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1896—1903

3个月前 作者: 契诃夫
    1896年


    从邻居B.H.谢明科维奇[1]那里听到这样的话:他的伯父是那位有名的抒情诗人费特—洗辛[2],可是据说路过莫霍瓦耶街的时候,有着一种一定要把马车的窗子拉下来、对大学</a>吐一口痰的习惯,他故意咳出痰来,“呸”的一口吐了出去。马车夫也摸着了他的这种脾气,每次经过大学前面,一定把车停了下来。


    正月在彼得堡,住在苏伏林[3]家里。常去拜访坡塔宾诃[4]。也能见到柯洛连科[5]。还常去小剧场。有一天和亚历山大[6]一同跨下外面的楼梯时,正碰到从新时代社来的Б.B.格依[7],他用盘问的口气对我说:“你为什么挑拨老头子(指苏伏林),使他反对勃莱宁[8]呢?”可是我并没有在苏伏林跟前说过《新时代》同人的坏话。固然,我从内心轻蔑他们的大多数倒是确实的。


    2月。途经莫斯科时便中往访Л.H.托尔斯泰。他很兴奋,对颓废派大加辛辣的批评;接连一个半钟点和Б.契且林[9]进行议论。契且林在这当中给我的印象是—他尽说些蠢话。达吉雅娜和马莉雅两位小姐在用纸牌起卜。她们俩都想用纸牌推测某些事情,要我替她们翻牌,当她们两次都看到黑桃A时,都很悲观了。因为凑巧在一副纸牌里面偶然翻出了两张黑桃A。这是一对使人起好感的姑娘,能够体贴到她们父亲所想到的一切。伯爵夫人整晚说着画家Гe,神色也很兴奋。


    5月5日。看守僧人伊凡·尼珂拉叶维契拿来按我的照片所画成的肖像。晚上,B.H.谢明科维奇带着他的朋友马塔维·尼卡诺洛维奇·柯鲁波科夫斯基到来,此人原是《莫斯科公报》外事课课长、《事业》杂志的主笔,还是莫斯科帝国剧院诊疗所的医生。给人印象很恶劣,是个蛇蝎一样的家伙。他说:“要说什么最有危险性,那就没有比可恶的自由主义报纸流毒更大的了。”而且据说,要他看病的老百姓,虽然享受着免费治疗,但他还是开口要这样那样的东西和钱。此人和C每次谈到老百姓时,总是显出那种怨恨而讨厌的神色。


    6月1日。到瓦加尼科夫墓地去,见到在荷顿加遭难者的坟墓[10]。和《新时代》巴黎特派员И.Я.巴甫罗夫斯基[11]相偕至梅里霍夫[12]。


    8月4日。塔里琪村的学校[13]举行开学典礼。塔里琪村、倍尔萧夫村、杜倍契涅村、萧尔科夫村的居民们,赠给我四块面包、一尊圣像、两只银制盐碟[14]。由萧尔科夫村的居民波斯特诺夫致辞。


    从8月15日起到18日止,M.O.孟什科夫[15]寄寓此间。他的作品被禁止发表。他现在不绝地痛骂着盖德布洛夫[16](他的儿子)。因为盖德布洛夫竟向新上任的出版局长说,不应该为М.О.孟什科夫一个人而牺牲了《星期周刊》[17],“对于检查当局的意旨我们常常是在事先就体会奉行的。”M.O.孟什科夫就是在干燥的天气里,也穿着套鞋;为了避免中暑昏倒而撑着阳伞走路。而且他怕用冷水洗手,唠叨地说着心脏很是衰弱。他离开我这里到Л.H.托尔斯泰家里去了。


    8月24日动身离开塔干罗格。在罗斯托夫与中学时代友人列夫·伏尔盖斯捷共用晚餐。他当了律师,现在已有了自己的住宅,并在基斯罗伏茨克[18]建有别墅。到纳西契凡一看,真是多么大的变化啊!每条街上都有了电灯。在基斯罗伏茨克于沙福诺夫将军葬仪中遇见A.И.秋普罗夫[19]。后来在公园中又遇见A.H.韦绥洛夫斯基[20]。28日,和西定盖尔男爵去打猎,夜间在倍尔玛牟特住宿。极冷。刮大风。


    9月2日。在诺伏罗西斯克。船名是“亚历山大二世”。3日,抵费渥德夏,留居苏伏林家。会见画家И.К.阿伊瓦左夫斯基[21]。他说:“你不想使我了解了解这位老爹(指苏伏林)吗?”我想,在他看来,我应当去拜访他。16日,在哈里科夫到剧院看《聪明误》[22]。17日,归家。气候晴朗。


    弗拉基米尔·С.索洛维约夫[23]说,他的裤袋里经常装有五倍子。依照他的意见,这是能够根治痔疮的。


    10月17日。亚历山大林斯基剧院上演我的《海鸥》,失败了。


    29日。赴绥尔普霍伏,出席地方自治会议。


    11月10日。得A.Ф.柯尼[24]来信。他极中意《海鸥》。


    11月26日,晚,家中失火。C.И.夏霍夫斯珂伊前来帮忙救火。火熄后,公爵谈起:有一次他家中于深夜中失火,他竟能拿起有十二普特[25]重的水管扑到火上去。


    12月4日。关于10月17日的公演情况,可参阅《戏迷》(Teaтpaл)第九十五号七十五页。我从剧场逃了出来虽属事实,但那是在闭幕以后。当第二幕和第三幕之间,我坐在列夫凯耶娃[26]的化妆室里。幕间休息时,在她的房间里,总有国立剧场的官员们在普通文官制服上挂着勋章跑进来。波珂绍夫[27]挂着安娜勋章。警察局的年轻漂亮的官员也在其内。—一个人如果被自己所不相配的工作—例如说:被艺术所吸引了,当他做不成一个艺术家时,就只好去做官了。因此,穿起官员的制服而寄生在文学、戏剧、绘画周围的人可真不少啊!没有生活意义的人,不适于生活的人,除去做官也就没有别的路了!我看到在化妆室里的肥胖的女演员们,对官员们应酬得无微不至,献殷勤,做媚态(列夫凯耶娃说波珂绍夫很年轻就戴上了安娜勋章,所以不胜敬仰),那情形好像是在农奴时代,一个老年而有名声的管家婆的住处出现了老爷一般。


    12月21日。列维坦[28]生了大动脉扩张病。胸前装上了黏土。明朗的习作画和燃烧般的生之欲望。


    12月31日。风景画家П.И.谢辽庚来。


    1897年


    1月10日至2月3日,从事人口普查工作。我充当第十六区的计算员,负指导这个巴纹金乡选出的另外十五个计算员的责任。除去史塔罗恩派斯基教区的教士和地方自治会议主席珂里亚斯金(他是人口普查区长)以外,大家都很努力地工作。珂里亚斯金在普查期间几乎都住在塞尔普霍夫,每天在那里的俱乐部吃饭,打电话给我说是生了病。据说,不单是他,连我们这个县的地方自治会议的议员们,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像H.C.列斯珂夫[29]、C.B.马克西莫夫[30]这样的作家,我们的批评界是不会称赞他们的……奥斯特洛夫斯基[31]从来没有被彼得堡的观众和批评界中的大多数头面人物称赞过,果戈里[32]也没有引得他们发笑。


    在“有神”与“无神”之间,隔着广大的空间。真正的智者,能够冲破巨大的困难而前进。俄罗斯人都知道这两个极端之中的一个,但对于这中间却毫无兴趣。因此,普遍地造成了俄罗斯人的全然无知或者非常地无知。


    对于犹太人轻率地改变宗教信仰,许多人认为这是由于他们对宗教漠不关心所致,因此宽恕了他们。但这不能说是正确的观察。对于自己对宗教的冷漠态度,应当尊重和坚持,因为高尚的人也有对宗教持漠不关心态度的,而这也终究是一种信仰。


    2月13日。应邀赴B.A.莫罗左娃夫人处午餐,在座的是邱普罗夫、索波列夫斯基、布拉兰倍尔格[33]、萨布林[34]。


    2月15日。索尔达兼珂夫[35]的狂欢节茶会。出席者仅有我和戈里采夫[36]二人。好画虽然很多,但任何一幅都挂得很不得体。茶会完毕后,大家都到列维坦家里去。索尔达兼珂夫用一千一百卢布买了一幅画和两幅草图。认识了画家波列诺夫[37]。夜往访奥斯托罗乌莫夫教授[38]。他说,对列维坦来说,“难逃死亡”。教授自己也正在生病,样子很萎靡。


    2月16日。夜,相聚于俄国思潮社,大谈有关民族戏剧问题。大家同意谢赫</a>捷尔[39]设计的草案。


    2月19日。在大陆饭店举行的大改革(农奴解放)纪念的午餐会。很无聊而可笑。吃午餐,喝香槟,吵吵嚷嚷,演说尽是些人民的自觉呀、人民的良心呀、自由呀等等。另一方面,一些穿燕尾服的奴隶,照旧是农奴,围绕着饭桌谨慎小心地侍候着。在街上2月的寒空下,让车夫等待着……这简直可说是骗鬼的玩意儿。


    2月22日。到赛普霍夫去看为诺伏塞里斯卡耶学校募捐而上演的业余人戏剧。一直把我送到察里津的格涅莱—奥塞罗娃是一个令人感到像是失宠的小王妃似的女人。—这是一个自傲的女演员,无教养,多少有点儿俗气。


    3月25日至4月10日,躺在奥斯托罗乌莫夫的疗养院里。咯血,两个肺都有痰喘声、漏气声,右肺尖钝化。


    4月28日。Л.Н.托尔斯泰来访。谈到不死的问题。当我谈到诺西罗夫的短篇《伏格尔族的戏剧》的内容时。他现出非常满意的神气倾听。


    5月1日。伊凡·谢格罗夫[40]来访。照例对茶和午餐表示了感谢,讲了些道理,担心误了火车的时间,不绝的饶舌,像果戈里的梅裘叶夫似的,唠唠叨叨对妻子说话,要她读自己写的剧本清样而一页一页地递了过去。他大笑着,痛骂把托尔斯泰已经“囫囵吞下”的孟什科夫,他说:若是史塔秀列维契(当时的自由主义者领袖)当了共和国大总统,前去阅兵的时候,一定要把他打死,又是大声的笑,口髭上满沾着汤,吃得很少—不过,终究还是个善良可爱的人。


    5月4日。修道院的教士们来做客。达夏·牟西娜—普西基娜来访。她是在打猎中被误杀的技师格列鲍夫的遗孀。她像一只蝉,给我们唱了许多歌。


    5月24日。到契尔科伏去,在两个学校举行考试—契尔科伏学校和米哈伊洛伏学校。


    7月13日。由我资助而设立的诺伏萧尔基学校举行开学典礼。农民送来了刻有题词的圣像,地方自治会议的当局里一个人也没有来。


    画家勃拉兹为我画像(是为了特莱却珂夫美术馆的缘故),每天要坐上两次。


    7月22日。得人口普查功绩奖章一枚。


    7月23日。到彼得堡,住在苏伏林客室里。遇见В.吉洪诺夫[41]。他嘟哝着得了歇斯底里症,自己称赞自己的作品。会见П.格涅杰契[42]和Е.卡尔波夫[43]。卡尔波夫学着黎金所扮演的西班牙贵族的风度给我看。


    7月27日。到伊凡诺夫街的黎金家去。二十八日到莫斯科。俄国思潮社的沙发上有臭虫。


    9月4日。到巴黎。Moulin rouge[44],danse du ventre[45],有小房间的Café du Néon[46],Café du Ciel[47],等。


    9月8日。在俾亚利兹。В.М.索波列夫斯基和В.А.莫罗左娃来。住在俾亚利兹的无论哪一个俄国人,都叽咕着这里的俄国人太多了。


    9月14日。巴云。Grande coursendaise[48]。斗牛。


    9月22日。从俾亚利兹经托尔兹去尼斯。


    9月23日。尼斯。投宿于Pension Russe[49]。与马克西姆·科瓦列夫斯基(有名的文化史家)相识。承他在卜柳寓所以盛馔相待。同席者有Н.И.犹拉索夫与画家耶珂勃。去蒙特卡罗。


    10月7日。间谍的自首。


    10月9日。看到巴斯基尔捷瓦娅的母亲[50]正在赌轮盘赌,觉得很不愉快。


    11月15日。蒙特卡罗。看到管赌注的人在蒙混赌款。


    1898年


    4月16日。巴黎。相识М.М.安托科利斯基[51]。于是洽谈有关彼得大帝纪念碑一事。


    5月5日。归家。


    5月26日。索波列夫斯基来梅里霍夫。顺便记一下:巴黎虽然经常落雨而又寒冷,但我在这里毫不寂寞地过了两三个星期。出去的时候,跟马克西姆·科瓦列夫斯基同道。认识了各式各样有趣味的人物:保尔·波瓦伊叶、阿尔·罗尼、蓬尼、马特维·特莱浮斯、德·罗倍尔蒂、瓦列塞夫斯基、奥涅金。还有И.И.秀金家的早饭与午餐。[52]乘Nordexpress[53]离巴黎,从此又转到莫斯科。到家的时候天色晴朗。


    神学校式粗鲁的好标本。某天的午餐席上,批评家普罗特波波夫[54]走到马克西姆·科瓦列夫斯基[55]一桌的跟前来,碰着杯这样说:“我们为科学而干杯,但只限于它尚未危害人民的时候。”


    1901年


    9月12日。访问列夫·托尔斯泰。


    12月7日。与Л.Н.托尔斯泰用电话交谈。


    1903年


    1月8日。《历史时论》的1902年11月号上,有一篇И.Н.扎哈林写的《七〇年代中的莫斯科演剧生活》的论文,在这篇论文中说</a>,我已将戏剧《三姊妹</a>》推荐给演剧文学委员会,这话是失实的。【书 籍分 享公 號:Q L S F 6 8】


    * * *


    [1] B.H.Ceмeнкoвич:契诃夫在梅里霍夫的邻居。—俄文版编者


    [2] A.A.Фeт(1820—1892):俄国当时地主贵族阶级的抒情诗人,以“为艺术而艺术”来对抗涅克拉索夫的“为人生而艺术”。—中译者


    [3] A.C.Cyвopин(1834—1912):俄国“御用报纸”《新时代》的主持人,原为自由主义者,契诃夫青年时代颇受他的恩惠;后来随着他的日趋反动,两人渐渐不合,特别是法国犹太籍的特莱福斯上尉的冤狱事件(1898—1899),成为两人在思想和友谊上分离的契机。—同上


    [4] И.H.Пoтaпeнкo(1856—1915):俄国小说家。—中译者


    [5] Ю.Г.Кopoлeнкo(1853—1921):俄国有名的作家。—同上


    [6] A.П.Чexoв(1855—1913):契诃夫的长兄。—日译者


    [7] Б.B.Гeй(Гeймaн):《新时代》的撰稿人。—俄文版编者


    [8] B.П.Бypeнин(1841—1926):《新时代》的杂感家和批评家。—同上


    [9] Б.H.Чичepин(1828—1904):俄国法学家,哲学家。—同上


    [10] 荷顿加,地名,在莫斯科西北郊外。这一年5月18日,尼古拉二世举行加冕式时,曾有群众一千四百人在这个广野上遭到屠杀。—中译者


    [11] И.Я.Пaвлoвcкнй(1852—1924):塔干罗格人,契诃夫童年时的朋友。—俄文版编者


    [12] 地名,在莫斯科近郊,契诃夫在此置有庄园,为其晚年定居之处。—中译者


    [13] 该校是在契诃夫直接资助和参加下建立的。—俄文版编者


    [14] 俄俗:待贵客赠以面包和盐。—中译者


    [15] M.O.Meньшикoв(1859—1919):记者,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任《星期周刊》编辑,《新时代》的撰稿人,后面一段关于他的描写,后来被契诃夫作为文学创作素材,写入他的小说《套中人》。—俄文版编者


    [16] B.П.Гaйдeбypoв:《星期周刊》的编辑。—同上


    [17] 《Heдeля》:1866至1901年在彼得堡出版的综合性周刊,初为右翼民粹派的机关报,后成为反动刊物。—中译者


    [18] 高加索温泉地带。—日译者


    [19] A.И.Чyпpoв(1842—1908):著名的俄国经济学者,政论</a>家,莫斯科大学教授,数理统计理论的建设者,其中以统计方法论的基础的确率论,对世界有甚大的贡献。—中译者


    [20] A.H.Beceлoвcкий(1843—1918):著名的俄国文学史家。—同上


    [21] И.К.Aйвaзoвcкий(1817—1900):著名的俄国海洋画家。—中译者


    [22] 系俄国剧作家格利鲍耶陀夫(A.Гpибoeдoв,1795—1829)的名剧。—同上


    [23] B.C.Coлoвь?в(1853—1900):俄国哲学家、神秘派诗人。—同上


    [24] A.Ф.Кoни(1844—1927):著名的俄国刑法学家,但他交往的都是当代著名的文学家。著有《回忆录》,是宝贵的文学家的史料库。他又是作家和自由民主派的社会活动家。—同上


    [25] 普特:俄重量单位,合16.38公斤。—中译者


    [26] Е.И.Лeвкeeвa(1851—1904):阿列克山特林斯基剧院演员。《海鸥》首次公演,是她的纪念演出。—俄文版编者


    [27] B.П.Пoгoж?в:彼得堡皇家剧院经理。—同上


    [28] И.И.Лeвитaн(1861—1900):俄国风景画家。巡回展览画派成员之一,作品多表现俄罗斯大自然,用笔洗练,色彩鲜明丰富,对后来俄国风景画发展有很大影响。—中译者


    [29] H.C.Лecкoв(1831—1895):俄国小说家。十九世纪俄国文学新形式的试创者。代表作为《僧院的人们》,高尔基称他为“纯粹俄罗斯”的作家。—同上


    [30] C.B.Maкcимoв(1831—1901):俄国文艺家、人种志学者。作风和列斯珂夫相似。—同上


    [31] A.H.Ocтpoвcкий(1823—1886):俄国剧作家。代表作为《大雷雨》、《没有陪嫁的女人》等,对俄国现实主义文学形成和发展影响很大。—中译者


    [32] H.B.Гoгoль(1809—1852):俄国作家。代表作为《外套》、《钦差大臣》、《死魂灵》等,对俄国现实主义文学发展有很大影响。—同上


    [33] A.И.Блapaмбepг:俄皇亚历山大二世的非皇族妻子尤里也夫斯卡娅(Юpьeвcкaя)王妃领地上的总管。—俄文版编者


    [34] M.A.Caблин(1842—1898):《俄罗斯公报》编辑部成员。—同上


    [35] Coлдaт?нкoв:莫斯科出版家。—日译者


    [36] B.A.Гoльцeв(1850—1906):《俄国思潮》杂志的撰稿人、记者、编辑。—俄文版编者


    [37] B.Д.Пoлeнoв(1844—1927):俄国风景画家,风俗画家。—同上


    [38] A.A.Ocтpoyмoв(1844—1908):内科医生,莫斯科大学教授。—同上


    [39] Ф.O.Шexтeль(1859—1926):法国人,大建筑师,画家,契诃夫的朋友。—同上


    [40] И.Л.Щeглoв(Лeoнтьeв)(1856—1911):俄国作家,契诃夫密友。—俄文版编者


    [41] B.A.Tиxoнoв(1857—1914):俄国作家,《北方》杂志编辑。—俄文版编者


    [42] П.П.Гнeдич(1855—1927):俄国作家。—同上


    [43] Е.П.Кapпoв(1859—1926):剧院导演。—同上


    [44] 法文:“红磨坊戏院”(巴黎名剧院)。—中译者


    [45] 法文:肚皮舞。—同上


    [46] 法文:“霓虹咖啡店”。—同上


    [47] 法文:“天堂咖啡店”。—同上


    [48] 法文:在兰登的大赛马。—俄文版编者


    [49] 法文:“俄罗斯膳宿公寓”。—中译者


    [50] 即玛丽娅·康斯坦丁诺芙娜(Mapия Кoнcтaнтинoвнa,1806—1884),俄国女画家。—俄文版编者


    [51] M.M.Aнтoкoльcкий(1843—1902):俄国雕刻家,犹太人之子,彼得大帝像是他的杰作之一。—中译者


    [52] 保尔·波瓦伊叶(Paul Boyer):法国学者,语言学家,研究俄文的专家。阿尔·罗尼(Art Ro?):法国军事著作的作家,帕特利斯·马翁(Patrice Mahon)的笔名。蓬尼(Bonnie)(加斯东Гacтoн,1853—1922):法国学者,植物学家。马特维·特莱浮斯(Maтвeй Дpeйфyc):阿尔福来德·特莱浮斯(Aльфpeд Дpeйфyc)的弟弟。乃兄在1894年被法国反动军阀诬陷为间谍判罪。M.特莱浮斯在1896年发现爱斯捷尔加齐(Эcтepгaзи)是德国间谍,向法院提出最后的上诉,但军事法庭却宣告真正的罪犯无罪。德·罗倍尔蒂(Дe PoбepтиЕвгeнийBaлeнтинoвнч1843—1915):社会学家,在巴黎的俄国社会科学高等学校教授。瓦列塞夫斯基(Baлишeвcкий Кaзимиp 1849—1935)波兰历史学家和作家。奥涅金(A.Ф.Oнeгин[Oттo]):普希金手稿的收藏家和这方面的专家。秀金(И.И.Щyкин 1862—1908):文献学家,教授,在巴黎的俄国社会科学高等学校创始人之一。—俄文版编者


    [53] 法文:北方快车。—中译者


    [54] M.A.Пpoтoпoпoв(1848—1915):俄国文艺批评家、政论家。—俄文版编者


    [55] M.M.Кoвaлeвcкий(1851—1916):俄国法律学家、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稳健的自由主义者。1897年他被莫斯科大学开除教授职称,侨居巴黎。—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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