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的生平与《漂泊的灵魂》

3个月前 作者: 黑塞
    故乡与少年时代


    1877年7月2日,黑塞出生于德国南部的小镇卡尔夫。


    “在不来梅与那不勒斯之间,在维也纳与新加坡之间,我看过不计其数的美丽城市……可是,在我所知道的城市中,最美的还是纳格尔河畔的卡尔夫。那是席瓦本黑色森林里的古老小城。”正如黑塞自己所说的,卡尔夫的确是温馨的美丽小城。在今天,清澈的小溪依然静静地流过布满森林的小丘,潺潺的水声,总是不禁令人发出思古之幽情。他甚至认为和少年时代终日垂钓于旁的石桥相比,佛罗伦</a>萨大教堂的广场也显得微不足道了。对黑塞而言,这绝不夸张。虽然他在出生地居住的岁月并不长,可是却特别怀念这里,他曾多次描述卡尔夫和周边的情景。卡尔夫虽然不大,但也有郡公所,知名的新教出版社也在这里。在这个历史悠久的小城,随着季节的转移,空气中总是充满了新鲜的干草气味和又酸又甜的苹果芳香。在这里,城市与乡村、文化与大自然融合成了一体。只要提起卡尔夫,不论是垂钓的地方,或老人那令人感到害怕的怪癖,以及小狗和小鸟,少年黑塞都了如指掌。这些都在《心灵的归宿——在轮下》和《美丽的青春》等作品中酝酿出独特的气氛。


    卡尔夫不仅是黑塞出生的故乡,也是他文学的故乡,从纳格尔河到涅卡河的席瓦本地区,诞生出南勒、赫夫、梅里克、赫尔达林等许多诗人。黑塞的诗人气质也植根在这样的沃土上,该地区的自然与文化更培育出他的文学涵养。因此黑塞写了40篇描绘乡土的散文作品,以及《制皮匠之乡》两卷,此外,描述故乡的诗也有不少。年轻时即离开故乡,而又如此多彩多姿地描写故乡的作家并不多见。对黑塞来说,少年时代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卡尔夫虽然远离主要道路,但黑塞一家人和广大的世界却有着密切的关联。父亲约翰涅斯·黑塞是德国北部的俄国后裔,出生于波罗的海的亚斯特南,年轻时即立志为新教传道,在瑞士的巴塞尔接受完教育,然后到印度从事传教。黑塞的母亲玛丽出生于印度,她的父亲是著名的传教士赫尔曼·肯德尔特。赫尔曼·肯德尔特是在德国南部被称为“圣经肯德尔特”的牧师家庭出生,也是著名的印度学者。黑塞的母亲也是诗人,和英国传教士艾森巴古结婚后,在恒河上游从事艰苦的传教。丈夫病故后回到卡尔夫父亲肯德尔特家里,在新教出版社帮忙处理一些工作。约翰涅斯·黑塞也在印度染病归国,奉巴塞尔传教本部之令到卡尔夫担任助手。于是,玛丽在32岁时和小5岁的约翰涅斯再婚,于是诞生了诗人黑塞。


    就这样,黑塞在富饶的德国诗人的环境中成长,同时接受了世界公民般的血统,和东方发生密切的关联。这对他的思想和文学的进步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外祖父赫尔曼·肯德尔特,精通希腊语和梵语等多种语言,同时也研究基督教与印度的宗教。黑塞就在这位伟大的外祖父神秘的感化下成长。他在《魔术师的童年》自传式的片断中说</a>,小时候很希望将来成为一名魔术师。这一定是受到充满神秘气氛的外祖父的影响。并且正如他所盼望的,他成了语言的魔术师,也就是诗人。


    可是,在体验故乡那独具山川与森林之美的大自然,以及外祖父那融合东西方宗教的精神世界之前,4岁的黑塞和一家人移居到了巴塞尔,父亲决定在传教本部致力于海外传教的工作。巴塞尔是横跨莱茵河的新旧兼具的文化都市,日后黑塞就在此以新进作家的姿态跃登文坛。他就在郊区的传教总部,和蝴蝶、蒲公英以及蓝天为友,在孤独的草原上成长。他是个性格内向、顽固而又激烈的孩子。就连极有耐心的母亲也常感叹他的难以管教。黑塞也感觉到自己的智慧和精力过人。从4岁起他就能创造出歌曲之类的东西,用自己的旋律在口中哼唱出来。诗人的美丽狂热似乎已经在他的心中激荡了。直到他找到用创造来发泄为止,黑塞的迷惑始终不曾间断。


    9岁时黑塞回到了卡尔夫,因为父母又要协助外祖父处理新教出版事业。在以后的8年岁月里,他从故乡的人与自然中摄取了一生也写不尽的素材。用他纤细的感觉去体味喜悦与眼泪,幸福与不幸,善与恶,明与暗。这些感情反映在《我的幼年时代》《儿童的心》《中断的上课时间》等短篇,以及《在轮下》和《彷徨</a>少年时》等长篇里。看到污秽和罪恶不但在神圣的牧师家里出入,也在有如天使般的孩童心中浮现,使得他感到恐怖颤栗,同时也对此怀着莫大的好奇心。这促生了他日后从事文学创作的萌芽。


    离开神学预备学校前后


    对黑塞而言,和外祖父以及父亲一样成为新教牧师,似乎是一开始就决定了的。因此从墨尔布隆神学预备学校毕业后,在杜宾根大学</a>专攻神学是明摆在眼前的一条路。如果能以公费完成学业,保证一生可以成为受人尊敬的牧师。可是黑塞与生俱来的流浪者性格,使他主动离开这条安全又稳当的路,但也因为这样的堕落和受难,才有诗人黑塞的诞生。


    为了准备精英云集的神学预备学校入学考试,黑塞离开家,转学到哥宾根的拉丁语学校(主修古典语的高中)。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太任性,父母从教育的观点出发把他送到外地就读。严格但理解儿童心理的校长,掌握了黑塞反抗的心理。总算没有白费心力,他通过考试,1891年9月进入墨尔布隆的神学预备学校,但只在此就读了半年左右。那里的自然景色极其平凡,有一片小小的水塘,另外还有疏疏落落的森林和耕地。并且有12世纪建成的罗马式教会建筑,高贵典雅。也有据传是16世纪浮士德博士尝试炼金术而惨遭杀身之祸处的浮士德塔,阴森恐怖。在墨尔布隆的生活,给黑塞的内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仅是《在轮下》,在《知识与爱情》中,也以玛莉亚布隆之名以此作为舞台。最后的巨作《玻璃珠游戏》中的宗教团体也使人联想到墨尔布隆。虽然他是很痛苦地离开了此地,但日后墨尔布隆却成了他文学的无尽泉源。就读神学预备学校前后的心境,他在《心灵的归宿》中有近乎事实的描述,可是根据当时的书信,他的寄宿生活似乎比小说里写的更快乐一些。并且,“从13岁起,就一心想做诗人”的心情已经非常明确,而且愈来愈难以抑制。另外,学校的填鸭式教育和一板一眼的寄宿生活不断地压抑他内心的欲求,最后终于演变成“内在的暴风雨”爆发出来。


    1892年3月7日,他逃离神学预备学校。虽然这只是一时的冲动,但老师们却把他视为危险人物,对他另眼看待,因而黑塞身心失去平衡,为失眠和神经衰弱而苦,结果这一年的5月退学,被送到距离几小时路程的保尔疗养地,交给以精神疗法闻名的牧师治疗。可是他借钱买手枪,有自杀的倾向,情况异常。于是为了转变他的心情,又把他送到了巴塞尔的老朋友家,托付给别的牧师照管。


    情况终于有些稳定下来,因此,这一年的11月转学到肯席达特的高中。他的年纪比同班的学生大两岁,古典语虽然出类拔萃,但法语和几何却落后很多,想跟上进度实在是非常吃力。这时候他又卖掉了教科书去买手枪,使母亲感到惶恐不已。这个脱轨的学生终日沉迷在屠格涅夫和海涅的作品里,只有诗才能激起他的热情。父母认为做诗人,生活无法获得保障,而他对自己的诗才也没有信心,找不到可以走向诗人的路。再三彷徨的结果,被老师视为异端的天才学生终于结束学业,为11个月的高中生活谱下了休止符。


    休学后立刻到亚史林根的书店当见习生,但3天后就逃之夭夭了。看起来黑塞做什么都不行,将来不像是会有出息的人。他自己也陷入了绝望,写出忧郁的歌曲,用自己的节奏唱出来。为了这个孩子弄得身心交瘁的母亲,一边听他唱悲哀的歌曲,一边为这个彷徨迷惑的孩子不断地祈祷。母亲的爱终于使黑塞重新站了起来。自我毁灭的《在轮下》中的男主角没有母亲,是小说和事实的最大差异。


    大约有七个月的时间,他帮父亲处理工作,有时候也做做园丁的工作。可是看到母亲备受骨头软化症的折磨,实在不忍心再让她操心,于是1894年6月,17岁的他到卡尔夫的工厂做见习工。神学预备学校的高材生开始做磨齿轮的工作,他的起步比同班同学晚了许多,肉体上受尽痛苦,精神上也感到屈辱,但现实的生活给了他很好的锻炼。他一面劳动,一面将家里丰富的世界名著藏书全都看完。他明白想成为诗人唯有靠自己的力量。他在文学领域中独自摸索学习,虽然遭逢了不少失败,但正是由于这刻骨的悲痛经验才使得黑塞成为了诗人。创造新东西的诗人所产生的苦恼比一般人大,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另一方面,在做见习工的同时,他也向姐姐学英语,考虑移民到巴西去。可见他依然处于彷徨中,但已经从绝望的浑浑噩噩中重新站起来却是不争的事实。黑塞在晚年的《玻璃珠游戏》中说:“神送给我们绝望不是要杀死我们,而是想唤醒我们心里的新生命。”这可能是从他少年时代的亲身体验中所发出的肺腑之言。


    作诗的书店店员


    一年三个月的工厂生活,无论是从锻炼身心方面看来,或是从了解劳动者以及实业世界看来,他的汗水都没有白流。可是黑塞仍旧希望以书为业,他从报纸的求职广告上应征工作后有了消息,便立刻辞去了工厂的工作,1895年10月,到不远的大学城杜宾根的赫肯豪书店当见习员。如果从神学预备学校正式毕业,本来应该成为那里的大学生的,但现在却是卖书给大学生的身份。他忍受这种自卑感,诚实勤奋工作的同时,除热忱地阅读歌德与浪漫派的作品,也尝试作诗。19岁时,首次在维也纳的小杂志发表诗作。三年后成为正式的店员,在经济上也能自立。1899年,22岁时的他便自费出版了处女诗集《浪漫之歌》。同年一家声誉不错的出版社也出版了他的散文小品集《午夜后的一小时》,并得到利鲁克的赏识,但这两本书都只卖出了五十多本,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起步。但是不久,《浪漫之歌》受到《山的那一方》的诗人卡尔·布塞的激赏,黑塞的《诗集》(1902年)因而加入新德国诗人双书的行列中。


    可是,老板很看不惯写书的店员,这一年的秋天,黑塞转到巴塞尔的旧书店。同时,到瑞士和意大利北部旅行,使他逐渐从自虐的忧郁和幻想的唯美主义中解放出来。在新的世纪开始时出版的诗文集《赫尔曼·洛雪尔》虽然还充满杜宾根时代世纪末的忧郁气氛,但也显出从那里脱离出来的痕迹。同时也表露出黑塞独特的抒情和富有音乐性的文体的魅力。这本书得到了柏林近代文学最具代表性的出版社费舍的好评。1904年,该社出版了《乡愁》,这部教养小说以清新的文体和生动的生活感情获得广大读者的广泛回响。黑塞在27岁时一举成名。在长久彷徨之后,这算是迟来的春天。


    经历第一次世界大战


    虽然成为畅销作家,但他并没有去柏林,而是在莱茵河畔的乡下和大他9岁的玛莉亚结婚,开始了原始的田园生活,和白云流水相伴的日子给他带来了可观的收获。在那里,他完成了自传小说《在轮下》与音乐家小说《生命之歌》两个长篇,还有《美丽的青春》等许多中短篇,以及诗与随笔。在勤快地写作的同时,他也担任慕尼黑《三月》杂志的编辑,这份杂志对批判讽刺皇帝独裁统治不遗余力。


    在这期间,妻子为他生了3个男孩,看似一切都很顺利,但作家生活带来的倦怠感,以及对欧洲感到厌倦,1911年夏天起直到年底,他前往新加坡、苏门答腊、锡兰等地旅行,写成诗文集《印度纪行》。东南亚的殖民地当然不能激发他沉滞的心,但却加强了他的世界主义意识。回国后搬到瑞士首都伯尔尼郊区居住。具有艺术家气质的钢琴家玛莉亚夫人,忧郁症愈来愈严重,家庭面临危机。黑塞把他的苦恼写成了小说《艺术家的命运》,无疑道出自己婚姻生活破裂的先兆。唯一维系夫妻关系的爱子的死亡,陷入离婚</a>的窘境,可是男主角还是克服了一切悲伤,为艺术而活了下来。这本小说出版后,那5年之间,现实中的黑塞就是以这样的意志活下来的。


    1914年7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1月,黑塞以《朋友啊,放弃那种笔调!》的评论,呼吁文化人不要煽动憎恨敌国,要求停止盲目地赞美战争。这是“爱比憎恨美,理解比愤怒强,和平比战争高贵”的人道主义诉求,黑塞立刻被德国视为背叛者、卖国贼而受到弹劾,也受到新闻媒体的排斥。他陷入了困境,但依然主张和平主义的立场,同时为慰问德国俘虏积极工作。有同样的主张,同为战争牺牲者的罗曼·罗兰,与黑塞产生了共鸣,拜访他在伯尔尼的家并结为挚友。对孤立的黑塞而言,这是他心灵上的最大支柱。两人那基于和平与人道的友谊,一直持续到罗曼·罗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去世为止。后来黑塞将政治随笔集《战争与和平》献给罗曼·罗兰,两人的书信也加上黑塞的水彩画插图出版。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黑塞清算过去的一切,回到原来的出发点上,为恢复本来的自己,严格地反省内在的心灵,以辛克莱的笔名发表问题小说《彷徨少年时》。这本小说对战败后成为虚脱状态的德国青年产生雷击般的刺激,影响深远。无名的新人获颁柏林市新人文学奖——方达诺奖,不久便发现作者是黑塞,于是收回新人奖,改以黑塞的作品出版《彷徨少年时》。历经失去祖国、朋友、收入、家庭的苦难,第二个黑塞诞生了。


    战争中的压抑已经解除,创作欲有如泉涌。黑塞一个人住在瑞士南部的蒙达纽拉,开始写有强烈色彩的《克林梭最后的夏日》以及具有精神分析手法、风格迥异的中篇。创作童话《梅尔恩》横跨了和平明朗的时代与黑暗艰苦的分裂时期。但是,为了活下去,是需要某种慰藉的,因此黑塞从战争末期开始画水彩画。文与诗及画的作品《流浪》与《画家的故事》(均为1920年)就是这样诞生的。他在严格自我追究的创作中获得了愉快的解放。


    荣膺诺贝尔文学奖前后


    通往内在心灵之路的巅峰是副标题为“印度之诗”的《悉达多求道记》(1922年)。这是借用释迦牟尼出家以前的名字写成的故事,描述追求领悟的人的体验。热爱花红柳绿的万象,肯定一切原有的形态,以此作为最高境地的志向。可是大战后的现实社会,不论国家还是个人都走向追求物质的利己主义,失去了神,灵魂也变得轻薄。在这样的世界里,黑塞感觉到自己脱离了这个社会,成了局外人。为神经衰弱与神经痛所折磨的他,在温泉疗养期间执笔的《温泉疗养客》、长篇《荒原狼》以及限定版的诗集《危机》中,严厉批评了现实社会,并且也对自己的矛盾、丑恶及虚伪进行批判。


    在这期间,他和精神病恶化的妻子离婚,和无名的年轻歌手露蒂·布恩卡结婚。第一任妻子大他9岁,而第二任妻子则小他20岁。他的再婚只维持了3年左右,在描述露蒂所带给他的欢喜与失望的《危机》(1928年)中,他已经提到了妮侬女士。曾经是讽刺画家杜鲁宾之妻的妮侬不久离婚,1931年在蒙达纽拉的新居和黑塞结婚。端丽而理智,又有高尚教养的妮侬成为黑塞最好的秘书,也是最佳的终身伴侣。和她结缡(指女子出嫁)后,黑塞不安定的生活以及创作终趋安定,进入成熟的境地。《知识与爱情》就是象征灵与肉的两个灵魂的排斥与友情的美丽故事,与精神分裂症的狂躁曲《荒原狼》相对,《知识与爱情》是用温暖的血调和了的奏鸣曲。


    终于获得安定之际,又因为希特勒的暴政,使作为瑞士公民的黑塞无法获得安宁。他在险恶的政治情势下,写出追求真善美和信仰的人们到光之乡巡礼的超现实的故事《东方之旅》。而后再为战争与杂文文化的20世纪写出《玻璃珠游戏》,描述高度精神文化的理想之乡。这本融合东西学艺与睿智的大作,无法在战争中的德国出版,只能在瑞士战战兢兢地刊出。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1946年,这成为颁发给黑塞诺贝尔文学奖的直接契机。


    此外,年老的黑塞也获得了几个大奖,但因痛风和眼疾的关系,他不得不放弃撰写长篇作品,只在小品和诗里表现出回味无穷的人生观察。特别是将读者视为“共同苦恼者”的他热心地给读者写信,并且把竹和山茶等东方植物种植在庭院里,以此寄思于禅,度过精研生死之道的晚年。而就在凝练出一首表白热爱生命的诗作后的一个夜晚,也就是1962年8月9日结束了他85年的一生。


    总之,基本上作为一个杰出诗人的黑塞,无论小说、散文、随笔、评论,都在涌现那颗锐敏、深邃、致密心魂的洞察。他的作品几乎都是他自己每一阶段的心灵自传,淋漓洋溢着真挚的告白,可是他那不流于唯美、浪漫、矫情,充满诚恳和犀利解析的风格,如诗如画的节奏,宛如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曲,时而悠扬,时而低沉,带着浓郁诗质的乡愁和对生命执著的热爱,使黑塞的作品引起无数读者群的共鸣。


    他对生命的讴歌是历经战斗、人世、折磨和历练之后的彻悟,不是苍白、浅薄、强说愁的无谓感伤。如果人生注定是往而不返的征程,而且是单程的生之历程,那么黑塞的作品确实能超越时空,传播给每一位爱好文学、热爱人生的人真实而又足资启发的佳妙讯息,带给我们面对命运挑战的勇气,因为黑塞是真诚的兄弟、勇者的榜样。他爱过、生活过、受伤过,但是他裹伤再战,而且把每一阶段的足迹留给世人,他的作品就是活生生的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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