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外袭击

3个月前 作者: 弗莱明
    经过一个小时的治疗后,邦德感到体内的器官仿佛被切割,然后又绞扭着掏出来。他一边穿衣服,心里暗暗地咒骂着M,一边虚弱地走上楼梯,和在按摩室里袒露身子享受舒适和轻松相比,地下室里的治疗算是比较文明的。邦德走到通向大厅入口处的两个电话亭里,通过接线总机联系了总部,这是他在外面唯一允许拨打的电话。他知道所有的电话都会被监听。邦德请求接线员时,电话里头出现的空旷声音使他意识到电话正在被窃听。他报上编号,提出自己的疑问,又补充说,那个男子很可能来自东方,也许就是葡萄牙的移民者。十分钟后,总部的电话回复了。


    “那是一个帮会标记,”对方颇感兴趣地说,“红灯帮会。很少人有这样的文身,肯定不是一般的准宗教组织,百分百是犯罪组织。H曾经和他们交手过。他们代表香港,不过总部设在澳门的海湾。H花了大价钱去抓他们,不过他们精于掩人耳目,反而让H损失了不少骨干。红灯帮会经常干一些贩毒、走私黄金以及拐卖白人妇女的勾当。他们都是恶贯满盈的坏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


    邦德说:“谢谢你,接线员。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肯定。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红灯帮会成员。有任何进展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再见。”


    挂上电话,邦德仔细回想接线员的话。真有意思!那么,那个叫利普的家伙来到灌木岛有何目的?邦德走出电话亭。旁边的电话亭引起了他的注意。利普先生正背对着他,拿起了话筒。他在这里多久了?他听见自己的询问了吗?或者听见他的回复了吗?邦德顿时警觉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晚上7点半。他穿过大厅,走进餐厅准备用餐。邦德走到柜台后面一位年迈的妇女面前。这位女士咨询了邦德的名字之后,将一些蔬菜汤倒入一个大的塑料杯中,递给邦德。邦德接过来,难以置信地问:“就这些?”


    这位年迈的妇女冷冰冰地回答:“你算幸运了,虽然少了点,但不会饿死你。每天中午你都能拿到一杯汤,4点的时候还能喝到两杯茶。”


    邦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奈之下,他只能端着这杯可怕的蔬菜汤走到窗户旁边的咖啡桌旁。透过窗户能看见草地上三三两两坐着休息的人,还有同样端着蔬菜汤漫无目的地进出房间的人。邦德开始同情这些不幸的人。他匆匆喝完汤,心情郁闷地走回房间,又思考了一会儿利普先生的事情,渐渐地睡意就笼罩上来,不过最要命的是空荡荡的肚子。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天,邦德感觉糟糕透了。他的头隐隐作痛,眼白发黄,舌头僵硬。不过他的按摩师安慰他说,不需要担心,这是治疗的一部分,意味着毒素开始从身体排出。邦德,现在也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什么也没有反驳。好像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早餐的一只橙子和一杯热水,中午的蔬菜汤和加了一些红糖的茶饮料。饮食上即使是细微的改变也需要经过韦恩先生的同意。


    第三天,邦德做完按摩和坐浴后将接受“骨疗按摩疗法”。他被带到一间新的诊疗室里,那里一尘不染并且非常安静。邦德无精打采地推开精心设计的门,几个浑身肌肉的保健医生正在等着他。邦德停下脚步,他看见第一天遇见的令人神魂颠倒的女士,也许是叫贝特之类的名字,正在床边等候邦德。邦德关上身后的门,说:“我的上帝啊,是你帮我做治疗吗?”


    也许是女士见惯了病人的这种反应。她没有笑,而是用冰冷的语气说:“负责做骨疗的百分之二十都是女士。请脱掉衣服,除了你的短裤。”邦德欣然地脱下衣物,站在她前面笑着。女士绕着邦德走了一圈,用十分专业的态度像检查机器一样检查邦德的身体。她没有对邦德身上的伤痕做任何评价,只是让邦德脸朝下躺在床上,然后用精确、娴熟的手法用力地按摩邦德的关节和需要治疗的部位。


    邦德瞬间意识到,这个美女的力气可不小。他充满肌肉的身体似乎也无法抵挡女士手上传递的力量。贝特轻松地为邦德做着治疗。邦德感到自己很难忽略自己的性别,尤其自己半裸着身体,身边站着一个迷人的姑娘。治疗快结束时,贝特让他站起来,然后将他的手环扣在自己的脖子后面。女士动人的眼睛只离邦德几英寸远。但女士仍然一脸专业的神情,认真地推拿脊椎部位。女士用力地按摩着他的脊椎骨,大概是用一个什么东西在推擦着。邦德实在受不了。最后,当女士让他松开手的时候,他没有那样做。他反而将手抱得更紧了,并用手将贝特的脸蛋推向自己,然后深深地吻上她性感的嘴唇。贝特立刻用胳膊挣扎起来,将邦德推开。她满脸通红,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邦德。邦德笑着看着她,他想,一记耳光是逃不过了。邦德狡辩着说:“无可非议,但我就是忍不住。骨科医生不应该有这么迷人的红唇啊。”


    贝特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下来,她说:“你要再敢对我无礼,立刻让你坐下一班火车离开。”


    邦德坏笑着慢慢逼近她说:“如果我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我会再吻你一次。”


    贝特说:“别胡说。现在,穿上你的衣服出去吧。你已经做了半个小时的治疗了。”她冷笑一声,接着说,“应该够你学会安静点。”


    邦德愁眉苦脸地说:“啊,好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明天让我带你一块出去玩。”


    “再说吧。这要看你下一次治疗的表现。”贝特说着打开门。邦德拿起衣服走出去,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正是利普先生。他穿着宽松的裤子和灰色的防风夹克,对邦德视而不见,却微笑着朝贝特鞠了一个躬,说:“我这羔羊主动送到屠夫手里了。我希望你今天不是太强壮啊。”说完,他挑逗地朝贝特眨眨眼。


    贝特说:“请做好准备。我要先将邦德先生送上骨料桌。”说完,她沿着走廊往前走,邦德在后面跟着。


    她打开一间小房间的门,让邦德把东西放在椅子上,然后拉上塑料窗帘。帘子里面放了一张外表看起来奇怪的外科手术诊察台。邦德丝毫不喜欢这张由皮革和闪亮的铝做成的诊察台。贝特调整了一下诊察台上的捆绑装置,邦德狐疑地看着这个机械设备,充满疑心。诊察台下是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电子动力设备,一块电镀板上注明,这是“大力士电动牵引床”。大大小小的螺丝将各个动力装置紧密联系,再加上牢固的电子动力驱动,这个牵引床似乎很可靠。床头有一处空间,是病人枕头的地方,在床头前面有一个仪表盘,上面写着“压力值最大200,超过150数字便会变红”,床头下面还有放手的地方。邦德沮丧地看着用来绑手的设备,心里打起鼓来。


    “请脸朝下躺下去。”贝特将捆扎带子松开。


    邦德固执地说:“除非你告诉我这个装置是干吗的,不然我不会躺上去。”


    贝特不耐烦地说:“它仅仅是拉伸你的脊椎而已。你的脊椎有轻微损伤,它会帮助你放松放松。你的关节也有受损,它也能帮助你恢复。你不会感到不舒服。它只是拉伸你的脊椎而已。它非常安全有效。很多人在治疗的时候都睡着了。”


    “我不会。”邦德肯定地说,“你要设置多大的力度?为什么这些数字是红色的?它不会将我拉断成三四截吧?”


    贝特无奈地笑笑,说:“别傻了。当然,力度太大会有危险,但是我会为你设置90的力度。十五分钟后,我会来检查情况,可能会将力度调至120。现在可以开始了吧,还有其他病人在等着我呢。”


    邦德不情愿地爬上床,脸朝下地趴着,他的脸和鼻子都深深地埋进床里。邦德的声音透过床的皮革传出来:“如果你想谋杀,我会告你的。”


    他感受到脖子上的装置在收紧,接着是胸部和臀部的位置。贝特弯下腰调整杠杆的时候,裙子在邦德的侧脸上扫来扫去。一会儿,动力装置开始启动,它一会儿绷得紧紧的,一会儿又放松,就这样一张一弛地作用在邦德身体上。邦德感到身体被一双巨大的手拉伸。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没有任何的不舒适感。邦德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仪表盘的数字显示90。机器正在发出嘈杂的声音,齿轮嘎吱、嘎吱地运作,就像一头机器驴子。


    “你还好吗?”


    “是的。”邦德听见女孩的声音从塑料窗帘后边传来,然后是关门的声音。邦德全身心地在软绵绵的皮革床上放松下来,任由机器拉伸脊椎。治疗过程真的不难受。他刚才的担忧真是幼稚啊!


    一刻钟后,他听见门打开,然后是窗帘拉开的声音。


    “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


    邦德看见贝特的手在眼前调整杠杆。他艰难地抬起头,看见现在的指针显示120。随着机器拉力的变强,它发出的噪音也更大了。


    贝特低下头,伸出手拍拍邦德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用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接下来是另一个一刻钟。”


    “好的。”邦德随意地吐出两个字。此刻他的身体正在被机器的巨大力量折腾。邦德听见贝特又走了出去,窗帘拉上了,门也关上了,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机器的噪音。邦德又一次在享受机器有“节奏”的治疗。


    大概五分钟后,邦德突然听见有人进来了,他的思绪一下子从治疗中跳出来。有人站在他面前!他猛地睁开眼睛,一个男人就在他前面,正在伸手调整机器的杠杆。邦德惊恐地看着他。接着,机器异常有力地拉伸起来,邦德恐慌地叫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浑身感到了难以想象的疼痛。绝望中,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机器的指针指向了可怕的200!邦德筋疲力尽地低下头,大汗淋漓的他模模糊糊中看见那只手又在调整杠杆。那只手上醒目的Z字标志也出现在邦德眼前。接着,一个声音平静地响起来:“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我的朋友。”然后,机器似乎怒号着要把邦德撕成碎片。邦德大声地呼喊着救命,他的汗水浸湿了皮革床,滴到地面上。


    邦德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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