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题辞标题音训小学书解卷之一

    立教第一计氏日：立教者，明三代所以教人之法也。盖人之良心本无不善，由有生之后，气禀所拘，物欲所蔽，任其私意妄作，而后始有不善。圣人设教，使养其良心之本善，去其私意之不善，其上者可入圣，其次者可为贤，又其次者不失为善人。此先王之时，所以民用和睦，上下无怨，而比屋可封也。又曰：小学</a>书纲领有三：立教、明伦、敬身，内、外篇皆然。○本篇凡三十一条。


    内篇子思</a>子曰


    ：子者，男子之尊称。子思作中庸</a>。天命之谓性，天以此理命于人，无有不善，所谓仁、义、礼、智、信，五者之性是也。命，犹令也。性即理也。率性之谓道，率，循也。道，犹路也。循此理而行，便是日用常行之道。修道之谓教。修，谓品节之也。人性虽善，而气禀不齐，则日用之闲，不能无过不及之差，故圣人品节之以为法于天下，所谓教也。则天明，性与道，即上天之明命。则者，法而饯之也。遵圣法，教即圣人之成法，遵者依而行之也。述此篇，俾为师者知所以教，而弟子知所以学。教小子而不本于此，非教也；入小学而不本于此，非学也。知此，则教非徒教，而学非徒学矣。


    列女传</a>曰：古者妇人妊子，妊娠之初，必慎所感。感于善则善，感于恶则恶。妊娠也。寝不侧，侧，侧身而卧也。寝不侧，寝，以正也。坐不边，边，偏身而坐也。坐不边，坐以正也。立不跸，跸，足偏任也。立不跸，立以正也。不食邪味，邪味，谓六畜之外，皆非正味，食以正也。割不正不食，割，切肉也。切肉不正，犹不食，甚言食之必以正也。席不正不坐。席，坐席也。设席不正，犹不坐，甚言坐之必以正也。目不视邪色，邪色恶紫乱朱之意，欲其视以正也。耳不听淫声，淫声恶郑声，乱雅乐之意，欲其听以正也。夜则令瞽诵诗，瞽盲，乐宫也。不能视者，精于声诗，所以导情性之正。瞽诵诗，则所闻者无非正矣。道正事。道言也道正事，则所见者又无非正矣。如此，则生子形容端正，才过人矣。上文几一寝、一坐、一立、一食、一视一听者，无不出于正，则子之生也，容貌自然端正，而才质亦与常人不同矣。


    二


    、内则曰：内则记男女居室，事父母舅姑之法则。凡生子，择于诸母与可者，诸母，众妾也。与可者，言众妾中或无其人，则他人有其德可为子师者，亦择取之也。必求其宽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宽裕，德量宽洪而临事不迫也。慈惠，德性慈仁而有爱及人也。温良，言动粹和而秉心纯淑也。恭敬，容止端庄而执事有恪也，端庄而敬谨也。具此八善，只慎于事而讷于言，则妇人之全德也。使为子师。子师教子以善道者有能如此之人则可为子师司马温公曰子始生求乳母必择良家妇矣注本人稍温厚者乳母不良非惟败乱家法兼令所饲之子子能食食教以右手此教以饮食性行亦类之之法食饭也用右手取能言男唯女俞此教以应对之法男其便也应唯取其应声之速女俞则声本温公曰：子能言，教之，自柔而婉矣。注名及唱喏万福安置。男鞶革，鞶，带也。男之带用革，以男鞶为盛帨巾者，非是。女鞶丝。女之带用丝口，革取其强健，丝取其柔软。六年教之，数与方名。此教以六艺之始也。数乃六熟之一，谓一、十、百、千、万。方名谓本。温公曰：始，东西、南北也。注习书字。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此教以男女之别也。不使同席而坐，同器而食，蚤其别也。八年，古人八岁入小学，则有事师争长之道。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尸一扉，门二扉。古人设席于地，就之饮食。必后长者，行坐皆居长者之后。始教之让。此教以六行之始也友悌乃六行之一教之让示以廉耻也出入门户欲其食之让也记曰建之齿随行兄之齿鴈行行之让也又曰衽席之上让而本在下觞酒豆肉让而受恶坐与饮食之让也注温公曰稍有知则教之以恭敬尊长有不识尊卑长幼者则严诃禁之注曰古者胎教况于巳生子始生未有知固举以礼况于已有知孔子</a>曰幼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颜氏家训</a>曰教妇初来教儿婴孩，故在谨其始，此其理也。若夫子之初生也，使之不知尊卑长幼之礼，遂至侮詈父母，敺击兄姊，父母不知诃禁，反笑而奖之。彼既未辨好恶，逐谓当然。及其既长，习以成性，乃怒而禁之，不可复制。于是父嫉其子，子怨其父，残忍悖逆，无所不至。此盖父母无深识远虑，不能防微杜渐，溺于小慈，养成其恶故也。九年，教之数日。谓朔望本与六甲注。温公曰：始为之讲解，使晓义理。十年，十岁以后，有学无教。出就外传，外传教学之师，出而就学。居宿于外，日之所居，夜之所宿，皆于外也。学书计，书谓六书，计谓九数。六岁已教之数，此则备学诸筭法；巳习诸书字，此则备学诸字体。衣不帛襦袴，张子曰：襦，今奥子，袴则今袴也。不以帛则用布。旧说用帛太温，恐伤阳气。礼帅初，帅，循也。前已教之逊让，但循习先曰所为，不敢变也。朝夕学幼仪。言从朝至夕，学幼事，请肄简、谅。肄，吉也。??，谓简易不烦；谅，长之仪，谓信实不诳。简则易从，谅则易知。童子未能致文，故姑教之本。温公曰：自以简未能择信，故且使之守信，注是以往。可。以博观群书，然必择其精要者而诵之，如礼记</a>则学记、大学</a>、中庸、乐记</a>之类。其异端非圣贤之书传，宜禁之，勿使妄劝，以惑乱其志。观书皆通，始可学文辞。十有三年，学乐，乐谓六乐六艺，有六乐之目，声音所以养其耳。诵诗、诗谓六诗，亦六艺之一。歌咏所以养其情性。舞勺，舞蹈，所以养其血脉。勺，籥也。舞籥者，文舞用羽籥。成童谓十五以上。舞象，武舞也。武舞用干戈。学射御，六艺有五射、五御之目。射可观德，御则范以驰驱。二十而冠，曲礼：二十曰弱，六艺之正也。冠，冠加冠也。始学礼，有五礼之曰，礼，所以固其肌，冠则备服肤之会，筋骸之束也。可以衣裘帛，可以衣裘帛矣。旧说血气强盛，故可衣裘帛。舞大夏，犬夏，禹乐，乃文武兼备之乐舞也。舞勺则有文而无武，舞象则有武而无文，至此然后舞备夏舞，兼有羽篇、干戚。惇行孝弟，八年教谨让，十年学幼仪，则巳知孝弟之道矣，至此则益加以笃行也。惇，笃厚也。博学不教，博学广博其所学也。不教以方，学未成，未可以教人也。内而不出。志乎内而无事乎外，有所入，无所出也。三十而有室，曲礼曰：三十曰壮，有室。室，妻也。始理男事。男事，谓正室齐家之事也。博学无方，方，犹常也。至此学无常师，惟志所好也。孙友视志。孙，顺也。顺于朋友，视其志意所尚也。上文博学不教，内而不出，独善而已，至此谓博学无方，孙友视志，取诸人以为善也。取诸人以为善，则与人为善矣。四十始仕，曲礼曰：四十曰强而仕。方物出谋发遽，多，犹比也。物，犹事也。方物出谋，则谋不过物；方物发虑，则虑不过物。一事有一事之理，不过物者，所谋所虑，尽其事之理而巳。道合则服从，不可则去。于道有合，则服其事以从君，不合则惟有去而巳。合否在彼，有命存焉，从去在我，有义存焉。五十，命为大夫，服官政。统一官之政也。七十致事。致其事于君而告老。


    女子本温注公曰女子六岁始习女工之小者七岁诵孝经</a>论语</a>九岁讲解论语孝经及列女传女戒之类略晴大意注曰古之贤女无不观图史以自鉴如曹大家之徒皆精通经术论议明正今人或教女子以作歌诗，执俗乐，殊非所宜也。○安定胡先生曰：郑待之音，导淫以教女子，非所宜也。十年不出常居本供川程先生曰：先夫久侯氏内也。注十八岁时，诵古诗曰：女子不夜出，夜出秉明烛。自是日暮则不复出房阁。既长，好文而为辞章。见世之妇女以文章笔札传于人者，则深以为非。姆教，婉娩听从，姆，女师也。婉娩，柔顺貌。婉谓言语之柔顺，娩谓容貌之柔顺。听从，谓顺从女师之教也。执麻枲，麻枲谓绩事。治丝茧，丝茧，谓蚕事。织经组??，织以机，任以箴。组绋，俱条也。薄阔为组，似绳为??。学女事，以共衣服。以上共衣服之事也。观于祭祀，帝力事即当器知宗庙祭祀之礼。纳酒浆，笾豆菹醢，竹曰笾，木曰五菹。醢皆豆实。菹，菜茹、醢，肉酱。周礼</a>有七菹七醢。纳谓置之于神座。礼相助奠。谓以礼相长者，而助其馈奠之事。礼相以容，助奠以力，以上共祭祀之事。


    十有五年而笄，筭人，簪也。此谓应年许嫁者。女子许嫁笄，未许嫁则未笄。二十而嫁，自十五至二十，皆可嫁之年。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有故，谓父母三年之丧。聘则为妻，聘，问也。婚礼有问名。妻之为言齐也。以礼聘问，则得与夫敌体也。奔则为妾。妾之为言接也，言接见于君子，不得与之敌体也。聘者自我问之，奔则不待聘问而从之者也。


    三


    、曲礼曰：幼子常视母诳，幼未有知，常宜示以正事，不官示以斯诳。立必正方，立必正向一方，不斜向也。不倾听。头容直不得，倾头蜀听左右国。


    四


    、学记曰：古之教者，家有塾，门侧之堂谓之塾。古者择里中之道德者，坐于两塾以教之。党有庠，五百家为党，在党则名谓之庠。术有序，术读为遂。万二千五百家为遂，在遂则名谓之序。六乡同六遂。国有学。国谓天子诸侯之国都，在国则名谓之本，教以人伦，亦因其固有者而导之耳。书曰：学注天叙有典，??我五典，五惇哉。此之谓也。


    五


    、孟子</a>曰：人之有道也，人皆有秉彝之性。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人之常情，但欲饱暖安佚，纵其情，则何所不至。则近于禽兽。禽兽无别。今但欲饱暖安逸，不教不知义理，何以异于禽兽乎？但言近者，厚之辞也。圣人有忧之，谓尧、舜。使契为司徒，契，臣名，司徒，掌教之官。教以人伦，伦，序也。人之所以为人者，其伦有五。父子有亲，父子之道，天性主恩。故父必慈，子必孝。君臣有义，君臣以义合主敬，故君必使臣以礼，臣必事君以忠。夫妇有别，男子愿为之有室，女子愿为之有家，因制其婚姻之礼，以成夫妇，使各有配偶而不相乱，是谓有别。长幼有序，长者尊称，幼者卑称。里不得十尊，尊不得陵卑，是谓有序。朋友有信。同门曰明，同志曰友，亦以说合。不诚无实，则交道离，故必有信。


    六


    、舜命契曰：舜，虞帝名。百姓不亲，百姓所以不相亲睦者。五品不逊，皆由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五者，人伦之品，不顺其序。汝作司徒，司徒堂徒众之官也。人生而群，必明伦理以教之，故亦曰掌教之它。敬敷五教，在宽。五教谓父子则教之有亲君臣则教之有义夫妇则教之有别长幼则教之有序朋友则教之有信布此五教于天下，以敬为主，而行之以宽，则优柔浸渍，以渐而入，其天性之真，盖有自然呈露而不能自巳者矣。命夔曰：夔，舜臣名。命汝典乐，典，主也，命以主乐之事。教胄子。胄，长也。胄子，谓元子以下至公卿大夫之适子也。直而温，直者易失之严，必不足于温，故欲其温。宽而栗，宽者易失之纵，必不足于栗，故欲其栗。此二者所以虑其偏而辅翼之也。刚而无虐，刚者易至于虐，故欲其无虐。简而无傲，简者易至于傲，故欲其无傲。此二者所以防其过而戒禁之也。诗言志，志者，心之所之，有所之，必形于言。歌永言，形于言，必有长短之节，故歌者所以长于言也。声依永，声者，五声，宫、商、角、征、羽也。有长短，必有高下清浊之殊，故五声因此而为之节。大抵歌声长而蜀者为宫，以渐而清且短者为商、角、征、羽。律和声，律谓十二律，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大吕、夹钟、中吕、材钟、南吕、应钟六，为律六为吕黄钟律最长以次而短所以和五声八音克谐八音谓金石丝竹匏士革木以此也声律被之于八音则无不和矣无相夺伦，不相侵乱，失其伦次。神人以和。可以奉之朝廷，荐之郊庙，而神人以和矣。


    七


    、周礼大司徒周礼，周公所作周官六典之书。大司徒地官卿。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物，犹事也。典，犹举也。以三事教其万民，教既成，则卿大夫举其贤者、能者，以得乡饮酒之礼、宾客之献，其书于王，一曰六德。于心之知、仁、圣、义、忠、和。知谓达于事理，是非不惑，谓德。仁谓爱人利物，僭怛不忍；圣谓明睿通达，烛物不遗；义谓刚义果断，制事得宜。忠谓尽己之心，主于诚实；和谓发而中节，无所乖房。注云不刚不柔是也。○人性之德有五，曰仁、义、礼、智、信而巳。此六德先言智而后言仁，先言圣而后言义者，以知为先也。圣则智之至也，知斯二者是也。忠则发己自尽，即信也。和则刚柔中节，即礼也。二曰六行，行于身之谓行。孝友、睦姻、任恤，孝谓顺于父母。友谓和于兄弟，睦谓睦于宗族，姻谓亲于外亲任谓信于朋故恤谓周于邻里乡党○人之行莫大于孝自父母而兄弟又推于宗族婚姻又推而朋友乡党行之序也二曰六艺、有成材谓之艺。艺虽枝能之末，而妙道精义，实在其中。礼乐、射御、书数。礼谓习于度数之节文，所以教之中也。乐谓明于声音之高下，所以教之和也。射谓射法，验其正鹄之中否，以观德行也。御谓御法，衔者执辔，立于车上，欲其调习，不失驱驰之正也。书谓书字之体，可以见心画；数谓筭敷之法，可以尽物变。以乡八刑紏万民。紏，割，察也。以八者之刑，纠察万民之过，而断割其罪也。一曰不孝之刑，罪莫大于不孝。二曰、不睦之刑，内不能睦于宗族。三曰、不姻之刑，外不能和于亲戚。四曰、不弟之刑，不言不友，而言不弟，言兄不友其弟则教之，弟不恭厥兄则刑之，使少者不敢凌长也。五曰、不任之刑，谓欺诳不信也。六曰、不恤之刑，谓坐视患难，不相救恤也。七曰、造言之刑，谓讹言惑众者。八曰、乱民之刑谓乱民攺作执左道以乱政者。


    八


    、王制曰：乐正崇四术，立四教，崇高也高尚其术以作教乐正乐官之长掌国子之教四作，谓下文诗、书、礼乐四者之术；四教，谓下文春、夏、秋久四时之教。顺先王。诗书、礼乐以造士。顺，依也。造，成也。先王以此四者成就人材，教者但依此而行。春秋</a>教之以礼乐，春学乐，乐阳也；秋学礼，阴也。冬夏教以诗书。夏诵诗，诗阳也；冬读书，书阴也。合而言之，属诗、乐声，所以为阳；书礼属事，所以为阴。○按：王制多言殷制，则所谓诗、书礼乐，非今经书之文虞矣。书巳言礼与诗、乐，而书则历代宝之以为大训者，自古教人，不出此四事。子所雅言</a>诗、执礼、书，又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亦此意。


    九


    、弟子职曰：先生施教，言师之所以教。弟子是则。弟子当效而法之。温恭自虚，温和而恭敬，又以谦恭之心承之。所受是极。则其所受，无非极尽之言矣。盖惟虚则能受人之尽言，自然说到道理极尽处。见善从之，见人之善，听而从之，则见非徒见。闻义则服。闻人之义，服而行之，则闻非徒。闻温柔孝弟，气温色柔，以吾事亲事长之道而事师，则有顺从而无违逆矣。母骄恃力。骄则不虚，恃力则无温共之意。志母虚邪，立志不可虚伪，不可邪枉。行必正直。正则不邪，直则不虚。游居有常，所游以居之地，必有常所。必就有德。与正人同居并游，则闻见自然，曰于正直。颜色整齐，谓外貌之敬也。中心必式。式，有则也，谓中一之敬也。夙兴夜寐，自早晨之兴起，至夜分之寝寐，谓尽一日之力。衣带必饬。饬，牢密整备也。朝益暮习，朝朝暮暮，增益而习熟之，则学业有加。小心翼翼。持心既细，愈密而愈严，亦敬之养于中者也。一此不懈，内外交尽，一于敬而无懈怠。是谓学则。则可以为受学之法则矣。


    十


    、孔子曰：弟子入则孝，为人弟子之道，入以事父母，当尽其孝。孝者，善事父母也。出则弟，出以事兄长，当尽其弟，弟者善事兄长也。谨而信，谨谓行之有常，信谓言而有实。泛爱众而亲仁，与众人交际而无所不爱，惟于仁者之人则独加亲密也。行有余力，行此数事，而有余暇之日力。则以学文。即以此日力学，诗书六艺，学之文。程子曰：为弟子之职，力有余则文，不修其职而先文，非为巳之学也。尹氏曰：德行本也，文艺末也。朱子曰：学文则</a>有以考圣贤之成法，识事理之当然。


    十一


    、兴于诗，兴，起也。诗因人情之邪正以示劝惩，其言易晓，而讽咏之间，又有以感动而入于人心。故习于诗，则志意油然，有以兴起，而去恶从善，自不能巳。立于礼，礼以恭敬辞让为本，而有节文度数之详，不可以毫发僭差也。故习于礼，则德性坚定，而得所以自处之正位。成于乐。乐有五声、六律、八音之节，而其声气之和，至与天地相应。故习于乐则有以存养其善心，以至于义精仁熟，而自和顺于道德。


    十二


    、乐记曰：礼乐不可斯，须去身。礼是恭敬之心，乐是和乐之心，斯须，是一离一合之顷也。礼、乐二者，是治身之具，不可斯须去离于身也。十三、子夏</a>曰：贤贤易色。贤人之贤，至于变容动貌，是出于好贤之诚心也。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约言必以信是能尽诚以交于朋友也人之所以为学不过求欲能是四者耳，四者皆人伦之大，而行之必尽其诚，学求如是而巳。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故子夏言</a>：有能如是之人，苟非生质之美，必其务学之至，虽或以为未尝为学，我必谓之巳学矣。


    明伦第二许氏曰：明，明之也。伦，伦理也。人之赋命于天，莫不各有当然之则，如父子之有亲，君臣之有义，夫妇之有别，长幼之有序，朋友之有信，乃所谓天伦也。人而不能明人之伦理，则尊卑上下、轻重厚薄，淆乱而不可统理。其甚者至于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夫妇长幼、朋友各不居，其失妇长幼朋友之分，岂止不可统理，将见祸乱相寻，沦于禽兽而后己。此所以古之教者必以明伦为教，而学者亦必以明伦为学也。


    内篇凡百七条。孟子曰


    ：


    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皆乡学也。学即国学也。自国都以至乡党闾巷，莫不有学以教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之大伦有五，即五教之目也。教人之法，莫先于此矣。稽圣经，订贤传，贤人所述之传，则订而正之。述此篇以训蒙士。述，缵也。述篇以示后学之蒙昧者。


    内则曰：子事父母，本温公曰：孙事，注祖父母同。鸡初鸣，谓未辨色之时。咸盥漱，咸，皆也。盥谓盥手，漱谓漱口，致其絜也。栉继?，总，栉，梳也。绁，黑缯韬发而结之也。并簪属，横施于髻中，以固髻也。总，裂练缯以束发也。拂髦，拂，振去尘也。髦用发为之，象幼时着子，生三月，则剪其胎发为春，带之于首，男左女右。迨其笄冠也，则彩饰之加于冠。谓之髦者，不忘父母生育之恩也。父母丧则彻也。冠??缨，缨者，结之颔下，以固冠，结之。余者散而下垂，谓之??。端??、绅，端，玄端，士服，庶人深衣。韫蔽滕也。以韦为之，与裳同色，上系之革带。绅，大带也。搢笏，搢，犹投也。初笏于本温，绅笏所以记事。注公曰：人用帽子衫带。左右佩用纷帨刀砺觿燧之属备尊者使令也纷帨谓五色纷绣以饰帨巾刀砺小刀及砻石也小觿能小结也触状如虽以象骨为之金燧取火于日木燧钻火也。逼，屦著綦。逼，行縢也，以逼束具胫也。綦，屦系也。屦头施系，以为行戒。妇。事舅姑如事父母。本温公曰：孙注妇亦同。鸡初鸣，咸盥漱，见前。栉纵笄总，吉笄，今簪也。女子笄尺二寸。衣绅，左右佩用佩同前。右增佩箴管、线、纩之属。箴贮以管，线财以纩。衿缨、綦屦，衿，犹结也。妇人有缨，示系属。本。温公曰：今用也。注冠子、背子。以适父母舅姑之所即寝室。颜之推</a>曰：由命士之上，父母异宫。及所，下气怡声，怡，悦也。下气则不暴，怡声则不厉。问衣燠寒、问衣燠，将彻之使清也。问衣之寒，将加之使温也。疾痛苛痒，而敬抑搔之。苛，疥也。抑，按也。搔，摩也。疾本温公：痛则抑按，苛痒则搔爬。注曰：丈夫唱喏，妇人道万福。问侍者：夜来安否何如？侍者曰：安。乃退。其或不安节，则侍者以告。此即礼之晨省也。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当先而先，当后而后，随时所便。进盥，少者奉盘，盘承盥水者，奉盘者劳，故少者以之。长者奉水，奉水者逸，故长者以之。请沃盥。以水沃之而盥之。盥卒，授巾。巾以帨手。问所欲而敬进之，所欲如??粥、酒醴、饮食之类。柔色以温之。温，籍也。承尊者必和颜色。父母舅姑必尝之而后退。本温注公曰：父母、舅姑起，子供药物，妇具晨羞，尊长举著，子妇乃各退就食。注曰：药物乃关身之切务，人子当亲自检数，调煮供进，不可但委婢仆。脱若有误，即其祸不测。晨羞，俗谓黜心。易曰：在中馈。诗云：惟酒食是议。凡烹调饮膳，妇人之职也。近年妇女骄倨，皆不肯入庖厨。今纵不亲执刁七，亦当检校监视，务令清洁。男女未冠笄者。男未成人，女未许嫁。鸡初鸣，咸盥漱，栉纵，拂髦，并同上。总角、总角，收发结之诗，所谓总角矿兮是也。衿缨，未筭，非许嫁之缨，此缨以属物而巳。皆佩容臭。容臭，香物也。以缨佩之。香物若兰、茝之属，不佩用，而止佩容臭者，示未能即事也。迫近尊者，恐身有秽气触之，故佩香物也。陆氏曰：不言綦屦，童子不屦约。昩爽而朝，昧爽则辨色矣，后成人也。问何食饮矣。若巳食则退，古者昧爽巳食，见具饼之早。若未食，则佐长者视具。具谓饵具，视所具之馔，亦所以习之也。


    二


    、凡内外，此总论子妇之外，仆隶之等。愚谓内外恐兼婢仆言之。鸡初鸣，咸盥漱，见上衣服仆诗贱，故不致详。敛枕簟，敛枕箧簟，收而藏之。洒扫室堂及庭。古者寝室之制，外有门塾，自门而入，则庭也。左右有堂涂，自东阶而后升堂，堂之中有户，而后至正寝之室，又自东房北阶而入，则为中。庭，亦有堂及室，此即燕寝之室也。洒扫则用水，以敛尘而扫去之。室堂及庭，则自内以及外也。布席，设坐席于地。各从其事。各从其所职之事，如男事于外，女服于内之类也。


    三


    、父母舅姑将坐，就坐而坐，即跪也，以无加雨足之上曰坐，伸两膝危坐曰跪。奉席请何乡，席，谓坐席也。请何乡，顺尊者所安也。将衽，衽，卧席也。将衽谓更卧处。长者奉席请何趾，此席谓卧席也。请何趾，欲止何乡也。不敢斥言其首，敬之至也。少者执床与坐，说文云：床，安身之坐者。至于恭坐则席也。御者举儿，侍御之人奉几以进，使凭之。敛席与簟，见前。县衾县衾，敛，仓而悬之。箧枕，箧枕，敛枕而箧之。敛簟而襡之。独谓以襡韬之，须卧更铺之也。父母舅姑之衣衾、簟席、枕几，不传传移也。谓奠者之服御，不敢移动出。杖屦，祇敬之，勿敢近。杖屦服御之重者，弥须恭敬，勿敢迫近。敦牟巵匜，敦，今杯盂也。牟，士釜也。今以木为器，象土釜之形，皆盛黍稷器。巵，酒器也。匜，盛酒浆之器。非馂莫敢用饯食，尊者余也。与。恒饮食，与，及也。恒，常也。旦夕之常食也。非馂莫之敢饮食。非尊者所赐，饮余则不敢当尊者之奉也。


    四


    、在父母舅姑之所，有命之，应唯敬对。唯应之速。进退周旋，慎齐周旋者，周回而旋转也。齐，庄也。进者则趋而进也，退者则去父母舅姑之侧也。周旋在进退之间，周回而旋转也。慎齐则无不敬矣。升降，出入揖游，揖抑也游扬也升者讲阶而入于堂上降则降阶而出矣。升阶，其容俯，故若抑下然；降则渐远尊者，其气舒，故若掦哕起然。不敢噫、嚏咳、欠伸，跛倚睇视。胃受疾而为哕，心受疾而为噫，肺受疾而为咳，气行十而为定，志疲则欠，体疲跛则仲倚，侧足而倚。睇视，倾目而视也。不敢唾洟，垂口，唾洟鼻汁。寒不敢袭，虽寒，不敢重衣。痒不敢搔虽广，不敢搔犯。方氏曰：子之于亲也，衣。之，寒燠则问之。体之苛，痒则搔之，于已则寒不敢袭，痩不敢搔，爱敬之至，不有敬事，不敢袒裼。裼，露骨也。袒而有衣曰也裼，言尊长之前，有敬事方敢祖视，非敬事则不敢以劳倦袒裼。古人执事必以敬，故曰敬事。不涉不撅。授揭衣不因涉水，不敢揭衣。○记云：劳母袒，暑母褰。裳亦此意。非敬事，虽劳，亦不敢暑祖，非涉水，虽盛亦不敢褰裳。亵衣衾不见里，见里为其可秽。父母唾洟不见，辄刷去之。父母之垂洟，则刷去之，使不见，而己之唾洟则不敢。敬亲之心，可谓至矣。冠带垢，和灰请漱；和，渍也。手曰漱。冠带尊，以手剌之，用力浅也。衣裳垢，和灰请澣。足曰澣衣裳卑，以足澣之，用力深也。衣裳绽裂，总箴请补缀。纻，犹解也。以线通箴，请补而完之。少事长，少谓子弟。贱事贵，贱谓仆隶之属。共帅时。共，犹皆也。帅，循也。时，是也。言礼皆如此也。


    五


    、曲礼曰：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冬寒则温被，夏暑则扇枕。昏定而晨省，定，安其床衽也。本温公曰：父母、舅姑将寝，丈肩问其安否也。注：夫唱喏，妇人道：万福安置。此即礼之昏定也。出必告，告而后出。反必面，反言面从外来，宜知亲之颜色安否也。愚谓面如面君之面。告以言告亲，面以面觐亲也。所游必有常，游，必有常所，不敢妄践，非礼之北。所习必有业，学必有正业，不敢妄观非圣之书。恒言不称老。广，敬也。老是尊称，称老是自尊也。○黄氏曰：父母之年衰暮，人子是惧。此教人子对父母常言，须避讳老字，二则伤父母之心，一则孝子不忍斥言，非谓自身称老也。


    六


    、礼记曰：孝子之有深爱者，必有和气，爱根于心之深则其动于气也，必温和而不粗厉。有和气者，必有愉色，气既温和，则见于颜色也，必怡悦矣。有愉色者，必有婉容。色既温和，则形于容貌之间，必婉顺矣。孝子如执玉，恐坠。如奉盈，恐倾。洞洞属属然，如弗胜，如将失之。洞洞，质悫貌。属属，专一貌。如不能胜其重满，或至坠覆也。上言爱，此言敬，故曰爱敬尽于事亲。严威俨恪，非所以事亲也。严谓严肃，威谓威重，俨谓俨正，恪谓恪敬。言四者容貌，非事亲之射也。事亲当和顺卑柔。○或问：爱敬尽于事亲，严威俨恪亦敬也。饶氏曰：执玉奉盈，以卑承尊之敬；严威俨恪，以上临下之敬，敬亲当如执王奉盈。


    七


    、曲礼曰：凡为人子者，居不主奥，室中西南隅谓之奥，不主奥者所居，不敢当尊处。京山程氏补注曰：古人室东南隅开门，东北隅突，西北隅屋漏，西南隅奥。入门，先见东北隅，次到西北隅，然后到西南隅。坐不中席，席四人坐席端为上非惟不可上亦不可中或曰共坐则席端为上独坐则席中为尊故卑者坐不得居，行不中道。道路男子由右，女子由左，中也。路各有中，尊者当行，中道立。不中门。门中有阗，两傍有根，中门本温公曰：有谓根阗之中，尊者所行也。注宾客不敢坐于正听，无书院，则坐于曰之傍侧。升隆不敢由东阶上下。马不敢当气，凡事不敢自拟于其父。食飨不为槩，槩，量也。待宾客馔具，必请之尊长，而制其多少之节。熊氏曰：此为传家事任子孙者，若不传家事，则子孙无待宾客之事。祭祀不为尸，尸代尊者之处，为其失子道，然则尸丨筮无父者。饶氏曰：不为尸，谓不主祭者之子。按礼，孙可以为王父尸，若其父主祭，则父不拜；子非其父主祭，则无妨。听于无声，常若亲之将有所教，一倾耳不敢忘父母也。视于无形，常若亲之将有所使，一举目不敢忘父母也。方氏曰：无声犹且听之，况于闻亲之声乎？则召之无诺，从可知矣。无形犹且视之，况于视亲之形乎？则颜之无犯，从可知矣。不登高，不临深，为其近危，一举足不敢忘父母也。不苟訾，不苟笑。为其近辱人之情不欲见毁不欲见笑二出言不敢忘父母也


    八


    、孔子曰：父母在不远游，远游则去就远而为日久，定省旷而音问疏，不惟已之思亲不置，亦恐亲之念我不忘也。游必有方。如已告诣甲，则不敢诣乙，欲亲必知己之所在而无忧，召则必至而无失也。盖子能以父母之心为心，则孝矣。


    九


    、曲礼曰：父母存，不许友以死，此身当服勤至死以事父母，许友则忘亲矣。死谓相卫，非报仇雠也。口吕氏曰：先儒谓许报仇，虽父母殁亦不可。战国游侠以气相许，结私交，报仇怨，流俗尚之，此先王之所必诛而无赦者也。


    十


    、礼记曰：父母在，不敢有其身，有，犹专也。身，非我之身，父母之身也。不敢私其财，财非我之财，父母之财也。示民有上下也。身及财皆统于所尊，则必无许身报仇之事也。父母在，馈献不及车马，连马家物之重者，自此遗彼曰馈，自下献上曰献。示民不敢专也。当禀命于父母，不敢擅以授人。


    十一


    、内则曰：子妇孝者敬者，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孝者敬者父母必爱之，恃其爱，则于尊者命之，或至违逆懈怠，则伤其平日慈爱之心也。唯孝故于命勿逆，惟敬故于命勿怠。若饮食之虽不耆，必尝而待言尊者以饮食与已，后虽不嗜爱，必且尝之，而待尊者命令已去之而后撤之。加之；衣服虽不欲，必服而待言尊者以衣服与已，待后命而后藏去之。加之事人代之。已虽不欲，姑与之，而姑使之，而后复之。姑，且也。言尊者以事授已，而又使人代已之劳，虽不敬其妨巳业，且使代已者为之，且与之事，待其休解，而后复本事业于巳身，远怼怨于劳事也。


    十二


    、子妇无私货，无私贸易。无私蓄，无私藏蓄。无私器，无私置什器。不敢私假，家事统于尊，不私假借于人。不敢私与。亦不私本。温公曰：俸禄及田宅，给与人注所入，尽归之父母、舅姑，当用则请而用之。妇或赐之饮食、衣服、布帛、佩帨茝兰，言妇家或有私亲兄弟，赐与之茝兰香物也。则受而献诸舅姑。不敢私受舅姑受之则喜，犹己受之。如新受赐。新当作亲。若反赐之，则辞，或舅姑不受，反令妇受之，则当辞。不得命，如更受赐，舅姑不见许，则是舅姑重赐之也。藏以待乏。藏，以待舅姑之乏。妇若有私亲兄弟将与之，妇或有馈遗于私亲兄弟。则必复请其故赐而后与之。舅姑有旧所赐物，必更请本。温公曰：夫于舅姑而后与私亲兄弟。注：人子之身，父母之身也。身且不敢自有，况敢有私财乎？若父子异财，互相假借，则是有子富而父母贫者，父母既而子饱者，贾谊</a>所谓借父耰??，虑有德色；母取箕篇，立而谇语。不孝不义，孰甚于此！


    十三


    、曲礼曰：父召无诺，称诺则其辞宽缓而似骄慢，父命宜急趋。先生召无诺，与父命同。唯而起。唯诺，皆应辞，唯恭于诺。


    十四


    、士相见礼曰：凡与大人言，始视面，始观其颜色，可传言未也。中视抱，客其思之，且为敬也。卒视面察其纳言与否。也。母攺谓应对之间当正容体以待之母自变动，嫌懈惰也。众皆若是。谓同在此者。若父子于父主恩。则游目，母上于面，母下于带。所视差广也。若不言，立则视足，伺其行。坐则视膝。伺其起。古者以尻著跖而坐，则膝居前，故视膝。


    十五


    、礼记曰：父命呼，唯而不诺。又有呼召，急应之，不敢称诺，恐其缓也。手执业则投之，不暇习也。食在口则吐之，不暇食也。走而不趋。趋缓而走速。亲老，出不易方，为其不信已所处也。复不过时。如期而反。亲济，父母有疾。色容不盛，发气满容，为盛色。此孝子之疏节也。疏节言未足为至孝也。父没而不能读父之书，手泽存焉尔。父所阅之书，犹有手之余润存焉。母没而杯圈不能饮焉，口泽之气存焉尔。圈，屈木为之，巵匝之属，谓母所尝之器，犹有口之余润存焉。言孝子见亲之器物，哀恻不忍用十也。


    十六


    、丙则曰：父母有婢子，若庶子、庶孙，方氏曰：婢子，婢之子也，与礼自称曰婢子异，盖贱者之子若庶子、庶孙，谓庶母所生之子孙。甚爱之，虽父母没，没身敬之不衰。以父母之所甚爱，故终身敬之。子有二妾，父母爱一人焉，子爱一人焉。或父母爱其一，则子所爱，不敢自拟于父母所爱。曰：衣服饮食，由执事，凡所与之衣服饮食，与其所授之劳事。母敢视父母所爱，皆不敢以父母所爱之人为此。虽父母没不衰。义母虽死，犹敬之不衰，然与父母所爱之子异，不必没身可也。


    十七


    、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宜，犹善也。虽妻甚善于其夫，而不见悦于其亲，宁出妻以顺父母之意。盖娶妻为养父母，义母不悦，故当出之。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焉，父母喜其能事我，虽不相宜，亦当顺父母之意，以能事父母为重也。没身不衰。敬父母之心，终身不衰，则其得妻亦终身不衰。


    十八


    、曾子</a>曰：孝子之养老也，乐其心，不违其志，乐其耳目，养亲以养志为先。乐其心，谓顺适其心，使之乐而无忧也。志则心发动，有所欲矣，故又当先其意而迎承之，使无违中也。怡声以问，所以乐其耳也；柔色以温，所以乐其目也。安其寝处，昏定，所以安其寝也；晨省，所以安其处也。以其饮食忠养之。言忠养之，嫌或伪也。是故父母之所爱亦爱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至于犬马尽然，而况于人乎？父母所畜爱之大马，犹不敢轻贱之，况父母所爱敬之人乎？


    十九


    、内则曰：舅没则姑老。谓传家事于长妇也。蒙妇所祭祀宾客，每事必请于姑，冢妇，长妇也。虽家事传之于长妇，然有姑在，凡事必禀命而不敢自专也。介妇请于蒙妇。介妇，众妇也。众妇则当请命于长妇。舅姑使蒙妇母怠，不友，无礼于介妇。友当作敢，字之误也。言舅姑所使之事已敢惰，亦不不敢恃舅姑之命而无礼于众妇。舅姑若使介妇，毋敢敌耦于蒙妇，众妇虽得舅姑之意，然不敢恃此八与冢妇敌体也。不敢并行，不敢并命，不敢同教令之命。不敢。并坐。凡妇不命适私舍，不敢退。妇侍舅姑，必待命而后敢退，处私室。妇将有事大小，必请于舅姑，不敢事行。


    二十


    、适子庶子祗事宗子。宗妇适子、适母之子、庶子、妾母之子宗子，谓诸侯别子，自立宗者，是为太宗，百世不迁。继高曾祖祢为小宗。虽富贵，不敢以贵富入。宗子之家，不敢以此骄之也。虽众，车徒舍于外，以寡约入，车谓所乘之车，徒谓从行者。不敢以贵富加于父兄宗族。不特不敢以贵富加之于宗子，凡父兄宗族皆不敢以此加之。


    廿一


    、曾子曰：父母爱之，喜而弗忘；爱则必喜，不忘喜之深也。父母恶之，惧而无怨。恶则或不免于怨怼，故以无怨为难。父母有过，谏若不逆。有过当谏谏者易至于有犯，故以不逆为难。


    廿二


    、内则曰：父母有过，下气怡色，柔声以谏，皆言和也。谏易至于犯，故气容、色容、声容皆贵于和。谏若不入，起敬起孝，谏不见听，益加孝敬之诚，所谓见志不从，又敬不违也。说则复东，俟父母有喜意，则复进。其言不说与其得罪于乡党州闾，宁孰谏？犯颜而谏，使父母不悦，其罪轻；畏惧不谏，使父母得罪于乡党州闾，其罪重。孰谏，谓纯孰而谏也。孰谏则不暴。父母怒，不说而挞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挞之至于流血，怒之甚矣，而孝敬之心，有加无已，所谓劳而不怨也。


    廿三


    、曲礼曰：子之事亲也，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至亲无去道，在感动之，故号泣而巳。


    廿四


    、父母有疾，冠者不栉，冠必梳栉，疾不暇也。行不翔，行容如鸟翔翼，忧不为容也。言不惰，忧不在利好。琴瑟少御，忧不为乐。食肉不至变味，忧不在味。饮酒不至变貌，忧不至醉。笑不至矧，齿本曰矧，不笑则见，忧在心，喜难变也。怒不至詈，詈，恶声也。所在心怒，难变也。疾止复故。如常夲也。注：温公日：凡父母、舅姑有疾，子妇无故不离，则亲调尝乐饵以供之。父母有疾，子色不蒲容，不戏笑，不宴游，舍置余事，专以迎医、检方合药为务，疾已复初。○颜氏家训曰：父母有疾，子拜医以求药，盖以医者亲之，存亡所戏，岂可傲忽乎？


    廿五


    、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尝者，度其所堪也。瑿不三世，不服其药。慎物齐也。三世，言其传授之久，必慎于物齐，不苟于用药也。


    廿六


    、孔子曰：父在观其志，父在子不得自专，而志则可知。父没观其行，父没，然后其行可见，故观此足以知其人之善恶。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然又必能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乃见其孝，不然，则所行虽善，亦不得为孝矣。曰：年无改者，孝子之心有所不忍故也。然亦谓在所当改而可以未改者耳。


    廿七


    、内则曰：父母虽没，将为善，思贻父母令名必果；为善则立身扬名，以显父母。以此思之，必勇于从善。将为不善，思贻父母羞辱，必不果。为恶则辱及其亲。以此思之，必惮于为恶。


    廿八


    、祭义曰：霜露既降，上脱秋字。此成物之时。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非其寒之谓也。念父母成我之恩，则怆然而哀心生焉，非为其寒也。春雨露既濡，此生物之时。君子履之，必有怵惕之心，如将见之。念父母生我之恩，则惕然而爱心生焉，如见其生存。


    廿九


    、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主祭之宗子、宗妇当躬亲主祭，众子妇相之，各执其事。所以备内外之官也。内官众妇任之，外官众子任之。官备则具备。职既备，则事亦无阙矣。


    三十


    、君子之祭也，必身亲莅之。吾不与祭而不祭。有故谓居宫或适以他事在外。则使人可也。则不得巳使人代巳也


    卅一


    、祭义曰：致齐于内，致齐，居内寝，专精虑，以一交于神明也。散齐于外，散齐，居外寝，不御，不乐，不吊。齐之日，思其居处，居处即其地之所处，思即其人而言，笑，而言其笑语，语犹在外也。思其志意，志意则在内。思其所乐，即志意之，思其所耆，即志意之矣。所安也，所欲也。齐三曰乃见其所为齐者。真如见其人，不但思也。祭之日入，室祭必于庙寝之室，优然必有见乎其位，??然微见貌，如见亲之在神位。周还出户，谓荐馔时也。室交乎堂，出也必由户，室地狭，仅可转身。肃然必有闻乎其容声容身疑动。出户而听，谓荐毕作有声，阖户时也。忾然必有闻乎其叹息之声，形于叹息而为声，则又甚声于是容矣。故先王之孝也，色不忘乎目，亲之色常在吾目声。不绝乎耳；亲之声常在吾耳。心志嗜欲，不忘乎心。亲之志忆嗜欲常在吾心。致爱则存，致，极也。极爱亲之心，则若亲之存在。致悫则著，悫诚一貌，极言敬亲之心，则若亲之显著。著存不忘乎心，夫安得不敬乎？此心常若亲之著存，安得而不起敬？今人惟先有死其亲之心，故亲之音容志意，若灭若没，无复存于念虑间，所以敬亲之心无自而生也。


    卅二


    、曲礼曰：君子虽贫不粥祭器，粥，卖也。祭器所以荐鬼神，不当顾已之贫而卖之。虽寒不衣祭服，祭报所以交鬼神，不当顾已之寒而服之。为宫室，不斩于丘木。丘木所以蔽坟陇，不当顾已之安而伐之。


    卅三


    、王制曰：大夫祭器不假，大夫田禄足以备祭器，不当假于人。祭器，未成不造燕器。先神而后已也。


    卅四


    、孔子谓曾子曰：身体髣肤，受之父母，身体言其大，发肤言莫小。不敢毁伤，生而全之，必全而归之。孝之始也。孝以爱身为先。立身行道，爱身不过不亏其体而巳立身则不亏其行也人能以一身自立于天地乏间，而所行者又比圣贤之正道，则一言语、一动作，必无忝辱其亲矣。扬名于后也，以显父母，国人称道：幸哉！有子如此，所谓孝也。孝之终也。孝以能立身为终事。夫孝始于事亲，即上文孝之始也。中于事君，本移孝为忠。终于立身。即上文孝之终也。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推爱亲之心，当无所不爱，何敢恶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推敬亲之心，当无所不爱，何敢慢人。爱敬尽于事亲，即上文爱亲敬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即上文不敢恶人慢人。刑于四海，刑，仪，法也，谓上行下效。此天子之孝也。天子有天下，故言四海。旧分为天子章。在上不骄，高而不危，位高而骄则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禄满而奢则溢。制节，每事制为之节，谨度不越法度也。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此诸侯之孝也。诸侯立社，故言社稷。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法度之服，则妖服也，我则不服。非先王之法言</a>不敢道，非先王法度之言，则邪说也，我则不言。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非先王正德</a>之行，则诐行也，我则不行。然后能保其宗庙。此卿大夫之孝也。大夫立宗，故言宗庙。以孝事君则忠，移事亲之孝，事君则穗。以敬事长则顺，移事亲之敬，事长则顺矣。忠顺不失，以事其上，然后能守其祭祀。此士之孝也。士有庙，故言祭祀。用天之道，春耕秋获。因地之利，高宜黍稷，下宜稻麦。谨身节用，以养父母，谨身则无过，不近兵刑；节用则不乏，以供甘旨。能此二者，养道尽矣。此庶人之孝也。庶人止于能养而已。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终始即上文孝之始孝之终不能尽始终之道者必及于祸患天子不孝不能保四海诸侯不孝不能保社稷卿大夫不孝不能保宗庙。壬不孝，不能守祭祀；庶人不孝，不能保其身，即所谓祸患之及也。


    卅五


    、孔子曰：父母生之，续莫大焉；上继祖考，下传子孙。君亲临之，厚莫重焉。饶氏曰：君，犹家人有严</a>君之君。君取其义，亲取其慈，爱敬之道兼之，以此临我，厚之至矣。是故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爱莫先于爱亲，至于仁民爱物，皆爱之推也。不爱其亲而爱他人，则失人之序矣。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敬莫大于敬亲，至于敬长尊贤，皆此敬之推也。不敬其亲而敬他人，则失礼之序矣。悖，乱也。


    卅六


    、孝子之事亲，居则致，其敬致者，推而至于极尽处，养则致其乐，养非敬，即夔夔齐栗之意。止于口体，必有以病，则致其忧，病能尽其忧，则所以乐亲之志，视疾者无所不至矣。丧则致其哀，丧能尽其哀，则所以送死者必诚必信矣。祭则致其严尽其严恭，则积诚之极，见其所为齐者矣。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在上位，不凌下。为下不乱，在下位，不僭上。在丑不争。丑，类也，谓已之等夷居同类，不校竞。居上而骄则亡，骄则有取亡之道。为下而乱则刑，乱则有刑戮之及。在丑而争则兵。争而不巳，必以兵刃相加。此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三牲，生羊、豕，太牢也。


    卅七


    、孟子曰：世俗所谓不孝者五。世俗举其粗者而言。惰其四支，不顾父母之养，一不孝也。游惰则不务生业，无以为养。博奕、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不孝也。博奕则无所用心，沈湎则失身败事，甚于游惰者。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三不孝也。私利之心重，则但知有巳，不知有亲，又甚于博饮者。从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戮，四不孝也。声色之害人最深，不知戒而纵之，则流荡忘返，辱必及亲，又非特不顾养而已。好勇斗狠，以危父母，五不孝也。好勇而至斗很，则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危又重于辱矣。


    卅八


    、层子曰：身也者，父母之遗体也。行父母之遗体，敢不敬乎？子之身，即父母一体而分，不特保此身体，不敢毁伤，凡我之一举一动，皆所以奉父母之遗体而行之者也。居处不庄，非孝也；如执玉奉盈，视于无形，听于无声之类。事君不忠，非孝也；苔父一也。莅官不敬，非孝也；居官犹居家。朋友不信，非孝也；不获于朋友，则不悦其亲矣。战陈无勇，非孝也。虽死于战阵，得正而毙，亦所以全父母之身。五者不遂，灾及其亲，敢不敬乎？遂决辞。五者行之，必以其诚，则不为亲之美辱，否则取祸患之道也。再言敢不敬乎！慎之至也。


    卅九


    、孔子曰：五刑之属三十，吕刑：墨刑千，剌刑千，荆刑五百，宫刑三百，大辟二百，共三千条。而罪莫大于不孝。不孝无亲其罪最大周礼乡八刑二曰不孝之刑


    右明父子之亲三十九条


    礼记曰：将适公所，谓公宿，谓前期也。将，朝也。宿，齐戒。祀之时。齐戒居外，所以积诚以交神。此亦齐外寝、正寝。戒居外者，将积诚以见君也。居，外寝也。燕寝在内，正寝在外。


    沐浴致其絜也。史进，象笏史掌文书，笏以记事也。书思对命，陆氏曰：书所思，对所命。盖受君之命，必有对辞。旧说谓思、对、命为三事。既服着朝服巳竟。习容观，玉声习容貌，为将有观之者。玉声，佩玉之声。习王声，为将有听之者。乃出。乃朝公所。


    二


    、曲礼曰：凡为君使者，人臣受命出使。巳受命，君言不宿于家。聘礼：既受命，遂行，舍于郊。君言至，谓命有所问于其臣。则主人出，拜君言之辱。出迎使者于门外，言屈辱尊者之命来也。使者归，则必拜送于门外。送使者于门外。若使人于君所，谓臣有所告请于其君。则必朝服而命之。敬其事也。使者反，得而归，则必下堂而受命。去不下送，反而下迎者，尊君命也。不出门，已使，卑于君使也。不言拜，从上可知。


    三


    、论语曰：君召使摈，主国之君使之出接宾。色勃如也，勃如，变色貌。足躩如也。婴，如盘，辟貌，皆敬君命也。揖所与立，左右手，所与立，谓同为摈者，摈用命数之半，皆西向立，以次传命。如上公九命，摈五人，侯伯七命，摈四人，子男五命，摈三人。揖左人则左其手，揖右人则右其手。衣前后襜如也，襜，整貌，言衣之前后皆齐一也。趋进翼如也。疾趋而进，张拱端好，如乌张翼。宾退，必复命，曰：送宾出门，复命于君。宾不顾矣。纡，君，敬也。


    四


    、入公门，谓君门。鞠躬如也，如不容。鞠躬，曲身也。公门高大，入如不容，敬之至也。立不中门，谓枨闲之中，君出入处也。立中门则当尊。详见此篇第七条。行不履阈，阈，门限也。礼士大夫出入君门，由阗右，不履阈。过位，君之虚位，谓门屏之间，人君宁立之处。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言似不足，不敢肆也。言君虽不在，过之必敬，不敢以虚位慢之也。摄齐升堂，摄，枢也。齐，衣下缝也。礼将升堂，两手枢衣，使去地尺，恐蹑之而倾跌失容也。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屏，藏也。息，鼻气之出入者，近至尊，气容肃也。出，降一等，达颜色怡怡如也。逞，放也。軿远所尊，舒气解颜，怡怡和悦也。没阶，没阶，下尽阶也。趋翼如也，趋，还，就位也。俗本作趋进。陆氏释文云：古本无进字，今从之。复其位，复其所处之位。踧踖如也。踧踖，恭敬不宁之貌，敬之余也。


    五


    、礼记曰：君赐车马，乘以拜赐，拜赐于君，必乘此以往。衣服服以拜赐。拜赐于君，必服此以往，皆敬君惠也。君未有命，弗敢即乘服也。谓君虽赐之，却未尝命之乘命服，亦弗敢即乘服也。君未有命，不敢即服者，若后世三品虽应服紫，五品虽应服绀，必君赐而后方敢服，亦其遗意。


    六


    、曲礼曰：赐果于君前，木实曰果。其有核者怀其核。敬君之赐，不敢亵也。


    七


    、御食于君，劝伯曰：御食。君赐余君若赐，饰余之食。器之漑者不写，漑，谓陶梓之器，可涤絜者。其余皆写。其余谓不可既者，如萑竹之器，写者传巳，器中乃食，不敢污君之器也。


    八


    、论语曰：君赐食，食谓熟食。必正席先尝之。如对君恐或??余，或不以荐言先尝，则余当以分赐矣。君赐腥腥谓生肉。必熟而荐之。孰而荐之祖考，荣君赐也。君赐生生谓生牲。必畜之，畜之者，仁君之惠，无故不敢杀也。


    九


    、侍食于君，君祭先饭。君祭，则巳不祭而先饭矣，若为君尝食然，不敢当客礼也。


    十


    、疾君视之东首。疾者当处北牗下，为君来视疾，暂时迁向南牖下，东首，令君得以南面视巳也。加朝服拖绅。病卧不能着衣束带，又不可以蕤服见君，故加朝服于身，而又引大带于其上。


    十一


    、君命召，不俟驾行矣。急趋君命，行出而驾车随之。


    十二


    、吉月吉，月，日朔也。必朝服而朝。孔子在鲁虽致仕必不废朝礼。


    十三


    、孔子曰：君子事君，进思尽忠，进于君前，必思尽口之忠。退思补过，退朝之后，必思有以补君之过。将顺其美。将者，有若引道之也。先意承志之意。君有善，则先意而顺之也，尽忠之事也。匡救其恶，君有不善，则必有以匡正之，而止其恶，补已过之事也。故上下能相亲。下以忠事上，上以义接下，故能相亲。


    十四


    、君使臣以礼，君之于臣，必致敬尽礼，以求于下。臣事君以忠。臣之于君，必委身尽忠以报其上，二者各尽其道而巳。


    十五


    、大臣以道事君，以正道事君，不从君之欲也。不可则止。言不听，谏不从，则去之。


    十六


    、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也事君以忠，则不欺其本也。而犯之。犯谓犯颜谏诤人臣进言于君先积诚意以感动之虽犯颜直谏人君亦未有不亮其忠诚


    十七


    、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鄙夫庸而从之者也十恶陋劣之称与哉重设疑辞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未仕甚言其不可事君也之时惟恐具不能得仕。既得之，患失之；巳得之仕，则惟恐失禄位。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小则吮痈舐寿，大则弑父与君，皆上于患失而已。


    十八


    、孟子曰：责难于君，谓之恭；人臣以难事责于君，如伊尹</a>，使其君为尧舜之君，如孟子，非尧、舜之道不敢陈于王前者，尊君之大也。陈善闭邪谓之敬，开陈善道，以禁闭君之邪心，唯恐其若或陷于有过之地者，敬君之至也。吾君不能谓之贼。谓其君不能行善道，而不以告其若者，贼害其君之甚者也。


    十九


    、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以官为守者，必当尽职，职有所不得为，则不当居其守；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以言为责者，必当尽言，言有所不见听，则不当仕其责。


    二十


    、王躅曰：忠臣不事二君，委质为臣，而有二心，则非忠臣矣。烈女不更二夫。妇人从世而终，夫死更嫁，则非列女矣。


    右明君臣之义凡二十条


    曲礼曰：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媒者，所以往来传婚姻之言，行媒始通姓名，礼有问名是也。非受币，不交不亲。币，谓聘之玄??束帛也。重别有礼，乃相缠固。故日月以告君，书取妇之年月日时，以告国君也。周礼：凡取判妻入子者，媒氏书之以告君。齐戒以告鬼神，昏礼：凡受女，皆于庙为神席，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会宾客也。以厚其别也。厚，重，慎也。取妻不取同姓，为其近禽兽也。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妾贱，或时非媵，取之贱者，世无本系。卜者卜吉凶，既不知姓，但卜吉则


    二


    、士昏礼曰：父醮子，父命子亲迎之，取时，以酒醮子也，命之曰：往迎尔相，尔相，谓妇也，相夫子者也。承我宗事，承我宗庙之事。勗帅以敬先妣之祀，晶，勉也。勉帅道。好以敬者，重先妣之继也。若则有常。若汝也有常，则谨敬如始，行之有常也。子曰：诺。唯恐弗堪，谦以承之。不敢忘命。记父母也。父送女，女之归，其父亦醮女而送之。命之曰：戒之敬之，重致其戒也。夙夜无违命。早起夜卧，无逆舅姑之命。母施衿结帨，施衿谓结带，帨，谓佩巾。曰：勉之敬之，亦重致其戒也。夙夜无违宫事。宫事，谓阃内之事也。庶母及门，内庶母，父之妾也。施鞶，鞶囊也，所以盛帨巾。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尊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夙夜不可有过。视诸衿鞶。衿鞶，即上文施砂、施鞶，皆记戒使之识也。


    三


    、礼记曰：夫昏礼，万世之始也。取于异姓，所以附远，厚别也。异姓本疏远，昏则有亲附之道焉。男女有别，圣人制礼，非异姓不昏，所以重其别也。币必诚，将弊必以实，非饰虚仪也。辞无不腆，腆，厚也。致辞必以厚，非饰虚文也。告之以直信，直，犹正也，所以教妇正信也。信，事人也。信，妇德也。币之诚辞之腆皆信也。直信者与大信也。凡事人必以信，妇道犹贵乎贞信。壹与之齐，终身不攺。故夫死不嫁。妻之言齐也，与之为俪，则托体以终其身，更不池适。


    男子亲迎，亲往女家迎之而归。男先于女，男道而女从。刚柔之义也。阳先倡而阴随之也。天先于地，天施而后地生，天阳而地阴也。君先乎臣，君令而后臣行，君阳而臣阴也。其义一也。天地君臣之义，一而巳矣。执挚以相见，挚，谓所奠应也。亲迎之礼，有奠鴈。敬章别也。不敢相亵也。章，明也。男女有别，然后父子亲，有夫妇而后有父子。父子亲然后义生，父子之大伦既正，则亲亲之义著矣。义生然后礼作，礼缘义而起。礼作然后万物安。物得其序，故安。无别无义，禽兽之道也。禽兽，谓聚尘乱类也。


    四


    、取妇之家，三日不举乐，取妇有代父母之渐如舅姑飨妇毕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之类此等处皆使以悁幼故古人制礼不以为乐田嗣亲也。重世变也。


    五


    、昏礼不贺，昏礼之文，不言贺者。人之序也。序，犹代也。吉庆则贺，昏姻之礼，所以著代。三曰不举乐，思嗣亲，方感怆之不暇，又何贺乎？


    六


    、内则曰：礼始于谨夫妇，男女有别，切之大端，不可不谨。为宫室，辨内外。外为正寝之室，男子居之；内为燕寝之室，女子居之，各有堂庭。男子居外，男正位乎外。女子居内，女正位乎内。深宫固门，阍寺守之。阍，掌守中门之禁者也。寺，掌内人之禁令者也。男不入，女不出。男女不同椸枷，竿谓之椸，枷，谓衣架也。不敢县于夫之挥椸，植曰挥，横曰椸。不敢藏于夫之箧笥，箧笥皆藏器。不敢共湢浴。湢，俗室也。夫不在，敛枕箧簟，独枕敛于箧，簟敛于独。器而藏之。器重而慎藏之。少事长，贱事贵，咸如之。不特妻之事夫，凡少之事长，贱之事贵，皆如此。虽婢妾，衣服饮食，必后长者。谓少事长也婢妾，同类之中，亦让其长者。妻不在，妾御莫敢当夕。谓贱事贵也，辟女君之御日。


    七


    、男不言内，女不言外，非祭非丧，不相授器。男女不相授受，惟祭严丧遽，授器不嫌。其相授，则女授以篚；虽相授，犹不以手。其无篚，则皆坐奠之而后取之。跪而停其器于地，然后取之。外内不共井，不共湢浴，湢浴之室，不共一处也。不通寝席，不通乞假，男女不通衣裳。不通，则一器一物亦不相授受，寝席衣裳，则尤近而亵矣。男子入内，不啸不指。不作叱咤之声，不作指画之状。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不露见颜。夜行以烛，无烛则止。道路男子由右，女子由左。地道尊右，男女异路。


    八


    、孔子曰：妇人伏于人也，妇之义，欲其屈伏于人也。是故无专制之义；夫制命而妇听从，不敢专也。有三从之道，在家从父，适人从夫，夫死从子，父与大皆尊，固当从命。子虽卑母，亦无专制之义，阴当从阳也。无所敢自遂也。无所往而敢专行也。教令不出闺门，闺门，谓中庭之门，妇人言不出捆。事在馈食之间而巳矣。妇上中馈，惟酒食是议。是故女及日乎闺门之内，及曰，犹言终日。不百里而奔丧。男子奔丧，曰：行百里，暮而止。妇人则否。事无擅为，擅为，谓不禀命而行也。行无独成，成则为之而有成矣，不敢专居其成功也。参知而后动，一举一动，必使人参知之。可验而后言。一话一言，必有可证验处。画不游庭，此庭谓中庭也。堂室之后，有中庭，而后至燕寝。夜行以火，所以正妇德也。德虽根于心，上文所言，皆为之法，使之有所据守，以匡其德也。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为其逆德也。乱家子不取，为其乱人伦也。世有刑人不取，为其弃于人也世有恶疾不取，为其弃于天也。丧父长子不取。父者，本或作妇，今依大戴作父。为其无所受命也。○饶氏曰：长子，长女也。无父而有兄犹可，既曰长，则又无兄，故云无所受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为其逆德也，娶妻为养。无子，去为其绝世也。淫，去为其乱族也。妒，去为其乱家也。有恶疾，去为其不可与其粢盛也。多言，去为其离间也。窃盗去。为其反义也。有三不去，有所取，无所归不去；饶氏曰：其嫁有所受命，后无父兄，无所归之地。与更三年丧不去，服父母三年之丧。前贫贱，后富贵，不去。糟糠之妻不下堂。凡此圣人所以顺男女之际，重婚姻之始也。际谓交际之道；始谓正始之义。


    九


    、曲礼曰：寡妇之子，寡妇之家，当避嫌，与其子弟交游，亦不可不慎。非有见焉，弗与为友。有见谓有奇才卓然众人所知


    右明夫妇之别凡九条。


    孟子曰：孩提之童，孩提知孩，笑，可提抱者也。无不知爱其亲，爱出天性。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稍长则知有所尊，皆良知也。


    二


    、徐行后长者谓之弟，徐步缓行而逊居长者之后，则谓之弟。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疾速矣，趋而躁，居长者之先，则不谓之弟。


    三


    、曲礼曰：见父之执，父鼎，谓父同志之友。不谓之进，不敢进，命之进，则进。不谓之退，不敢退，命之退，则退。不问不敢对。有问则答。


    四


    、年长以倍，则父事之；谓年二十于四十者，有父道。十年以长，则兄事之；谓年二十于三十者，有兄道。五年以长则肩随之并行差退


    五


    、谋于长者必操几杖以从之几杖皆优老之具坐有几所以凭之也行有杖所以策之也从就也欲有谋焉则就之长者问，少当问长，今长者又有问，则当起敬。不辞让而对，非礼也。辞者无所受于巳，让者有所旄于人。若曾子之谢不敏，所谓辞也。子路率尔而对，则不让矣。


    六


    、从于先生，孔氏日：先生，师也。亦通父兄而言，盖年德俱高，又能教道于幼者之称也。不越路而与人言。一其敬也。遭先生于道，谓道路相遇时。趋而进，正立拱手。疾趋而就之，听教听役而巳，故正立拱手以待。先生与之言则对，有问则对，不敢先举。引氏曰：若问已之事，则辞让而后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为其不与已并行也。马氏曰：尊者射舒，卑者体蹙，进退必趋者，卑以自牧也。从长者而上丘陵，高阜曰丘，大阜曰陵。则必乡长者所视。为长者远视不察，有所问。


    七


    、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习扶持尊者。吕氏曰：以尊者之忆，不可不承出。负剑辟咀诏之，吕氏曰古之背剑者挟之于旁负剑即佩剑也童子之幼者或旁挟之如负剑然郑氏日辟?诏之，谓倾头与语。陆氏日口耳之间曰?。则掩口而对。习其卿尊者，屏气也。气之逼，逼人人人，人或恶之。


    八


    、凡为长者粪之礼，扫席前前曰粪。必加帚于箕上，谓初执而往时也。加帚箕上，将两手奉箕，恭也。以袂拘而退，其尘不及长者，谓扫时也。袂，衣袖也。以袂拥帚之前扫而却行之。以箕自乡而投之。极读曰吸，谓收粪时也。箕去弃物，以乡尊者，则不恭。


    九


    、将即席，谓见长者初就席时。容无忭。张子曰：作渐，惟也。动中礼节，即无惟也。两手抠衣，去齐尺。枢，提，挈也。齐，谓裳下缉也。令去地一尺，恐衣长，转足蹑履之。衣母拨，收敏之，不使发动旁触。足母蹶。不忽遽使之蹈也。○此三者，行容也。先生书策，琴瑟在前，书策琴瑟，先生之所常御者，或当巳前。坐而迁之，戒勿越。坐，亦跪也，跪而迁移之，戒勿得逾越。坐必安，凡坐好自摇动，故戒之令安静。执尔颜。久坐好异，谓久坐颜貌与初坐之时不同，故戒之令执守。长者不及，母儳言；吕氏曰：儳言，日乘人所未及而言之也。事长者必思所以下之，乘其不及而仪言，是欲胜也。○朱子曰：按说文云：伤，互不齐也。傍言传长者之先而言也。正尔容，容貌且端庄，故戒之令正。听必恭。敬长者之教，不敢慢也。母勦说，语当称师友，无得?人说以为已语。○胡氏曰：勦，犹抄也，谓抄引人之说也。母雷同，雷之发声，物无不同时应之，人之言当各犹巳不当然也。必则古昔，称先王。言有依据，以所见言，故曰则，以所闻言，故曰称。


    十


    、侍坐于先生，先生问焉，终则约则对，不敢错业，乱尊者之言。请，业则起，业，谓所学于先生者，如诗、书、礼乐之类，有所请，必起敬业也。汉法：弟子受学，必枢衣前进。请益则起。益谓受说不子，欲师更明说之，冀少进也。


    十二


    、尊客之前，不叱狗，叱狗，嫌若风去之。孔氏曰：卑客亦当然，举尊为甚。让食不唾。嫌有秽恶。○吕氏曰：让食之际，不敢陲者，嫌若訾主人食，亦不敬也。侍坐于君子，吕氏曰贤者谓之君子古之贵者皆贤故贵者亦称君子。君子欠伸，志疲则欠，体疲则伸，皆倦意。撰杖屦，胡氏曰：撰谓数视也。升堂则杖屦在侧，欲起则撰数其在亡。旧注：撰犹持也，倦则自撰持之。视日蚤莫，瞻视庭影，皆是坐出礼。卑者贱者，谓尊者欲起之渐。侍者请矣，进不请退，退由尊者，尊者意倦，故可请，不倦不敢请。


    十二


    、侍坐于君子，君子问更端臾端，更，别事也。则起而对。离席而对，敬异事也。君子必令复坐。


    十三


    、侍坐于君子，若有告者曰：或他人来白事。少闲，闲，谓间隙也，俟事之间隙而言之也。愿有复也。复白也，欲有所白。则左右屏而待。屏，犹退也，隐也。少闲，愿有复，则事之欲密者也，故屏退而自隐。既屏退而又待者，且防君子之有所召也。


    十四


    、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长者将取酒，受之，故降席。拜受于尊所。尊，所谓陈尊之处。诸侯燕礼，设尊在东楹之西。乡创酒及卿大夫燕，则设尊于房户之间。此燕礼文不具。近尊向长者，故往于尊所向长者而拜。长者辞，止少者之起。少者反席而饮。以爵复就席坐饮。长者举未釂，尽爵曰釂。少者不敢饮。待长者饮未釂，少者不敢饮。燕礼：受赐爵者以爵就席。生公卒爵，然后饮。


    十五


    、长者赐少者，贱者不敢辞。少谓幼稚，贱谓幢仆之属。辞让之礼，行于宾主之际，盖敌者礼亢而有辞，少者贱者不敢也。○吕氏曰：所谓不敢辞者，亦义所可受者也。若义不当受，虽尊者之赐亦辞。如子思辞鲁缪公之鼎肉，孟子辞齐之兼金百镒是也。


    十六


    、御同于长者，侍食长者，馔俱与长者同。虽贰不辞。贰，谓重殽膳也。辞之为长者嫌，盖此馔之多，本为长者设也。偶坐不辞，彼为他客设馔，召巳往嫓共食，则待他家辞之，巳不假辞。○按：郑注谓偶坐盛萨不为已。孔踊谓与他人俱生，则巳不假辞。以主人意不在巳也。此义未当。黄氏曰：偶坐有成，馔惧妨尊客，已不敢辞，待尊者辞之可也。若从疏义之说，食人之食而不为此言，已有伤亡义而违礼教矣。


    十七


    、侍于君子。侍坐于君子，有答问之时。不顾望而对，非礼也。顾顾自巳望望君子即视面即视抱礼尚嫌，不顾望，如子路率尔而对。○一说：不顾望是说君子不顾望我而言，而我不对之，非礼也。


    十八


    、少仪曰：内则十年所逾学之幼仪也。尊长于己逾等，等父兄党也。不敢问其年。问年，则己恭敬之心不全。


    燕见私燕而见，不用宾主之正礼，若子弟然。不将命，不使摈者，将传其命。遇于道，见则面，不请所之。若逢尊长于道路，可隐则隐，不敢烦动，虽见不敢问尊者何往。侍坐弗使，不执琴瑟，不画地，若侍尊长之坐，尊长或使弹琴指画，则为之可也。琴瑟虽常御之乐，非尊长使之，亦不敢执。巳者席地而半，故云画地。手无容，不翣也。翣，扇也。手必有容。深衣云：举手以为谷，玉藻云：手容重。言虽或无容，当暑亦不可行翣也。寝则坐而将命。生，跪也。命有传辞。若尊者卧，而侍者传辞，当跪前，不可以立，恐临尊者。侍射则约矢，矢箭也凡射必计耦先设箭在中庭上耦前取一次下耦又进取一如</a>是更进各得四箭而升堂插三于腰而手执一若卑者制射则不敢更拾进取但一时并取四矢，故云约矢也。侍投则拥矢，投，投壶也。拥，抱也。矢，投壶，箭也。尊者委四矢于地，一一取以投，卑者不敢委于地，牙执之。胜则洗而以请。射及投壶竟，司射命配而胜者弟子酬酒，不胜者饮之。卑者与尊者为耦而射及投壶，若已胜而司射命酌，则不敢使化弟子配酒以罚尊者，必自洗爵而请行觞。若耦胜，则亦不敢烦他弟子酌而饮已，必自洗爵而请自饮也。


    十九


    、王制曰：父之齿随行，年与父相若者，父之齿也。随行，谓直从而后也。曲礼曰：陪年以长，则父事之，是也。兄之齿鴈行，年与兄相若者，兄之齿也。鴈行，谓序行而渐退也。曲礼曰：十年以长，则兄事之，是也。朋友不相逾，各以其等，不相逾越。轻任并，负轻则并与少者。重任分。负重则分与少者。颁白者不提挈。颁与班同，谓年老者、二毛者也。凡提挈，皆少者代之。君子耆老不徒行，贵人年老，行必有车。庶人耆老不徒食。贱者年老，食必有肉。


    二十


    、论语曰：乡人饮酒，乡饮之礼，所以序长幼。杖者出材者，老人也。八十材于乡。斯出矣。未出不敢先，既出不敢后。


    右明长幼之序二十条。


    曾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讲学以会友，则道益明；取友以辅仁，则道日进。


    二


    、孔子曰：朋友切切????，切切，恳到也。????，详勉也。朋友以义合，故责善之道，贵乎恳切而详尽。兄弟怡怡怡怡，和悦也。兄弟则亲亲之情重，故辞色之间责于和。


    三


    、孟子曰：责善，朋友之道也。人所为有不善，则责之以善道，朋友不贵乎谀说，故惟责善，乃朋友所当尽之道也。


    四


    、子贡问友，孔子曰：忠告而善道之。友，所以辅仁，故尽其心以告之，以善，其语以道之。不可则止，然以义合者也，故不可则止。母自辱焉。数。见疏则自取辱矣。


    五


    、孔子曰：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大夫而贤，乃德爵之可尊者，故当尊而事之。贤以事言。友其士之仁者，亡而志于仁，则当亲而友之人。邦国有当事仁以德言，君子处之者，有当友之者。不如是，则无所禀畏切磋以成其德也。


    六


    、益者三友友而善，则从容启沃，习之而善，故足以为我之损者三友，友而不善，则薰蒸销录，亦习之裨益而不善，故足以为我之亏损。友直与直者为友，则可闻过矣。友谅，谅，信实也。与信实之人为友，则可道于诚矣。友多闻，与多闻之人为友，则可进于明矣。益矣；此三者皆益友也。友便辟，便，习熟也，谓习于威仪而不直。友善柔，工于婿说而不诚。友便佞，习于口语，而无闻见之实。损矣。此三者皆损友也。


    七


    、孟子曰：不挟长，杖者兼有而恃之之称。挟长则恃其年高而卑人。不挟贵，挟贵则恃其位高而轻人。不挟兄弟而友。挟兄弟，谓恃已有兄弟之属，而无所复资于人。友也者，友其德也，将资人之善，以辅巳之德。不可以有挟也。若挟此三者，则我之心亦有所恃而骄，虽彼有善，足以为我之益，亦岂能复受之乎？


    八


    、曲礼曰：君子不尽人之欢，君子尽已之截以待人，若人施于我者有未尽，则不必责人以尽情。不竭人之忠，君子尽已之忠以及人，若人之输诚于我者有未尽，则不必责人以尽情。以全交也。责已重以周，责人轻以红，则可以全交道也。四。一说不尽不竭，常使有余之意。尽欢则无余者矣，竭忠则无余忠矣。不尽不竭，所以全交也。


    九


    、凡与客入者，每门让于客。郑氏曰：敌者迎于大门外，士冠、士昏、乡射、主人迎宾于大门外是也。敌以下则迎于大门之内，聘礼公皮弁迎宾于大门之内是也。吕氏曰：每门逊于客门，不一也。有大门，有寝门，若行礼于庙，则有庙门。主人让不先入，自谦下敬于宾也。客辞而后主人先。客至于寝门，寝门，内门也。主人请入为席，为席，敷席也。客至内门，方请先入。敷席重慎，更宜视之。然后出迎客。客固辞，礼有三辞：初辞曰礼辞，再辞曰固辞，三辞曰终辞。主人肃客而入。客已再辞故肃进道之吕氏曰肃客谓俯手以揖之也周官大祈九拜所谓肃拜也胡氏曰春秋传敢肃使者杜预</a>云：肃手至地。郑注谓肃进道之，其义未尽。主人入门而右，自外入，则门之东为右。客入门而左。自外入，则门之西为左。生人就东阶，谓阼阶。客就西阶。谓宾阶。客若降等，降等，卑下之客也。郑注：谓大夫于君，士于大夫也。则就主人之阶。卑统于尊，不敢亢礼。主人固辞，与主共阶，则以卑从尊，故辞。然后客复就西阶。就西阶，则敌礼矣。主人与客让登，主人不先登，让宾也。主人先登，客辞而后主人先登以道之。客从之，客后登。拾级聚足，拾当为涉，声之误也。级，等也。涉等聚足，谓前足蹑一等，后足从之并。○吕氏曰：拾，更也。拾级者，左右足更上。射有拾拨，投壶有拾投，皆更为之义。连步以上。连步，谓足相随，不相过重蹉跌也。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乡，宾也。上于西阶，则先左足。乡，主也。


    十


    、大夫、士相见，虽贵贱不敌。宾主虽贵贱，不相隅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有贤德可尊，则主人虽贵，必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主有贤德可尊，则客虽贵，必先拜主人。


    十一


    、主人不问客自外来，主人宜问其安否、无恙，及所为来故。客，不先举。客不可以先问。


    右明朋友之交十条


    孔子曰：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孝弟百行之源。事亲既尽其孝，则可移为事君之忠。事兄弟，故顺可移于长；事兄既尽其悌，则可移为事长之顺。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家者，国与天下之本，家道既齐，则可移为居官之治。是以行成于内，而名立于后世矣。有孝弟居家之实，则不患其名不立于后世也。


    二


    、天子有字臣七人，天下至大，万机至重，故置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巳虽无道，能听人之谏，亦可自保。诸侯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诸侯有一国责，故次于天之。大夫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家。大夫有二家，故次于诸侯。士有争友，士无臣，故以友争。则身不离于令名；能听朋友责善之言，则有令德之实矣，岂患无其名平。父有争子，父有过，子不可以不谏。通上下而言，天下国家皆然。则身不陷于不义。乂能听子之争，则不至陷身于不义之域。故当不义，不义，即无道也。言臣子身当其时。则子不可以弗争于父，父有过，子当争。臣不可以弗争于君。君有过，臣当争。


    三


    、礼记曰：事亲有隐而无犯，事父母主恩。有隐者，恐伤亲意，情有不尽也。无犯者，不犯颜而谏也。语曰：事父母几谏。左右就养无方，言或左或右，无一定之方。子之于父，事事当尽，不分职守。服勤至死，服劳役之事，以至于死。致丧三年。子生曰年，然后免于又母之怀，故服丧三年以报之。致极尽之意。凡此以恩为制。事君有犯而无隐，事君主义当尽谏，无有所隐也。左右就养有方，言左不得越右，右不得越左，有二定之方。臣之事君，当各尽其职守，故曰有方。服勤至死，事君能致其身，服劳事亦当至死。方丧三年。方，犹比也。此父母之丧亦三年。凡此以义为制。事师无犯无隐，事师则兼主乎恩义，故虽尽情以谏，其言犹微而婉也。左右就养无方。事师如事父，服勤至死，心丧三年，戚容如父母，故皆无方而无服。几此以恩义之间为制


    四


    、栾共子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右者，男子二十受田于君。非父不生，非食不长，非君则无以得食，虽生无以养我。此生也。非教不知。非师则无以开示教训，虽生而不知所以俱生之道，与禽兽何异？生之族也，族，类也，谓君之养、师之教，与生我之恩同类也。故壹事之，唯其所在，则致死焉。在父为父，在师为师，在君为君。报生以死，生我则以死报之。报赐以力，赐我则以力报之。人之道也。人之所以为人，当如此也。


    五


    、晏子</a>曰：君分臣共，君所以出令也，臣所以行君之令也。父慈子孝。为人父止于慈，为人子止于兄爱弟敬，为人兄者当爱其弟；夫孝，为人弟者，当敬其兄。夫和妻柔道阳，故有和之理。妻道阴，姑之待妇，犹从阳者也，故有柔之理。姑慈妇听，父之待子也，故皆以慈言之。姑，礼之常经，有命妇当听从之礼也，当如是也。君令而不违，君虽出令，然不可惟已。臣共而不贰，臣虽共行，意之适，当从理而行君之令，然于事主不可有二心。父慈而教，父知慈不知教，是败子也。子孝而箴，箴，谏也。子知孝，不知几，诗之道，是性父也。兄爱而友，友则友朋友切磋之道。爱而不能友，则无以训弟矣。弟敬而顺，弟知敬兄而不能顺，则礼胜而离，反无以尽兄弟和治之情。夫和而义，夫虽和，必以正义而帅其妻。妻柔而正，妻虽柔，必以贞洁而事其夫。姑慈而从，姑虽慈，必有所从受，不敢自事也。妇听而婉。妇虽惟姑之命，必婉顺以归于而。正，礼之善物也，物，事也。如此则不从礼而己，而又以善自其礼之事也。


    六


    、曾子曰：亲戚不说，不敢外交。亲而至疏，亲谓巳族，以至母族、妻族，推而至于朋友故旧、乡党州闾，近者不亲不。敢求远自近而至远，近谓一家，远则自国而达于天下矣。小者不审，不敢言大。自小而至大，小谓家庭纤悉微细之事，大则无所不偏矣。故人之生也，百岁之中，有疾病焉，有老幼焉，不得常康宁而病生焉，不得常少壮而老至焉。故君子思其不可复者而先施焉。及亲年康强之时，必尽吾奉亲之道。亲戚既没，虽欲孝，谁为孝？老者且死，虽欲养亲，而亲不逮矣；年既耆艾，虽欲悌，谁为悌？壮者且老，虽欲喜兄，而兄故孝有不及。曾子曰：树欲尽而风不不存矣。宁子欲养而亲不逮，此孝有不刀之谓也。悌有不时，唐李??为姊煮粥火焚其须姊辞曰岂为无人耶顾姊年老，??亦老，欲数为姊煮粥，得乎？此悌有不时之谓也。其此之谓与！


    七


    、官怠于宦成，政成则怠而不戒，故致隳弛。病加于小愈，病愈则忽而不治，反致增处。祸生于懈惰，一息不谨，乱亡之阶。孝衰于妻子。妻子具孝衰，于亲爱有所分也。察此四者，慎终如始。事亲居官，防患巳疾，皆不可不慎。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事初而善，少有克终。


    八


    、荀子</a>曰：人有三不祥：幼而不肯事长。祥，善也。长者，齿之所当尊也。贱而不肯事贵，贵者爵之所当尊也。不肖立不肯事贤，贤者德之所当尊也。是人之三不祥也。天下有达尊三，德也、齿也、爵也，而皆不肯事之，则不科孰大于是者。


    九


    、无用之辩，非适用之言则不辩。不急之察，斗当急之务，则不必空。弃而不治。不必辩而辩，虚辩也；不必察而察，苛察也。皆屏弃勿理可也。若夫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妇之别，人之伦有五，而言其三。盖三纲乃五典之大者也。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则日切磋而不舍也。既切而复嗟也。盖省察克治，皆欲致其精也。


    右通论凡九条。


    小学书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