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论魔鬼

    §1　现在我们将简略地谈一谈魔鬼的问题，这些东西究竟是有，还是没有，我们像下面这样说：


    如果说魔鬼是这样一个东西，它是和上帝整个地、绝对地相反的，它没有丝毫东西与上帝有关，那它就百分之百等于绝对的无，关于绝对的无我们前面已经讲过了。


    §2　那末，我们且按某些人的说法，说它是一个思想的东西，这个思想的东西绝对不想、不干半点好事，因此是和上帝在一切事情上对立的，如此说来它就是一个极端不幸、可怜的东西；如果祷告果真有济于事，我们当真应该为它多多祷告，好让它早日超生。


    §3　但是我们且看一看，这样一个不幸、可怜的东西是否能够有一刻持续存在。我们不难立刻看到这样的东西是不会有的。因为一个东西的全部持续来自它的完善，在它里面愈有更多的本质和更多的神性，它就愈能够持续，那末，我不懂，魔鬼如何能够持续存在，既然它没有半点完善？何况在思想的东西里，一个式态的持续或绵延只有来自这个式态和上帝的结合，这结合产生于爱恋；但是在魔鬼的场合，我们所假设的恰恰是这一结合的绝对反面，所以魔鬼绝不可能持续存在。


    §4　但是，既然我们并没有丝毫必要假定有所谓魔鬼，我们又何必假定有魔鬼呢？我们并不像别人那样，需要假定一些魔鬼来说明憎恨、妒忌、愤怒以及诸如此类的种种感情的原因，我们无需这样的虚构，就已经充分说明了它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