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3个月前 作者: 佚名
鉴于人们针对我们如今置身于其中的英联邦的衰退发表了各种各样的怨言,其情绪比长期以来更为激烈,于是有些人把它归咎于一件事情,有些人把它归咎于另一件事情。虽然我不是国王的枢密顾问,不像他们那样尤其需要考虑和改革这方面的弊害,但我知道我自己是同一国家的成员,并应召成为下议院议员,而在下议院内,这类事情是非处理不可的,我不能置身事外;正如一个人坐在船上,当船有覆灭的危险时,不能说因为他不是船长或舵手,危险就与他无关。所以,既然目前能够稍稍摆脱其他的事务,我认为最好是趁此机会用我自己研究的心得来阐述我的见解。首先,人们所痛心的是什么,产生疾苦的原因是什么。在弄清这些问题以后,再探讨如何消除这类灾难,以及怎样重新整顿国家的现状。虽然你很可以说,才智胜过我的人不在少数;但正如俗话所说,蠢人有时也会一语中的,就像许多首脑和许多贤达人士一样。因此,虽然他们本身也许并不聪明,但他们越是增长了见识,就越能提供建议,因为一个人理解不了的事情,另一个人也许能够理解。智慧赋予人的才干是各有不同的。有些人擅长记忆;有些人精于判断;有些人机敏出众;有些人需要深思熟虑。虽然这些人并不各自都办事周密</a>,无懈可击,但当每一个人贡献他的才能时,就会从全体中间产生一个智力均沾的人(因为每个人的最优秀的天赋都汇集在一起了),仿佛那是个赏心悦目、精美绝伦的花环,可以用来装饰他的头部似的。所以,我希望不仅是在这方面博学多才的人(他们的判断我是首先愿意尊重的),而且还有商人、庄稼人和手艺人(他们在各自的行业中被认为是最聪明的),能够被任意容许和激发,来表达他们关于这个问题的观点;就他们的功绩的某几点来说,他们也许会透露出一个国家哪怕最聪明的人都无法重新阐明的见解。在所有的人中间,有条谚语或者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即每个人在其最擅长的技艺中都是可以信赖的。难道那位杰出的画家阿佩利斯 [1] 没有认为,当他画出维纳斯的美丽形象让过往的每个人欣赏时,其目的在于(通过每个人对他艺术的鉴定)他可以经常改正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吗?他允许人们对他进行苛刻的批评,只要他们的批评不超出他们自己所擅长的专业知识的范围,而且并不贸然干预另一个人的事情。这样,人们也许会满足我们的希望,就像他们从前满足阿佩利斯的希望一样,然而,如果我越出自己理解的范围,妄发议论,我是愿意接受批评的。但是,这个问题还在很大程度上涉及一个国家的政策或优良的行政管理,而我既然是研究道德哲学的一员,我就要坦诚地向你抒述我的浅见,因为我相信你总是会对任何事情尽量作出恰当的解释的。这是应当在我们两人中间衡量和考虑的问题,不应对外发表;虽然我也许应当就此提出一些过去不宜公开谈论的问题,因为在这类产生争论的情况下,那样做是必不可少的;然而,从讲话的目的来考虑,我相信它们不会得罪任何人。这是因为,如果一个人不肯对医生暴露他的脓疮,那是难以治好毛病的;如果一个人不说明暴饮暴食所引起的恶心的原因,医生也无法对症下药。所以,通过对话或谈话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在我看来是最好的论证方法;通过这种方法,许多道理经过反复讨论,正反两方面的意见都可一目了然。我认为,在谈论这个问题时,即列举人们所埋怨的普遍而共同的疾苦时,最好就采用那种方法。其次,讨论的目的在于弄清问题的真实根源。第三最后一点是,通过讨论来制订一些纠正各种弊害的计划。因此,我要向你说明一位爵士告诉我的近来在他与另外几个人之间关于这个问题的交谈内容;由于那种交谈发生在不同行业的人士之间,他们都对现状表示忧虑,而且据我看来他们谈得很透彻,所以我认为不应恝然置之,不加理会。他们是这样几个人:我最初提到的爵士,另外还有一位商人、一位博士、一位庄稼人和一位手艺人。那位爵士是这样详细地复述他们的谈话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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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阿佩利斯,公元前四世纪古希腊著名画家。——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