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壁画展现巴克斯战胜印度人的画面

    一开始，画面上展现的是被烈火焚烧的城市、村落、城堡、田园和森林，还有一群疯狂的女人把牛羊活活地杀死，狼吞虎咽地吃它们的肉，这就是巴克斯入侵印度时四处烧杀掠夺的场面。


    尽管如此，印度人却瞧不起巴克斯，甚至不屑派兵对付他。他们相信探子的汇报，说什么巴克斯的军队里根本没有士兵，只有一个经常喝得醉醺醺的、瘦弱不堪的小老头，他身边是一伙丑陋的野人，一丝不挂，蹦蹦跳跳，像公山羊一样头上长角，屁股有尾巴，其他的就是大醉如泥的女人。因此，他们决定放过这些人，不跟他们作战，好像即使打了胜仗也毫无荣耀可言，反而是耻辱、不光彩的事。


    巴克斯正是利用印度人的轻敌，步步为营，到处纵火，因为火和雷是他的父亲传下来的武器。在他出世之前，早已尝过朱庇特的雷了（他的母亲塞默以及他母亲的房子都是被大火烧毁的）。到处淌着血，因为血是自然而然地在和平时期制造、在战争时候洒出的。萨摩斯岛上的平原之所以被称作帕拿马，是血淋淋之意，这就是证据。因为当年巴克斯就在那里俘虏了从以弗所逃出的亚马孙人，使他们流血过多而致死，因此地上洒满了鲜血。这个例子比亚里士多德在《疑问篇》里对一句古语“战时莫食也莫种薄荷”的解释更清楚。原因是在混战时受伤的人，如果他这一天接触过或吃过薄荷，别人不可能或是很难为他止血的。


    接着，壁画描绘了巴克斯奔赴战场。他坐在一辆由三对同轭小豹拉着的华丽战车上，看起来还是一副小孩的面孔，脸色红润像天使，不长一根胡须，这正说明会喝酒的人是永远不会变老的。他的头上还长犄角，戴着由葡萄枝叶编织的美丽花环，手执红色棍杖，脚穿金色的靴子。


    在他的整个军队中没有一个是男人，他的卫队和所有的武力全由巴克斯的女祭司们组成。她们是巴萨里德、伊凡特、欧雅德斯、艾多尼德、特里忒利德、奥吉吉亚、米玛罗娜、美那德、提亚德、巴基德448，全是疯狂、凶狠、残暴的女人，腰里缠着毒蛇和长虫，披头散发，头上绕着葡萄藤叶，身穿鹿皮或羊皮，手执短斧，末梢如松果状，缠着长青藤的棍棒，还有长矛，像杉树一样的叉子，轻便的盾牌一动就响，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拿来当战鼓使用。她们一共是七万九千两百二十七人。


    领队的先锋是巴克斯的心腹赛利纳斯，他曾在不少战役中表现出自己的胆识和智慧。他是一个颤颤巍巍的小老头，驼背，腆着大肚子，大大的耳朵直挺挺地竖着，鼻子又尖又弯，眉毛又粗又硬，骑在一只公驴上，手里握着一根拐杖，既可以当拐杖，也可以在作战时当武器。他身上还穿着一件女人的黄裙子。他带的是一群野小子的乌合之众，像山羊一样头上长角，狮子一样凶残，像淫荡的小丑一样唱啊跳啊。这些人的名字叫萨梯，多利斯语称提蒂尔，他们一共是八万五千一百三十三名。


    最后压阵的是潘，是个丑恶可怕的怪物，下身像山羊，大腿毛茸茸的，头上长着又直又硬的角。他满脸红光，胡子很长。他胆大妄为，敢于冒险，动辄发怒。他的左手拿着一根笛子，右手握着一只曲棍。他率领的也全是像萨梯、赫米潘、爱基潘、西尔文、法恩、拉米亚449、拉莱斯450、小精灵和小妖精之流的人物，共有七万八千一百一十四名。


    他们的口号是：“哎噢唉”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