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留书卷五

3个月前 作者: 章世纯
    明 章世纯 撰


    孟子</a>上


    王曰何以利 节


    物利不足而能闲于有余者有分以止之而余见于分之外争者非本不足者也意志无已而分不足与为域利物心量不相及而不足也贪是以生而争是以极不至败亡俱尽不可止也


    不违农时二节


    先王之制教令归于全养事仁义不兴孝弟之俗不盛则父不能得养于其子兄不能得爱于其弟老有弃捐而民有不率矣故以物养人归之五谷六畜田宅衣履以人养人归之孝子悌弟精粗本末具而后养道不遗


    省刑罚 节


    爱民者民亦爱之忠义之生有其本矣然后以教被之则易逹而能从民知忠义乃可用也


    省刑罚薄税敛不嗜杀人非尝利之也无加害而已矣而民已知恩故曰饥者易为食渇者易为饮言其浅者知深者之不止是也


    是心足以王矣


    使人以其心从先王之法莫若使以先王之法从其心得其仁心以质之而先王美政美事可依而起矣求之不忍之心此导源以往者也


    是乃仁术节


    以不见养仁者存仁之术也未见之与不使见必有分矣道则有合焉不使见者心不伤未见者心亦不伤归乎不与惨气相迫耳覩于杀者生气受其隂所以隂之迹防性与命之间乆而见损焉故君子戒之非以为物也以为已也


    物顽之而安数见于杀乆之杀将不能动其心矣顽故也故不与见者养爱之道


    物之生命未有知其可分者也而心意所计则若可以轻重杀物可以免人物若可杀耳杀小可以免大小者若可杀耳杀所不见可以免所见所不见若可杀耳境恶其迫者而情若可解于賖人之为迫以近类也所见为迫者以处前也待思而至者于势已后于意可以辞矣此三者非理之所可论从心所量也夫全仁以我而已矣岂能以物全哉


    今之乐由古之乐也


    论以同异岂独今异古哉古亦异古矣一切置之而求之所自生与其所为用则参千世而同论未有可异者也天下之事皆如是已故情者圣人之所据以统古今者也无縁于物而可以期古今者得情而凭之也


    独乐乐不若与人


    情之在人相借者也物之所有已与分焉俱得其乐则以余相被受者得于有所増也往被者得于有所行也


    以大事小四句


    生于光天之下同为天之万物则乐与万物俱安同受天之德享天之厚不生事以相苦也谓之乐天戴天之尊何敢一行其意卑抑降损乃吾德也谓之畏天以大事小乐物之同安也而寄其説于乐天所以大其事小之事也以小事大畏强大之势也而寄其説于畏天所以大其事大之事也一举而归之天而后圣贤之情皆由理发非由势计也


    国君进贤 节


    卿大夫之位人之所置非天之所设若以自君裁断尊卑由其低昻爵禄真可</a>轻者耳不足以属下御物唯位依德定禄以功稽自我之权归彼自然之分然后天道存其中苟为天道也己意何可用乎今也起之蓬蒿之中加之宿所尊亲之上所任已重拟分责当固不得不迟虑反复也


    不动心 章


    心者气之灵好上而务起者也心之有志足以任物与其勇进而不惧者举皆气之本然因心而用者耳刀有利而利有光火有烈而烈有耀俱于其体者也人有五脏以蓄五气食以入味味入于腹气盛于胸此万物养气全生之道其因心而用静为志而动为勇者则其精者也其养之之术则或习而强之或习而顽之夫吾之所畏在此而常与之相尝以其所守之一与之相御乆之亦足以自坚此亦北宫黝孟施舍之术也而不可谓之得道者为其犯难而行夫君子之养气也不求于气而但与心以所可恃其致气也不但于气而于气之所本心所可恃者义也气之所本天地直方大之理所存则亦义也知其义与勇为类而立以相招知其众之所服也而我托焉托于所服故众为除道以类相招则致之也不难常以存心之道兼于致气之理所守亦已易简矣告子不求于气但求于心道亦如是孟子立养气之説以相反而所言集义归之慊心竟无以易于告子之説盖异言同实矣告子但求于心则所求于气者已备孟子虽言养气卒亦皆求心之事也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此告子不动心之术也不得于言而勿求于心非告子不动心之术也特全举其言耳天下之来于我而多者莫如言是非得失吾尽求析之则于己甚劳而常足以疑其所守有术于此合于我则受之不合则辞之以是与天下相谢所以无扰于心也于言然于诸事尽然推于其类则亦不动心之助术也


    得于内者无所求于外告子所以待言也得于本者无所求于末告子所以薄气也故告子之説归乎心而气无事者也气所以不可求者一倚于气则其用之常暴暴而心迁其所与怯而心迁其所一也故暴气之为动心此其论之防者也然又岂能常壮哉一发而不当则心且悔之当其方张若举世无以容其气及其复也亦尽术无以安其心终亦归之怯而已矣


    以直养而无害二句


    气之所充充其身耳然于身所出于世而加之内气既盛则上天下地无不可及而天下之物与天下之势举无足以相胜相阻者心之自视意象固已满宇宙矣夫天下之事其智足以知之才足以为之者不少矣而常不可以要成功是其成之者固不尽存其才与智也气足以加焉则举而必逹行而必至物亦共避之气不足以相任则小事而亦有不可为者矣故气之大小事量之大小也气塞天地之间天地间之事又何不可为乎


    是集义所生者


    义者物情所羣服物所自服而我托焉则其服也乆己在前矣夫一日之行持之诚公也执之诚正也则可断然行之而无疑此吾所恃义于一旦也至于事有生平道在宿昔不媿为常分无疑为固然卒然之接平时之心已足以定之矣此吾所恃义于积素也恃一日之义犹以生平自疑苟恃在素昔我无不可以荡然矣


    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


    君子之所谓智者在上则用众人之长在下则用古今之理君子之所谓仁者在上则溉世以利在下则与人以善智不以己仁不私己此为圣人之仁智己矣


    见其礼 节


    礼政乐德其事相须其道通也其俱存也吾得尽稽之其偏存也可通一于二矣礼可知政政可知礼乐可知德德可知乐虽通政于德通乐于礼亦皆可也


    岂惟民哉 节


    天下之同生而异才者非独人也物之中亦有之麒麟之于走兽鳯凰之于飞鸟皆类也而异若此圣人之于人类亦犹是也


    人之有是四端 节


    物之有端藏者多矣引而出之使相推而来故物有同情而见不能以相一者意不至也引此至彼心非増也而所逹逺矣故可以保四海


    夫仁天之尊爵 二句


    君托于仁则民众附民众附则国权重国权重则光名逺积恩而威生积人而势生夫并为诸侯而以仁居上是得天置也故曰天之尊爵仁以得民民以借主借于土地可倾也借于民不可倾也故能得民死力而捍之得隣国之欢心而辅之藏身之固莫过于此故曰人之安宅是以君子无恶于人役也求诸己之仁而已为仁者求诸己者也力争者求诸人者也求己者必得之道求人者必不得之道


    善与人同


    善者以众成非一人所有如手持足行各任其一通以取全故掇彼益此不尽也同我于彼而尽矣我忘而众善来通不得其异也


    欲有谋焉则就之


    贤人之用于国也非有己势也必将得君之情以为权贱则令不行矣疎则意不尽也故尊贤而隆其接所以尽才用之术也


    子为长者虑 节


    士既髙深自置则所望于人者亦必以此求之孟子子思</a>之徒也将以缪公之礼责时君世主而使自我求容与泄栁申详为伍岂可甘乎故曰子为长者虑而不及子思恶其以泄栁申详处已也


    孟子道性善 节


    性之所有者欲而已欲者爱也爱欲之所行自近者始由其身以及身之属逺而至于天下然惟其能自父母兄弟逺而至于天下者则得而指之为善其専而私之妻子尽其用于身者则不得不指之为恶非徒如是之为善恶也有爱则生智以营之智之所营无所不至一私其爱于己而以智从其后则忮害巧诈之端皆相引而生矣率其平心则固志乎为周也故虽有终节之恶不妨于本始之善本始之善者谓之道虽其尧舜亦止如是而已


    方里而井 节


    封建之与井田相合而举者也封建废则井田必不可行君子世其爵则民不可不世其业盖井田尽察之政也惟诸侯治于百里则地狭而可以及详而遥制者不能也诸侯以为己之事而为之非为天子而为之也则势不得不尽察父子相继而习其事则地力髙下多少之数皆可以相悉其废置増损可以自制而无请命之难也则不至一立而不可废一废而不易立此三者皆封建之所能而郡县所无有也且井田行则更易烦而小吏众以众多之吏治多变之事而天子不啻逺也则将何所不至哉虽其间有大吏以总之则亦犹之小吏也非能以为己事也且周时所谓助者度亦行之畿内耳若夫四方之国则亦各从其政也不然滕岂无故事而至引公田为据也哉


    并耕


    君臣有分而后父子有等仁义之所以生也君与民并耕则夷其势矣有相因而替者尊亲之道所以不可得而明也夫体不尊则令不行令不行则法不可得而举也刑不可得而致也君体降则臣体絶臣体絶则爵不足欲然则贤不可得官才不可得使也此数者皆败乱之道所以致之始于并耕故偏道之弊推而后知


    有大人之事二句


    天下所为一体者人分业以作合功相济分而得逸合以得全此君民之业四民之事面貌不谋功业相加相为耳目手足也故曰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非美所説势诚尔矣


    市价不二


    一价之道期使民用朴耳同精于粗谁不为粗者此率民而出于太古之术也


    若保赤子


    如保赤子夷之谓无别也爱赤子者无择亲疎爱人犹是耳然恶有赤子而无别哉兄之子邻之子出本情以指之固甚别矣别也者天地之道也物生有处必从身为近从近为推势生其情非作之也


    且天之生物故也


    爱者天之生也易形而为用于彼曰生于此曰爱爱者循生为意者也故以答所生之气者即发而自致


    且夫枉尺节


    枉尺直寻宜若可为计利而为説也既以利为説则枉寻直尺而利利之説固在也亦将可为欤如不可为是利不可言也君子当通大于小也


    子不通功易事


    四民之业交相借也男女之功交相辅也皆以实为效士治道德有为于己无赐于人然士之所治民之所习也以政令于上者君也以身帅于下者士也此代君化民者也士不得职则四民之业不得安矣


    子欲子之王之节


    言之入也以多取信一人言之众人和之虽有断志亦将自移况未始有旧之事乎故之善速得善之恶速得恶


    孔子</a>惧 事也


    夫立言为教而托于空虚之文则寛逺而不切圣人以为表理以待事不若即事以着理推往古以导今不若即今事而训之于是本鲁史作春秋</a>因得以明是因失而标非义理附事行遂彰是非依成败愈显审于防文以垂逹义其作史例类古有其旧圣人时有变损则当时之人自能明于其故不至如后世不闇旧例更事推求也而当时之事非其在身亦其髙曽祖父也事近则言切语迫则情危因于往事怯于来者此所以惧也此皆王者绥猷修道举典明礼之事圣人以言语用之不至侵赏罚之分故实亦不至亦遂收劝惩之效则功足相代矣故曰春秋天子之事


    杨氏为我是无君也


    人之为我非教而后能然未敢公行也杨子又与之以道之名天下何惜而不赴乎我太胜则别物力不供则险而忮贼诈毒将尽用之此之为害明而易及推之无君以精者断也
关闭
最近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