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误会冰释


    “我没办法再和你继续下去！”零的反应超乎绮罗的意料，零不明白，绮罗为什么宁可选择继续生活在暴力的阴影下，而不选择自己？既然如此，不如放弃吧！从那天开始零又开始过着放荡的生活，想要以此麻痹自己，但又无法真正抛开对绮罗的牵挂。


    “你又想做回那个胆小鬼的绮罗吗？”晴美看着零和绮罗两人因此分手，焦急地催促绮罗一定要想办法跟零解释清楚。事实上，面对零的愤然离去，绮罗不是没有尝试过对零解释，但零冰冷而绝决的态度，只有让她更加心痛，她不想再做回懦弱的绮罗，但更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而牺牲母亲的幸福啊！


    再给我俩一次机会吧！绮罗蹲缩在零的房门前乞求着，不知过了多久，零却一直没有回来，阿健看了好心告知绮罗，零也许今晚不会回来了，绮罗闪躲着哭红的双眼回答：“我再等一会儿，赶最后一班地铁……”说完心中不禁一凛，最后一班地铁……我们之间还有最后一班地铁吗？


    另一方面，达也不放心绮罗，对绮罗的继父做了一些调查，发现绮罗的继父是一家小铁工厂的老板，员工和街坊邻居对他的评语是认真、老实、顾家，经常不定期地捐款给慈善机构，还把不是自己亲身女儿的绮罗视如己出，还真是一个没有缺点的大好人。


    世事就是如此吊诡，只要穿的人模人样、做的事人模人样，别人就相信你是个人模人样的人！就算你不小心露出马脚，人家也宁愿相信你只是一时失足，巴不得再给你一次机会，因此绮罗的母亲可以再一次接受绮罗的继父。然而，零呢？在一般人的眼中零却是一个玩世不恭、把赛车当成未来梦想的荒唐青年，谁敢把未来寄托在他身上？零一度以为绮罗是了解他的，但这次事件让他深深感到挫折与失望，难道就连绮罗也不懂自己吗？“


    ‘懂或不懂’那需要时间耶！为什么你不给她时间？何况，她如果不把未来寄托在你身上，又怎么会在受过她爸爸伤害之后再次接受一个男人，而且是一只猪男人？！“就在零为世人衡量好坏的标准感到心灰意冷之际，达也的当头棒喝让他顿时清醒。


    零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与达也的话，孤单地步上回家的楼梯，阿健发现他回来了，便将绮罗等了一晚才刚离去的事告诉零，零闻言还愣愣地打算开门进屋去，阿健赶紧点醒他：“你还不去追她？她说她会搭最后一班捷运！”忽然，零猛捶着墙，掉头拔腿就冲下楼。


    望着拉下铁门的地铁入口，零遗憾地坐在刚熄火的摩托车上，突然，绮罗出现在他身后，“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才有勇气搬回那个让我害怕的家！我才确定我一定会好好为你珍惜我自己！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疯了、崩溃了……。零，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绮罗勇敢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感情，零听完沉默许久，望着绮罗道出这一辈子最深沉歉意。


    零和绮罗误会冰释之后又恢复昔日的甜蜜，然而就在他们的背后，绮罗的继父正窥视着这一切，绮罗是他的禁脔，他绝不容许任何男人从他身边把绮罗带走！


    逃离魔爪


    绮罗的继父再度对她伸出魔爪，绮罗在一阵惊慌之中一把抓起身旁的铜铸饰品往继父头上敲下去，继父的头上顿时鲜血直冒，但仍挣扎的向绮罗伸出手，绮罗抡起手中的装饰品再次狠狠地朝继父的头砸去，继父碰一声的倒地不起，绮罗在惊慌之中头也不回地奔出家门。


    零如往常一般拉开车库的门，却发现一双沾了灰黑的赤脚缩在阴暗的角落，是绮罗。绮罗看到零，再也克制不住地哭嚎着，“我恨他！我好恨他！我把他给杀了！”零听了一惊，


    随即冷静下来要绮罗打电话回家确认，果然，正如零所料，继父只是受伤而已，但绮罗已决定不回去那个充满继父邪恶阴影的家了。


    有绮罗陪伴的日子，零的小小屋子居然有了家的感觉，零看到的世界不一样了，没想到以前毫不在意的事情却忽然重要了起来，即使必须更努力的打工，心中却充满了踏实的喜悦。


    打工回来的零在阳台看着熟睡在地板上的绮罗，那安逸的模样是他从来没看过的，阳台晒满的衣服、被单正缓缓飘扬着，那种没有秩序的零乱，却充满了幸福的图像。还有绮罗亲手为他做的豪华便当，各式小菜为成了美丽的图案，不但工地的工人们都眼睛一亮，零更是感动得舍不得破坏那一份美丽。这些都是他从未享受过的温暖，而这一切都要感谢绮罗。


    为了给绮罗一个幸福的生活，以及早日完成自己的梦想，零决定休学去赛车，并向绮罗求婚。


    也许幸福二字对零和绮罗来说实在太奢侈了，尽管刻意隐瞒，绮罗的继父还是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危机再临


    看到站在零家门口的继父，绮罗大吃一惊，立刻冲上顶楼奔到栏杆前，才回头就发现继父也跟了上来，无路可退的绮罗作势要往下跳，大声斥喝着要继父不要过来，刚赶回家的零看到了跨在栏杆上的绮罗，随即冲上楼去。


    “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流氓的，这个世界只有爸爸是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快回到我身边，绮罗。”继父说完猛地冲向前紧紧抱住绮罗，绮罗尖叫挣扎，此时零的吼声在门边响起，


    继父闻声放开绮罗冲向零，两人扭打成一团，但很显然地继父根本敌不过零，脸上满是伤痕。继父冷笑着威胁道：“你越使用暴力，对我越有利！你现在已经犯了”诱拐“罪，在法律上我可以告你的！”零听了更加愤怒使尽全力把继父踹倒在地，继父见大势不妙，倚着栏杆大声喊着：“杀人啦！”


    就在继父使命摇晃栏杆时，栏杆腐蚀处顿时断了，继父紧抓着断掉一边的栏杆吊在半空中吓得魂飞魄散，不断向零和绮罗求助。要救这个人渣吗？零和绮罗在惊骇中挣扎着，不一会儿零便拿起地上的石块，准备向继父砸去，突然间脑中闪现了桐岛的声音：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想到桐岛，零却忽然清醒了，伸手把继父拉了起来。


    然而，获救的继父居然毫不感激，还高声狂喊杀人，零当下惊慌失措的拉起绮罗就冲了楼！


    学习放弃


    零和绮罗居然成了亡命天涯的情侣，不晓得继父会不会去报警，如果真的因此被判刑，绑架、伤害加上杀人未遂，大概要关个七、八年吧！躺在小旅馆床上的零和绮罗心中都有些忐忑。绮罗突然想起前几日来访的椎敏小姐──零父的现任女友，也许可以请她帮忙吧！有了这个念头，绮罗伸手自口袋翻出名片给零，但零一把夺过名片一拧就扔了开来，就算是死，他也不要回去求父亲！


    连最后一线希望都被零拒绝了，绮罗一夜辗转难眠，最后终于痛下决定，就算这个悲剧是最后的命运，也不能眼睁睁看零被继父陷害，目前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回到继父的身边，于是绮罗趁着零熟睡之际，留下一张字条悄悄离开了小旅馆。


    当零再次睁开眼时，身旁已不见绮罗的踪影。零跳了起来就往门口冲，却在门上发现那张的字条，绮罗为了保护他竟然自己跳进火坑，而现在能够帮他的也只剩父亲了，即使再不愿意，为了绮罗也必须去求他。


    零飞也似的奔到父亲的公司──OAK集团大楼，站在诺大的总裁办公室中央，遥遥地看着远处办公桌后头的父亲陈崇之，零咬紧牙压抑着内心的挣扎，恭敬地央求父亲出手协助，并承诺接受父亲安排的接班计划，甚至放弃赛车。


    迎战


    我们一直在找寻一个和平、安全的地方，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地方存在。


    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要继续跑下去，


    那怕前方有任何阻隔，我们都会继续不断地奋斗下去，


    冲破了眼前的黑暗。


    那里，就是生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