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3个月前 作者: 佚名
○中宗大王十一年丙子,傳于禮曹曰:「魯山君墓所所在守令,四名日設辦行祭,置墓直六戶。家廟,四仲月、四名日、忌日官給祭物,依王后、考妣例。」特遣右承旨申鏛致祭,仍命看審墳墓以啓。
致祭文:
予主神人,今將一紀。德雖云寡,施無有貳,緬思孤墳,邈在東偏,香火寥寥,幾六十年。言念至此,良用惻然。悠悠人事,夫孰非天?修壞之期,有數存焉。於昭列聖,默誘予衷,咨議廷臣,僉言亦同。天人意協,載擧墜典。守墓有人,四時有奠,玆將事由,遣臣是告,冀諒予誠,庶歆菲薄。
○宣祖大王九年丙子,遣假承旨柳塤致祭。〈文逸。〉
○宣祖大王十三年庚辰,傳曰:「寧越郡魯山君墓,往在丙子年遣官致祭,以慰其魂。今見觀察使鄭澈狀啓,日月漸久,樵牧相尋,儀物不備,墓道荒廢,封墓立石,近臣致祭。」辛巳,遣承旨李海壽致祭。〈文逸。〉封墓立石時先告事由祭文:
幼沖嗣服,遭家否運,遜位居東,六月江郡,靑山一掬。精靈疇托,百廾七年,儀物迨闕,樵牧相侵,蕪穢莫修,蜀禽啾啾,錦水悠悠。士夫隕心,行路掩涕,方伯具狀,陳聞天陛,感徹宸衷,命官議禮,立石易墓,亟儼瞻視。相彼兆域,宅位傾圮,先其補土,盛禮將擧,神庶降歆,永安斯處。
○宣祖大王三十六年癸卯,遣右副承旨鄭?致祭。
致祭文:
緬惟玄宅,僻在荒野,遭家多難,未修香火,有時遣官,今廢不擧,感念疇昔,冞增惕慮。玆輟從聯,代奠泂酌,靈其有知,倘此來格。
○光海君二年庚戌,禮曹判書李廷龜建請別立祠宇,以奉兩位神主,大臣李元翼、李德馨、李恒福等議亦同,卽寧越墓側立祠,造位版奉安。書曰:「魯山君神位,以夫人宋氏位版配焉,每年四名日、兩忌日,朝廷送香祝,本官守令進詣行祀,置參奉二員及守護軍六名,輪替守直。」
○孝宗大王四年癸巳,遣禮曹參議金佐明致祭。
致祭文:
革除之際,幼沖之年,天命有歸,峽土是遷,邈彼孤墳,大江之滸。累朝封植,妥靈有所,享祀罔缺,寔薦籩豆。自經喪亂,未遑遵舊,宿草荒墟,香火凄涼。予用惻軫,疚焉不忘,玆涓吉日,禮官將命,齎奠蠲潔,緬慰泉壤。
○顯宗大王三年壬寅,遣禮曹參議趙胤錫致祭。
致祭文:
幼沖嗣位,未幾遜國,王室多故,事在疇昔。瞻彼孤墳,寄于窮谷,郡邑承事,祀典有式,遣官特祭,自我先王,間者闕焉,予心不忘。越山蓁蓁,魂非其鄕,今玆水潦,得無毁傷?爰命禮官,遠薦泂酌,靈其有知,庶幾歆格。
○今上七年辛酉七月,上敎于筵中曰:「顯德王后,至中宗朝追復位號,改封山陵,而魯山則不稱大君,事涉未安。凡正妃所誕,皆稱以大君,則魯山君亦當稱大君。」令禮官議于大臣,大臣亦無異議,於是追封爲魯山大君,八月遣右承旨宋昌致祭于墓所。
致祭文:
惟靈!粤昔沖年,遭罹否屯,革除之際,事有難言。眷彼若堂,邈矣東峽,秪今荒麓,冤禽啼血。累朝封植,香火罔缺,昭陵告復,墜典式擧,獨於洪支,徽稱未洎。小子追念,有惕于中,爰加大字,寔斷予衷,玆遣從臣,替奠泂酌,不昧者存,庶鑑悃愊。
○今上十七年辛未九月,遣禮曹參議洪萬朝致祭。
致祭文:
沖年遜位,久處荒僻。一抔靑山,冥魄靡托。先朝軫惻,特修闕典。郡邑承事,歲有祀奠。鑾回鷺津,興感予衷。念彼兆域,邈在關東。錦江悠悠,越岫蒼蒼。宿草蕪沒,香火凄涼。遠遣禮官,敬薦泂酌。靈如有知,庶幾歆格
○今上二十四年戊寅九月,前縣監申奎上疏曰:
臣謹按昔我世祖惠莊大王,以天縱之聖,屬河淸之運,戡定禍亂,天命人歸。魯山沖年膺寶,自視缺然,應天順人,法堯禪舜,遜于別宮,稱爲上王。世祖沖挹,讓而不獲,宗祊所托,黽勉踐阼,雍容揖遜之美,伯仲唐、虞之盛。卽其受禪敎文而觀之,亦可以有辭於萬世,而不幸六臣之變出於意外,權擥、鄭麟趾等密贊之議,又從而激之,使世祖保護上王之恩有所未終,是六臣謀復之計,適足以害魯山也。忠臣志士之感,尙至今未艾,睿鑑所照,想已理會,必不待愚臣之覶縷也。運有脩壞,事涉忌諱,一片孤墳,邈在荒陬五十餘年之間,香火不及。中宗御極,載擧墜典,特遣承宣,備物致祭,其後爲魯山立後之論,始發於李若氷之疏,而伊時大臣不能正議,至使敢言之人,幾被不測之罪,吁可惜哉!宣廟時又因觀察使臣鄭澈狀啓,改修墓表,祭用一品之儀,則我列聖追報之典,至此無憾,悠悠冥途之恨,庶可以慰解矣。然而以愚臣料之,猶有所未盡也。夫以臨御之君,而遭罹廢黜,如漢之昌邑、齊之鬱林及我朝之燕山、光海,皆昏德敗度,自絶于天,則其削號貶位,待以不死,帝降爲王,王降爲君,其亦幸矣。若乃禪位之君,曾無失德之可言,而或出於一時之權宜,或迫於難言之事勢,遜位就閑者,周、漢以降何代無之?而尊號之稱,未聞貶損,豈不以傳禪之事,異於放出?巽讓之跡,殊於敵怨故也。臣不必遠引前代,大明高皇帝之於元順帝也、我太祖大王之於恭讓王也,生待死葬,竝用帝王之禮。異姓革代之際,尙猶如此,況以王室之至親,行授受之盛事,而反去其王號可乎?魯山君之君臨一邦,非一朝也,國人咸知愛戴。而旣遜之後,猶稱上王,則當時王號未嘗去也。假令六臣者無謀變之擧,而魯山考終其命,則葬祭之必用王禮者,斷無疑也。惟彼六臣者不知天命,妄有謀計,祗以促其禍而已,魯山亦復何與於其間哉?貫高之變,趙敖不與同坐者,以不知其謀故也。然則當時魯山之不得復稱王號者,或由於事勢之所使然也,而亦豈非有待於今日乎?何者聖上旣嘉六臣之節而特加褒歎,許其立祠,賁賜榮額,是六臣之孤忠烈志,受知於聖明,而益光於百代之下也。嗚呼!彼爲故主死節之六臣,已蒙聖明寵美之恩,況爲六臣之故主而不知其謀,曾無疵德,而然猶沒不得其寧,祭不用王禮者,獨不爲殿下之愍然處乎?時移事往,丘壠已平,蓬科蕪沒,狐兔躑躅,天荒地老,哀恨難夷。土人相傳『楓哭時聞』,安知夫祖宗在天之靈,洋洋陟降之際,有不衋傷於傫然之孤魂耶?今若追復王號,祭用王禮,封其寢園,加置守護,別立祠殿,備其儀物,一如皇朝追復景皇帝故事,則揆之法制,不爲僭越。參諸古昔,允合情禮,神理可慰,天心可悅,人情亦必爲之翕然矣。伏乞聖明下臣此疏,博訪廷臣,追修曠典,亟擧縟儀。
答曰:「玆事至重且大,可不博詢而處之焉?」
○領中樞府事南九萬議曰:「光廟靖難之擧,雖曰禪授,實則革除,雖曰初尊爲上王,後則不克有終,在今我後嗣王,惟當爲親諱,爲尊諱而已,凡在我後民,亦惟當爲國諱而已。今徒知魯山冤鬱之可伸,而不知於親於尊於國之當諱者,其於春秋</a>之義,不亦遠乎?祖宗朝事若中廟己卯、明廟乙巳,出於袞、貞、芑、元衡之欺誣,且是以君上罪臣下者也。及於後王,追雪其冤,更復其官,誠有光於祖宗之德,而不害於繼述之道。至若魯山事,實緣其時事勢之相逼,不可歸罪於六臣之激成。擥、麟趾之密贊,亦非己卯、乙巳臣下之冤死者比也。其事之難言如此,則旣往之事,雖不可掩,只宜議論不敢到,憖置之耳。今乃標擧其事,明言是非,欲有所通變,而曰『如此則可以于湯有光,而必無慙德之嫌』云者,誠不知其何說也。且旣復王號,則奉以別廟,尤無所據。于今代數雖已及祧,蓋言其位次,當從魯人之順祀,躋在光廟之上,光廟洋洋之靈,若念疇昔之事,想必驚顧怵惕,不能自安於陟降庭止,惟魯山亦必愀然怛然,不樂於芬苾之序享,神理人情,夫豈相遠乎?且旣擧大禮,則當特告於太廟,頒敎中外。當時禍變之故,若從其實,則有不敢言者,若有所隱,則是虛文也,亦何以孚格於神人乎?此事考諸唐、宋以前,無可爲證,惟明朝有景泰帝之復號。然其始終之際,與魯山有懸殊者,非所可擬。及其季也,弘光之追上建文諡號,正與此相類,但念其時朝政,皆出於馬士英之手,厖亂極矣。故非特建文復號,且追尊其私親爲皇,至於列朝以來有位諸臣,不問賢邪,悉贈美諡,天下不勝其譏笑。未朞歲,身擒國滅,此何足爲倣行之典禮乎?伊昔前賢,於魯山事,皆爲之衋傷,陳聞於上者多矣。或請其修墓,或請其致祭,或請其立後,而未嘗有及於復位者。惟向日尹鑴以此爲請而見塞矣,今何可復踵鑴說也?」領敦寧府事尹趾完議曰:「今此下詢事,卽百世不易之正論,而惟其至重至大。又是列聖所未行者,故人不敢發諸口矣。幸於玆者慷慨之言,出於踈逖之臣,而聖明不以人微而忽之,惕然感動,有此廣詢之擧,嗚呼!我列聖未行之闕典,有待於今日者。實惟天意,夫豈人謀?命講節文,克完縟儀,惟在聖明之夬斷。」領議政柳尙運議曰:「臣於頃日前席下詢之時,敢以傳聞者略有所達,而降封魯山君一節,未知在於何時,不得竝陳矣。伏見實錄謄來文書,則降號在於宋玹壽等變故之後矣。其時處分如是,其後中廟朝魯山立後之議,相臣鄭光弼以爲,『世祖初卽位時事,在後世不可輕改』云。立後猶尙如此,則追復位號是何等典禮,而到今輕議乎?以禮則無明文的證可以爲據,以事則實係祖宗朝處分。而如祧主直陞永寧殿一款,其爲未安難處之端,儘如今日議者之議,尤不可不十分愼重,務歸至當。」行判中樞府事崔錫鼎議曰:「魯山遭禍,成於諸宰之密贊,國人憐之至今,然而追復位號之論,久未有聞,豈不以《春秋》『爲尊者諱』、《禮》『有其廢莫敢擧』之義,至嚴且重故歟?臣之愚意,追復位號,雖不敢輕議,而第念魯山曾踐大位,貶降非由昏德,而今其神主久在閭家,下同於匹庶之賤,終有所未安。如令自官建祠,四時差官行祭,則庶可以少慰臣民之恨鬱,而亦無害於《禮》、《春秋》之大義矣。」右議政李世白議曰:「魯山禪代時事,大抵當時之人,如村婦里童,曷嘗知君臣之義,而凡其出於口發於聲者,無非哀傷慘怛之意,猶至今未已。一國人類孰非光廟之臣庶,而尙且如此,則終始聖祖之本心有可以仰揣,而天理人心,亦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前代帝王雖於異姓禪代之君,猶不追貶其位號,而皇朝之事亦有可以比例者,則今於崇奉之議,宜無有異同,而第玆事關涉至重,有非臣子容易開口處。從前闕典,靡不畢擧,而不過修墓致祀而止,終不敢論及此事者,豈無所以乎?惟在聖明深究而默運,務令義理歸於至當而已。」左參贊尹拯議曰:「追復位號之議,實爲國家莫重莫大之事,二百年冤鬱之氣,得伸於今日。於昭列聖陟降在上,而聖上一念上通天地,盛德非常之擧,亶在聖斷而已。」戶曹參議權尙夏議曰:「靖難之際,魯山讓德傳位,嘗尊爲上王,初與放廢之君不同,末後處置,實非世祖大王之本意也。其後中廟朝,韓山郡守李若氷上疏,請爲魯山立後,則中廟下敎曰,『如此之言,至貴也。』以此推之,列聖之微意可見也。雖以皇朝事言之,在神宗朝,國子司業王祖嫡請復建文年號。建文於成祖,初非傳禪之主,而祖嫡之言,猶且如此,此於今日所論之義,似不可爲旁照之一證耶?今若遵世廟崇奉之典,追復位號,以明當日受禪之本意,則可得無憾於神人。而又伏聞皇朝甲申後弘光皇帝嗣位於南京,閣老史可法當國,追尊建文廟號惠宗。此出明季遺聞,而野史異於國乘。臣又未見其書,不敢援以爲證,而旣有所聞,竝此附奏。」
○備忘記:
予竊惟光廟之初,尊奉魯山爲太上王矣,又命月三行起居之禮矣。不幸末梢處分,恐非光廟之本意,而究其源則由於六臣也。六臣旣褒其忠節,則於其故主之追復位號,未知其更有嫌礙。而皇明景泰之事,雖不相類,亦可倣而行之矣,予以爲今玆追復,益有光於光廟之盛德也。噫!日者申奎之疏,展讀未半,傷感之懷,自切于中。而未嘗以輕論重事,有一毫不平底意思,此所以先詢於筵席者也。嗚呼!神道人情,不甚相遠,無乃祖宗在天之靈,悅豫於冥冥之中,而有此相感之理耶?以踈逖之臣,論至大之擧,可謂千載一時,而事竟不行,則更待何日乎?噫!天王家處事,自與匹夫不同,是以或夬揮乾斷,不拘拘於論議者,自古有之矣。事苟可行,何必持難?其令禮官,亟擧縟儀。
○十一月初八日,領議政柳尙運等,會于賓廳,議上大王諡曰:「純定安莊景順敦孝,〈中正精粹曰純,大慮慈仁曰定,好和不爭曰安,履正志和曰莊,由義而濟曰景,慈和徧服曰順。〉廟號端宗〈守禮執義曰端。〉陵號莊陵。」王后諡曰:「定順,〈純行不爽曰定,和比于理曰順。〉徽號端良齊敬,〈守禮執義曰端,中心敬事曰良,執心克莊曰齊,夙夜儆戒曰敬。〉陵號思陵。」
復位告由宗廟、永寧殿祭文:〈戊寅十一月十六日。〉乙亥禪授,蓋遜有德,事有不幸,位號未復,年代貿遷,冤鬱靡極。載擧縟禮,追上寶冊,端宗、定順,廟諡維新,允叶情文,庶慰神人。玆告厥由,敬薦明禋。
神主自私廟移奉時敏堂祭文:〈十一月二十二日。〉「維昔靖難,蓋倣禪繼,尊居上王,隆號靡替,其終不克,豈亶由人?運有所啓,事有難言。孤塋寄峽,私祀非類,群情所悲,寧間遐邇?乃有言者,寔感于衷,詢玆在廷,僉議亦同,墜典亟擧,縟儀載講,陵名廟諡,次第追上,祔祧改主,禮亦宜爾,事若有待,何嫌義起?第惟私廟,不合仍置,削去旁題,亦有前事,玆涓吉辰,移卽別殿。感念當日,僾然若見。陳辭告由,略薦芬苾,洋洋如在,冀垂歆騭。
舊主移奉後奉安祭文:〈十一月二十二日。〉厥初祠廟,寄在私家,汔玆累代,觀者咨嗟,幸今追復,已定號位,揆厥事體,視前有異。仍安舊次,宜若非禮,亟思遷奉,廟議亦契,涓玆令辰,祗就殿宇,姑循權宜,以待躋祔。神儀斯列,物采咸備,允叶情文,庶安神理。玆陳事由,敬薦蠲饎,伏惟尊靈,歆此無違。
請諡宗廟告由祭祝文:〈十二月二十二日。〉曠典克擧,縟禮將行,旣復位號,宜有易名。於穆淸廟,有赫先靈,涓吉告由,芬苾惟馨。
請諡永寧殿告由祭祝文:〈十二月二十二日。〉盛典將行,大名載易,式陳明薦,用玆祗告。
上諡舊主告由祭祝文:〈十二月二十五日。〉位號旣復,躋祔有期,徵行易名,載擧縟儀,敬奉徽稱,恭陳寶冊,先事虔告,愴慕曷極!
祔廟時永寧殿預告祭祝文:〈十二月二十五日。〉追擧縟儀,寔賴冥祐。肆告躋祔,敬薦脯酒。
宗廟預告祭祝文:〈十二月二十五日。〉於穆永寧,有擧盛典。禮宜祗告,敢陳菲薦。
明政殿預告祭時移奉後奉安祭兼行祝文:〈十二月二十五日。〉禮訖題主,期近祔廟,暫奉邃殿,庸申虔告。
題主後設奠祝文:〈十二月二十五日。〉易名改題,克叶典禮。舍舊就新,永享萬世。
大王諡冊文:
維歲次戊寅十二月辛丑朔二十五日乙丑,嗣王臣〈焞。〉謹再拜稽首上言。竊以推位讓國,至德無稱,獻諡尊名,闕典乃擧,玆將顯冊,敢薦微忱。恭惟恭懿溫文大王,仁聲令姿世孫元嗣,自在弱歲,荷英陵負背之慈,連遭大喪,承文廟頮面之訓,無奈國步之多難,以致曆數之有歸,移居上宮,禮愈極於尊養,固辭徽號,意彌存於撝謙。且慕周泰伯之荊,仍作帝重華巡野,看花天遠,嗟景命之不延,葬衣山深,慨縟儀之未備,今殆過二百年所,尙有感千萬人心,肆庸集議於群工,遂定升祔於列祖,虎賁嚴衛,如迎翼室之宅宗,龍旂戒行,若奉冕服之歸亳。雖傳序已及於祧位,然節惠可闕於彝章?精而粹、慈而仁,靡有爭競,履乎正、由乎義,罔不服從。至若名廟而贊揚,尤見守禮而恭遜。心輕萬乘,誠難擬議其高風,德重千秋,允合表揭其盛美。爰卜吉日,式陳明禋,謹遣臣議政府領議政柳尙運,奉玉冊上尊諡曰純定安莊景順敦孝,廟號曰端宗。仰冀睿靈,俯垂沖鑑。肇稱殷禮,庶是饗而是宜,申錫洪休,期俾昌而俾熾。嗚呼哀哉!謹言。
領中樞府事南九萬製進。
王后諡冊文:
維歲次戊寅十二月辛丑朔二十五日乙丑,嗣王臣〈焞。〉謹再拜稽首上言。竊以顯號揚烈,追修躋祔之縟儀,令德儷尊,仍擧節惠之曠典,始克稱於名實,寔胥慰乎神人。恭惟懿德王后,篤生華宗,光媲沖辟,懿姿夙慧,佐始初之淸明,陰化潛孚,協內外之雝穆。逮至達權而禪讓,蓋亦裨猷而資成,受太妃之崇名,且膺徽美。享一國之隆養,共怡優閑,不幸時變屢興,遂致廷議多謬,日淪月晦,失黃道竝明之暉,浦思、山哀,結蒼梧未從之痛。處約而玉度無玷,委順而寶算彌遐,神理久鬱於在天,芳塵寖翳,廟饗尙闕於累世,庶品同嗟。念丕稱豈間於顯幽,而缺禮或待於久遠。參諸古制,斷自微衷。揆彼天道之必伸,敢緩表揭,冀我宗事之無歉,宜備情文,爰復王章,升祧室而序代,竝隆壼位,薦寶冊而易名,怳若翬翟之重輝,宛然乾坤之齊體。想聖祖崇奉之雅意,豈不爲光?抑列朝陟降之明靈,默有所啓。眞遊斯集,漢陵之簾帷始新,耿光復昭,周廟之琬琰載煥。緬故實以增感,陳物采而致虔。謹遣臣議政府領議政柳尙運,奉玉冊追上尊諡曰定順,徽號曰端良齊敬,俯諒深誠,昭賜英鑑,垂徽彤史,雖歷二百年而可徵。衍慶瑤圖,庶汔千萬禩而靡替。嗚呼哀哉!謹言。
大提學徐宗泰製進。
祔永寧殿親祭祭文:〈十二月二十七日。〉於昭溫文,顯廟之穆。有臨御尊,著禪讓德,丕號廟饗,典常攸宜,遘時不幸,殷禮久虧,神理陻鬱,今二百祀。列朝因循,蓋重其事,小子緬想,興感于衷。祗思善繼,廷議詢同。代雖及祧,禮宜追遠,爰擧祔儀,竝隆中壼,位承禰室,稱情合度,崇奉如初,增光聖祖。仰惟陟降,庶同慰悅。躬詣告成,敬薦芬苾。
舊主埋安告由祭祝文:〈十二月二十七日。〉旣擧祔禮,合瘞舊主,玆涓吉辰,謹此虔告。
◎舊位版埋安告由祭祝文〈己卯正月十二日。〉太廟新躋,縟禮彌光。涓吉告由,舊版斯藏。
莊陵改封陵時先告事由祭祝文:〈正月二十七日。〉猗歟至德!允矣達權,推位以讓,若虞禪然。吁!玆一丘,亦古九疑,衣冠所藏,蓋闕縟儀,歷祀二百,神人胥冤。微衷有感,廷議是詢,乃復隆號,載陳顯冊。彝章物采,長弟崇飾,爰就隧域,思改封植,考制備缺,以稱邦式。神衛象設,仙寢齋廬,差穀董事,肇役工徒。仰冀睿靈,毋或震驚。玆告厥由,敬薦苾馨。
莊陵封陵祭祝文。〈三月一日。文逸。〉思陵改封陵時先告事由祭祝文:〈正月二十二日。〉夙位坤極,仍丁否運,九疑未從,一抔胥遠。因山缺禮,率土同冤,神人有望,餘二百年。爰感微衷,廼擧闕典,隆號旣復,顯冊斯薦,遂就舊隧,亟改封植,式遵儀制,載始工役,玆蠲吉辰,敢告厥因,毋或震驚,尙歆苾芬。
思陵封陵祭祝文:〈二月二十日。〉曠禮肇修,封築維改,象設儼然,崇岡增彩。陻鬱幾載,儀文始備。九疑綿邈,玄臺長思。僝功載完,差穀告訖,萬年眞宅,永綏寧吉。
祔廟後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
王若曰。曠典修於宗祏,祔儀旣成,大慶洽於神人,綸音載播,寔出至悃,用答群心。言念前代禪傳之盛規,必有當世位號之隆報。蓋脫屣萬乘,固至德之無稱,況臨扆一邦,豈尊名之終闕?恭惟端宗大王,元嗣正位,沖歲承基。天質夙著英明,可期守文之盛,時運雖繼熙洽,尙有多難之憂,秉禮而克謹大倫,虛己而仰成懿戚。倚毗深摯,沕若成王之待周公,揖遜從容,藹然虞帝之授神禹,是爲達權而識命。賴有鞏業而綿圖,享太上之尊榮,四字之徽稱旣備,篤兩宮之和敬,每月之朝禮頻伸,不幸變釁累興,遂見崇奉終替。謙光可質於在上,寧有王室危疑之虞?謬議悉出於盈庭,諒非聖祖親愛之志。聲澤掩翳,廟饗闕而靡依,山川渺綿,仙遊遠而何所?肆神理之久鬱,增輿情之胥恫。三載臨御之尊,豈以幽顯而有間?一代禪讓之懿,汔未表揭而致崇,徵古實而恒懷感嘆。詢庭議而庶伸情禮,惟累朝因循而有觖,宜思繼述之方。雖世序久遠而及祧,敢緩經常之典?追躋廟室,悉復儀章,竝隆坤闈,丕揚徽邵,怳精靈昭臨而洋洋乎上,想祖宗默慰於冥冥之中。象設俱新於寢園,百神來衛,龍旂載近於私第,庶品交欣,信天道之必伸,乃歷二百年而如待。始邦禮之無憾,可眎千萬代而有辭。允爲稀闊之盛休,詎無曠蕩之洪澤?宥辜而至重辟,咸囿竝生,推恩而逮庶僚,嘉與同慶。自本月二十七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彝章肇擧於遐祀,其諒追遠之誠,渙號誕敷於多方,共勉圖新之治。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大提學徐宗泰製進。
○戊寅,申奎之疏請追復也,上旣詢于大臣儒臣,又集宗親文武大小四百九十餘人庭議之,其議蓋不無異同,而聖上越拘攣之見,斷行不疑,群臣祗若明命,罔敢或違。乃追上大王諡曰純定安莊景順敦孝,廟號曰端宗,陵號曰莊。王后諡曰定順,徽號曰端良齊敬,陵號曰思。凡請諡上諡之禮,一遵彝章,十二月二十五日,上親臨題新主,翌日新主自明政殿具鹵簿儀衛,祗謁宗廟如禮。仍奉詣永寧殿幄次,至二十七日,躋祔于西翼第三室,位次文宗大王之下。上親行享祀。初大王葬寧越,王后葬楊州,至是竝因舊增修,悉依因山之制。翌年三月初一日封大王陵,二月二十日封王后陵。舊主嘗奉于寧陽尉鄭悰後裔家私廟,及大禮旣定,命刊旁題,權移于時敏堂,祔廟禮訖,埋安于思陵,而莊陵舊祠,亦有兩位版,埋于本陵,竝令禮官莅事焉,蓋數百年曠典,一朝始擧。誠文兩盡,幽鬱克伸,眞可以增光宗祏而有辭於百世矣。後六年甲申,史臣言:「舊史,於端宗紀,書以《魯山君日記》。當時据實之書,雖不敢議,冊面標題,今不宜仍舊,請改曰《端宗大王實錄》。」又請:「裒輯追復事實,別爲一錄,以倣列聖實錄附錄之例。」上亦可之,乃命設廳撰次,以大臣領其事。於是謹取中廟朝以後,凡所以崇飾之者,首載於上,以見聖上今日之擧,實出繼述之義,不專由一小臣之言。而又以復位時疏若議及諡冊、祝、告、頒敎等文,類次編入,以著其始終,合而名之曰《端宗大王實錄附錄》。錄旣成,命分藏于諸史閣,我聖上致隆揚烈之意,至此而無復餘憾矣。以臣方忝太史,俾記其事于後,臣承命悸恐,撮其大槪,敬書如右,而錄中序次凡例,則皆經稟裁取旨,不敢贅一辭於其間云。甲申十一月癸卯大提學臣宋相琦謹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