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春景

    时代把握不住时代自己的烦恼，——


    轻率的不满，就不叫它这时代牢骚——


    要泥黄色风沙，顺着白洋灰街沿，


    来支撑城墙下小果摊，那红鲜的冰糖葫芦


    怪得这嫩灰色一片，带疑问的春天


    寻去，不必有新奇的新发现，旧有保障


    喷出烟囱，那矗立的新观念，在古城楼对面！


    即使古老些，需要翡翠色甘蔗做拐杖


    到蓝布棉帘子，万字栏杆，仍上老店铺门坎？


    再低着头去寻觅那已失落了的浪漫


    偏又流成愤怨，聚一堆黑色的浓烟


    仍然光耀，串串如同旧珊瑚，还不怕新时代的尘土。


    二十六年春　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