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卷第三十八 高丽史一百二十五
3个月前 作者: 郑麟趾
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a>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奸臣一。
○世未尝无奸臣也惟人主明以照之而驭之得其道故不得骋其术苟人主一陷其术则鲜不至于危亡。 高丽自仁宗以后奸臣相继而出窃弄权柄 民败国其事皆足以为后世戒作奸臣传。
文公仁。
○文公仁初名公美南平县人父翼官至散骑常侍。 公仁雅丽柔曼侍中崔思诹以女妻之。 中第直史馆家世单寒以连姻贵族恣为豪奢。 尝以户部员外郞奉使如辽私赠 者白铜螺钿器及书 屛扇等奇玩自是辽人每于行李必援公仁征索无厌遂为巨弊。 转枢密院右副承宣副王字之使宋字之亦富奢二人夸 饬妆务相繁缛。 仁宗初拜枢密院副使与韩安仁为李资谦所忌流于忠州语在安仁传。 资谦败召还历礼吏部尙书累进门下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时西京僧妙淸与白寿翰唱妖言郑知常等交誉公仁亦和之及妙淸叛寿翰子淸自西京赍亲旧招寿翰书来寿翰奏之王以书示公仁公仁曰: "是事可疑难究眞伪姑 之。" 西人斩妙淸遣尹瞻请降元帅金富轼移书两府曰: "宜厚对瞻以开自新之路。" 公仁不听奏下瞻狱困辱之由是西人复叛至踰年乃克。 谏官弹奏: "公仁荐用妙淸以至误国流毒生灵。" 左迁守*大尉判国子监事。 卒谥忠懿。
朴升中。
○朴升中字子千罗州务安县人曾祖暹事显宗为南幸扈从功臣。 升中好学善属文登第补常安府录事转中书注书。 睿宗朝除翰林侍读学士与李载朴景绰金黄元崔璇李德羽等为详定官定礼仪迁国子祭酒翰林学士左谏议大夫。 坐讥淸 阁侍臣语侵王左迁判将作监后复为翰林学士知礼部事。 一日藏经行香与洪瓘李璹缀侍臣班笑语声彻王所为台官所劾免寻授翰林学士承旨。 是时久旱王御淸 阁命升中讲洪范其日偶大雨或有以为讲经之效者。 仁宗卽位拜枢密院使李资谦当国用事势倾朝野升中与许载崔湜朋附王尝遣升中于资谦第赐诏令释衰赴朝资谦表请终制。 升中欲媚资谦意上箚子曰: "臣伏蒙宣差至太师私第传诏近* {淫}雨过旬不霁以行礼为虑及其日 中阴云忽卷天日淸明传宣拜诏 无失仪而观者无不嗟异苟非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则孰能如此乎臣始至其第太师缟冠出迎诏舆瞻望其颜颇有 惨之色初太师丁忧卒哭祭毕陛下凡军国重事皆咨问然后行之爰命有司稽古制以闻有司谓: ''尊卑异序礼亦从宜太师为王室尊行宜据诸侯旣葬除服之制从吉视事。'' 而太师抗表辞免至于三四非知人卽哲大孝慕亲则又孰能如此乎愿陛下以所赐诏札及太师所上表章宜付史馆以彰陛下亲亲贤贤之意大臣至诚行孝之节与其神天幽赞圣贤之德。" 从之。
又奏加资谦中书令封朝鲜国公又请依王太子礼数立府置寮属遂令中外进 献方物时又追封资谦祖考。 升中建议请以竹册封崇焚黄日赐敎坊乐又令礼司定资谦生日号礼司不从升中自号为仁寿节其谀 无耻类此。 骤升 知政事进守太尉中书侍郞平章事。 资谦败* {谏}官论奏流于蔚珍后以升中仕累代有文名量移务安县卒许归葬。 子深造深道深逢深通深造属内侍资谦之乱自宫 中出衣上矢汁淋 径至资谦第告宫中事状资谦赠衣冠劳慰之。 有司论以谋叛长流东鄙深道从父死贬所。
崔弘宰。
○崔弘宰字令如稷山县人本将家子少尙气喜驰骋。 荫补合门祗候睿宗朝从尹瓘伐东女眞颇有功累历淸要出为西北面兵马使与元帅金仁存收复抱州又筑义州城以功拜同知枢密院事。 仁宗初 知政事党附李资谦构韩安仁杀之语在安仁传。 寻拜门下侍郞平章事善射御屡从军及贵显擅威福众心 服权势日炽资谦自知为人所恶常畏人图己颇疑弘宰。 有武人权因者知其意语资谦曰: "弘宰与将军郑旌叔李神义阴谋将不利于公。" 资谦以问拓俊京俊京言: "弘宰为人难测不可保其不然。" 资谦乃密奏流升州缛地岛又流其子翔温端僧道休于远地。 及资谦败凡为资谦所斥者悉召还弘宰以杀安仁为谏官所论驳最后召拜平章事判吏兵部事赐佐理功臣号。 自言: "窜逐家产荡尽。" 乃纳货卖官谏官崔惟淸等上* : "以为贪邪在位乱法 国遂致旱蝗之灾宜加贬黜以* 天戒。" 乃左迁守司空右仆射。 未几复拜平章事致仕卒谥襄肃。
崔 。
○崔 毅宗初为御史杂端累历直门下省尙书右丞殿中监拜右承宣转同知枢密院事迁左散骑常侍寻知枢密院事判三司事。 性强 贪墨旣掌枢要势倾中外有不附己者必中伤之子壻连结势家无所顾忌。 左正言文克谦上* 极言请罢黜不听。 官至中书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守太保判尙书吏部事以病致仕遇害于郑仲夫之乱。 时有吴中正者起吏胥累补外寄为人严酷不恤孤穷要结贵近能为祸福但以言貌备历要途与 同为省郞脂韦依阿恩 必报人皆侧目。 及* { }秉政荐为御史中丞视事一日而死。
朴暄。
○朴暄初名文秀公州人也。 中第为崔怡家臣机警</a>善辞辨屡中怡意遂见宠任不数年历扬华要入政房与金敞宋国瞻齐名颇作威福势倾朝野。 尝为史馆修撰虚夸怡功业编至五六卷献于怡。 官累刑部尙书论崔沆事流黑山岛后怡以无可与议者召暄还未至而怡死沆遣人投海中。 暄尝献议建新兴仓备凶荒民赖以活为之语曰: "微朴公吾其死矣。"
宋 。
○宋 砺良县人中赞致仕贞烈公松礼之子松礼之诛林惟茂 为卫士长与有功。 官累尙书左丞忠烈五年拜知申事。 时权贵受赐牌多占畿县田 田居多都兵马使建议不论赐牌 量给职田王许之寻听 等请命赐田在京畿八县者勿幷充给。 进同知密直累转知都佥议哈丹之入寇王避于江华命 留守王京 逃奔江华。 十七年元授宣武将军鎭边万户赐金牌出为庆尙道都指挥使务聚* {敛}大兴功役又令边卒运米与女眞互市为东界安集使所劾免。 寻起为赞成事时选处女禁昏嫁 犯禁流海岛。 后复拜赞成进中赞俄改知都佥议乞退。
二十六年拜右中赞赐推诚赞化安社功臣号又赐 杖。 判密直柳庇尝有憾于 告行省平章阔里吉思曰: "顷者长史张汉烈以皇太后崩告 曰: ''薛比思'' 此华言报喜之辞 何人敢如是耶我与金深金延寿共闻不敢不告。" 阔里吉思囚 庇深延寿汉烈郑眞李安雨等于行省狱令对辨又囚 子右副承旨璘郞将* 将军瑞侄左副承旨邦英将军臣旦于巡马所寻释庇深延寿眞汉烈安雨等。 吉思专权 货好恶不公自宰辅以下稍 意不问曲直或杖或囚人无不行赂。 元遣塔察儿王泰享等来与王鞫 于行省汉烈服其诬。 二十八年加壁上三韩三重大匡赐爵乐浪公。
谋欲废忠宣改嫁公主恐事不济以帝乳母子为季女壻壻送钱享王宰枢俱会* 行酒中赞洪子藩辞以醉不飮* 出不逊语子藩 遂出* 声曰: "复相子藩岂帝所知乎 " 宰相白王囚之子藩怒数日不视事。 初子藩免 代为首相将遣使外郡求子藩过失子藩知而沮之由是二人不相能。 三十三年忠宣在元诛璘邦英王惟绍等遣金文衍囚 等三十六人籍其家流之以 寄书于璘劝成奸计也语在邦英惟绍传。 忠肃五年卒谥良毅子瑨璘* 瑞瑨官至右副承旨有宠于忠烈居中用事时人目之。 璘知申事瑞都佥议政丞。
王惟绍。
○王惟绍父 官至赞成事。 惟绍忠烈朝补郞将以弓箭陪如元。 惟绍妻上将军宋琰女也貌美惟绍以秃鲁花入元宦官金吕私之遂密纳于内吕由是得幸。 惟绍累迁密直副使左常侍三十一年知都佥议司事寻加赞成事。 初王复位忠宣以前王在元至是王如元惟绍及高世金文衍宋邦英宋璘韩愼李伯超吴演*秦艮弼{秦良弼}等从行。 明年王寓前王邸左右声言: "王欲与前王俱东还。" 惟绍邦英愼璘使其党宋均金忠义白王曰: "前王不自安而怨殿下者有年殿下虽慈爱适足贾祸耳且殿下独不念丁酉年事乎 "
时宝塔公主失爱于前王徙居祗候司。 一日王欲更衣出 地折齿数日不能食惟绍等因劝王移寓公主所自谓得计托乳 及宦者李福寿 前王于皇后又 于左丞相阿忽台平章八都马辛曰: "前王素失子道又不与公主谐故我王疾之欲以秃鲁花瑞兴侯琠为后者非一日前王诚宜悔过自新以供子职昨我王舍于其邸不谨奉侍至使折齿我王欲勿怒得乎 前王愿为僧省官不许今听其祝发令琠继尙公主可副我王之志。" 阿忽台八马辛许之。 惟绍等见右丞相 刺罕以王言 前王 刺罕曰: "益知礼普化王世祖之甥宝塔公主亦宗室女也废嫡改嫁于理安乎!" 惟绍复 如告阿忽台 刺罕曰: "瑞兴侯亦王之子耶 " 曰: "否" 曰: "谁出 " 惟绍不能对退问崔有 有 曰: "子亦宗姓宜自知之。" 惟绍等谋旣泄洪子藩等五人诣中书言: "惟绍等离*闲王父子逆理乱常罪莫甚焉。" 省官召王父子面诘已执囚惟绍等四人。 未几世文衍良弼白王曰: "臣等负 从之为日已久无所报 但愿奉殿下东出齐化门。" 王曰: "我闻前王遣人涯头驿要我度河而沈之吾虽老独不畏死耶 " 世等乃与从臣七十人上书中书省极论惟绍等罪且请奉王还省官奏于是设宴饯王又累进驿骑趣行。 王无以为计乃飮药发痢自夏至秋不起潜遣人诣行在请与公主俱还。 阿忽台以奏皇后曰: "翁与妇偕行可乎如不得已我且还都备仪以送亦未晩也。" 公主闻惟绍等被囚怒甚召文衍杖之又使人守门禁出入王所告状者诸从臣皆离散。 又明年前王奉太子旨捕惟绍及其党囚于邸有崔涓者匿公主所李成柱直入卧内于 中得之。 于是前王迁王于庆寿寺自后王拱手国政归于前王乃以从臣权汉功崔实主铨选王所任使者悉斥罢以其所亲信者代之除授皆出于请谒汉功等赍批判启王行</a>印而已。 遂遣文衍于本国逮捕惟绍之党及其有宿憾者宋 等三十六人籍其家流之其余或杖或流者数十人。
先是惟绍等赂内竖金洪守崔涓妻仁明殿婢权舍谋进毒前王洪守以毒授舍舍又与侍婢无老之谋而未得进有劝前王幸无老之者旣幸而无老之以情告遂执舍搜得怀中毒药令无老之告省官省官欲下舍等宗正府究问难其事而寝乃斩洪守舍。 裴赟者善蒙语性狂纵数与宰相柳庇言不逊惟绍之被执也左右幷收赟前王曰: "惟绍等之 我正由此人之喙我必杀之。" 使人急 掠赟以蒙语乞哀。 前王谓左右曰: "此人善译。" 遂宥之。 斩惟绍邦英愼璘均忠义涓于文明门外籍其家父子兄弟皆没为奴愼子用 等三人充驿户。 又承旨吴演尝党惟绍及惟绍诛着道士服亡匿前王获之囚于邸欲杀之演念佛经甚勤哀之乃流于岛。
宋邦英。
○宋邦英上将军琰之子忠烈朝累官至左副承旨进密直副使。 初忠宣以前王在元王用洪子藩言请还前王邦英与从弟承旨宋璘素恶前王璘劝王如元沮前王还国又请以公主改嫁瑞兴侯琠王从之行至西京帝不许入朝乃还。 帝遣刑部尙书塔察儿翰林学士王约来执璘囚行省狱数之曰: "汝劝王朝觐扰百姓一也。 汝父 曾禁锢帝之所知乃敢诈冒滥受朝命二也。" 因谓王曰: "人有疾得药必愈今我之来诚王良药也。" 遂与王至寿康宫入香阁谓宰相金延寿曰: "闻有幸臣金元桂者谁耶 " 时元桂在王侧 见塔察儿曰: "入国境有告云元桂夺人已媒之妻又夺军官虎符以与妻之兄弟。" 遂流元桂而释璘。
邦英及璘尝说王作畏兀儿字书献帝沮前王还国用金宝以印白纸十二幅授宋均托入朝至京师凡可以沮毁前王者作书献帝会帝不许入朝均计不得行藏其纸于宦者李福寿家而还后郞将李承雨赍其纸东还会塔察儿归道遇取之与承雨二幅曰: "持此示汝国宰相。" 乃以余纸上中书省具言均谋曰: "吴祁石天补外亦有如此行诈者乎 " 承雨还以告宰枢白王囚均于巡军寻命释之宰枢不肯王使卫士召均至宫门乃释。 未几帝遣兵部尙书伯伯刘学士来王迎入行省伯伯传圣旨问曰: "王尝上表请还前王乎 " 曰: "然" 曰: "以畏兀字书请沮之乎 " 曰: "不知。" 伯伯顾属宰相为证令具书王言为咨文遂问均曰: "汝用纸十二幅欲为何等事 " 均曰: "王使均请入觐惟此一事耳。" 又问: "谁书畏兀字 " 曰: "护军田惠。" 以问惠惠不敢隐伯伯乃曰: "中书省欲奏请还前王表中有畏兀字书无押无印省官疑之不奏。" 王还宫邦英璘等入说王遣承旨金子兴赍畏兀字书草示使臣语之曰: "我仓卒承问辄以不知对今得此书箱 中实我所知但忘之耳。" 邦英等又恐子兴传之不悉遣其党韩愼偕往。 伯伯怒问子兴曰: "王授汝书草时谁在王侧 " 曰: "邦英璘愼在左右。" 伯伯使子兴书其言为契又问宰相等曰: "王尝于行省与吾有言闻乎 " 曰: "然" 伯伯又书为契乃与王鞫邦英等于行省王出言若将救者伯伯曰: "有奸如此不治后将益甚。" 遂出畏兀书草问璘曰: "书此者谁 " 曰: "邦英" 鞫邦英不承被缚乃服。
均本合德官奴属内僚官至护军得幸于王。 尝与石胄争宠胄 之还本役乃剃发亡入元投福寿福寿白王复其职。 惠其先入居辽阳依内僚石天卿起家至护军喜生事误国。 伯伯将还百官与书曰: "邦英等志在患失欺罔君父无臣子之义请归奏天子 正其罪!使前王及公主东还国人之望也。" 于是伯伯刘学士乃与王议令大护军夜先旦中郞将金章押邦英璘等送于元。 时帝寝疾政在中宫福寿得幸用事与帝乳 为之营救邦英等得免与福寿弟上护军李宏还时韩希愈崔崇吴演等入内议事号曰别厅邦英璘亦与焉。 三十年同知密直明年又知密直。 王如元邦英璘等欲从行曹 白王曰: "二人得罪上国不宜扈驾必欲嬖二人者请入奏召之。" 邦英等谓 曰: "王不许从行岂有沮之者耶。" 曰: "我实沮之。" 邦英等至义州固请 白王曰: "二人远来难遣还可异路而行。" 王许之至京师伏诛语在王惟绍传。 蔡宗璘者与璘有姻好亦见逮会赦得免。
吴潜[石胄]。
○吴潜初名祁同福县人父璇官至赞成事。 潜忠烈朝登第累官至承旨王狎 群小好宴乐潜与金元祥内僚石天补天卿等为嬖幸务以声色容悦谓管弦坊大乐才人不足分遣幸臣选诸道妓有色艺者又选京都巫及官婢善歌舞者籍置宫中衣罗绮戴马尾笠别作一队称男妆敎以新声其词云: "三藏寺里点灯去有社主兮执吾手 此言兮出寺外谓上座兮是汝语。" 又云: "有蛇含龙尾闻过大山岑万人各一语斛酌在两心。" 高低缓急皆中节簇。 王之幸寿康宫也天补等张幕宫侧各私名妓日夜歌舞亵慢无复君臣之礼供亿赐予之费不可胜纪。 转知申事进知密直司事历监察大夫知都佥议司事。
潜以谗 得幸离*闲王父子陷害忠良人皆切齿畏祸莫有言者会元使断事官帖木儿不花翰林李学士等为执石胄父子来前护军元 甲等五十人欲以潜事告帖木儿不花先白王王止之又令护军曹 谕之 甲等不从遂为书告曰: "大德五年四月帝遣塔察儿王泰亨谕王曰: ''威福予夺当自己出凡事 有不便民情有未安者其审图之。'' 又戒臣僚曰: ''悉心奉正各修乃职敢有蹈袭前非专恣不法王虽尔容朕必不贷。'' 臣僚等祗承圣训日夜兢兢犹恐不逮。 今有臣吴潜者实为元恶无才无功徒以奸* {谄}得进以尝得罪前王窥免后患日夜谗构离*闲王父子自以为树立大功窃弄威福援引昆季 机密数年之*闲皆至将相。 凡本国臣僚无问尊卑少有嫌隙辄陷以罪无辜罢黜者 于一国至于各道按廉守令以一己爱憎进退予夺背 圣训罪不容诛。 今有圣旨亦不疑惧谋欲沮之天使还朝之后必有异图。 伏望广咨国人制于未乱东国苍生骨而再肉也。" 帖木儿不花等得其书言于王曰: " 甲所言虽非吾等所断亦不可不问宜将 甲与潜赴京对辨。"
又尹万庇郑 金禧尹谐吴永丘李舟李 宣宗桂高延洪承緖等以书告元使曰: "自大德五年四月圣旨训戒以来君臣战惧不敢违越今有奸臣吴潜素无才识交结中贵以奸 得幸因窃国柄专恣不法又以巧言离*闲国王父子毁斥忠良崇进奸邪卖官割民无所不至。 今奉圣旨举国 喜独潜恐其失权潜谋沮之壅 帝泽不畏皇威。 不去此人必生祸乱殃及无辜伏望 奏天聪去此大恶小邦之福也。" 又洪子藩金珲闵萱闵渍郑 权永金台铉高世金文衍李混元琎许评申珩金延寿赵文简金元祥朴光廷尹吉孙吴玄良金由祉等告元使曰: " 臣吴潜卖官割民专恣不法愚等当恐秽声闻于上国。 今又有圣旨潜宜生疑惧小革其心乃恐失势谋欲稽滞圣恩愚等各怀愤 未敢发言今元 甲等乘其众怒已具言之所言罪恶无非是实伏望无复致疑除此元恶小邦之幸也。" 子藩又言: "吴潜虽与吾连姻请以公义言之本国之法出纳王命内有中贵三四人谓之辞外有近臣四人谓之承宣。 非此虽宰相不敢与焉潜今已拜相犹且出入王宫与承宣无异所陈皆为邪谋。" 金珲继言潜罪元使默然。 致仕宰相蔡仁揆等二十八人万户金深等军官一百五十人又诣元使请罪潜。
王召版图判书致仕崔* 曰: "闻卿等亦将诉吴潜于使臣有诸姑徐之。" * 不从。 乃与朴全之等七十余人又诣元使请罪潜皆不听。 帖木儿不花等还赞成事安珦等饯于郊李学士唱曰: "白酒红人面" 嘱珦和之珦迟留李自和之曰: "黄金黑吏心" 盖讽帖木儿不花受潜赂缓其罪也。 金深率三军诣阙请宿卫御乱王不允王亦知潜* {敛}怨传旨曰: "当复金深及军官等职。" 子藩疑潜害己防备甚严潜亦疑惧不离王侧。 子藩深等率三军将士及 甲等围王宫请出潜王不许请至再三不得已将出之潜势窘但叩头请留护军吴贤良直入王所执潜以出使护军崔淑千押送于元。 元遣刑部尙书塔察儿等囚潜兄弟三司右尹 承旨演正郞珩少尹连*姝{妹} 中郞将赵深后帝杖流潜于安西。 忠宣时拜艺文大提学改佥议评理商议会议都监事忠肃时转三司使进佥议赞成事龟城君与柳淸臣等党于渖王暠谗毁本国语</a>在淸臣传。 卒谥文齐子 官至赞成事。
○石胄不知何许人官至密直子天补天卿俱得幸忠烈。 天补为左仆射扈从奉恩寺领班而行人指之曰: "内僚得意之秋!" 又与天卿群飮川上酒 投秘书尹郑珩于水衣冠尽湿珩无愧色。 胄倚势骄横尝以事恶侍史金必为一日道遇 辱之。 有金世者告中书省曰: "石胄之党虑前王害己谋奉国王将窜海岛密令济州等处造船畜粮。" 于是帝遣帖木儿不花等来收管胄及天补天卿天琪与世赴京对辨杖流天补兄弟于安西。 前王在元以胄及天琪党于王惟绍籍胄家流之又杖流天琪。
金元祥。
○金元祥忠烈朝登第稍迁注簿。 有妓谪仙来得幸于王元祥与内侍朴允材俱为妓同里 相往来。 元祥制新调*大平曲令妓习一日内宴歌之王妬且变色曰: "此非能文者不能谁所为耶 " 对曰: "妾兄弟元祥允材所制。" 王喜曰: "有才如此不可不用。" 以元祥为通礼门祗候允材为权务。 官累秘书尹知监察司事转右副承旨以事罢未几命复职主铨注谓曰: "汝强锐果敢所以致谗毁今宜省之。" 迁知申事与洪子藩等数吴潜罪告元使帖木儿不花王听潜 命同知密直金台铉承旨宋璘行省左右司官捕元祥元祥亡不获。 寻拜左承旨复为知申事时王惟绍宋邦英辈离*闲王父子王用元使塔察儿及洪子藩言欲与前王如初元祥以为如此则前王从臣皆当复职用事得无怒我耶乃以计让铨选于右承旨金* * 固辞国人皆知元祥之奸。 进密直副使忠宣卽位拜检校评理寻贬怀州牧使。 忠肃七年迁三司使升政堂文学曹 蔡河中等左右渖王暠谋夺王位交构万端元祥亦阴附其党从臾织成后王论其罪下元祥等于巡军籍没其家杖流于岛。 元祥初为巡军万户造械重百斤至是首自及无何帝命赦之。 后八年以判三司事卒。 元祥尝与吴潜石天补天卿等* {谄}谀忠烈导以荒* {淫}吴石旋及于祸元祥以 独免。
柳淸臣。
○柳淸臣初名庇长兴府高伊部曲人其先皆为部曲吏。 国制部曲吏虽有功不得过五品淸臣幼开悟有胆气习蒙语屡奉使于元善应对。 由是为忠烈宠任补郞将敎曰: "淸臣随赵仁规尽力立功虽其家世当限五品且于其身许通三品。" 又升高伊部曲为高兴县。 稍迁将军王闻乃颜王叛欲亲举兵助讨遣淸臣如元淸臣还言: "贼平车驾还燕京罢兵命王乘传入贺节日。" 王喜加大将军转密直承旨升同知密直监察大夫。 忠宣受禅拜光政副使累转判密直司事忠烈复位授赞成事。 忠宣复立拜佥议政丞封高兴府院君赐玉带。 忠肃闻淸臣吴潜 己于忠宣颇疑之二人请与白元恒辨忠肃问元恒元恒指郑方吉及僧祖伦祖伦指前执义徐 指直郞郑* 乃杖* 流海岛。
从忠肃如元见渖王暠窥 王位遂与曹 等背王附暠诡谋万端又与吴潜上书都省请立省本国比内地。 元通事舍人王观</a>上书丞相曰: "夫事忘矜细其遗患有不可胜言者矣。 故智者深惧而庸人忽焉。 盖常人之情 近利而昧远图是以缺斤折 或起于勾萌浸屋流民或成于蚁溜。 易曰: ''履霜坚 。'' 至由辨之不早辨也。 又曰: ''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 伏闻朝廷建立征东行省欲同内地恐论者不察以致崇虚名而受实弊何则高丽慕义向化归顺圣朝百余年矣。 世世相承不失臣节世祖皇帝嘉其忠恳妻以帝女位同亲王宠锡之隆莫与为比其在本国礼乐刑政听从本俗不复以朝廷典章拘制故国家常有事于东方本国未尝不出兵以佐行役自辽水以东濒海万里赖以鎭静为国东藩世着显效累叶尙主遂为故事此盖高丽之忠勤祖宗之遗训也。 今一朝采无稽之言以 旧典恐与世祖皇帝圣谋神 似有不同其不可一也。 本国去京师数千里之远风土旣殊习俗亦异刑罚爵赏婚姻狱讼与中国不同今以中国之法治之必有 格枝梧不胜之患其不可二也。 三韩地薄民贫皆依山阻海星散居止无郡县井邑之饶今立行省势须抄籍户口科定赋税岛夷远人罕见此事必惊扰逃避互相扇动脱致不虞深系利害其不可三也。 各省官吏俸禄例于本省差发科程今征东省大小官吏月俸及一切公用所费每岁大较不下万有余锭本国旣无供上赋税上项俸给必仰朝廷输送则行省之设未有一民尺土之益坐耗国家经费之重其不可四也。 江南诸省旣同一体例* {须}军兵鎭守少留兵则不足弹压东方诸国多留兵则供给倍烦民不堪命又 国家自禁卫以及畿甸屯住军额已有定制固非常人所敢论然不知征东鎭兵果于何处签发其不可五也。 古者集大事则博谋于众防壅蔽也窃闻首献立省之策二人乃其国之故相以谗*闲得罪于其主怀毒自疑遂谋覆其宗国以图自安迹其本心初非献忠于圣朝也由是观之枭 犬豕之不若当明正典刑以戒人臣之不忠者。 昔唐太宗</a>伐高丽至安市城攻之不下师还以束帛赐其城主以勉事君夫太宗之与高丽敌国也以天下之力攻一小城不能拔不以丧败为耻仍以忠义相勉书之史策以为美谈 圣朝之于本国义则君臣亲则甥舅安危休戚靡不同之! 奈何反听二人欺 之言卖主自 果得遂其奸计有累政化可胜旣乎! 其不可六也。 观闻孔子</a>曰: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未信而谏人以为谤己也观自惟草茅贱士其于朝廷政事不宜妄有论列然目覩盛世为奸人所欺不胜忠愤所激辄肆狂斐以 淸听僭越之诛无所逃命为朝廷惜举措耳。" 李齐贤亦上书都堂立省之议乃寝。
初淸臣与潜诣中书省诬王盲聋 哑不亲政事遂诉云: "忠宣王奏仁宗以焘为王暠为世子已有定命至英宗时焘与伯颜秃古思谋令金怡说忠宣王夺暠世子印又夺忠宣所赐暠田宅及陪臣淸臣潜等百四十人田宅。" 于是帝遣平章买驴舍人亦 迷失不花来 及兴礼君朴仲仁赵云卿上护军高子英等从之皆渖王党也。 买驴见王礼</a>容严肃条辨甚悉曰: "帝所以遣臣来者察王疾也以今所见向者之诉皆诬也!" 等惶惧无言及王复位淸臣潜等惧不敢还淸臣留元九年而卒。 不学无知有机变恃势弄权为国害时有猫部曲人仕朝则国亡之谶俗称猫曰高伊。 子攸基官至判密直事攸基子濯自有传。
权汉功。
○权汉功安东人父 官至佥议评理。 汉功忠烈朝登第直史馆王与忠宣俱在元王惟绍等离*闲王父子政归忠宣汉功以从臣在忠宣邸与崔诚之主选法及王薨忠宣还国赐 带常出入禁 召见无时。 拜密直副使骤升佥议评理时王久留于元从臣皆思归汉功诚之同掌铨注利其赂遗无意东还。 李思温金深言于徽政院系汉功等狱王怒白太后释汉功等流思温深。 王喜遣汉功来宴其父 诚之父毗一及诸宰相。 忠肃初转三司使敎曰: "汉功诚之朴景亮等侍从父王夷险一节金深李思温辈积岁蓄谋图国危主而三人共竭心力夹辅终始有司举行赏典!" 又元赠三王时汉功与正尹洪 掌文字论其功赐录*券转赞成事。 忠宣奉御香南游江浙至宝 山汉功与李齐贤从之。
初忠宣在元凡国家事遥传旨以行汉功与诚之李光</a>逢等扈从京邸招权纳贿亲戚故旧滥授朱紫忠肃颇怀不平及帝流忠宣于吐蕃王下汉功光逢及金廷美蔡洪哲裴廷芝于巡军命赞成吴潜代言金千宝鞫汉功于理问所汉功自厕窦逃捕而囚之籍汉功洪哲家释廷美。 命三司使金恂密直使白元恒密直副使尹硕全英甫大护军李仁吉与监察 部官杖汉功洪哲光逢廷芝流远岛临海君李 饯于郊汉功曰: "天下虽广大一身藏处难。" 曰: "厕窦好。" 汉功大 。 汉功洪哲光逢等不入海岛皆聚洪州界扰民*闲不可胜纪。 未几洪哲子前正尹河中偕元使金家奴来自元以帝命赦汉功洪哲而召之后汉功洪哲光逢等怨王乃邀骊兴君闵渍永阳君李瑚等欲请立渖王暠会百官慈云寺上书中书省曰: "小邦厚蒙圣泽民安其业奸臣在王左右流毒内外百姓无辜不堪其苦。 素闻渖王暠 性慈善 之如渴是亦忠烈王之嫡孙也。 顷者白元恒朴孝修等随王入都留滞令国人上书乞王 归陪臣会议数月未就代言庆斯万护军金仁沇等以王命督之不获已署名斯万潜授金之镜等呈于上省冒弄都堂伏乞详照。" 汉功等复会慈云寺招百官督署呈省书署未半天忽大雨雹监察执义尹宣佐曰: "吾不知吾君之非臣而诉君狗 不为。" 唾之而去于是台谏史翰及赞成事闵宗儒彦阳君金伦等皆不署。 汉功河中等承渖王旨囚斯万仁沇之镜于巡军汉功等又招百官署名忽震雷以雹大如李梅四角如 藜。 汉功等使民部议郞赵湜赍书如元呈中书省不受呈翰林院亦不受。
汉功素为忠宣所重忠宣在*吐番{吐蕃}寄汉功诗云: " 烟蕃地旧闻名未识离都几万程梦里备尝艰险了思君 乃不胜情。" 忠惠闻汉功二室康氏有姿色使护军朴伊刺赤纳之宫中伊刺赤先奸事觉王怒皆扑杀之。 及忠惠被执如元宰相国老会旻天寺议上书请赦王罪汉功曰: "昔殷太甲不明于德伊尹放诸桐三年然后悛心改行复于君位。 又有一国介于要冲之地杀其朝觐诸侯及天子之使于是天子遣人诛之。 又有一国之臣使于他国及其还天子之使斩其君首而去其臣诣尸所陈祭而哭亦令斩之。 今王无道天子诛之何得而救乎!" 语在金伦传。 汉功官至都佥议政丞醴泉府院君尝受元命为太子左赞善忠定元年卒谥文坦。 子仲达 子仲和。
蔡河中。
○蔡河中蒙古名哈刺帖木儿顺天君洪哲之 子。 忠肃时拜护军与曹 * {谄}事渖王暠窥 国 谋夺王位 构万端及王如元见留收国印河中偕元使金家奴来言: "帝以暠为国王。" 百官诣暠母安妃贺顷之护军李涟来言: "国王万福。" 宰枢召河中涟面质始知河中之妄。 河中尝恨辨违都监取其父及权汉功田民断与于人至是召都监官谓曰: "从汝恶王命决耶 " 寻复如元从渖王后帝复赐王印章还国河中 等又令留都无赖子弟二千余人连名呈省复诉王不已。 累迁密直使转赞成事台官申君平不署告身久之进拜政丞曹 之乱侍从忠惠策功一等赐铁*券。 及忠惠被执如元宰枢议不给恶少辈禄张松等诣河中第鼠伏哀乞河中诺知密直韩松大言曰: "陷君者皆此辈政丞何诺也 " 忠穆初与司空姜好礼政堂文学郑乙辅同知密直金上琦薛玄固密直提学张沆 议国政改右政丞。
恭愍三年复为右政丞寻领都佥议封平康府院君。 河中在元谋复为相会元南征红巾等贼旁求勇士河中请还国出兵助征乃荐政丞柳濯廉悌臣等有勇略遂与李寿山来传丞相脱脱</a>言云: "两国相好已久今汉贼大起吾受命南征王宜遣勇锐以助之!" 寿山宣帝旨于王曰: "河中 练可使。" 河中亦传旨曰: "寿山颖悟可使王其用之。" 旣而复为政丞寻改侍中监察司不署告身累月乃署。 河中议罢* {纠}正监诸仓库王默然复领都佥议。 五年流于顺天明年僧达禅自河中所访全赞曰: "蔡相欲与公谋大事!" 语泄系达禅及赞于巡军按问逮捕河中与其壻上将军洪尙载及判事卢成按廉全佑祥判三司事康允成判官康允晖淸州牧使郑 命李仁复等鞫之 掠累旬河中诬服自缢斩于市。 仁复叹曰: "知人无辜不能申理而狱成吾其无后乎。" 全赞在狱死斩首枭于街杖配 佑祥尙载辛贵赵晖赵万通洪开道李称康赞于诸道烽卒达禅自死。 薛玄固郑光祖</a>皆河中同母 妹之壻 光祖子也。 玄固子 师德。
辛裔[田淑蒙]。
○辛裔灵山人登第忠惠朝累迁左正言骤升知申事转佥议评理。 元使朶赤乃住之执王也裔与其妹壻宦者高龙普谋伏兵御外以助之时人以为: ''龙普小人不足论裔儒者何至此耶 '' 裔尝受元命主楡岾都监时姜居正尹衡为有备仓官以王命收寺院田楡岾田亦见收楡岾都监牒有备仓令还田居正等曰: "寺田曾以王命属本仓不可擅还。" 都监诉于裔执居正等以不从圣旨取辞衡乃承居正竟不屈裔益怒囚居正于行省狱。 忠穆初裔与卢英瑞穿紫靴戴 帽踞胡床于宫门内见上洛君金永旽来不为礼永旽呼使前曰: "仆闻上袭位东还复正三韩蹈舞来贺公等何不革前代恶少奢靡冠服! 此岂移风易俗之道乎!"裔等 退。 寻封鹫城府院君。 时虽去北殿群少裔及田淑蒙等相继用事不数月*闲亲姻故旧布列卿相代言郑思度依阿进用久在政房中外辐凑时人目之曰辛王。 初陜州吏李绩避本役托裔求官裔夺人官授之失官者诉监察司囚绩裔深* {衔}之骂辱监察大夫李公遂令一中郞将执掌令宋球以来不得裔怒使其弟贵 中郞将盖倚龙普势也。 裔母夺人奴婢其主乞哀反 之主诉整理都监遣吏捕其家人又 之都监囚裔弟大护军珣杖之。 恭愍四年卒。
淑蒙尝侍学忠穆称师傅。 累迁祭酒王尝押祝板问淑蒙曰: "何不用纸 " 淑蒙曰: "用板崇俭德也。" 王然之押数板裔止之曰: "恐劳圣体。" 王从之自是除太祖眞殿外余皆代押。 时王习千字文</a>安震曰: "要详音义。" 淑蒙曰: "殿下但习音不寻其义殿下虽不识字于臣何伤然恐不可。" 王曰: "师傅比来不讲其义故不习耳。" 淑蒙曰: "殿下不习而反咎臣非臣不讲也。" 为代言 德宁公主贬流东莱中郞将金焕庆允和提控张安世等以谓淑蒙虽有罪然侍讲日久不宜流与判事李元龙等百余人上* 请召还不允。 忠定时拜监察大夫* {纠}正申翼之取恶少辈马付司仆寺淑蒙使人夺其马以归。
李春富。
○李春富阳城县人祖 阳城君; 父那海佥议评理。 美容仪心如其貌。 有宠于英宗皇帝除直省舍人春富历三司左尹密直代言。 恭愍朝累拜判枢密院事红贼陷京城以春富为全罗道都巡问兼兵马使赐输诚保节功臣号转都佥议评理。 贼平以签兵有劳录功为一等以事罢。 附辛旽为赞成事王观击球宫门外旽骑过都评议司帐幕春富与密直金兰就立马前拱手而语若奴隶然。 春富无才望以柔顺* {谄}事旽又务迎合王心遂拜侍中赐忠勤节义同德赞化功臣号常与兰为旽腹心每朝二人必先谒旽私第然后赴衙。 一日王欲除拜时池龙寿等击东宁府师未还春富曰: "今将士暴露于外破敌成功不行论赏而在廷之臣先受官爵武臣必 望。" 王从之军中闻之大悦。 旽与其党奇显等谋逆事觉流于水原春富兰洪永通金 诣宫门言: "臣等与旽同事久今旽流而臣等独免如国论何 " 王曰: "且归视事。"
初高仁器泄旽逆谋春富与兰先白王以故宽其罪宪司奏曰: "春富金兰与旽同是宰辅名位相等 走庭下曲意承奉养成无君之心其罪大矣。 旽恶未着人不及知春富独先知之情固可疑旣知其谋非唯不禁互相比周奸状已着。 且奇显等谋举大事必有倚恃春富不究治趣令杀之。 同时事旽者 受重刑春富当惶惧自退俟罪不暇乃畏人发奸不离宫省蒙蔽天聪凶诈益甚。 岂可以暧昧微功枉稽天诛! 请置于法。" 王不听止罢其职。 宪司又奏曰: "春富旣知旽逆谋宜卽上闻反与贼旽商 数日至不得已乃闻非但无功罪恶反重。 及旽败露上自亲问不唯庇旽其党所为亦皆掩护为旽谋主情迹暴着宜正典刑垂戒后世。" 命诛之下敎暴其罪。 春富弟元富为鹰扬军上将军光富为承宣兄弟三人皆据权要宗族多居显列。 春富诛元富光富亦以旽党流于外春富子沃赟裔澣 没为奴分隶州郡。 沃隶江陵倭寇东界我军望风奔溃沃素以勇闻按廉授兵使击贼沃力战却之江陵一境赖以免事闻赐鞍马免其役。 后辛禑给春富告身。
金元命。
○金元命中赞之淑之孙。 恭愍朝为监察执义上台* {纠}正庭迎从后讥之元命怒还家监察司劾* {纠}正许少游罢之元命移病王命视事元命上台* {纠}正联署条录过失又不庭迎王囚少游朴德方都弘庆等鞫之杖流有差。 迁上将军录诛奇辙及辛丑扈从功为二等收复京城功为一等拜密直副使。 素与赞成李龟寿为刎颈交龟寿过元命家置酒见妾与妻同席曰: "君今为相家且不齐何以正国 " 叱下其妾不飮而出。 再迁密直使赐输诚奋义功臣号。 初辛旽为僧依元命见王及旽得幸以元命为三司左使鹰扬军上护军掌八卫四十二都府兵。 元命率徒兵修旻天寺姜池凿渠堰石径市北街引流达于巡军北桥自言: "将以压朝廷也。" 术家曰: "径市凿沟武盛文衰。" 元命党于旽恐台谏文臣发其奸用术家语以压之。 后与吴仁泽等谋除旽旽知之诉于王系巡军鞫之杖流盈德没为奴籍其家久之旽遣其党孙演杖杀之。 元命女为郞将朴东朝妻东朝死私典校令申仁甫。 辛禑时宪司劾仁甫冒称三品官又奸东朝妻请罪之仁甫素* {谄}附权贵且元命之女为恭愍外戚故寝其事仁甫止坐冒职杖配长岩戍。
金 。
○金 义城县人初事忠惠免居罗州以豪右夺占田民资产饶富。 恭愍时倭寇罗州 率木浦人击走之以功复职输货权门屡为全罗道捕倭使颇有战功。 红贼陷京 从诸将收复录功为一等出为全罗道都巡御使时全罗饥重以兵革民不聊生 割剥无所不至 军粮用其半税诸州漕船皆输于家一方 。 大护军宋芬死其妻服未 以事钩致白昼强* {淫}因以为妾。 领漕船至内浦与倭遇战败士卒死者过半嬖幸受 赂反誉之王遣中使赐宫 迎劳国人愤恨。 后以辛旽党流复起为同知密直出鎭全罗宪司劾不能沮。 又附幸臣金兴庆宠宦金师幸移庆尙道都巡问使鎭合浦贪残如全罗时按廉柳 劾 不法 亦 过报于朝。 倭寇合浦烧军营士卒死者五千余人王遣赵琳诛之支解以徇诸道。 其子承 奔丧王曰: "汝父之罪非大逆也丧毕就职。"
池奫。
○池奫忠州人其母巫女发*迹行伍屡从军有功。 恭愍朝累迁判崇敬府事辛旽诛奫尽取其服玩而有之。 辛禑时拜门下赞成事判版图司事有姜乙成者纳金版图未受价以罪诛奫取其妻为妾得价布千五百匹。 宰臣辛顺诛奫以其子益谦妻顺女遂出顺所没第宅 产与之。 奫与李仁任林坚味专权贪 惮金续命淸直谋倾轧之。 奫通禑乳 张氏其妻亦与张善出入禁中续命讥之曰: "宰相之妻无故出入宫禁可乎 " 奫闻而深衔之。 及般若事起奫嗾谏官劾续命流之语在续命传。 持平宋齐岱欲劾奫交结乳 奫门客执义金承得密以告奫奫乃出齐岱知泰安郡事。 奫用事于内承得及知申事金允升为羽翼奫之杀林朴仁任庆复兴皆不与闻遂恶焉。
先是倭寇全州都堂议择元帅而难其人拟遣益谦奫内不平仁任奫崔莹等会复兴第议久不决奫 声曰: "判三司公可往。" 莹怒曰: "吾旣分管杨广道岂可之他乎 " 奫前语仁任曰: "侍中谋事此而未决侍中可往。" 奫又托攻辽以挠其议曰: "倭贼但扰边不足忧。 脱大军根据定辽卫后必难图莫若移师攻辽。 侍中之计虽善非今日谋国之长策。" 仁任勃然曰: "三宰敢尔君旣善谋国吾当让避吾以为全州国之襟*喉今贼 入暴骨原野''唇亡齿寒'' 不可不救为是拳拳耳三宰抗此议则吾何能为!" 遂径出复兴走追挽其袖泣止之奫顿首谢。
及仁任移病在家奫过门不谒人始知二人有隙。 有人帖匿名书于仁任之门曰: "池奫门客金允升等七八人嗾门下舍人郑穆欲劾去仁任以奫为侍中事迫矣其速图之。" 其末又云: "吾职判事吾姓李吾名十一 。" 仁任秘不发大护军具成老又得其书以示仁任仁任密示奫曰: "公与吾交分甚笃是得无*闲吾二人欤 " 奫曰: "此内府令金赏所书也。" 赏仁任族侄也。 时承得允升判典校寺事李悦左常侍华之元党附奫以希迁擢自谓池门四杰仁任欲剪奫党未得*闲会之元承得聚悦家言曰: "厚待元使不用洪武年号而行宣光七年无乃速乎 " 仁任廉得之遂下悦之元承得巡卫府奫时为巡军副万户故仁任托以诽谤朝政痛鞫之: "近日若等会悦家云云作何等文书 日月乎 " 对曰: "天下方乱,
朱氏与大元战争未息先王决策臣事
朱氏今不遵先志遽用宣光纪年不已速乎但议之耳非因文书而发是言也。" 韩略亦以奫党系狱。 又鞫赏曰: "汝尝为掌令不署穆告身以妓之 乎世累乎 " 赏穆尝共奸一妓故云赏曰: "以其身有过也。" "然则谁发其议。" 赏曰: "宁我受罪台议岂可泄乎 " 于是杖流悦之元略以承得尝封顺静王后玄宫故免杖而流之又流赏。 其不及允升者盖仁任欲慰安奫危疑之心且冀其发之不暴也。 奫大惧誓谓仁任曰: "予若谋公天必诛之。" 使益谦请救于莹不得曰: "崔公亦党于仁任矣。" 乃严兵自卫。
掌令姜隐见奫权稍弛阿附仁任劾允升等结为朋党沈 酒色是夜允升往见奫曰: "之元承得悦皆已见窜公之羽翼旣除今又劾我祸将及公宜早图之。" 奫遂与允升谋曰: "明日我将请王命子视事又令复兴仁任入政房子便告王曰: ''是政转动也侍中不欲诣愿上亲下批目。'' 卽矫制召我我入罢复兴仁任职彼必各还其第我又白王云: ''复兴仁任乃逆臣洪伦之族见上诛夷其族欲图大事请 发兵收捕。''" 旣定约使益谦言于族党睦仁吉曰: "仁任谋害吾父父亡则及我我亡则族父继之请潜遣睦忠波演等勇士期以诘朝会宫门。" 仁吉佯应曰: "诺" 因问曰: "所谋止仁任乎 " 益谦历数复兴莹李希泌李琳都吉敷等仁吉卽驰告仁任等令避宿以观变益谦阴引交州道兵二十余人密伺仁任动静明日奫至都堂谓复兴仁任曰: "允升今为同知贡举而被台劾若代以他人取士迟缓必涉农月可令视事。" 复兴欲乘奫出与莹谋去之乃阳言曰: "公可自诣阙白王。" 奫遂至阙矫旨召台谏趣令允升视事适持平李吉祚等上* 曰: "奫广植党与擅行威福谋杀 宰允升为奫腹心必知其谋请下狱鞫之。" * 将上奫以约允升之语白禑不许奫色变又使人请仁任入政房。
仁任复兴莹等知其谋与希泌边安烈吉敷朴林宗曹敏修杨伯渊坚味仁吉等直至禑前命召奫入。 奫使其党宾天翊等二十余人衷甲带剑聚阙下伺仁任等出将击之。 复兴仁任等使仁吉白禑曰: "老臣闻不测之变不以闻臣亦有罪昨奫使益谦请甲士于臣其情 测。" 奫 声曰: "有之复兴仁任琳乃洪伦妻族希泌伦之妻父忌臣欲诛逆党将杀臣故请甲士以备之耳。" 视莹佩刀张目膝行而前若将夺之莹执刀 以身蔽禑谓奫曰: "臣而无礼于君邦有常刑且尔止欲杀两侍中耶 " 奫曰: "奚止侍中而已 " 历数在座诸相抗语不已。 禑趣奫出奫曰: "上何故先退臣 " 禑曰: "诸卿可以次出。" 奫振袂突出及门将上马中郞将桓天佑击奫仆夺其马坚味执奫以待巡卫官奫顾左右索剑不得遂下奫允升于巡军狱益谦逃。 奫谓坚味曰: "与君有平昔之雅幸 杀之我死君亦继之。" 旣囚奫党宫禁戒严。
初允升等屡夜飮谋以奫为首相密谓奫曰: "公为 宰何如 " 奫曰: "有仁任在 予命数在戊午运乃吉。" 允升曰: "苟有命何待戊午第听吾计。" 遂谋变曰: "黄裳摸棱宜为左侍中公守侍中益谦鹰扬军上护军之元大司宪允升政堂文学承得签书密直。" 及鞫奫奫曰: "悔听允升计以至于此。" 下益谦母妻及其党天翊判事高如意判书崔奕成典客令黄淑眞金履金密秦金刚洪子安李龙吉李宗彦李乙和李匡张德贤金宗李阳眞安思祖等于狱翼日益谦闻母被系自就狱。
莹鞫奫允升益谦聚兵阙门谋害大臣三人皆服遂诛之幷斩天翊奕成如意等二十余人流奫妾十二人益谦妾七人允升妾二人杖流密金刚龙吉宗彦乙和德贤金得守等七人流履思祖宋臣起等余皆释之。 如意奕成皆为奫卜吉凶者也。 又遣体覆使崔仁哲鞫承得之元悦于淸州之元首服曰: "奫及允升谋杀大臣我实与闻。" 悦曰: "前日匿名书实吾所为吾名乃十一 也请原之。" 仁哲 问之元曰: "悦亦与闻否 " 之元曰: "有之。" 悦不服及鞫讯甚惨遂服承得被 掠垂死犹不服然之元悦证验明甚乃服。 仁哲报于都堂仁任谓复兴莹曰: "旣诛其魁可释此辈复杖流何如 罪不可再加乎 " 复兴曰: "奫愚人也从此辈从臾耳非奫首谋也。" 莹亦曰: "前日杖流以其议朝政也今日之诛以其害大臣也皆罪之重者岂宜释之 " 仁任曰: "何以处悦若无悦书吾 其得有今日乎 " 莹曰: "果悦所为当奫在时可以言矣见窜之后犹不言是诬我也。 宜幷诛之。" 仁哲遂斩承得之元悦传首于京。
奫遇知玄陵位至宰辅通禑乳 或赂宫妾 缘有宠恣其跋扈多植门客附己者用之异己者斥之。 允升赠奫奴婢遂为奫亲信与承得之元悦更相汲引。 奫倚为腹心分置台谏大张威福多列姬妾几三十人唯取富者不以色立门户者十有二人。 贪* {淫}谲诈卖官 狱得人臧获不可胜纪。 又遥授官爵代受禄俸朝野侧目及诛人皆快之。 益谦目不知书尝凭父势以上护军为侍学为世所嗤。
列传卷第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