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经传集解昭二第二十一

    杜氏　　尽七年，


    经：四年春王正月，大雨雹。当雪而雹，故以为灾而书。□□，于付切。传大雨雹同。雹，蒲□□。○


    夏，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会于申。楚灵王始合诸侯。沈音审。○楚人执徐子。称人以执，以不道于其民告。○


    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因申、会以伐吴。不言诸侯者，郑、徐、滕、小邾、宋不在故也。胡国，汝阴县西北有胡城。○执齐庆封，杀之楚子欲行霸，为齐讨庆封，故称齐。为，于伪切。○遂灭赖○九月，取鄫鄫，莒邑。《传例日》：克邑不用师徒曰取。鄫，才陵切。○


    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孙豹卒。


    传：四年春王正月，许男如楚，楚子止之，欲与俱田。遂止郑伯。复田江南，许男与焉。前年，楚子巳与郑伯田江南，故言复。复，扶又切。与音预。


    使椒举如晋求诸侯，二君待之。二君郑、许。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日君有惠，赐盟于宋。宋盟在襄二十七年。曰：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以岁之不易，不易，言有难。易，以豉切，《注》同。难，乃旦切。寡人愿结??于二三君。欲得诸侯谋事，补阙??唤端切。使举请间，君若苟无四方之虞，虞，度也。间，徐音闲，又如字。度，待洛切。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欲借君之威宠，以致诸侯。晋侯欲勿许，司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或者欲逞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罚，未可知也；其使能终，亦未可知也。晋、楚唯天所相，相，助也。侈，昌氏切，又尺氏切。逞，敕景切。相，息亮切。不可与争。君其许之，而修德以待其归。若归于德，吾犹将事之，况诸侯乎？若适淫虐，楚将弃之，弃不以为君。吾又谁与争？公曰：晋有三不殆，其何敌之有？殆，危也。殆，直改切。国险而多马，齐楚多难，多篡弑之难。篡，初患切。弑，申志切。有是三者，何乡而不济？对曰：恃险与马，而虞邻国之难，是三殆也。四岳、东岳岱，西岳华，南岳衡，北岳恒。乡，许亮切，本又作向。岳音岳。岱音代，在兖州。华如字，又胡化切，在雍州。衡如字，在荆州。恒如字，本或作常，在冀州。案作恒者是也。北岳本名恒山，汉为文帝讳，改作常耳。三涂、在河南陆浑县南。《释文》：三涂，山名。大行、??辕、崤黾也。浑，户昏切，又户困切。阳城、在阳城县东北。大室、在河南阳城县西南。大音泰，下大室同。大室，即中岳嵩高山也，在豫州。荆山、在新城坻乡县南。坻音市，又音尔。《汉书</a>音义》音稚，或一音隶，则当水旁作尔，恐非。本或作渫，字误也。中南，在始平武功县南。九州之险也，是不一姓。虽是天下至险，无德则灭亡。冀之北土，燕、代燕。乌贤切。马之所生，无兴国焉。恃险与马，不可以为固也，从古以然。是以先王务修德音，以亨神人，亨，通也。亨，许庚切。不闻其务险与马也。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于国则四垂为宇。疆，居良切。丧，息浪切。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至今赖之。仲孙、公孙无知，事在庄九年。晋有里平之难，而获文公，是以为盟主。里克平郑事在僖九年。平，普悲切。卫、邢无难，敌亦丧之。闵二年，狄灭卫。僖二十五年，卫灭邢。邢音刑。故人之难，不可虞也。恃此三者而不修政德，亡于不暇，又何能济？君其许之。纣作淫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陨，周是以兴，夫岂争诸侯？乃许楚使。使叔向对曰：寡君有社稷之事，是以不获春秋</a>，时见言不得自往，谦辞。纣直九切。陨于敏切。楚使所吏切。向许丈切。见贤遍切，下注朝见、昏见同。诸侯，君实有之，何辱命焉？椒举遂请昏，盖楚子遣举时。兼使求昏。晋侯许之。


    楚子问于子产日：晋其许我诸侯乎？对日：许君，晋君少安，不在诸侯。安于小小，不能远图。少。如字。其大夫多求，贪也。莫匡其君。在宋之盟，又日如一。晋、楚同也。若不许君，将焉用之？焉用宋盟？焉，于虔切。王曰：诸侯其来乎？对曰：必来。从宋之盟，承君之欢，不畏大国，大国，晋也。何故不来？不来者，其鲁、卫、曹、邾乎？曹畏宋，邾畏鲁。鲁、卫逼于齐而亲于晋，唯是不来。其余，君之所及也，谁敢不至？言楚威力所能及。逼，彼力切。王曰：然则吾所求者，无不可乎？对曰：求逞于人，不可逞，快也。求人以快意，人必违之。与人同欲尽济。为下，会申《传》。○


    大雨，雹。季武子问于申丰曰：雹可御乎？御，止也。申丰，鲁大夫。御，鱼吕切，下御之同。对曰：圣人在上，无雹，虽有，不为灾。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陆，道也。谓夏十二月，日在虚危，冰坚而藏之。夏，户雅切，下同。西陆朝觌而出之。谓夏三月，日在昴毕，蛰虫出而用冰。春分之中，奎星朝见东方。朝，如字。觌，徒历切。昴，音卯。蛰，直立切。虫，除中切。奎，苦圭切。其藏冰也，深山穷谷，固阴冱寒，于是乎取之。冱，闭也。必取积阴之冰，所以道达其气，使不为灾。冱，户故切。道音导。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言不独共公。共音恭。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黑牡，黑牲也。秬，黑黍也。司寒玄冥，北方之神，故物皆用黑。有事于冰，故祭其神。牡，茂后切。秬，音巨。冥，亡丁切。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桃弓棘箭，所以禳除凶邪，将御至尊故。弧，音胡。禳，如羊切。邪，似嗟切。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食肉之禄，谓在朝廷治其职事，就官食者。与，音预。大夫命妇丧浴用冰，命妇，大夫妻。浴音欲。祭寒而藏之，享司寒，祭寒而藏之。本或作祭司寒者，非。献羔而启之，谓二月春分，献羔祭韭，始开冰室。韭音九。公始用之，公先用优尊。火出而毕赋。火星昏见东方，谓三月、四月中。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老致仕在家者：山人取之，县人传之，山人，虞官。县人遂属传直专切。舆人纳之，隶人藏之。舆、隶，皆贱官。舆音余。夫冰以风壮，冰因风寒而坚壮。侧亮切。而以风出，颐春风而散用。其藏之也周，周，密也。其用之也遍，及老疾遍音遍。则冬无愆阳，愆，过也。谓冬温。愆。起虔切。夏无伏阴，伏阴，谓夏寒。春无凄风，凄，寒也。凄，七西切。秋无苦雨。霖雨为人所患苦。霖音林。雷出不震，震，霆也。霆音亭，又音挺，又亭佞切。无菑霜雹，疠疾不降，疠，恶气也。菑音灾。疠音例。民不夭札。短折为夭，夭死为札。札，侧八切，又音截，《字林》作壮列切。今藏川池之冰，弃而不用，既不藏深山穷谷之冰，又火出不毕赋，有余则弃之。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越，散也。言阴阳失序，雷风为害。杀如字，又色界切，徐色例切。雹之为菑，谁能御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七月，《诗》《豳风卒章》日：二之日，凿冰冲冲，谓十二月凿而取之。三之日，纳于凌阴。凌阴，水室也。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谓二月春分，蚤开冰室以荐宗庙。豳，彼贫切。凿，在洛切。冲，直忠切。凌，陵证切，一音陵。蚤，音早。韭音九。○


    夏，诸侯如楚，鲁、卫、曹、邾不会，曹、邾辞以难，公辞以时祭，卫侯辞以疾。如子产言，难乃旦切。郑伯先待于申。自楚先至会地。六月丙午，楚子合诸侯于申。椒举言于楚子曰：臣闻诸侯无归礼，以为归，令君始得诸侯，其慎礼矣。霸之济否，在此会也。夏启有钧台之享，启，禹子也。河南阳翟县南有钧台陂，盖启享诸侯于此。夏，户雅切。《注》仿此。钧音均。陂，彼宜切。商汤有景毫之命，河南巩县西南存汤亭，或言亳即偃师。亳，步各切。巩，九勇切。周武有孟津之誓，将伐纣也《释文》，孟本又作盟，音孟。成有??阳之搜，周成王归自奄，大搜于??山之阳。岐山在扶风美阳县西北。岐，其宜切。搜，所求切。康有酆宫之朝，酆在治平鄠县东，有灵台，康王于是朝诸侯。酆，芳弓切。穆有涂山之会，周穆王会诸侯于涂山涂山在寿春东北。齐桓有召陵之师，在僖四年。召。上照切。晋文有践土之盟，在僖二十八年。君其何用？宋向戍、郑公孙侨在，诸侯之良也，君其选焉。选择所用。向舒亮切。戌音恤。侨其骄切。王曰：吾用齐桓。用会召陵之礼。王使问礼于左师与子产。左师曰：小国习之，大国用之，敢不荐闻？言所闻，谦，示所未行。献公合诸侯之礼六。其礼六仪也。宋爵公，故献公礼。子产曰：小国共职，敢不荐守？献伯、子、男会公之礼六。郑，伯爵。故献伯、子、男会公之礼。其礼同，所从言之异。共音恭。守，手又切。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子产善相小国。


    王使椒举侍于后以规过，规正二子之过。相息亮切。卒事不规。王问其故，对曰：礼，吾所未见者有六焉，又何以规？左师子产所献六礼，楚皆未尝行。宋大子佐后至，王田于武城，久而弗见，椒举请辞焉。请王辞谢之。王使往，曰：属有宗祧之事于武城，言为宗庙田猎。属，章玉切，适也。祧，他雕切。为，于伪切。寡君将堕币焉，敢谢。后见恨其后至，故言将因诸侯会，布币乃相见。《经》并书宋大子佐，知此言在会前。堕，许规切，布也。服云：输也。见，如字，又贤遍切。


    徐子，吴出也，以为贰焉，故执诸申。言楚子以疑罪执诸侯。


    楚子示诸侯侈。自奢侈。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六王，启，汤、武、成、康、穆也。二公，齐桓、晋文。皆所以示诸侯礼也，诸侯所由用命也。夏桀为仍之会，有缗叛之。仍、缗。皆国名。仍，而承切。缗，亡巾切。商纣为黎之搜，东夷叛之；黎，东夷国名。黎，力兮切。周幽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大室，中岳。皆所以示诸侯汰也，诸侯所由弃命也。今君以汰，无乃不济乎？王弗听。子产见左师曰：吾不患楚矣。汰而愎谏，愎，很也。汰音泰。愎，皮逼切。很，胡垦切。不过十年。左师曰：然。不十年，侈其恶不远，远恶而后弃，恶及远方，则人弃之。善亦如之，德远而后兴。为十三年楚弑其君《传》。○


    秋七月，楚子以诸侯伐吴。宋大子、郑伯先归，《经》所以更叙诸侯也。时晋之属国皆归，独言二国者，郑伯久于楚，宋大子不得时见，故慰遣之。见，贤遍切，又如字。宋华费遂、郑大夫从。从伐吴，以答见慰。费，扶味切。从，才用切。使屈申围朱方。朱方，吴邑，齐庆封所封也。屈申，屈荡之子。屈，居勿切。八月甲申，克之。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庆封以襄二十八年奔吴。八月无甲申日，误。将戮庆封，椒举曰：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庆封唯逆命，是以在此，逆命谓性不恭顺。其肯从于戮乎？言不肯默而从戮。播于诸侯，焉用之？播，扬也。播，波佐切，又波可切。徐云：字或作幡。敷袁切。焉，于虔切。王弗听，负之斧??，以徇于诸侯，使言曰：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齐崔杼弑君，庆封其党也，故以弑君罪责之。钺，音越。徇，似俊切。杼，直吕切。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麇而代之，以盟诸侯。王使速杀之，


    遂以诸侯灭赖。赖子面?衔璧，士袒舆榇从之，造于中军。中军。王所将。共音恭。麇九伦切。??音但。榇初觐切。棺也。造七报切。将子匠切。王问诸椒举，对曰：成王克许，在僖六年。许僖公如是。王亲释其缚，受其璧，焚其榇，王从之，从举言。缚。如字。旧扶卧切。迁赖于鄢。鄢，楚邑。鄢，于晚切，又于建切。


    楚子欲迁许于赖，使鬭韦龟与公子弃疾城之而还。为许城也。韦龟子文之玄孙。为，于伪切。


    申无宇曰：楚祸之首，将在此矣。召诸侯而来，伐国而克，城竟莫校。谓筑城于外竟，诸侯无与争。竟音境。争，争鬭之争。王心不违，民其居乎？言将有事，不得安也。民之不处，其谁堪之？不堪王命，乃祸乱也。○


    九月，取鄫，言易也。莒乱，著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师徒，日取。著丘公。去疾也。不书奔者，溃散而来，将帅微也。重发例者，以通叛而自来。易，以豉切。著，直居切。徐，直据切。去，起吕切。溃，户对切。帅，所类切。重，直用切。○


    郑子产作《丘赋》，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子产别赋其田，如鲁之田赋。田赋在哀十一年。国人谤之谤，毁也。曰：其父死于路，谓子国为尉氏所杀。已为虿尾，谓子产重赋，毒害百姓。虿，敕迈切。以令于国，国将之何？子宽以告。子宽，郑大夫。子产曰：何害？苟利社稷，死生以之。以，用也。且吾闻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济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度，法也。《诗》曰：礼义不愆，何恤于人？言《逸诗》：子产自以为权制，济国于礼义无愆。吾不迁矣。迁，移也。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浑罕子宽浑，侯温切。罕，徐许但切。君子作法于凉，其敝犹贪。凉，薄也。凉音良，徐音亮。作法于贪，敝将若之何？言不可久行。姫在列者，在列国也。蔡及曹、滕，其先亡乎？逼而无礼，蔡逼楚。曹。滕逼宋。郑先卫亡。逼而无法，逼，晋、楚。政不率法而制于心。民各有心，何上之有？子产权时救急，浑罕讥之正道。○


    冬，吴伐楚，入棘、?、麻，棘、栎、麻，皆楚东鄙邑。谯国酇县东北有棘亭，汝阴新蔡县东北有栎亭。栎，力狄切，徐失灼切。酇，才河切。以报朱方之役。朱方役在此年秋。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涒，夏涒，汉水曲入江，今夏口也。吴兵在东北，楚盛兵在东南，以绝其后。射，食夜切，又音食亦切，又音夜。夏，户雅切。涒，如锐切。箴尹宜咎城钟离，宜咎本陈大夫，襄二十四年奔楚。箴，之林切。咎，其九切。?启疆城巢，然丹城州来，然丹，郑穆公孙，襄十九年奔楚。?，于委切。疆，其良切，又居良切。东国水，不可以城。彭生罢赖之师彭生，楚大夫。罢鬭韦龟城赖之师。罢，皮买切，徐甫绮切。○


    初，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成十六年辟侨如之难奔齐。庚宗。鲁地难，乃旦切。遇妇人，使私为食而宿焉。问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妇人闻而哭之。适齐，娶于国氏，国氏，齐正卿，姜姓。娶七住切。生孟丙。仲壬梦天压己，弗胜，穆子梦也。压，于甲切，又于辄切。胜，音升。顾而见人黑而上偻，上偻，肩伛。偻力主切。伛。纡甫切。深目而豭喙，口象猪。豭音加。喙许秽切。号之曰：牛助余。乃胜之。旦而皆召其徒，无之，徒从者号胡到切，又户刀切。从才用切。且曰：志之。志，识也。识，申志切，一音式。及宣伯奔齐，馈之。宣伯侨如，穆子之兄。成十六年奔齐。穆子馈宣伯，馈，求位切，饷也。宣伯曰：鲁以先子之故，先子宣伯先人。将存吾宗，必召女。召女何如？对曰：愿之久矣。言兄姑为乱已，则有今日之愿。盖忿言。女音汝。


    鲁人召之，不告而归。既立在齐生孟丙、仲壬，鲁召之，立为卿。襄二年始见《经》。见，贤遍切，下接见同。所宿庚宗之妇人，献以雉。献穆子。问其姓，问有子否《释文》：问其姓。女生日姓。姓谓子也。对曰：余子长矣，能奉雉而从我矣。襄二年，竖牛五六岁。长，丁丈切。奉，芳勇切。召而见之，则所梦也。未问其名，号之曰牛，曰唯。皆召其徒使视之，遂使为竖，竖，小臣也。传言从梦未必吉。唯，维癸切，徐以水切。唯，应辞，犹□也。肾，上主切。有宠，长使为政。为家政。公孙明知叔孙于齐公孙明齐大夫子明也。与叔孙相亲知。归，未逆国姜，子明取之，国姜，孟仲母。取七住切，又如字。故怒其子长，而后使逆之。子孟丙，仲壬。


    田于丘莸，丘莸，地名。莸音由。遂遇疾焉。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强与孟明，不可。欲使从己，孟不肯强。其丈切。叔孙为孟钟，曰：尔未际际，接也。孟未与诸大夫相接见。为，于伪切，又如字。飨。大夫以落之。以豭猪血衅钟，日落。衅，许觐切。既具，飨礼具。使竖牛请日，请飨日。入弗谒，谒，白也。出命之日。《诈命日》：及宾至，闻钟声。牛曰：孟有北妇人之客。北妇人，国姜也。客谓公孙明。怒，将往，牛止之。宾出，使拘而杀诸外。杀：孟丙拘音俱。牛又强与仲盟，不可。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莱书，公御士，名仲。与之私游，观于公宫。莱，音来，人姓名。观，古乱切，注同，又如字。公与之环，赐玉环。使牛入，示之，示叔孙。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谓叔孙：见仲而何？而何，如何。见贤遍切，下泄见同。叔孙曰：何为？怪牛言。曰：不见，既自见矣。言仲己自往见公。公与之环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齐。疾急，命召仲牛，许而不召。杜泄见，告之饥渴，授之戈。杜泄，叔孙氏宰也。牛不食叔孙，叔孙怒，欲使杜泄杀之。泄，息列切。食音嗣。对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言求食可得，无为去竖牛。盖杜泄力不能去，设辞以免。去，起吕切。《注》及下同。竖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见人。使置馈于个而退。置，置也。个，东西厢。置，之豉切，本或作奠。个，古贺切，谓厢屋。厢，本又箱，息羊切。牛弗进，则置虚，命彻。写器今空示若叔孙巳食，命去之。令力呈切。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三日绝粮。牛立昭子而相之。昭子，豹之庶子，叔孙婼也。相，息亮切。婼，??略切。


    公使杜泄葬叔孙。竖牛赂叔仲昭子与南遗，昭子，仲叔带也。南遗，季氏家臣。赂音路。使恶杜泄于季孙而去之。憎泄不与己同志。恶，乌路切。杜泄将以路葬，且尽卿礼。昭王所赐叔孙车。南遗谓季孙曰：叔孙未乘路，葬焉用之？且蒙卿无路，介卿以葬，不亦左乎？冢卿，谓季孙。介，次也。左不便。焉，于虔切，下焉用同。介音界。左如字，旧音佐。便，婢面切。季孙曰：然。使杜泄舍路，舍，置也。舍，式夜切，或音舍。不可。曰：夫子受命于朝而聘于王，在襄二十四年。夫子。谓叔孙。王思旧勋而赐之路，感其有礼，以念其先人。复命而致之君，豹不敢自乘。君不敢逆王命而后赐之，使三官书之。吾子为司徒，实书名。谓季孙也。书名，定位号。复，扶又切。夫子为司马，与工正书服。谓叔孙也。服，车服之器，工正所书。孟孙为司空，以书勋。勋，功也。今死而弗以，是弃君命也。书在公府而弗以，是废三官也。若命服，生弗敢服，死又不以，将焉用之？乃使以葬。


    季孙谋去中军，竖牛曰：夫子固欲去之。诬叔孙以媚季孙。媚，眉冀切。


    经：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襄十一年，始立中军。舍音舍，传同。○楚杀其大夫屈申。书名，罪之。○公如晋。○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城阳平昌县西南有防亭。姑幕县东北有兹亭。牟亡侯切。幕，亡博切。○秋七月，公至自晋。○


    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鼢泉。鼢泉，鲁地。鼢，扶粉切。○秦伯卒。无传。不书名，未同盟。○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吴。


    传：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罢中军。季孙氏左师，孟氏称右师，叔孙氏则自以叔孙为军名。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季孙不欲亲其议敕二家，会诸大夫，发毁置之计，又取其令名。臧，子郎切。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家各有一军家属。季氏尽征之，无所入于公，叔孙氏臣其子弟，以父兄归公。孟氏取其半焉。复以子弟之半归公。复，扶又切。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简择取二分分，扶运切，或如字。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国人尽属三家。三家随时献公而巳。


    以书使杜泄告于殡告叔孙之柩。殡，必刃切。柩，其又切。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泄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皆在襄十一年。闳音宏。诅，侧虑切。衢，其俱切。受其书而投之，投，掷也。掷，直亦切。帅士而哭之。痛叔孙之见诬。


    叔仲子谓季孙曰：带受命于子。叔孙曰：葬鲜者自西门。不以寿终为鲜西门。非鲁朝正门。鲜音仙，徐息浅切。寿音授。季孙命杜泄，命使从西门。杜泄曰：卿丧自朝，鲁礼也。从生存朝觐之正路。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迁，易也。群臣惧死，不敢自也。自，从也。既葬而行。善杜泄，能辟祸。


    仲至自齐，闻丧而来。季孙欲立之。南遗曰：叔孙氏厚则季氏薄。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南遗使国人助竖牛以攻诸大库之庭。攻仲壬也。鲁城内自大庭氏之虚于其上。作庭与音预。虚，起居切。司宫射之，中目而死。竖牛取东鄙三十邑以与南遗。取叔孙氏邑。射食亦切。中丁仲切。


    昭子即位，朝其家众，曰：肾牛祸叔孙氏，使乱大从。使从于乱释文使乱大。从如字。《服》云：使乱大和顺之道也。杀适立庶，又披其邑，将以赦罪，披，析也。谓以邑与南遗。昭子不知竖牛饿杀其父，故但言其见罪。适，丁历切，本又作嫡。披，普皮切。析，星历切。见，贤遍切。罪莫大焉，必速杀之。肾牛惧，奔齐。孟仲之子杀诸塞关之外，齐鲁界上关塞。悉代切。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宁风齐地。仲尼曰：叔孙昭子之不劳，不可能也。不以立己为功劳，据其所言善之。时，鲁人不以饿死语昭子。语，鱼据切。周任有言曰：为政者不赏私劳，不罚私怨。《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诗》《大雅》。觉，直也。言德行直，则四方顺从之。任音壬。行，下孟切。


    初，穆子之生也，庄叔以《周易</a>》筮之，庄叔、穆子父得臣也。遇《明夷》离下坤上。《明夷》：坤，苦门切。之《谦》，　艮下坤上。《谦》：《明夷》初九变为谦。艮，古恨切。以示卜楚丘，楚丘卜人姓名。曰：是将行行出奔。而归，为子祀。奉祭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明夷》，日也。离为日。夷，伤也。日明伤。馁，奴罪切，饿也。日之数十，甲至癸。故有十时，亦当十位。自王巳下，其二为公，其三为卿。日中当王，食时当公。平旦为卿，鸡鸣为士，夜半为皂，人定为舆，黄昏为隶，日入为僚，晡时为仆，日昳为台。隅中日出，阙不在第，尊王公，旷其位。皂，才早切。舆音余。僚，力雕切。晡，布吴切。昳，田结切。日上其中，日中盛明，故以当王。食日为二，公位。旦日为三。卿位：明夷之谦，明而未融，其当旦乎？融，朗也。离在坤下，日在地中之象。又变为谦，谦道卑退，故曰明而未融。日明未融，故日其当旦乎。故曰为子祀。庄叔，卿也。卜豹为卿，故知为子祀。日之谦当鸟，故曰明夷于飞。离为日、为鸟，离变为谦，日光不足，故当鸟。鸟飞行，故日于飞。明而未融，故曰垂其翼。于日为未融，于鸟为垂翼。象日之动，故曰君子于行。《明夷》初九，得位有应，君子象也。在明伤之世，居谦下之位，故将辟难而行。应，应对之应。谦，如字，又遐嫁切。难，乃旦切。当三在旦，故日三日不食。旦位在三，又非食时，故日三日不食。离，火也。艮，山也。离为火，火焚山，山败。离艮合体，故败。必迈切，又如字。于人为言，艮为言，败言为谗，为离所焚，故言败。故曰有攸往，主人有言，言必谗也。离变为艮，故言有所往。往而见烧，故主人有言。言而见败，故必谗言。攸，音由。纯离为牛，《易》：离上离下，离，畜牝牛，吉。故言纯离为牛。牝，频忍切，旧扶死切。世乱谗胜，胜将适离，故曰其名曰牛。离焚山则离胜，譬世乱则谗胜，山焚则离独存，故知名牛也。竖牛非牝牛，故不吉。谦不足，飞不翔，谦道冲退，故飞不远翔。垂不峻，翼不广。峻，高也。翼垂下，故不能广远。故曰其为子后乎？不远翔，故知不远去。吾子亚卿也，抑少不终。旦日，正卿之位。庄叔父子世为亚卿，位不足以终尽卦体，盖引而致之。○


    楚子以屈申为贰于吴，乃杀之。造生贰心，以屈生为莫敖，生：屈建子。使与令尹子荡如晋逆女。过郑，郑伯劳子荡于汜，劳屈生于菟氏。泛，菟氏。皆郑地。过，古禾切。劳，力报切。后皆同。泛，徐扶严切。菟，大胡切。晋侯送女于邢丘，子产相郑伯，会晋侯于邢丘。《传》言楚强，诸侯畏敬，其使相，息亮切。使，所吏切。○


    公如晋，即位而往见。见，贤遍切。自郊劳至于赠贿往有郊劳，去有赠贿。贿，呼罪切。无失礼。揖让之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a>？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在大夫女音汝焉于虔切。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羁，庄公玄孙懿伯也。羁，居宜切。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谓代、莒取郓。奸音干。郓音运。利人之难，谓往年莒乱而取鄫。难，乃旦切，下及注同。不知其私。不自知有私难。公室四分，民食于他，他，谓三家也。言鲁君与民无异。思莫在公，不图其终。无为公谋终始者。思，息吏切，谓群臣虑也，又如字。为，于伪切。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本末，将于此乎在。在恤民与忧国。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以习仪为急。屑，先结切。亟，纪力切。言善于礼，不亦远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时晋侯亦失政，叔齐以此讽谏。讽，芳凤切，本亦作风，音同。○


    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大叔劳诸索氏。河南城皋县东有大索城。介音界。大音泰。索，悉洛切。大叔谓叔向曰：楚王汰侈巳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巳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事皆可复行焉。于虔切。从而不失仪，从，顺也。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以先王之礼，成其好道。音导。好，呼报切。度之以二国，度晋、楚之势而行之。度，待洛切。虽汰侈，若我何？


    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刖足使守门。仇音求。阍音昏。刖音月，又五刮切。以羊舌??为司宫，加宫：刑。??，许乙切。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启强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圭，圭以为信。享眺有璋，享，飨也。俯，见也。既，朝聘而享见也。臣为君使执璋。规，他吊切。徐他雕切。璋音章。享、飨并许丈切。郑、服皆以享为献耳。见，贤遍切。为，于伪切。使，所吏切。小有述职，诸侯适天子曰述职。《释文》云：述职，述其所治国之功职也。犬有巡功，天子巡守曰巡功《释文》：巡功，巡所守之功绩。守，手又切。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言务行礼。机。音几。倚，于绮切。宴有好货，宴饮以货为好，衣服车马在客所无。好，呼报切，下同。飧有陪鼎，热食为飧。陪，加也。加鼎所以厚殷勤。飧音孙。陪，薄回切，徐扶坏切。入有郊劳，宾至，逆劳之于郊。出有赠贿，去则赠之以货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失朝聘宴好之道。城濮之役，在僖二十八年。濮音卜。晋无楚备，以败于邲。在宣十二年。言兵祸始于城濮。邲，皮必切。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在成十六年。鄢，于晚切。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君臣和也。重，直用切。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寇雠。备之若何？言何以为备。姻，音因。谁其重此？言怨重。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谓有贤人以敌晋，则可耻之。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麇，群也。麇，丘陨切，又其郑切。求昏而荐女，荐，进也。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五卿位在韩起之下，皆三军之将佐也。成，赵武之子。具，荀偃之子。行，户郎切。鞅，于大切。知，音智。将，子匠切。羊舌??之下，祁午、张跃、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言非凡人。跃，他历切。骼，古百切，或音各。跞，力狄切，又力各切，本又作栎，同。?，扶云切。选，息恋切。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襄，韩无忌子也。为公族大夫须起之门子。年虽幼，巳，任出使。使，所吏切，下注同。任音壬。箕襄、邢带、二人、韩氏族。叔禽、叔椒、子羽，皆，韩起庶子。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成县赋百乘也。《释文》：韩赋七邑。韩襄起之兄子、箕襄、邢带二人，韩氏族。韩须、叔禽、叔椒、子羽四人皆韩起子。凡七人，人一邑。乘，绳证切。下皆同。羊舌四族，皆强家也。四族，铜鞮、伯华、叔向、叔鱼、叔虎。兄弟四人。鞮，丁兮切。晋人若丧，韩起、杨??，五卿、八大夫，五卿，赵成以下。八大夫，祁午以下。丧。息浪切。杨??，叔向本羊舌氏，食菜于杨，故又号杨??也。辅韩须、杨石，石，叔向子食我也。食音嗣。因其十家九县，韩氏七，羊舌氏四，而言十家，举大数也。羊舌四家共二县，故但言强家。长毂九百，长毂戎车，出县百乘。毂，古木切。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十，计遗守国者，尚有四千乘。遗，唯季切。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伯华，叔向兄。中行伯、魏舒帅之，伯中，行吴。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失婚姻之亲。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榖之过也。大夫无辱，谢?启强。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言叔向之多知。敖，五报切。叔向以其所不知，绝句。多知，如字，又音智。亦厚其礼。


    韩起反。郑伯劳诸圉，圉，郑地名。辞不敢见，礼也。奉使君命，未反故见。贤遍切。○


    郑罕虎如齐，娶于子尾氏。自为逆也。娶，七住切。为，于伪切。晏子</a>骤见之。陈桓子问其故，对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谓授子产政。骤，仕救切。○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非卿而书，尊地也。尊重也。重地，故书以名其人，终为不义。


    莒人诉于晋，诉鲁受牟夷。诉，悉路切。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情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间，暇也。诱音酉。惰，徒卧切。间音闲。注同。又如字。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


    莒人来讨，讨受牟夷。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鼢泉，莒未陈也。嫌君臣异，故重发例。陈直</a>觐切。重，直用切。○


    冬十月，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以报棘、栎麻之役。役在四年。?射以繁扬之师会</a>于夏涒。会楚子射，食夜切，又食亦切。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琐，楚地。过。古禾切。琐，素果切。闻吴师出，?启强帅师从之，从吴师也。遽不设备。吴人败诸鹊岸。庐江舒县有□尾渚。遽其据切。岸。五且切。楚子以驲至于罗涒。驲，传也。罗，水名。驲，人实切。传，中恋切。


    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犒劳蹶居卫切。犒，苦报切。楚人执之，将以衅鼓。王使问焉：日：女卜来吉乎？对曰：吉。寡君闻君将治丘于敝邑，卜之以守龟，曰：余亟使人犒师，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而为之备，尚克知之。言吴令龟如此。衅，许觐切。女音汝。守，手又切，下同。亟，纪力切。龟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焉，好逆使臣，滋敝邑休怠休，解也。好，呼报切。使，所吏切。下同。解，佳买切。而忘其死，亡无日矣。今君奋焉，震电冯怒，冯，盛也。冯皮冰切，徐敷冰切。虐执使臣，将以衅鼓，则吴知所备矣。敝邑虽羸，若早修完，完器备。羸，力危切。完音九。其可以息师。息楚之师。难易有备，可谓吉矣。且吴社稷是卜，岂为一人？使臣获衅军鼓，而敝邑知备，以御不虞，其为吉孰大焉？国之守龟，其何事不卜？言常卜易，以豉切。为于伪切。御，鱼吕切。正臧一否，其谁能常之？城濮之兆，其报在邲。城濮战，楚卜吉，其效乃在邲否？悲矣切。旧方有切。今此行也，其庸有报志？言吴有报楚意。乃弗杀。


    楚师济于罗涒，沈尹赤会楚子，次于莱山。?射帅繁扬之师，先入南怀，楚师从之，及汝清，南怀汝、清皆楚界，莱音来。吴不可入。有备。楚子遂观兵于坻箕之山。观，示也。观旧音官，读《尔雅</a>》者皆官唤切。坻直夷切。


    是行也，吴早设备，楚无功而还，以蹶由归。楚子惧吴，使沈尹射待命于巢，?启强待命于雩娄，礼也。善有备。雩，音于，徐泛于切，如淳同，韦昭</a>音虚。娄，力侯切，徐力俱切，如淳音楼。○


    秦后子复归于秦，元年，奔晋。景公卒故也。终五稔之言，稔而甚切。


    经：六年春王正月，耜伯益姑卒。再同盟。○葬秦景公。○夏，季孙宿如晋。○葬耜文公。无《传》。○宋华合比出奔卫。合比，事君不以道，自取奔亡，书名罪之。华，户化切。比如字，又毗志切。○秋九月，大雩。○楚?罢帅师伐吴。罢，音皮。○冬，叔弓如楚。○齐侯伐北燕。


    传：六年春王正月，杞文公卒，吊如，同盟，礼也。鲁怨耜因晋取其田，而今不废丧纪，故礼之。


    大夫如秦，葬景公，礼也。合先王士吊。大夫送葬之礼。○


    三月，郑人铸刑书，铸刑书于鼎，以为国之常法。铸，之树切。叔向使诒子产书诒，遗也。诒，以之切。遗，唯季切。曰：始吾有虞于子，虞，度也。言准度子产以为已法。度，待洛切，下同。今则巳矣。巳，止也。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临事制刑，不豫设法也。法豫设则民知争端。辟，婢亦切，丁皆同。争，争鬭之争。犹不可禁御，是故闲之以义，闲，防也。御，鱼吕切。纠之以政，纠，举也。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奉，养也。制为禄位，以劝其从，劝从教。严断邢罚，以威其淫。淫，放也。断。丁乱切。惧其未也，故诲之以忠，耸之以行，耸，惧也。耸，息勇切。行，下孟切。教之以务，时所急。使之以和，说以使民，说音悦。临之以敬，莅之以强，施之于事为莅。莅音利，又音类。断之以刚。义断恩。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上公，王也。官，卿大夫也。忠信之长，慈惠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权移于法，故民不畏上。长，丁丈切。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因危文以生争，缘徼幸以成其巧伪。徼，本又作邀，古尧切。弗可为矣。为。治也。


    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夏商之乱，著禹、汤之法，言不能议事以制夏，户雅切。周有乱政而作九刑。周之衰，亦为刑书，谓之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言刑书不起于始盛之世。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在襄三十年。相，息亮切。洫，况域切。立谤政，作《丘赋》，在四年。谤，布浪切。制参辟，铸刑书，制参辟，谓用三代之末法。参，七南切，一音三。将以靖民，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诗》《颂》。言文王以德为仪式，故能日有安靖四方之功。刑，法也。靖音静。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诗》《大雅》。言文王作仪法，为天下所信。孚，信也。如是，何辟之有？言《诗》唯以德与信，不以刑也。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以刑书为征。锥刀之末，将尽争之，锥刀末，喻小事。锥，音隹。尽如字。乱狱滋丰，贿赂并行，终子之世，郑其败乎！??闻之，国将亡，必多制。数改法数，所角切。其此之谓乎！


    复书曰：若吾子之言，复，报也。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以见箴戒为惠。箴，之林切。


    士文伯曰：火见，郑其火乎！火，心星也。周五月昏见。见，贤遍切。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刑器，鼎也。藏争辟焉。火如象之，不火何为象，类也。同气相求，火未出而用，火相感而致灾。○


    夏，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谢前年受牟夷邑不见讨。晋侯享之，有加笾。笾豆之数，加于常礼。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国之事大国也，苟免于讨，不敢求贶，贶，赐也。贶音况。得贶不过三献。《周礼</a>》：大夫三献。今豆有加，下臣弗堪，无乃戾也。惧以不堪为罪。韩宣子曰：寡君以为??也。以加礼致??心。??音欢。对曰：寡君犹未敢，未敢当此加也。况下臣，君之隶也，敢闻加贶？固请彻加而后卒事。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宴好之货好，呼报切。○


    宋寺人柳有宠，有宠于平公寺。本又作待柳。良九切，寺人名。大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故以求媚大子。恶，乌路切。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诈为盟处。处，昌虑切。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二人，华臣也。襄十七年奔卫。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华合比。合比奔卫。于是华亥欲代右师，亥合比弟欲得合比处。乃与寺人柳比从，为之征曰：闻之久矣。闻合比欲纳华臣比毗志切。公使代之，代合比为右师。见于左师，左师向戍。见，贤遍切，又如字。左师曰：女夫也必亡，夫，谓华亥。女，音汝，下井注同。夫，方于切。女丧而宗室于人何有？人亦于女何有？言人亦不能爱女。丧，息浪切。《诗》曰：宗子维城，母俾城坏，母独斯畏，《诗》《大雅》：言宗子之固，若城俾，使也。俾，必尔切。女其畏哉为二十年华亥出奔《传》。○六月丙戍，郑灾终士文伯之言。○


    楚公子弃疾如晋，报韩子也。报前年送女。过郑，郑罕虎、公孙侨、游吉从郑伯以劳诸柤，辞不敢见，不敢当国之劳。柤，郑地。过，古卧切，又古禾切。从，才用切，或如字。劳，力报切，下同。柤，侧加切。见，贤遍切，下见王。注见郑、见王。私见同。固请见之，见如见王，见郑伯如见楚王，言弃疾共而有礼。以其乘马八匹私面。私见郑伯乘，绳证切。见子皮如上卿，如见楚卿。以马六匹。见子产，以马四匹，见子大叔，以马二匹。降杀以两杀所界切。禁刍牧采樵，不入田，不犯田种，刍初俱切，樵似遥切。不樵树，不采艺，艺，种也。不抽屋，不强丐。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废，小人降。君子则废黜不得居位，小人则退给下剧也。抽，敕留切。强，其丈切，又其良切。丐，本或作丐，音盖，乞也。《说文》作丐。逯安说亡人为丐。黜，救律切。舍不为暴主，不慁宾。慁，患也。慁，户困切。往来如是。郑三卿皆知其将为王也。三卿：罕虎、公孙侨、游吉。


    韩宣子之适楚也，楚人弗逆。公子弃疾及晋竟，晋侯将亦弗逆。叔向曰：楚辟我衷，辟，邪也。衷，正也。竟音境。辟，匹亦切，下同。衷音忠。邪，似嗟切。若何效辟？《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诗》小雅。言上教下效。效，户孝切。从我而巳，焉用效人之辟？《书》曰：圣作则，《逸书》则法也。焉，于虔切。无宁以善人为则，无、宁，宁也。而则人之辟乎？匹夫为善，民犹则之，况国君乎？晋侯说，乃逆之。《传》言叔向知礼。说。音悦。○秋九月，大雩，旱也○


    徐仪楚聘于楚，仪楚，徐大夫。楚子执之，逃归，惧其叛也，使?泄伐徐，?泄，楚大夫。泄，息列切。吴人救之。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而次于乾溪，乾溪在谯国城父县南东竟。溪，苦兮切。父音甫。吴人败其师于房钟，房钟吴地。获宫厩尹弃疾。鬭韦，龟之父。厩，九又切。子荡归罪于?泄而杀之归罪于?，泄不以败告，故不书。○


    冬，叔弓如楚聘，且吊败也吊为吴所败。○


    十一月，齐侯如晋，请伐北燕也告盟主。士丐相士鞅逆诸河，礼也，士丐，晋大夫。相为介，得敬逆来者之礼。丐，古害切，本或作丐。相，息亮切。鞅，于丈切。今《传》本皆作士丐相士鞅。古本士丐或作，王正、董遇、主肃本同。学者皆以士丐是范宣子，即士鞅之父，不应取其父同姓名人以为介，今《传》本误也，依王正为是。王元规云：古人质，口不言之耳，何妨为介也。案：士文伯是士鞅之族，亦名丐，无妨。今相范鞅，即文伯也。然士文伯名，古本或有作正者，解见前卷襄三十一年。介音界。晋侯许之。十二月，齐侯遂伐北燕，将纳简公，简公，北燕伯三年出奔齐。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謟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为明年暨。《齐平传》。謟，敕检切。谀，羊朱切。


    经：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暨，与也。燕与齐平，前年冬齐伐燕，间无异事，故不重言燕，从可知。暨，其器切，传同。重，直用切。○三月，公如楚，叔孙婼如齐莅盟无《传》。公将远适楚，故叔孙如齐寻旧好。婼，敕略切，徐音释。好，呼报切。○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秋八月戊辰，卫侯恶卒元年，大夫盟于虢。○九月，公至自楚。○


    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孙宿卒。○


    十有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传：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齐求之也。齐伐燕，燕人赂之，反从求平，如晏子言。癸巳，齐侯次于虢。虢燕竟。虢，瓜百切。竟音境。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敝器，瑶瓮、玉椟之属。瑶，音遥。瓮，乌送切，徐于容切。椟，徒木切。公孙晰曰：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晰，齐大夫。晰，星历切，徐思益切。衅，许觐切。二月戊午，盟于濡上，濡水出高阳县东北。至河间郑县入易水。濡，徐音须。《说文》女于切。一音而又切，又而于切。鄚音莫。本又作莫。燕人归燕姫，嫁女与齐侯。赂以瑶瓮、玉椟、斝耳，不克而还。瑶，玉也。椟，匮也。斝耳，玉爵。斝，古雅切，又音嫁。《礼记</a>》：夏日??，殷日斝，周曰爵。《说文》斝，从斗。匮，其位切。○


    楚子之为令尹也，为王旌以田析羽为旌，王旌游至于轸。旌，音精。晰，星历切。游，音由。轸，之忍切。芋。尹无宇断之曰：一国两君，其谁堪之？及即位，为章台之宫，纳亡人以实之。章台南郡华容县。芋于付切。断音短。无宇之阍入焉，有罪亡入章华宫。无宇执之，有司弗与，王有司也。曰：执人于王宫，其罪大矣。执而谒诸王，执无宇也。王将饮酒，遇其欢也。无宇辞曰：天子经略，经营天下，略有四海，故曰经略。诸侯正封，封疆有定分。疆，居良切。分，扶问切。古之制也。封略之内，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谁非君臣？毛，草也。故《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小雅》：滨，涯也。普本或作溥，音同。《毛传》云：大也。滨音宾。浬五佳切。天有十日，甲至癸。人有十等。王至台。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养马曰圉，养牛曰牧。共，音恭。圉，鱼以切。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执人于王宫，将焉执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阅，荒，大也。阅，搜也。有亡人，当大搜其众女音汝。焉，于虔切。阅音悦。搜，所求切。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楚文王。作仆区之法仆区，刑书名。区，乌侯切，徐如字。服云：仆，隐也；区，匿也。为隐匿亡人之法也。曰：盗所隐器，隐盗所得器。与盗同罪，所以封汝也。行善法故，能启强，北至汝水。若从有司，是无所执逃臣也。逃而舍之，是无陪台也。言皆将逃。王事无乃阙乎？昔武王数纣之罪，以告诸侯曰：纣为天下逋逃，王萃渊薮，萃，集也。天下逋逃，悉以纣为渊薮，集而归之。数，色具切，又色主切。逋，布吴切。萃，在醉切。薮，素口切。故夫致死焉。人欲致死讨纣。夫，音扶，又方于切。君王始求诸侯，而则纣，无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盗有所在矣。言王亦为盗。王曰：取而臣以往，往，去也。盗有宠，未可得也。盗有宠，王自谓，为葬灵玉张本。遂赦之。赦无宇。○


    楚子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宫室始成，祭之为落台，今在华容城内。大宰?启强曰：臣能得鲁侯。?启强来召公，辞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婴齐曰：吾不忘先君之好，将使衡父照临楚国，镇抚其社稷，以辑宁尔民。婴齐受命于蜀，蜀盟在成二年。衡父公衡好呼报切。辑音集，又七入切。奉承以来，弗敢失陨，而致诸宗祧，言奉成公此语。以告宗庙。陨，于敏切。祧，他雕切。曰：我先君共王，引领北望，日月以冀，冀鲁朝共音恭。传序相授，于今四王矣。四王共康、郏、敖及灵王。传直专切。郏，古洽切。嘉惠未至，唯襄公之辱临我丧。襄公二十八年如楚临康王丧。孤与其二三臣悼心失图，在哀丧故。社稷之不皇，况能怀思君德？皇，暇也。言有大丧多不暇。今君若步玉趾，辱见寡君，趾，足也。宠灵楚国，以信蜀之役，致君之嘉惠，是寡君既受贶矣，何蜀之敢望？言但欲使君来，不敢望如蜀复有质子。复，扶又切。质，音致，又如字。其先君鬼神实嘉赖之，岂唯寡君？君若不来，使臣请问行期，问鲁见伐之期。使所吏切。寡君将承质币而见于蜀，以请先君之贶。请，问也。质音至，徐之二切，又如字。见。贤遍切。


    公将往，梦襄公祖。祖祭道神。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适楚也，梦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实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尝适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适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


    三月，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郑城门道音导劳力报切。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僖子。仲孙玃。介音界。相息亮切。玃，俱缚切，又俱碧切。及楚，不能答郊劳。为下僖子病不能相礼张本。○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晋侯问于士文伯曰：谁将当日食？对曰：鲁、卫恶之，受其凶恶，恶如字，或乌路切，非也。卫大鲁小。公曰：何故？对曰：去卫地，如鲁地，卫地，豕韦也。鲁地，降娄也。日食于豕韦之末，及降娄之始乃息，故祸在卫大，在鲁小也。周四月，今二月，故曰在降娄。降，户江切。于是有灾，鲁实受之。灾发于卫，而鲁受其余祸。其大咎其卫君乎？鲁将上卿。八月，卫侯卒。十一月，季孙宿卒。咎，其九切。公曰：《诗》所谓彼日而食，于何不臧者，何也？感日食而问《诗》：对曰：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谪，谴也。谪，直革切。谴，遣战切。故政不可不慎也。务三而巳：一曰择人，择贤人。二曰因民，因民所利而利之。三曰从时。顺四时之所务。○


    晋人来治耜田，前汝叔侯不尽归，今公适楚，晋人恨，故复来治杞田。复，扶又切，下复伐同。季孙将以成与之。成，孟氏邑，本杞田。谢息为孟孙守，不可，谢息僖子家臣。为，于伪切，下为杞同。守，手又切，下守臣同。曰：人有言曰：虽有挈瓶之知，守不假器，礼也。挈瓶汲者，喻小知为人守器，犹知不以借人。挈，苦结切。瓶，蒲丁切。知，音智。注小知同。汲，音急。借，子夜切。夫子从君而守，臣丧邑，夫子，谓孟僖子。从公如楚。丧，息浪切。虽吾子亦有猜焉。言季孙亦将疑我不忠。猜，七才切。季孙曰：君之在楚，于晋罪也。言晋，罪君之在楚。又不听晋，鲁罪重矣。晋师必至，吴无以待之，不如与之，间晋而取诸耜。候晋间隙可复伐杞取之。间，如字。吾与子桃，鲁国汴县东南有桃虚。虚，起居切。成反，谁敢有之？是得二成也。鲁无忧，而孟孙益邑，子何病焉？辞以无山。与之莱、柞，莱、柞二山。莱音来。祚，子洛切，又音昨。乃迁于桃。谢、息，迁也。晋人为耜取成。不书，非公命。○


    楚子享公，干新台，章华，台也。使长鬣者相，鬣，须也。欲光夸鲁侯。鬣，力辄切。相，息亮切。须音须。夸，苦华切。好以大屈宴好之赐，大屈，弓名。好，呼报切，注同。屈，居勿切。大屈，弓名，服同。又云大曲也。贾云：宝金可以为剑，出大屈地。既而悔之。?启强闻之，见公。公语之，拜贺。公曰：何贺？对曰：齐与晋、越欲此久矣。寡君无适与也，而传诸君，君其备御三邻，言齐、晋、越将伐鲁而取之。见，贤遍切。语，鱼据切。适，丁历切。传，直专切。御，鱼吕切。慎守宝矣，敢不贺乎？公惧，乃反之。传言楚灵不信，所以不终。○


    郑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逆客，私焉，私语。曰：寡君寝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晋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祷。祈音其。祷，丁老切，又丁报切。有加而无瘳。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明，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羽山在东海祝其县西南。瘳，敕留切。能音雄，兽名。亦作能，如字，一音奴。能，三足鳖也。解者云：兽非入水之物，故是鳖也。一曰既为神，何妨是兽。案《说文》及《字林》皆云：能，熊属，足似鹿。然则能既，熊属，又为鳖类。今本作能者，胜也。东海人祭禹庙，不用熊白及鳖为膳，斯岂鲧化为二物乎？殛，纪力切，诛也。本又作极，音义同。鲧，古本切，及注同。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鲧，禹父，夏家郊祭之，历殷周二代，又通在群神之数，并见祀。夏，户雅切。并及注同。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言周衰晋为盟主，得佐天子祀群神。韩子祀夏郊，祀鲧。晋侯有间，间，差也。差，初卖切。赐子产莒之二方鼎方鼎莒所贡。○。


    子产为丰施归州田于韩宣子丰施，郑公孙假之子。三年，晋以州田赐假。为，于伪切。下为初言同。曰：日君以夫公孙假为能任其事，而赐之州田。今无禄，早世，不获久享君德，其子弗敢有。不敢以闻于君，私致诸子。此年正月，公孙假卒。夫，音扶。任音士，下同。宣子辞。子产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荷，担也。以微薄喻贵重。析，星历切。荷本亦作何，河可切，又音河。担，丁甘切。施将惧不能任其先人之禄，其况能任大国之赐？纵吾子为政而可，后之人若属有疆埸之言，敝邑获戾，恐后代宣子者，将以郑取晋邑罪郑。疆，居良切。埸音亦。而丰氏受其大讨。吾子取州，是免敝邑于戾，而建置丰氏也。敢以为请。《传》言子产贞而不谅。宣子受之，以告晋侯。晋侯以与宣子。宣子为初言，病有之，初言谓与赵，文子</a>争州田。以易原</a>县于乐大心乐大心宋大夫原晋邑。以赐乐大心也。○


    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襄三十年，郑人杀伯有，言其鬼至。铸刑书之岁。二月，在前年。或梦伯有介而行，介，甲也。介音界。曰：壬子，余将杀带也。驷带助子晰杀伯有。壬子六年三月三日。明年壬寅，余又将杀假也。公孙假丰民党。壬寅此年正月二十八日。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燕平之月此年正月。壬寅，公孙假卒，国人愈惧。其明月，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公孙泄子孔之子也。襄十九年郑杀子孔良止伯有子也。立以为大夫使有宗庙泄息列切。子大叔问其故，子产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吾为之归也。大叔曰：公孙泄何为？子孔不为厉。问：何为复立泄？复，扶又切。子产曰：说也。为身无义而图说，伯有无义，以妖鬼故立之。恐惑民，并立泄，使若自以大义存诛绝之后者，以解说民心。说如字，徐始锐切。从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民不可使知之，故治政或当反道以求媚于民。治，直吏切。不媚不信；说而后信之。说，音悦。不信，民不从也。


    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景子，晋中军，佐赵成。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魄，形也。魄，普白切。既生魄？阳曰魂。阳，神气也。用物精多则魂魄强，物，权势。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爽，明也。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强死，不病也。人谓匹夫匹妇贱身。强，其丈切，下同。冯，皮冰切，下同。况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郑虽无腆，腆，厚也。胄，直又切。从政三世矣。子良公子去疾生子耳、公孙辄，辄生伯有、良霄，三世为郑卿。腆，他典切。抑谚曰：蕞尔国蕞，小貌。蕞，在最切。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太所冯厚矣，良霄魂魄所冯者，贵重柄彼命切。而强死，能为鬼，不亦宜乎《传》言子产之博敏。○


    子皮之族饮酒无度，相尚以奢，相困以酒。故马师氏与子皮氏有恶。马师氏，公孙??之子罕朔也。襄三十年，马师颉出奔，公孙??代之为马师，与子皮俱同一族。??，仕居切。颉，户结切。齐师还自燕之月，在此年二月。罕朔杀罕魋，魋，子皮弟。魋，徒回切。罕朔奔晋。韩宣子问其位于子产。问：朔可使在何位？子产曰：君之羁臣，苟得容以逃死，何位之敢择卿违从大夫之位，谓以礼去者，降位一等。罪人以其罪降，罪重则降多。古之制也。朔于敝邑，亚大夫也。其官马师也。大夫位马师职。获戾而逃，唯执政所置之，得免其死，为惠大矣，又敢求位？宣子为子产之敏也，使从嬖大夫。为子产故，使降一等，不以罪降。置，之豉切。为，于伪切，注同。嬖，必计切。○


    秋八月，卫襄公卒。晋大夫言于范献子曰：卫事晋为睦，睦，和也。晋不礼焉，庇其贼人而取其地，贼人孙林父，其地戚也。庇，必利切，又音秘。故诸侯贰。《诗》曰：?鸰在原，兄弟急难。《诗》小雅：?，鸰，渠也。飞则鸣，行则摇，喻兄弟相救于急难，不可自舍。?，本又作即，精亦切。鸰，本又作令，力丁切。难如字，又乃旦切。摇音遥，又以照切。又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威，畏也。言有死丧，则兄弟宜相怀恩。兄弟之不睦，于是乎不吊。不相吊恤。况远人，谁敢归之？今又不礼于卫之嗣，嗣新君也。卫必叛我，是绝诸侯也。献子以告韩宣子。宣子说，使献子如卫吊，且反戚田。《传》言戚田所由还卫。说音悦。还音环。


    卫齐恶，告丧于周，且请命。王使成简公如卫吊，简公，王卿士也。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陟，登也。恪，敬也。帝，天也。叔父谓襄公命，如今之哀策。恪，苦各切。余敢忘高圉、亚圉二圉，周之先也。为殷诸侯，亦受殷王追命者。圉，鱼吕切。○


    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礼，不能相仪答郊劳以此为巳病。《释文》：病不能相礼，本或作病不能礼。相，息亮切。劳，力报切。乃讲学之，讲，习也。苟能礼者从之。及其将死也，二十四年，孟僖子卒。《传》终言之。召其大夫僖子属大夫。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a>，僖子卒时，孔丘年三十五。圣人之后也，圣人，殷汤。而灭于宋。孔子</a>六代祖孔父嘉为宋督所杀，其子奔鲁。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弗父何，孔父嘉之高祖，宋闵公之子，厉公之兄。何适嗣，当立，以让厉公。适，丁历切。及正考父，弗父何之曾孙。佐戴、武、宣。三人皆宋君。三命兹益共。三命，上卿也。言位高益共。故其鼎铭云：考父庙之鼎。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俯共于伛，伛共于偻。偻，力主切。伛，纡甫切。循墙而走，言不敢安行。亦莫余敢侮。其共如是，亦不敢侮慢之。侮，亡甫切。??于是，鬻于是，以糊余口。于是鼎中为??鬻。??鬻，糊属，言至俭。??，之然切。鬻，之六切。孙炎云：淖麋也。糊音胡。其共也如是。臧孙纥有言纥，武仲也。曰：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圣人之后，有明德而不当大位，谓正考父。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得以寿终。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说，南宫敬叔、何忌、孟懿子。皆僖子之子。属，音烛。说音悦。而学礼焉，以定其位。知礼则位安。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诗》《小雅》。孟僖子可则效巳矣○


    单献公弃亲用羁献公，周卿士，单靖公之子，顷公之孙。羁，寄客也。单音善。○冬十月辛酉，襄、顷之族杀献公而立成公襄公、顷公之父。成公，献公弟。顷音倾。○


    十一月，季武子卒，晋侯谓伯瑕伯瑕士文伯。曰：吾所问日食，从之可常乎？卫侯、武子皆卒。故。对日：不可，六物不同，各异时。民心不壹，政教殊。事序不类，有变易。官职不则，治官居职非一法，同始异终，胡可常也？《诗》曰：或燕燕居息，或憔悴事国，《诗》《小雅》：言不同。憔，在遥切，《诗》作尽。瘁。在醉切。其异终也如是。公曰：何谓六物？对曰：岁时日月星辰是谓也。公曰：多语寡人，辰而莫同，何谓辰？对曰：日月之会是谓辰，一岁日月十二会，所会谓之辰。语鱼据切。故以配日。谓以子丑配甲乙。○


    卫襄公夫人姜氏无子，姜氏、宣姜。嬖人婤姶生孟絷。孔成子梦康叔谓已立元，成子，卫卿孔达之孙，蒸，??也。元，孟絷弟。梦时元未生。婤音周，又直周切，徐敕周切。始乌答切。絷，张立切。蒸，之承切。余使羁之孙圉与史苟相之。羁，蒸??子。苟。史朝子。羁，居宜切。相，息亮切。朝如字。史朝亦梦康叔谓已：余将命而子苟与孔蒸??之曾孙圉相元。史朝见成子，告之梦，梦勰勰，合也。晋韩宣子为政，聘于诸侯之岁，在二年。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絷之足不良，能行。跛也。跛，波我切。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卫国，主其社稷。今蓍辞。遇《屯》：　震下坎：土屯。屯，张伦切。又曰：余尚立絷，尚克嘉之。嘉，善也。遇《屯》　之比，　坤下坎上。比：《屯》、初九爻变。比，毗志切。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周易》曰：屯，元亨。亨，许庚切。成子曰：非长之谓乎？言屯之元亨，谓年长，非谓名元。长，丁丈切。对曰：康叔名之，可谓长矣。善之长也。名，如字，徐武政切。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不可谓长。足跛非全人，不可列为宗主。且其繇曰：利建侯，繇卦辞。繇，直又切。嗣吉。何建，建非嗣也。嗣子有常位，故无所卜，又无所建。今以位不定，卜嗣得吉，则当从吉而建之也。《释文》吉何建，本或作可建。二卦皆云谓再得《屯卦》，皆有建侯之文。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袭于梦，武王所用也。弗从何为《外传》云：《大誓》曰：朕梦勰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此《武王》辞。弱足者居跛则偏弱，居其家不能行。侯，主社稷，临祭祀，奉民人，事鬼神，从会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孟跛，利居，元吉，利建焉。于虔切。故孔成子立灵公，


    十二月癸亥，葬卫襄公。灵公元也


    《春秋左氏传》卷第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