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3个月前 作者: 苏天爵
●序 【 此序原载滋溪文稿卷首,又载赵汸东山存稿卷二。】
滋溪文稿三十卷,江浙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赵郡苏公之文,前进士永嘉高明、临川葛元哲为属掾时所类次也。初,国家既收中原,许文正公首得宋大儒子朱子之书而尊信之。及事世祖皇帝,遂以其说教冑子,而后王降德之道复明。容城刘公又得以上求周、邵、程、张所尝论著,始超然有见于义理之当然,发于人心而不容已者,故其辨异端,辟邪说,皆真有所据,而非掇拾于前闻。出处进退之间,高风振于天下,而未尝决意于长往,则得之朱子者深矣。当是时,海内儒者各以所学教授乡里,而临川吴公、雍郡虞公、大名齐公,相继入教成均,然后六经圣贤下学上达之旨,缕析豪分之义,礼仪乐节名物之数,修辞游艺之方,本末精粗,粲然大备。盖一代文献莫盛于斯,而俊选并兴,殆无以异于先王之世矣。若夫得之有宗,操之有要,行乎家乡邦国而无间言,发于政事文章而无异本者,抑亦存诸其人乎。
公世儒家,自其早岁即从同郡安敬仲先生受刘公之学,既入冑监,又得吴公、虞公、齐公先后为之师,故其清修笃志足以潜心大业而不惑于他岐,深识博闻足以折衷百氏而非同于玩物。至于德已盛而闲之愈严,行已尊而节之愈密,出入中外三十余年,嘉谟伟绩着于天下,而一诚对越,中立无朋,屹然颓波之砥柱矣。其文明洁而粹温,谨严而敷畅,若珠璧之为辉,菽粟之为味。自国朝治化之原,名公卿贤大夫士德言功烈,与夫儒先述作阃奥,莫不在焉,而浩然删修之志未有止也。初官朝着,即为四明袁公伯长、浚都马公伯庸、中山王公仪伯所深知。袁公归老,犹手疏荐公馆阁,马公谓公当擅文章之柄于十年后,而王公遂相与为忘年友,夫岂一日之积哉。昔者汉、唐七百余年,惟董仲舒</a>、韩退之辨学正谊庶几先王遗烈,而尚论政理则莫如贾太傅、陆宣公。宋文学特盛,而士大夫之间不曰明道、希文,则曰君实、景仁,抑未知三 【 原作「王」,据李氏钞本、适园本、徐刻本改。】 公之视程夫子何如?是故公平居教人必以程、朱为模范,而力求在己,不务空言,则从事于圣贤之道,而审夫得失之几也明矣。故汸以谓读公之文则当求公所学,而善论学者又必自其师友渊源而推之可也。至正十一年冬十有一月辛未日南至,诸生新安赵汸谨书。
●跋 【 此跋原载滋溪文稿卷首。】
右苏君伯修杂着。祖常延佑四年以御史监试国子员,伯修试碣石赋,文雅驯美丽,考究详实。当时考试礼部尚书</a>潘景良、集贤直学士李仲渊寘伯修为第二名,巩弘为第一名。弘文气踈宕,才俊可喜。祖常独不然此,其人后必流于不学,升伯修第一。今果然,而吾伯修方读经稽古,文皆有法度,当负斯文之任于十年后也。至顺元年九月五日,侍上幸中心阁,还休半日,书此以记予与伯修之旧也。马祖常志。
●跋松厅章疏 【 此文原载滋溪文稿卷首,又见陈旅安雅堂集卷十三。】
前代有谏官,有察官,其任皆重也。我朝唯设监察御史,而谏官之责寓焉,则御史实有两重任也。然居是官者往往致详六察,于匡谏之道则或未尽,至于为天下后世计而出于寻常识见之外者,盖益寡矣。赵郡苏公伯修为御史中台仅四阅月,而所上章疏已四十有五,言当畏天变,奉宗庙,保圣躬,辅圣德,止畋猎,大臣不当增广居第。凡政治之未善,民隐之未恤,风俗之未正,贤者之宜进而未进,不肖之宜退而未退者,皆言之。道足以事明主,气足以肃羣慝,学足以达古今之变,智足以周天下之虑,若公者可谓能任夫两者之重也。中间又尝以延平李先生从祀为请,于世教盖拳拳焉。乌乎,为御史而念及乎此,是岂易与寻常识见者言哉。至正元年八月三日,国子监丞陈旅拜手书。
●湖广省参政苏公画像赞 【 此文原载滋溪文稿卷首。】
属掾祝蕃
炯乎其明,湛乎其清。渊渊乎其有容,抑抑乎其弗盈。睟乎其良金美玉,凛乎其寒露清冰。量涵千古,心醉六经。宜其发而为文,炳焕今昔;施于有政,黼黻隆平。当持节秉钧之任,凿凿乎精实;居纳言进讲之职,恳恳忠诚。斯可肩侪乎韩范,而武接乎欧曾者矣。然犹微颦深坐,忧黎元之未乂,盱谟远略,念荒徼之靡宁。复劬书而下士,恒夜寐而夙兴。斯益深而益厚,终不伐而不矜。然则异时冠佩凌烟,丹青麟阁,匪斯人其畴能。
●国子祭酒苏公画像赞 【 此文原载滋溪文稿卷首。】
门生商企翁
积之丰,虚以容。持之恭,屹以崇。安其所遇,孰间穷通。汲引后学,诲谆告忠。蕴之为精华,发之为事功。索绝响而嗣音,瀹旁流以之东。昔尝叹先正之美莫或继踪,猗独于公复以见古人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