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不再是孩子的男人

    香气在空中袅袅环绕，红红的肉片在锅中翻滚，蔬菜带着青葱碧绿的颜色，看起来令人口水淋漓。蒸腾的热气包围了小小的包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


    一瓶红酒哪里够我们分，刚刚几杯下肚，已经瓶底朝天了。


    “老板！”我站在包厢门口大喊，“麻烦再拿几瓶酒来！不要红酒了，烧酒就好了！”


    “鱼丫头！”陶倩在我的身后惊讶地喊，“你不是从来不喝烧酒的吗？”


    我捧着空了的杯子，笑眯眯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今天不是心情好嘛，我想多喝两杯。”


    陶倩狐疑地看我一眼，表情怪异。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恩瑜？”她皱着眉头看我，“丫头，你别又想一个人担着，告诉我。”


    她不愧是做了我七八年的好友，我只要一做出反常的举动，她便能立刻感觉出来。


    可是，今天我不喜欢她的这种感觉。


    我想喝酒，我也想尝尝那一醉方休的滋味。都说酒精真的可以麻痹疼痛，不知道它是否能把心里的伤口，也一并麻醉。


    帆离去的日子里，我也曾经想要尝试用这个方法，可是那时候好多人都守在我的身边，他们安慰我，劝导我，却也束缚着我。我只能任自己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只能任那鲜血默默地流。


    不过今天不会再有人管我了，大家就一起来喝个痛快吧！


    “我哪里有什么麻烦？”我笑嘻嘻地看着陶倩，“你看我心情这么好，又怎么会有麻烦？我只是认识了这些漂亮弟弟觉得很开心而已！是不是，宇文曦？”


    我故意转过头去，想要请求宇文曦的支持。


    他依然安静地坐在我的身边，用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默默地看着我。


    当我的视线与他碰撞时，他的眸中，竟然也浮现出了疑问的神色。


    我连忙转过头，继续对着陶倩说：“喂，淘淘，你不是这么小气吧！好朋友想要喝点酒，你就心疼啦？没关系，我也带钱了，大家只要痛快地吃，痛快地喝就好了！”


    我伸手去拿自己的钱包，陶倩却一把按住我的手。


    “恩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丫头，每次发生什么事情，都只会一个人默默地承担，告诉我们又怎样呢？我们是你的朋友啊！”


    “谁说我有事？”我甩开陶倩的手，“我现在真的很高兴、很开心啊！”


    服务生刚好把烧酒拿到桌子上来，我立刻拿起一瓶，朝着对面的洛枫、修齐还有关以哲大声喊道：“来，漂亮弟弟们！跟我一起喝一杯！你们每个人都是Amazing，将来也一定会创造Amazing，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演艺界的Amazing！来来来！大家干杯！”


    我把瓶子一歪，立刻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洛枫、修齐正玩得热闹，听到我的话，更是开心地把杯子一起举了起来。


    关以哲虽然脚上有伤，应该禁酒的。可是他是队中的开心果，怎么也拦不住他淘气的嘴巴。他更是迫不及待地跟我一起举杯，还大声地嚷嚷着：“恩瑜姐，祝你将来也遇到你的Amazing！”


    啊！我却突然听到自己的心快要碎裂的声音。


    我的Amazing？我的Amazing早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我，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我再也不会有我的Amazing了。


    泪光瞬间冲进了我的眼眶。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液体，不同于红酒的柔软和香醇。它们辣得那么彻底，涩得那么难受，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从喉间到心脏，划开长长的一道伤口……我觉得自己胸膛里的鲜血就要喷涌而出了。


    “鱼丫头……”陶倩看到我痛苦的表情，马上伸手来扶我。


    但是却有另外一双手臂，早在我快要倒下去的时候，一把抱住了我。


    我倒在那个纤瘦但却熟悉温暖的怀抱里，一抹只属于他的味道，立刻柔柔地传过来。


    好奇怪，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谁抱住了我。好奇怪，我被他一抱，就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为什么会这样？我并不想依靠这个孩子，我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再分给这个男孩！他的前途是光明的，而我，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丫头，你还好吧？”


    陶倩的眸子里，倒映出被宇文曦抱住的我。


    她奇怪地看着宇文曦，还有他怀中的我，表情越发狐疑和奇怪。


    旁边那几个男孩子也全都站起身来，看着快要滑倒在座椅下面的我。


    “恩瑜姐，你喝醉了？”洛枫挑着他英俊的眉毛。


    “姐姐你酒量很差啊！”修齐优雅地对我笑，“才喝了两三杯而已！”


    淘气的关以哲站不起身，当然也看不到我，可是这种热闹却少不了他的声音：“恩瑜姐酒量差没关系，千万不要酒品差就好！我最害怕喝醉了就跳到桌子上，一边唱歌一边大跳脱衣舞的女生了！”


    “死以哲！你乱说什么呢！”我还来不及反应，陶倩的巴掌已经替我挥了过去。


    “嘻嘻”，我赖在宇文曦的怀里，还笑眯眯地挤出自己的笑脸，“谁说我喝醉了？谁说我酒量差？谁说我喝醉了就会一边唱歌一边跳脱衣舞？告诉你们，我喝醉了才不会跳脱衣舞，我喝醉了最喜欢抱着漂亮弟弟们……和你们亲亲！哈哈！”


    我突然从宇文曦的怀里挣脱出来，故意说着吓唬他们的话，并且一下子从地板上跳了起来。


    三个男生都被我吓了一跳，关以哲本能地立刻捂住自己的脸：“啊！不要亲我！”


    “我愿意牺牲！姐姐来吧！”优雅的修齐朝着我伸开胳膊，做出要奉献的姿势。


    洛枫则伸手就去推修齐：“你想得美咧！这种好事哪里轮得上你！”


    哈哈哈哈！


    这些男孩子太可爱了！跟他们在一起实在是太开心了！那些烦恼几乎瞬间已经离我远去，真想永远都能这样和他们在一起！


    “来来来！大家干杯！”


    我痛快地拿起自己的杯子，自斟自饮地又要和他们对饮。


    “鱼丫头，不要再喝了！”陶倩突然朝着我大喊一声。


    不过我才不管她呢，我今天就是想要喝……喝得过瘾，喝得醉倒！


    但就在我举起杯子，已经送到自己的唇边，就要一饮而尽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纤细的手，猛然从我的掌心里把那个酒杯用力地夺走，而且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立刻捏起杯子，突然仰头一饮而尽！


    “噢！噢噢！帅哦！”


    “酷哦，宇文曦！”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那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男生，立刻拍桌子、敲盘子，一边尖叫，把整个包厢都敲得叮当作响！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把我的酒杯抢过去，而且真的就那样一饮而尽的孩子……


    宇文曦!


    他站在我的身边，脸色因为酒和热气而涨着微微的粉红。但他的眉尖却紧紧地皱着，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深深地凝视着我。透明的酒液残存在他红润的唇边，像有着致命的诱惑一般令我根本没有办法让我移开眼睛……


    “恩瑜姐，不要再喝了。”他凝视着我，眸子里是担忧和关切。


    “我没醉。”我抿住嘴唇，仿佛已经一片空白的大脑，只能让我挤出这三个字。


    “女生不应该喝这么多酒。”他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话，“不可以再喝了。不然你再拿多少杯，我都会替你喝下去。”


    啊……


    我瞬间呆愣在那里。


    看着这个站在我对面的男孩，他坚毅的表情，命令似的口气，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他不仅仅是一个小我三岁的孩子，他更是一个男人，一个因为宠爱而会下命令的男人。


    可是，我却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对我讲话了。


    那个曾经命令我滴酒不许沾的男人，已经离开太久太久了。


    “帅哦！”


    “宇文曦我爱你！”


    几个小家伙居然又在敲桌子，叫声几乎要冲破包厢的顶棚。


    但我站在曦的对面，对视着他那双有些锐利、有些宠爱，还有些微愠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就在这种视线中慢慢地缩紧，缩成小小的一团。


    不可以，我不可以再和他这样对视下去!我不知道再看着这样的他，我的眼睛里，会流出什么样的东西……


    “啊，对不起，我要去洗手间一趟！”


    我捂住自己的胸口，几乎是落荒而逃。


    冷水泼上我的脸颊。


    湿湿的，凉凉的。似乎瞬间就把脸上的温度降低了不少，也把我慌乱的心情平息了不少。


    我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仿佛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因为酒精而涨红的脸颊，有些微微散乱的长发，抿紧的嘴唇，还有那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红肿的眼睛。


    实在是很奇怪，每次一遇到这个宇文曦，我就好像不再是自己了，心里总是慌乱得很，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言不由衷。而且每次和他对视时，我总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会有一瞬间的空白，望着他的眼睛，我总是会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当他刚刚拿走我的酒杯，并且还那样对我说出一连串命令的话语时，我不仅没有觉得生气，竟然还感觉到一丝被人关怀的温暖。


    曦，这个明明年纪还很小，但眸中却透着纯净与成熟的曦……


    我该怎么面对你？


    心事重重地推开洗手间的门，我若有所思地朝大厅里走。


    突然，从外面冲过来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低着头也不看人，朝着我直冲过来。我正走神，竟然也没有注意到他。两个人就这样结结实实地蓦然撞在了一起！


    “啊！”我被狠狠地撞在一边的墙壁上，虽然有点儿疼，但还好没有跌倒。


    那个矮胖的男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一屁股跌倒在地板上，摔得他立刻龇牙咧嘴！


    “啊，对不起！”


    我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撞倒了人，便连忙道歉。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跌坐在地板上的胖男人看起来非常生气，他一边骂骂咧咧地大声叫嚷着，一边很愤怒地伸手指着我，“道歉管个屁……”


    他的脏话脱口而出，却在突然抬头看到我的时候，蓦然停住。


    “小妞，你长得蛮漂亮的嘛！”


    他的话锋突然一转，让我顿时不寒而栗！


    “对……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撞到您的！对不起！”我急急忙忙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想跑。


    看着这个胖男人满脸红光、目光猥亵的模样，不是喝醉了，就是那些混黑社会的流氓。这种人我可招惹不起的，还是快点离开吧！


    “等一下！”


    胖男人突然麻利地从地板上弹起身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别着急走啊！哥哥还没看够你呢！妞，你哪里来的？没有人陪你吧？是不是很寂寞？要不要哥哥请你喝酒？”那男人越说越过分，甚至拼命地抓着我的胳膊，用力地把我拉向他的怀里。


    “先生，您说什么呢！”我用力地挣扎，想要甩开他的手，“您别太过分了！撞到您是我不对，不过我已经道歉了，请您放开我！”


    “哥哥今天就是不想放开你！哥儿几个人喝酒喝得正开心，正好少一个你这样的漂亮妞陪陪哥哥呢！”胖男人的力气真的很大，任凭我怎么挣扎，就是挣不开他的钳制。


    “先生，您别这样，请您放开我！”我被他猥亵的表情吓坏了，额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冒了出来。


    天，是我的运气太背了吗？来这里吃饭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个喝醉酒的男人力气那么大，死死地抓着我不放手，而从身边经过的人，又只是看我一眼，根本没有人肯出手帮我！我们的包厢又离得很远，就算是我再大声喊叫，陶倩他们也决不会听到的！


    天啊，怎么办？！


    “来吧，别挣扎了！”胖男人一下子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他臭臭的嘴巴，猛然朝着我的脸上凑了过来！


    “啊！放开我！”我终于失声尖叫。


    帆！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救我，帆……


    那臭臭的嘴巴离我越来越近，热热的呼吸也快要拂上我的脸颊！


    在这一瞬间，我甚至情愿咬掉自己的舌头，也绝不愿意让这样的人吻上自己的脸！


    砰！


    耳边突然有风声扫过，接着就是重重的一拳！


    嗵！


    抓住我的胖男人突然被人狠狠地挥中脸颊，连反应都来不及地，立刻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我差点被那个坏蛋拉倒在地上，但却有人立刻一把抱住了我！


    我惊讶万分！瞪大了眼睛，把我揽在怀中的人竟然是曦！


    “姐姐，没事吧？”他紧紧地抱着我，担心地低头看着我。


    我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惊讶万分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只知道，他在最危难的时候救了我。他挥出去的那一拳，让我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曦……为什么？


    胖男人被宇文曦打蒙了，好大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抱住我的曦大叫：“臭小子，你居然敢跟老子动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宇文曦镇定地盯着眼前的那个胖男人，“但是，你休想碰我的恩瑜！”


    啊？！


    有一刹那，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恩瑜？他的恩瑜？！这个孩子从来都是那么乖巧地叫着我姐姐、鱼姐姐、恩瑜姐，从未直呼过我的名字，但是这一刻他却说“他的恩瑜”？！


    “好，臭小子！你有种！”胖男人真的气极了，转身朝着酒店大厅里大喊道，“兄弟们，给我过来！我被一个臭小子打了！”


    只听他这一声吆喝，立刻有一桌的客人呼啦啦地全站了起来！


    我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曦，快走！别管我了，快走！”


    “不行！”宇文曦更加用力地抱住我，“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恩瑜！”


    啊？又是一句恩瑜！连姐姐都省略了！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孩子，实在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凝视着我的眉间突然微微皱起，然后一把拉过我，把我朝着他的身后一推！


    我有些惊慌失措地被他挡在背后，接着就看到他抬起腿来，一脚朝着我刚刚站的那个地方踢去。


    两个冲过来的男人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连尖叫都忘记了，只能够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万分地看着护在我身前的这个男孩！


    不，也许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


    宇文曦用自己的身体把我护在身后，伸手抓过又一个冲过来的男人，借着那人的冲劲，把他狠狠地朝前面一带。


    那男人立刻跌了个四脚朝天！


    身后又有人冲了过来，这一次那男人大叫着朝宇文曦挥过一拳！


    曦立刻向旁边轻轻一闪，手指灵巧地一下子扣住那男人的手腕，接着一个上步卡在男人的肩下，扯住那人的手腕就是一个大力的背摔！


    嗵！


    又高又胖的男人砸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


    啊！天呐！


    我站在曦的身后，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我在医院里救下的那个纤瘦的孩子吗？这还是那个因为失血过多和营养不良而晕倒的孩子吗？他的拳头那么干脆，他的表情那么霸气！他冰绿色的眸子，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墨绿色，看起来是那样的冷酷和帅气！


    原来像花儿一样的孩子，竟然也会有这么强硬的表情！


    那个叫嚣着让朋友来帮忙的矮胖男人已经大叫着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没想到宇文曦这么厉害，竟然害怕得转身就想逃走。


    宇文曦伸手一把抓住了他！


    “想跑？！没有那么容易！”曦瞪着他，眸中射出冷冷的光芒。


    那胖男人吓得腿都发抖了，嘴唇上下直打架：“兄……兄弟，我错了，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喝多了……”


    “遇到我，你就知道错了？如果是遇到别人呢？你是不是还打算把别人痛打一顿？！你们这些小混混！”曦严厉地瞪着他，“你以后还敢借酒撒疯吗？你以后还敢随便欺负女生吗？！”


    “我错了……我不敢了！”那胖男人吓坏了，脸色从醉酒的红润立刻变得惨白。


    曦却依然觉得非常生气，他举起手来：“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女生，我就……”


    “曦！”我下意识地喊道。


    宇文曦的拳头立刻停在胖男人的脸前。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不要让我看到，滚！”他生气地朝着那个人怒吼。


    胖男人吓坏了，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们这边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大厅里的许多客人，这时候洛枫和修齐匆忙地跑过来。看到地上躺着三个又胖又壮的男人吃惊地问：“怎么了？曦？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宇文曦把眉尖冷冷地一挑，“你们迟到了，已经解决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和别人动手的他，与平时的曦一点儿都不一样，他出手那么利落，他的拳头那么狠，他霸气的眼神，全无平日的纤细、柔弱，甚至比英俊的洛枫更加帅气和硬朗！


    怎么会这样？这个孩子怎么会有着这样的表情？难道以前，他曾经……


    我呆愣在那里。


    曦转过头来，担心地看着我：“恩瑜姐，你还好吧？”


    啊，称呼又改回来了。


    “恩瑜姐”，难道刚刚的“恩瑜”，“他的恩瑜”只是我的幻觉吗？


    就在我愣住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现那个爬起来的胖男人不仅没有乖乖地离去，竟然抄起了旁边的一只椅子，朝着宇文曦狠狠地砸了过来。


    “曦！小心！”我大声尖叫。


    宇文曦像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突然向旁边一闪，躲过那胖男人丢过来的椅子，突然伸手卡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把他朝着一边的桌子掼了过去！


    砰！哗啦！哐啷啷！


    餐厅里立刻一片响声。


    “喂喂，警察局吗？我们这里有……”


    混乱中，我只听到有人打电话报警的声音。


    完了，我害了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