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 生生不息

3个月前 作者: 小狐濡尾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完结章重写了一遍,看反馈应该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两版都放在那里,大家酌情吧。


    不过这一章番外是接着那个完结章写的,不看前面可能有点接不上。


    番外这种东西,随便看看,图个乐就好,别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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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南乔不在的时候,时樾问了母亲才知道,原来他入狱的这一年里,本来他拜托了郄浩来帮忙照看着母亲,结果却是南乔每个月来探望她。


    郄浩和南乔都向母亲隐瞒了他入狱的事情,只是告诉母亲,他有一个国外的投资项目,要出国一年,暂时回不来了。


    后来他回来了,南乔便请求母亲,不要告诉他她来过的事情,等时机到了再说。


    “青啊,妈觉得自己真是心想事成,想要这姑娘做儿媳妇,没想到就真做了儿媳妇!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啊!”


    时樾看着开心得合不拢嘴的母亲,心想您这儿媳妇,是他阴差阳错拐回来的,是人家千里迢迢送上门来的。


    但谁又能否认,这不是天意呢?


    三个人一起吃晚饭,一起看电视,时樾和南乔两个人,都表现得平静自然,仿佛不是久别重逢,而是时日长久。毕竟两人之间的那些分离,那些波折,越秀英又怎么知道呢?她只需要知道,她面前的儿子,还有这姑娘,早已是劫波度尽,剩下的都是缘了。


    看完了电视,越秀英便早早去休息。南乔和时樾也先后洗了澡,去床上躺着。


    时樾房中的这一张床,是他从小就开始睡的,现在突然有了两个人,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南乔面朝里睡着,只穿了内衣,头发散开,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时樾后面上了床,侧着身,将她收进了怀里。


    当她光洁的脊背贴上他的胸膛时,那种久违的契合的感觉,让他从头顶到脚趾都在疼。南乔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气息也变化了。


    时樾知道她只穿了内衣是什么意思。可他舍不得一口把这个女人吞了。他细细地揉着她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地、一寸一寸地向上抚·摸着,听着她细软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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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家里没有淋浴,你洗澡洗得惯吗?”


    南乔“嗯”了一声,“小时候家里也没有。”


    “菜呢?菜吃得惯吗?”


    “嗯。”


    “我妈呢?她对你好么?”


    南乔抿着薄薄的唇,淡淡地笑了。


    时樾道:“你笑什么?”


    南乔翻了个身,正过来面对着他,说:“你的床不会塌吧?”


    时樾道:“不会。我小时候皮得很,我爸拿钢筋给我焊结实的。”他用力摇了摇,在她脸颊边低声说:


    “你听,一点声音都没有——”


    南乔的头埋在他坚韧又有结实的胸前,闷闷地笑了起来。他身上,这么熟悉而又清冽的味道,她闻千遍万遍,都不嫌够。


    “时樾。”


    他低低地应一声。


    她又唤,“时樾。”


    他低低地笑,又应。


    他知道她有很多的话要说,却只是说不出口。他又何尝不是呢?


    所有的语言,都不过是情感的表达。当短短的两个字,亦或者一两个动作,便能够表达一切的时候,还要那么多冗余的语言做什么呢?


    她突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他的胸前。他轻嘶一声,捧住了她的脸,托起来,用力地亲了下去。


    他翻身压着她,扣死了她的双臂来尽情地吻着她。她的挣扎、她的扭动,她的掐咬,都是她最热烈而情动的回应。


    南乔在他身上有一种近乎发泄的破坏欲,她不说话,却将他紧实的皮肤上咬得牙印累累。时樾见她这样,只是心疼得不得了,愈发地纵容。她这样小女人任性又顽劣、坚强却又脆弱的一面,除了他,还能有谁看得到呢?


    她还在倒时差,一双修长的眼睛在浅蒙蒙的夜色中明亮得像星星一样。他刚进去了小半,又紧得不行。他伏在她身上,肌肤的小麦色和她的雪白对比鲜明地密合着。他的汗水和她的混杂在一起,他嗓子沙哑,低声道:“家里没有那个。我怕我会——”


    南乔努力放松着来承受他,模糊道:“这半年,你抽过烟么?”


    时樾摇摇头,“进去之后就再没抽过。”


    “喝酒了么?”


    “偶尔,不多。”


    她喘了口气,又问:“和别的女人睡过么?”


    他暗夜中眯起眼睛,突然又往前挤了挤。听着她低低的嗯吟,自己的头皮也险些炸了一炸,险些失控。他双手撑在她身侧,汗水往下,咬着牙关道:“你说呢?”


    她抱着他坚实如栎木一般的的脖颈,掌心在他后颈上短而扎手的发根上来回地刷着,闭着眼体会着那手感,平着声音道:


    “今天是3月12号。”


    “嗯?”时樾不解,他在想着南乔的安全期,可是一年多不见了,他之前记得住的她的生理周期,现在还准不准呢?


    “……”


    南乔第一次这般觉得他愚钝,愚钝到她又尴尬又恼怒。


    她已经说得很直白了。这个事情,到底不像其他。难道要她说出“你就那样在里面”这样粗俗的话?或者说“请你让我怀孕吧!”——这句话的味道又那么怪异。


    她的语言向来都是匮乏的。微泄了气,她说:“你种小树吧。”


    时樾一下子懵了,好一会,才扳正了她的脸急促问道:“你说什么?”


    南乔闭着眼,一言不发,眉心微微地蹙着,轻轻跳动。她被他涨得疼痛,毫无阻隔,她都能感受到那强壮的经络在她身体里剧烈地起搏,像一棵大树粗壮的根茎在她这里,要做无限的延伸,延伸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与她血脉相融。


    朦胧夜色中她的面容淡泊又静好,紧闭的眼睛藏起了她内里的情·欲和炽热。时樾劲长的手指擦过她的鼻翼、脸颊、嘴角,感受到了她的坦然之下又有一丝丝的紧张。


    他不再追问她了,低下头重重地吻她,抚着她让她一点一点地张开自己,容纳他的全部。他翻过身来,捧着她柔韧的臀,全力地压向自己。


    这一张小床之上,盛放满了他的童年、少年、青年、壮年,后来,又多了一个他希望能一同并肩走完人生全程的女人。他在这张床上占有她,与她交换而又融合着一切,虔诚得有如生命中最隆重的仪式。


    相爱相守可以是欲,可以是取悦,可以是毫无顾忌地享受人生之美,这本就是两个人相互的自私,一种再自私都理应得到理解和祝福的事情。


    但是他和他的女人选择生生不息。


    ……


    两人一同回了北京之后,便一起去了南乔的家。


    南宏宙虽然于理上接受了时樾,忍了让他进门,上桌子一家人一起吃饭,可是看到他那张脸,想到有些事情时,还是难免觉得有些膈应。毕竟南乔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儿,就这样要被一个外面的男人带出门,他总觉得心有不甘。


    这种感觉还和当年南勤结婚的时候不一样,南勤的丈夫同样是军队大院儿的,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这种感觉就还是自己人,从来不觉得是把女儿交出去。


    但这回,他心理上有差。


    这差就表现在他总是绷着一张脸,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南乔是早习惯了,时樾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老丈人这关是要慢慢过的,总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倒是南勤的丈夫过来开解他,说老爷子就是这样脾气,别放在心上。时樾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了。


    南母在餐桌下没少踢南宏宙,没好气地责备他:“这女婿都认了,还这样死着一张老脸做什么?欺负人家没爹娘撑腰呢,还是觉得人家上辈子欠了你的钱啊?”


    岂止上辈子啊,南宏宙这受伤害的程度,可能八辈子都不止。


    时樾的底细南宏宙都查了个底朝天了,估计比南乔自己都清楚。饭桌上也没什么好问的,南宏宙就埋着头吃饭,就南勤的丈夫和南思两个人偶尔聊两句,孩子们叽叽喳喳一下。


    南乔和时樾就不一样了。两个人挨着一起坐,不像南勤、南思两家夫妇间,还隔了孩子。时樾偶尔会看着南乔笑,南乔看着时樾只在附近的菜上面动筷子,便伸手给他夹上首父亲面前的菜;他吃了两碗装矜持不吃了,她照着他平时的饭量,面无表情地又给他盛一大碗来。而南乔最讨厌吃、偏偏从小到大被父母逼着吃的蛋清、鱼肚皮、芹菜梗,也被时樾偷偷夹了去,帮她吃了。


    南宏宙简直看不下去。他就没想过他南宏宙教出来的女儿,居然有一天会这样子和别人谈恋爱。南勤夫妇也没有这样过!但他俩也没怎么出格,他哪里挑得出来什么毛病?他总不能指着时樾说 “你不准对着我女儿笑!”吧!


    南乔夹了一块梅菜扣肉。南勤好奇问道:“小乔,你之前不是从来不吃么?”


    南乔说:“吃。”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把瘦肉吃完了,悄悄把上面细细一条带皮的肥肉夹到了时樾碗里。


    时樾是荤素不忌肥瘦不挑的,一口就给吃了。


    这一下终于被南宏宙抓了个正着,放筷子怒道:“别惯着她!”


    时樾:“……”


    看着一桌子又僵了,时樾端起一杯酒,笑了笑,说:“爸,敬您一杯。”


    南宏宙举了一下杯子,闷头喝了。


    时樾说:“南乔她其实挺喜欢吃梅菜扣肉的,就是她不喜欢吃肥的,家里头又不准剩菜,所以她从来都不吃。”


    他轻揽了一下南乔的背,说:“爸,我之前是犯过很多错,年少轻狂。遇到她之后,才恨怎么没有再早十年,那时候自己什么都是好的。这一两年,我也没让她省心,现在看她,总觉得又瘦了点。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想多疼疼她,多宠宠她,把她养胖点——爸,你肯定没什么意见吧?”


    他又看了看南乔,微笑着说:“爸教出来的这么好的女儿,哪里是我随随便便惯一下就能惯坏的,您说是不是?”


    南宏宙哪里还有什么话说,挥手道:“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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