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找死
3个月前 作者: 月下蝶影
何谓找死(抓虫)
乾隆二十七年元月,晴儿出嫁,慈宁宫少了一位善解人意的格格,冷清了不少。
克善在荆央的教导下,越来越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文学骑射都学得不错,京里都说克善世子养在慈宁宫后是越发的聪慧了。
荆央听着这些话,只当是这些人奉承之话,并不记在心里,她只是让克善明白一个道理,一个无依无靠的世子,如果不懂得做人的道理,那么这辈子端王府也不一定有重振的机会。现实总是比理想残酷很多。
荆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命运之轮究竟走向何方,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一件事情。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身体,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乾隆二十七年四月,他他拉老将军府里增添了一个小少爷,满月酒时少有人前去祝贺,只是派了下人意思意思的送上了贺礼,怒达海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失势不受皇上宠爱的臣子。
因着骥远与怒达海分府,加之因着雁姬在太后面前受宠的关系,朝中官员对骥远大多比较客气,也没有受怒达海多大的影响,但是骥远与怒达海却渐渐疏远起来,因为怒达海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骥远寒了心,先是一个新月格格,现在又是一个汉女,现在还收了那个女人为侧室,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有什么可说
作为孝道方面,他没有权利指责他的父亲,可是他却不能忘记额娘受到的伤害,最后在面对很多事情上他只能沉默,只能做一个儿子该做的。
宫里,荆央却是明白,现在的永琰如果一直养在皇后身边,还是有继位的机会的,可是若是拿给令嫔养,那就真正的失去了机会了,毕竟由一个贵妃降为嫔,不论是什么原因,她的孩子就已经失去了继位的机会。
荆央没有想要改变历史的意思,她只希望永琰好好学会一些事情,不要那么不着调,至于最后做那个皇帝,也不是她要管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太后而已,身份再高贵,后宫也不能干政,她只能影响谁不能做皇帝,却影响不了谁可以做皇帝。
乾隆二十七年初,乾隆给紫薇指了婚,对方是一个外姓郡王嫡子,身份虽然不算显赫,但是配着紫薇的身份,却是有余了。
乾隆二十年末,紫薇三年守孝期满,乾隆封她为和硕和薇格格,年底出嫁。
紫薇明面儿上的身份是比不上兰馨与晴儿的,晴儿与兰馨都是亲王格格,加之养在太后和皇后身边,封公主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紫薇就不同了,虽然是挂在一个亲王头上的,但是朝中之人终究都是明白人,因着这两年养在太后身边,最后才被封为和硕格格,这已经是一个大大的恩宠了。
乾隆二十七年的秋天来得很快,荆央看着满地的落叶,微微一叹。
到了年底,紫薇出嫁,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宫里出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太监,这个太监自然被坚守岗位的侍卫们逮个正着,带出啦一看,竟是削职一年多的福尔康。
众侍卫想起以前受的气,自然是先把福尔康暴打一顿,而且专打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再把人提到负责宫廷护卫安全的善保大人面前去。
今儿是受太后宠爱的和薇格格的大喜日子,若是被一些不长眼睛的人闹得没了脸面,他们虽然都是八旗弟子,但是也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哟,这不是福大人家的大公子吗”善保蹲下,身看着一脸愤恨不平的福尔康,“皇上不是说以后福公子没有召见,不得入宫,今儿个福公子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善保顿了顿,脸上的取笑换成严肃,“难道说福公子意欲刺杀皇上或是太后,其心如此歹毒,看样子我只有上报皇上了。”
“我没有,钮钴禄善保你不要含血喷人,”福尔康想站起身来与善保来个平等对视,结果被身后的侍卫一脚踩在地板上,“乱闯皇宫,其罪当诛,福公子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福尔康一听这话,挣扎得更厉害了,但是身后的两名侍卫哪会让他如意,反手扭着他的手,让他越是挣扎,手腕就越疼。
善保可不是脑子不清醒的人,福尔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他也明白,可是他实在怀疑福尔康的智商,他以为这是民间流传的那些小杂记么,什么私奔的哪有那么容易,这里是皇宫,不是大门随时敞开的街头破房子。还有,他究竟有没有想过此举可能给他们一族带来的灾难,男女私相授受,是件多么不能见光的事情,更何况人家这位和硕格格早已经把这位不着调的人忘在了脑后。
和硕格格要嫁的男人自然是郡王府的贝子,这个没有军工没有爵位的福尔康算什么善保讽刺的看着挣扎的福尔康,“福公子,我想你恐怕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不要用你深情什么的那一套,听说前些日子福公子纳了一房妾室,可是真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放开我!”福尔康听到善保说的话,恼羞成怒,吼着叫着。
“你叫吧,叫破喉咙和薇格格也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善保看了眼天色,笑眯眯的开口,“这会儿和薇格格的轿子恐怕已经出了宫,你还是乖乖与我见皇上去。”
紫薇的大红花轿擡出了皇宫,荆央叹口气,虽然说拆散了一对官方恋人,可是那个贝子怎么也比福尔康强吧叹口气,荆央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潜质了。
“太后,”雁姬见荆央的神色有些悲戚,上前道,“太后,紫薇这丫头出去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一年之中,慈宁宫的两位格格相继出嫁,太后想必也是不舍的。
荆央笑了笑,扶着雁姬的手道,“现下这慈宁宫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啦,”月前已经让克善搬去了阿哥所,毕竟克善已经快13岁了,住在慈宁宫也不像话,加之荆央瞧着他也聪慧,也就放心让他去了阿哥所,加之自己的缘故,阿哥所的人也不敢慢待克善。
雁姬忙道,“太后,咱们慈宁宫的丫头们也都是机灵的,您啊,也就别太难过了,晴儿这些日子不也经常向您请安么,您就放宽心吧,不然那俩丫头恐怕心里也是不安的。”
荆央拍拍雁姬的手背,没有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过来,说是抓到一位此刻,此时皇上正在审理中。
把刺客交给皇上审理荆央眉头微皱,什么刺客还要交给皇上,直接往牢里一扔不就得了还是说,这个刺客身份特别心下一转,对那侍卫道,“带路,哀家也去看看。”
到了养心殿,就听到一阵吵闹声,荆央微微皱眉,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福尔康,还有几位皇后嫔妃也在,就连令嫔也脸色难堪的站在一旁。
“这都吵嚷什么呢”荆央许久不见福尔康,此时一见到他,心下一阵不爽,扶着雁姬的手就进了门。
然后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请安,唯一直着腰的便是被侍卫押着的福尔康,荆央扫了他一眼,往上首右边一坐,乾隆坐在左首,皇后站在她的后面。
整个屋子里除了福尔康的声音,没有谁敢乱发出什么声音来。荆央扫了眼福尔康,“这是怎么回事”
福尔康仰头看向太后,“太后,紫薇——”
“给哀家把他的嘴堵上,”荆央一听这话,心下怒起,今日紫薇出嫁,福尔康又想闹什么,她眉头一皱,若是日后这个福尔康去郡王府吵闹,那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荆央扭头对乾隆道,“这个福尔康太不像话了,这后宫之中岂容他乱闯,皇帝,这事若不重罚,实在难安人心。”
乾隆也觉得这件事简直罪无可赦,他狠狠拍了下桌子,一句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一个人吼,“皇阿玛,请你开恩啊,尔康只是对紫薇深情一片——”
“给哀家把五阿哥叉出去!”荆央神色不变,“哀家早就说过,有哀家的地方,不想有五阿哥出现。”把玩着宝玉镶嵌的指甲套,荆央面无表情。
众嫔妃不管是有儿子还是没有儿子的,看着五阿哥难堪的脸色,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个五阿哥向来心高气傲,这几年被皇上太后冷遇,自然有人看热闹。
倒是一旁愉妃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眼睛也不转,仿佛跪在门外的人不是她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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