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2

3个月前 作者: 冯玉祥
    我有一位好朋友是加拿大的文幼章教授。他是蒋介石的顾问,他也是教会里的一位忠实的牧师。文幼章教授本来是拥蒋的,因为看见蒋用特务乱杀人,因此他是一天天地反对蒋了。


    现在他反蒋最烈,大学教授不当了,牧师也不当了。他说:“主持正义,认识真理,替中国老百姓打抱不平,就是真正的基督徒。”我还有一位美国朋友拉铁摩尔先生,他是一位大学院长,他是蒋介石的顾问,原来是拥蒋的,后来因蒋用特务杀大学教授闻一多、李公朴,就变成美国反蒋的大旗。我问拉铁摩尔:“你是怎样由拥蒋变为反蒋的呢?”他说:“这是科学的,他是,我说他是;他非,我说他非;他爱民实行民主我就拥护他,他害民独裁我就反对他。这不仅我一个如此,大多数的美国人都有这种追求真理的知识。”有一天我同蒋介石的亲戚,在哈得逊河华盛顿大桥的西边一个小餐馆里吃饭,我对那位先生说文幼章先生反蒋与拉铁摩尔反蒋的事,多么光明正大呀!对就说对,不对就说不对,不像我们中国人,一个无论多么坏,只要这个人是我的亲戚,或是我的长官就不能说半个不字,这种奴隶的病根若不拔除净尽,我们中国没有个好,没有个进步。蒋的亲戚,笑着说:“别说了……我知道是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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