古使来辄不迎待使若征诘辄言可杀。
枢副林衍尝与俊子争田俊曰: "我在尙尔 死乎! 吾宁忍视此人耶 " 又衍妻尝手杀其奴俊曰: "此妇性恶当远流。" 衍闻之益衔。 郞将康允绍得幸于王且与衍相善知王忌俊又知衍俊有隙屡言于王曰: "诸功臣皆与俊善惟林衍不附。" 又谓衍曰: "国势危殆将若之何 " 衍曰: "王如有命臣岂惜死!" 允绍以奏王曰: "眞忠臣也。" 一日衍谓宦者崔*曰: "国事至此子 告王 " *佯许内怀 怯迁延数日。 衍又谓曰: "言出我口入君之耳万一或泄命在朝夕奈何犹豫 " *卽与宦者金镜入奏王曰: "果若所言何幸如之!" 衍遂制大 盛 若膳物然预置宫中约日举事会王出饯蒙古使俊党皆不扈从故未果王恐事泄终夜不寐宣言有疾分遣中使祷诸神祠佛宇。 诘朝俊不赴衙镜等以王命召之俊急趋朝俊妻族宦者朴文琪知其谋奔诣俊家遇诸道以左右拥卫不能告 闻俊赴衙亦至朝堂。 *传旨引俊至便殿前称王不豫引入政堂令抄金尙 击之俊大呼遂斩之。 又引 入内 见血痕欲走出宦者金子廷使其弟子厚杀之。 俊从者欲入救子廷当门称旨却之曰: "今俊兄弟已皆诛戮汝等入内何为其各同心卫社!" 遂推而出之。
衍分遣夜别抄捕俊诸子及其党皆斩之俊子柱聚其徒谋拒之。 夜别抄指谕高汝霖等至柱谓汝霖来助己且喜且惧慰以好言汝霖等持疑未决。 将军曹子一亦率介士继至不卽前有校尉徐靖射柱误中屋角柱走入门子一等麾其众使退柱踰垣而走追骑及斩之。 前数日柱梦有一紫衣人来坐厅上使人执俊诸子以针线贯之最后及柱针者曰: "此亦贯乎 " 紫衣曰: "何独赦也!" 遂贯之柱果后诛。 俊子柱及硕材大材 祺靖硕材大材早死。 柱初名用材同知枢密院事。 祺靖后妻之出 尝赴举平章金之岱掌试难其第拟以乙科四人王擢第三初拜阁门祗候至右副承宣。 母常与俊谋欲以 为嗣凡 事每右之营其宅多坏人家梁栋楹 必以纹木异材虽远必致金碧相辉壮丽无比园 花卉皆取奇品。 祺靖皆将军。 淸介自守见其兄与诸侄所为常切责俊与诸子皆惮之。 临刑叹曰: "予无所知。" 人皆惜之。 又诛俊党大将军崔晖将军车松佑康保忠玄寿朴承益郞将方仲山池浚文成柱指谕葛南宝家奴诛者不可胜纪又流俊妻及将军崔公义上将军金洪就于海岛。 将军李悌孙元庆自刎死。
初俊流固城县人朴琪颇有恩俊以为养子累授承宣及俊诛琪怏怏不食肉夜则潜泣衍闻之白王杀之。 李宗器者永州吏逃入京以勇力称从俊诛 累迁大将军衍亦杀之及死叹曰: "若知至此当早杀衍!" 群臣表贺诛俊。 松庇初以德原吏籍军伍以诛谊功累官至 知政事性宽洪不与人争功忠烈四年卒子成大。
林衍[*(林)惟茂]。
○林衍初名承柱其父不知何许人侨寓鎭州娶州吏女生衍遂以鎭州为贯衍蜂目豺声捷而有力能倒身臂行或投盖于屋梁。 为大将军宋彦祥 养卒后归其乡蒙古兵适至衍与乡人逐之遂补队正。 有林孝侯者通衍妻衍知之诱孝侯妻通焉孝侯告有司有司欲治衍罪金俊壮其为人力救得免又荐为郞将故衍常呼俊为父 为叔父。 衍与俊诛 为卫社功臣累迁枢密副使及俊当国专擅威福元宗忌之衍又与俊有隙遂与金镜崔*等诛之又忌镜*势逼己遣夜别抄捕镜*及其弟琪斩之枭市。 御史大夫张季烈善骑击球性恬淡有礼为王所亲信常出入卧内大将军奇蕴为王庶妹壻 典机密又籍俊家财以珍宝赂镜*衍恶之 流于岛。
集三别抄六*{番}都房于球庭与宰相议曰: "我为王室除权臣王乃与金镜等谋欲杀我不可坐而受戮我欲行大事不尔窜之海岛如之何 " 宰枢莫敢对衍历问之侍中李藏用乃以逊位为言 知政事兪千遇力言不可衍未决而罢。 翼日夜衍囚前将军权守钧大卿李 将军金信佑历数其罪曰: "守钧以贱口滥受大职 * {淫}其妻前夫女信佑奸父之妾。" 遂皆斩之以恐众心。 衍 甲率三别抄六番都房诣安庆公 第会文武百僚奉 呼万岁入本阙卽王位宗室百官朝贺忽风雨暴作拔木飞瓦贺毕衍率然下阶拜藏用盖喜逊位之策也。 时王在辰岩宫衍使左副承宣李昌庆逼出之左右皆散王冒雨步出昌庆进所乘马又使其从者五人分侍王妃迁于别宫寻又迁王于金 旧第盗内帑珍宝。 初衍谋废立司空李应烈曰: "龙孙非一何必今王!" 至是应烈呼啸 跃喜形于色应烈衍子惟茂妇翁也。 以衍为校定别监。
衍移入金俊旧第 遣六番都房卫之。 时世子自燕京还至婆娑府静州官奴丁五孚潜渡江告变曰: "林衍旣废立恐东宫闻乱不入国使夜别抄二十人伏境上以待请毋入境。" 世子闻之疑虑彷徨</a>大将军郑子玙等曰: "彼竖子何敢尔耶无根之说 可信乎。" 罗裕策马进曰: "事未可知观变而入犹未晩也毋为贼臣所 。" 武德将军金富允亦言之。 诸校郑仁卿麟州守臣保子也潜渡江就父探问具以状还白。 五孚亦曰: "告奏使郭汝弼亦在灵州请使人见之。" 世子使同来蒙古使者七人执汝弼于灵州又执义州防护译语</a>郑庇问知其实然后世子痛哭欲还入蒙古诸臣皆犹豫不肯从独仁卿力劝乃行。
衍擅废立自谓莫敢谁何及闻世子北还日夜忧惧。 将军兪元绩与郞将郑守卿欲诛衍复王位言于将军尹秀秀阳诺奔告于衍衍捕鞫之守卿不服元绩服遂杀之籍其家。 蒙古遣使责废立衍诬王以病逊位对蒙古又遣兵部侍郞黑的诏征王与 及衍问之衍惧会宰枢其第议* 诏书。 衍叹曰: "我欲正国家而后朝于帝所今征诘如此其急将如之何 " 因泣下宴黑的赂珍宝甚多又令三四品各以空名实封陈* 诏便宜复宴黑的于其第黑的言宜复王位衍不得已会宰枢议废 复立王。 同知枢密赵 居常恭逊颇得众心衍之废立也 病不与及衍擅权朝野归心于 将军金文庇欲诛衍与 子将军允 已定约使告 不从文庇知事不集反告于衍衍流 于黑山岛杀允 及 女壻秘书郞张颢等七人籍其家又流 子允温 力能图衍而 怯速祸时人惜之。 一日有人见慈恩寺设斋树幡告衍子惟干云: "乱作官旗已竖矣," 惟干奔告衍阖门惊骇。
王如蒙古衍恐王泄废立事使惟干及腹心扈从王至京师惟干因康和尙*缝其事奏之帝 云: "世子与李藏用已具陈朕所详知汝父擅废王信乎 " 惟干奏: "此李藏用所为请问之。" 帝以问藏用及申思佺元傅各以实对帝 之惟干复奏帝止之曰: "汝之所言皆妄也。" 遂系其颈命中书省牒衍曰: "汝之子有来奏臣僚亦有来奏朕意未详汝于此时宜卽入朝明辨!" 衍欲拒命遣夜别抄于诸道督民入居诸岛衍忧 疽发背而死天阴旬余至是开霁。
时顺安侯琮监国惟茂请赠 知政事谥庄烈琮又以惟茂为校定别监。 惟茂集都监六番自卫其家使惟* 领书房三番卫惟干家为外援。 惟茂忌童谣谶说盛行令曰: "有能捕童谣及说图谶者赏以爵货。" 召日官伍允孚等问以鎭国之策允孚曰: "如病深而求医末如之何!" 帝使头辇哥国王赵平章等护王东还王先遣郑子玙谕国中臣僚出都旧京。 惟茂意欲不从恐众议不合使致仕宰枢三品以上显官四品以下及台省各以实封议可否皆曰: "君命也敢不从乎 " 惟茂忿怒莫知所为分遣诸道水路防护使及山城别监聚保人民以拒命又使金文庇领夜别抄戍乔桐以防北军。 衍所遣夜别抄至庆尙道督民入保诸岛按察使崔涧与东京副留守朱悦判官严守安谋执夜别抄囚金州以待王还及王入境从*闲道赴行在全罗道按察使权坦忠淸道按察使崔有 见王传谕帝旨皆感泣卽晓谕州郡西海道按察使边亮闻王还奔诣行在惟茂闻之遣人追之不及。
惟茂以童穉继执父权罔知所裁每事决于应烈与枢副致仕宋君斐等。 夫御史中丞洪文系及直门下省宋松礼外虽面从心常愤 惟茂将拒命中外汹汹文系谋于松礼。 松礼子琰及 俱为卫士长松礼文系集三别抄谕以大义谋执惟茂惟茂闻变拥兵以待三别抄坏其家东门突入乱射众乃溃擒惟茂及 夫大将军崔宗绍欲流于岛以蒙古使在馆恐生他变皆斩于市流应烈君斐及族父*宋邦乂{宋邦又}李成老外弟李黄绶等乃罢书房三番及造成色朝野大悦咸谓更生。 应烈剃发而逃追者获之至球庭有少年辈数其罪争拳之惟* 自 未殊蒙古使见之扼其喉而杀之。 惟茂母李氏性妬险凡拒命杀戮多其敎也及败盛服怀珍宝欲逃赵 妻子至门伺之 发批颊又里有宿怨者争聚裂脱其衣观者如堵不得匿遂入芹田儿童争以瓦砾掷之后幷其子惟干惟 惟提等执送蒙古。
赵 [金裕李枢]。
○赵 初名蔺如咸安人尝为僧归俗学举子业中进士后反入元称秀才能解诸国语</a>出入帝所 曰: "高丽与日本邻好" 元遣使日本令本国乡导元宗遣宋君斐偕元使如日本至巨济因波险乃还王遣君斐如元奏曰: "日本大洋万里风涛险恶且小邦未尝通好。" 帝大怒诘责于是王遣潘阜如日本又遣安庆公 如元奏之帝以 怒不解责 甚严。 还 矫旨勒留中路 复入告中书省乃得还 遂忧愤成疾至东京东京人又拘 从劫夺马价然后放之。 常以谗毁为事竟不得志而死。 有金裕李枢者亦反人也。
裕登第永宁公 之入质也枢副韩就选弓箭陪卒裕作诗求行就爱其诗置选中。 裕旣入朝背本国常欲奉使还以逞其欲乃语丞相安童曰: "海东三山有药物若遣我可得。" 安童信之遂遣裕及申百川来。 裕矜其戎服略无愧色传安童书曰: "闻王国土产药品可备尙医用者今遣金裕等往采可给人力令收以归。 其药品海东三山液药方大岭山香栢子六十斤智灵洞全蜜四十斤有 人参合用造酒方永同郡香曲子五十斤南海岛失母松五十斤服药后膳方金刚山石茸六十斤大岭山南榧子五十斤松膏 三十斤沐浴方观音松上水风眠松叶二百斤。" 及裕等还王遣译语郞将康禧* 书曰: "伏承钧旨谕以小邦所产药品令采进就问裕等一依名数采进。 但观音松上水未审所在问诸裕等则云在洛山上卽欲遣人与裕等索之反云多得风眠松叶则松上水无亦不妨此曾启都堂 旨而来便不往索若观音松上水本无之物也。 松膏 则取松白皮熟炼灰水百杵和蜜汁粘* 乃作餠裕以为自生于松上皆 言也。"
枢上将军应公之子初名唐古。 尝反入元妄奏金漆靑藤八郞 榧木奴台木乌梅华梨藤席等物产于本国帝信之遣必 赤黑狗及枢等来索之。 王报中书省曰: "今奉省旨云: ''王国未平圣虑怜悯今岁朝币不* {须}进奉所用金漆良多今遣必 赤往取。'' 窃念小邦所储金漆就陆时散尽且其所产南方海岛比为逆贼往来之所当更乘*闲往取奉献先将十缸以进其沥汁之匠当就产地征来起遣。 又黑狗口宣榧木土人谓之白木问其产地于枢则云升天郡之今要岛也其靑藤八郞 亦出于此又于珍岛南海等处皆产焉其榧实桐栢实亦产此地距王京千余里难以立致枢不自往见而返兹与达鲁花赤遣人视其有无待还具奏先以榧木若干片奉献。 八郞 则枢初言产于乔桐郡今使人往取则无有也又云出于今要岛当复使人就审。 其奴台木海竹冬栢竹 辄随所有以进。 乌梅华梨藤席元非所产昔于西宋商舶粗得若干 此进奉。" 元又遣枢来索大木枢因侵扰不已王欲悦其意拜将军枢伐大木载以十 幷载其奴婢货财而去。 未几元遣枢又索材木枢欲入蔚陵岛斫木王以大将军姜渭辅为伴行枢以三品秩卑言曰: "三品如狗耳吾不可与同行!" 乃以签书枢密事许珙代之王请于元遂罢之。
韩洪甫。
○韩洪甫 城人尝怨其兄洪弼反入蒙古也速达爱之如子。 一日 也速达云: "吾在本国 藏白金人莫知之且吾兄家产颇饶闻今已死请往收兄财及吾藏银而来。" 也速达许之仍遣二人伴行。 洪甫至金郊驿自计以为若偕二人入京不可独留托语二人曰: "今吾失冠请还寻之。" 取他人鞍马匿草莽乃后二人而来言于朝曰: "我之投蒙古以吾兄故本非背国不胜怀土之情以来。" 未几也速达牒云: " 城人韩洪甫投入已有年矣向者请取本郡大井寺 藏银物而来我令二人伴行及到金郊驿逃窜不还两国和好之约不固者实由此等奸人语言也请捕送。" 时洪甫归其乡久矣遣别抄追捕之。 也速达又遣阿介等来诘曰: "洪甫尹椿闵 张升才郭汝益松山六人何不遣还 " 曰: "松山升才已死洪甫今犹未获闵 尹椿流远岛汝益无恙。" 阿介曰: "死者已矣若洪甫尹椿之辈可率以还。" 曰: "流者路远水深不可计日而致亡命者潜匿幽险亦难速得。" 阿介曰: "虽幽险亦国地何不可得!" 于是召还 幷洪甫执送于也速达。
尹椿尝为阳根城防护别监蒙古兵围城椿率众出降蒙古兵选城中精锐六百使椿领之留其兵三百鎭之刈禾备粮饷。 椿移书春州防护别监郑至麟谕降至麟不听城守益固蒙古兵解围去后椿自虏中还言: "诸将劝车罗大退屯西京车罗大辞以无诏乃曰: ''吾宁死于此岂可退兵。'' 殊无归意。 车罗大尝将舟师七十 盛陈旗帜欲攻押海使吾与一官人乘别船督战押海人置二炮于大舰待之两军相持未战车罗大临岸望之召吾等曰: ''我船受炮必 碎不可当也。'' 更令移船攻之押海人随处备炮故蒙古人遂罢水攻之具。 今莫若屯田岛内且耕且守淸野以待此策之上也。" 崔沆然之给椿家一区米二百斛豆一百斛超授亲从将军。
于 。
○于 鎭州人元宗朝以译语累迁郞将尝使蒙古因留不返与叛人陆子让请帝以圣旨取家属王上表曰: "在昔春秋之义尙不容三叛人 今皇帝之时何反受二贼子 " 又与叛人金守 俱剃发在也速达营诉曰: "高丽有急必迁济州今言</a>复都旧京非实。" 也速达*言{信}之及太子自蒙古还至也速达营也速达欲令 等对辨太子曰: "何信叛人之言吾宁祝发被拘于此岂可与叛人辨哉。" 也速达愧而遣还只留枢密使金宝鼎指挥金大材译语李松茂等。 后 东还娶林惟* 妻蔡氏中书省以为朝廷尝督取林衍惟* 家属赴京蔡氏不遵朝命漏网独留而 娶之罪莫大焉遂移文达鲁花赤诛 蔡氏父枢密使仁揆亦坐流灵兴岛。 兄弟三人登科其母例当受 有司议曰: "凡禄三子登第者母为其生文章辅弼也今 母虽有登第三子一为逆臣不宜与禄。" 遂止。
崔坦。
○崔坦西北面兵马使营吏也。 元宗十年林衍废王立安庆公 坦与营吏韩愼三和县人校尉李延龄定远都护郞将桂文庇延州人玄孝哲等以诛衍为名啸聚龙冈咸从三和人杀咸从县令崔元夜入 岛营杀分司御史沈元浚监仓朴守奕京别抄等。 初平章事洪钧再鎭西北人怀其惠称为父 恐北方生变以钧子禄 代李信孙为兵马使禄 至营十日而乱作禄 踰垣走欲投海死分道黄宗 止之曰: "吾欲侦变待吾还而死亦未晩也。" 宗 良久不来禄 以为见害俄闻有人呼莫杀营主禄 乃还坦使人言于禄 曰: "前王再朝上国以安东方民受其赐林衍鎭州一兵卒耳有何功德操弄国柄擅废吾王耶朝无忠臣吾等奋激欲诛首恶复戴吾王耳。 先平章再鎭北方活我民命尙书今又再来安抚有先公之风吾等不忍背德。" 禄 曰: "君等不忘吾父延及后人何感如之请释分道及随使电吏。" 坦从之禄 等遂还京。
时阁门祗候韩景胤退老中和县使其子及弟旦具坦等反状奔告于朝以国子祭酒张镒为兵马使率兵遣之以安抚使李君伯畏贼不得入而还削其职复遣前侍御史朴烋代之烋请备仪而去烋至大同江张盖踞胡床俟贼出迎贼忽击 而出列骑江边使数人拏舟来言曰: "当今无主宣谕使谁所遣乎义无迎命。" 惟载从者一人而去数林衍之罪。 坦杀西京留守崔年判官柳粲司录曹英 龙州守庾希亮灵州守睦德昌铁州守金鼎和宣州守金义慈州守金润其余诸城员吏皆没于贼成州守崔群为其下所杀。 鼎和之妻大卿李德材女也初入境恃其色不障面人皆知其美至是贼缚鼎和于柱* {淫}之于前。 金义为人慷慨贼使行酒愤 自缢而死。
义州副使金孝巨出猎于野静州户长尹殷甫闻变驰告曰: "西京人杀诸城守欲投蒙古。" 孝巨使郞将康用圭迹之用圭至灵州界奔还曰: "崔坦韩愼等所为也。" 俄而坦等率三十余人至大富城。 时蒙古使脱朶儿来在此城问其故坦等诡言曰: "高丽卷土将深入海岛尽杀北界诸城人故吾等杀诸城守欲入告上国。" 脱朶儿曰: "近处诸城官吏多在何不杀之 " 坦曰: "欲 于公杀之。" 脱朶儿曰: "可执义麟静三城守以来余皆杀之!" 于是孝巨及麟州守郑臣保静州守韩奋等至脱朶儿曰: "非我召之实坦也可往见之孝巨曰: "官人前日累猎弊境予每蒙护恤感戴何言第国法不得越境故不敢谒耳今幸承唤顚倒而来请先谒官人。" 乃许之孝巨因进酒从容言曰: "今三城守获谒大官虽死无恨彼诸城守无辜见杀诚可怜悯请遣使止之。" 脱朶儿乃遣麾下二人止之获免者颇多于是孝巨等二十二人被执归于蒙古。
明年坦驰奏蒙古帝云: "京兵欲侵我等请遣天兵三千来鎭西京。" 帝赐坦及延龄金牌孝哲愼银牌诏令内属改号东宁府 慈悲岭为界以坦等为摠管。 忠烈四年王与公主如元至西京公主召延龄愼问其谋反始末皆伏地背汗不敢仰对。 十一年坦愼孝哲等执文庇管下人诬以此辈与宰相廉承益谋杀我等遣人告辽东宣慰使按察府宣慰使遣东京安抚摠管来鞫之明年王遣承益及金周鼎赵仁规柳庇等偕来使往东宁府辨之坦等服其诬。 十六年帝罢东宁府悉归西北诸城。 王拜愼文庇为大将军玄元烈为*大仆尹罗公彦李翰</a>为将军。 十八年世子在元帝以愼等付之命曰: "此人虽叛尔国向朝廷有分毫心尔勿大责!" 三十一年愼拜同知密直司事从王如元党王惟绍谗毁忠宣三十三年与惟绍伏诛籍家产父子兄弟皆没为奴。 愼子方固用 等三人充驿户方固用和皆登第至是削名籍忠肃十六年方固用 皆许通方固出守梁州用 拜成均学谕。
裴仲孙。
○裴仲孙元宗朝积官至将军。 十一年复都开京榜示 日趣令悉还三别抄有异心不从。 王遣将军金之 入江华罢三别抄取其名籍还三别抄恐以名籍闻于蒙古益怀反心仲孙与夜别抄指谕庐永禧等作乱使人呼于国中曰: "蒙古兵大至杀戮人民凡欲辅国者皆会球庭!" * {须}臾国人大会或奔走四散争舟渡江多溺死者。 三别抄禁人出入巡江大呼曰: "凡两班在舟不下者悉斩之。" 闻者皆惧而下其或发船欲向开京者贼乘小艇追射之皆不敢动城中人惊骇散匿林薮童稚妇女哭声满路贼发金刚库兵器分与军卒 城固守。 仲孙永禧领三别抄会市廊逼承化侯温为王署置官府以大将军刘存奕尙书左丞李信孙为左右承宣。 初贼谋作乱将军李白</a>起不应至是斩白起及蒙古所遣回回于街中将军玄文奕妻直学郑文鉴及其妻皆死之。 知政事蔡桢</a>枢密副使金炼都兵马录事康之绍逃乱出桥浦贼骑追不及。 江华守卒多亡出陆贼度不能守乃聚船舰悉载公私财货及子女南下自仇浦至缸破江 相接无虑千余 。 时百官咸出迎王其妻 皆为贼所掠痛哭声振天地。
前中书舍人李淑眞郞将尹吉甫聚奴隶尾击余贼于仇浦斩五人至浮落山临海耀兵贼望见 惧以为蒙古兵已至遂遁淑眞与郞中田文胤等封府库使人守之无赖者不得盗。 贼入据珍岛剽掠州郡王命金方庆往讨之明年方庆与蒙古元帅 都等率三军击破之贼皆 妻子遁贼将金通精率余众窜入耽罗。 初守司空致仕李甫判太史局事安邦悦上将军池桂芳大将军姜渭辅将军金之淑大将军致仕宋肃少卿任宏皆陷贼中及贼败甫桂芳被杀渭辅之淑肃宏得免归朝信孙随贼欲向耽罗中路而还。 邦悦当还都时卜于奉恩寺太祖眞得半存半亡之兆以谓亡者出陆者也存者随三别抄入海者也乃随贼南下说贼曰: "龙孙十二尽向南作帝京之谶于此验矣。" 遂为谋主及贼败抽身将谒方庆兵士击杀之。 存奕据南海县剽掠沿海闻贼遁入耽罗亦以八十余 从之。 贼旣入耽罗筑内外城时出剽窃横行州郡杀守宰滨海萧然王遣通精侄金赞及吴仁节等六人招谕之通精留赞余皆杀之。 十四年又命方庆讨之方庆与 都等进攻之贼大溃通精率七十余人遁入山中缢死耽罗遂平。
列传卷第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