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渐生情愫

    因为着急案子的事情，连熊已经先一步到了明海市，宋乾和时八八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没料到宋乾多带了一个人过来，连熊有点惊讶。毕竟他们出来不是游玩，是正经办案的，宋乾已是编外人员，再多一个人明显不合适。


    时八八瞧见连熊为难的样子，主动开口：“您不用把我当回事，我就是来散心的，绝对不会打扰你们。”


    上次抓捕赵衡的时候，多亏了时八八配合才能顺利结案，所以连熊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见她如此说，也就放心了许多。


    “不过有个问题，事先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我只给宋乾开了一间房。组内人员最近忙案子忙得天昏地暗，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帮你出去找酒店，这可怎么办？”连熊瞥了一眼宋乾，心说这小子带的是家属还是朋友？如果是家属的话那就好办了。


    连熊八卦的表情没逃过宋乾的眼，他脸色微红，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我跟你一间房，我那间房让她住就行。”


    连熊什么时候见宋乾露出过如此羞涩的表情，顿时憋不住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调侃道：“原来还没到那一步，我理解。”


    宋乾霎时红了脸。


    时八八猜不透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直觉这事跟自己有关，虽然很想探个究竟，然而脑袋发涨，实在是困得厉害，打了声招呼便告辞回房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已不见踪影。


    不用猜都知道是去忙那件命案去了。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想插手，何况她一个编外人员没有插嘴的资格，而且连案子的细节她都摸不到。


    先前因为看过小说，赵衡的案子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可推理的东西，只要按照线索直接抓人即可。这次的案子跟原小说完全脱离了关系，据系统说这是侦探区自行衍生出来的案子，应该是游戏设计者个人独立构造的世界，它作为言情区的主系统，那是一点边都摸不着，所以时八八即便开外挂，在这个案子上也帮不到任何忙。


    莫行慎和林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便躲到明海市也无法完全摆脱两人的消息，时八八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像只无头苍蝇。


    忽然，一个女人的啜泣声传到耳朵里，时八八往旁边看去，只见三米外有个女人正低头哭泣。对方看起来很是单薄，哭得十分伤心。


    时八八没来由地起了恻隐之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拿出两张纸巾就凑了过去：“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会儿你可能觉得世道艰难，等最难熬的日子过了，你再回头去看，它会变成人生里最宝贵的财富。放声大哭一场之后，收拾好心情积极面对生活吧。”


    女人接过纸巾，听了她的话，原本的小声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吓得时八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过路人指指点点，时八八只好赔笑，一直小声安慰女人。


    好不容易发泄完了，女人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蛋十分漂亮。时八八直呼惊艳，说好的白初寒最漂亮呢？


    “谢谢你，我好受多了。”女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应是哭久了的缘故，说话细声细气，十分温柔，时八八当下就对她有了好感。


    “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但撑不下去的时候多想想爱你的人，为了他们也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时八八说这些话时是真心实意的。不好的日子她也经历过，她很清楚，别人的鼓励对满心绝望的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这种事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去管，可自从“死”过一次之后，她想通了很多东西。


    你送出去的善意，终有一天会以某种方式回馈到你的身上，而你种的恶果，也终有一天会得到报应。


    “你真好。”女人眼底有了笑意，她细细打量了时八八一番，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有几分惊讶，“我……我认得你。”


    说完这句，她觉得不妥，又闭上了嘴。


    时八八回头往不远处的大厦显示屏看了一眼，那里还在报道莫行慎的桃色新闻，连带她这个可有可无的正牌女友也时不时露上几面。她顿时一脸苦笑：“你该不会是通过那种方式认得我的吧？”


    “对不起……”女人满脸歉意，想到对方也刚刚遭遇了不好的事情，顿时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可见对方的笑容如此明媚，又为自己的懦弱深深感到惭愧，“你这样洒脱，我真羡慕你。”


    时八八完全不知女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挠了挠头，笑得一脸灿烂：“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这么一说，女人就更加佩服了，爽快地伸出手，语气真诚：“你人真好，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可以啊！”时八八回握住对方的手，跟漂亮的女人做朋友是求之不得。


    “我叫苓兮。”


    “我叫时……白初寒。”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正好。


    时八八回酒店的时候，刚好碰到宋乾一行人进来。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她挤到宋乾旁边小声问道：“死者身份确认了没有？有线索了吗？”


    “死者有过前科，身份很好确认。至于犯罪嫌疑人，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宋乾皱着眉说。


    “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死者的社会关系排查了吗？朋友亲戚都查过了？”时八八好奇地问。


    “死者入狱后就跟家里脱离关系了，去年才被放出来，租住在一个管理松散的闹市区，独来独往，周围没有人认识他。”


    “该不会是对家寻仇吧？”时八八推测。


    “他是因偷盗罪入狱的，就算有仇也不至于非要他这条命给自己惹上麻烦吧？”


    “好像也是。”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连熊咳嗽一声打断两人的谈话：“这是案件细节，无关人等不要随意谈论，知道了也不要泄露出去。”


    时八八连连点头。


    宋乾的手放在时八八肩膀上，却是对她十分放心：“连队，她知道轻重不会胡说的，上次还帮我们抓了人，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再说，这些也不算案件细节，我就是给她透个底，让她小心一点。”


    “哟，这么早就护上了？”连熊朝宋乾眨了个眼，带着其他人走开了。今天走访了这么多地方，晚上整理线索又得一个通宵，忙得已经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对于宋乾的小心思，连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乾带着时八八往餐厅走去，一边走一边聊案情，他直觉时八八能帮到自己，对她并无隐瞒。


    “没有正当工作，没有与亲戚朋友联系，没有干偷盗的老本行，也没有赌博，却能不定期收到一笔钱，而且数目金额不小，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的确很奇怪，能查到打钱的人是谁吗？”时八八问道。


    “都是一次性的交易账号，用了假身份证，一时追踪不出来，不过我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个推测，他可能是个杀手。”


    “杀手？”时八八忽然提高了音量，然后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看了一眼，幸好没有人注意这边。


    “这么激动做什么？”宋乾挑眉，低头喝了一口汤，瞬间觉得全身暖起来。


    “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以为这种职业只能在电视或者电影里看到。”


    “没文化真可怕。”宋乾犀利吐槽。


    时八八瞬间不乐意：“你有文化，你厉害，为什么什么都没查出来？”


    “你还别说，我真查出一点眉目，不过我不告诉你。”


    这副欠揍的嘴脸，时八八真想当场给他一拳：“明明就是你什么都没查出来，还嘴硬！”


    宋乾看她生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像只可爱的小仓鼠。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为了套话，激将法都用上了，不过我很受用。”


    宋乾忽然压低了声音，示意她凑过来。


    时八八虽然不甘心被宋乾耍，但抵不过好奇心，乖乖把脑袋凑了过去。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


    “死者孙明在监狱里与一个叫秦天河的狱友十分要好，两人出狱后都在明海市生活。最重要的是，孙明死亡前一天，他们通过电话，所以说，这个秦天河嫌疑非常大。”


    “动机呢？”时八八一脸紧张。


    宋乾的脸垮下来：“没找到。两人出狱后，交往并不多，但关系良好，且无缘无故，秦天河也不会杀孙明啊，我们没证据，不好贸然去查。”


    时八八瞬间脑补了江湖上杀手组织二三事，随口说道：“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个都是杀手，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内讧，怒而杀人？”


    “可是我调查了秦天河的银行转账记录，并无可疑之处……”宋乾脸色凝重，声音越来越小。突然，脑子里断掉的链子忽然连了起来，他一激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时八八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弱弱地问：“你怎么了？”


    “你的说法也不是不可能。我现在要去找连队，你自己好吃好喝早点睡吧。”说完，宋乾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餐厅里，留下时八八一头雾水。


    宋乾推测，孙明和秦天河是搭档，每次做完一单，雇主便会转账到孙明的银行账号上，为保险起见，孙明则会取出相应的现金给秦天河而不是转账。现在只要将两人的通话记录和银行卡收款的时间一对比，就能判断出两人是否搭档关系。如果两人是搭档关系，那么，秦天河会不会因为分赃不均或者其他利益原因，杀了孙明？


    连熊带着手下正一边吃泡面一边讨论案件，见宋乾忽然闯了进来，皆是一愣。


    “有新线索？”连熊先一步开口。


    “将秦天河与孙明过去一年的通话记录时间和孙明的银行卡收款时间比对一下，或许有新发现。”宋乾快速说道。


    大家都是办案丰富的刑侦人员，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行动起来。结果很快出来——每次孙明在收到钱款后的一周内都会与秦天河有接触。既然两人有私下的金钱往来，秦天河的杀人动机就出来了。


    “事不宜迟，赶紧去找秦天河。”连熊白天才找秦天河了解过情况，只怕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说不定他现在正打算潜逃呢！


    一队人呼啸而出。


    吃完饭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八八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宋乾给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好好地待在房间。


    这种抓犯罪嫌疑人的事情时八八哪里敢凑热闹，立刻躲回房间，她可不想再被人杀死一次。


    第二日，大家都在，不过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昨晚并没有找到秦天河。


    时八八和苓兮约好了今天一起出去游玩，为避免打搅大家，她一个人偷偷溜向酒店门口，没料到宋乾跟了过来。


    宋乾黑眼圈很明显，不过精神头还算不错：“看你样子，是跟人有约？”


    “你瞧出来啦。”时八八新认识个美女朋友，心情很是不错，“是个超级大美女，要不要介绍给你？”


    宋乾瞧着她明媚的模样，紧绷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不由得笑道：“你可是仙女，还能有比仙女漂亮的？”


    “仙女的好朋友自然也是仙女，你懂什么。”时八八听出宋乾的调侃之意，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你们都是仙女。”宋乾哑然失笑，“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们约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你今天不用查案？”时八八有点意外。


    “嗯，没有找到秦天河，这条线索暂时断了。我就当换个心情，说不定还能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的思路，捞到更多的线索。”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想与时八八待在一起。


    时八八自然乐得有人送，欣然答应，然而笑容在见到那辆拉风的摩托车时戛然而止。


    “你不会是要开摩托车送我吧？”


    宋乾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我用连队他们的警车？”


    “……”好生气，但依然要保持微笑。


    她的裙子怎么办？吹了半小时的头发怎么办？难道跟美女约会顶着鸡窝头去吗？宋乾是来害她还是帮她的？


    “你滚开，我不要你送。”时八八扭头就走。


    宋乾骑着车跟在她后面。


    “真不要我送？我开车技术很好的。”


    时八八回头瞪他：“你看看我这身打扮，像能坐摩托车的样子吗？”


    “女人约会就是麻烦，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


    宋乾的话让时八八确认了一个事实。


    “宋乾你个大直男，活该单身一辈子！”她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不再理他，招手叫车。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时八八朝宋乾扮了个鬼脸，气呼呼上了车，逗得宋乾哈哈大笑。


    她为什么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望着出租车扬长而去，宋乾还在笑。笑着笑着，他忽然全身冒了冷汗——刚刚他与出租车司机打了个照面，那张脸似乎有些眼熟。


    糟糕！是失踪的秦天河！


    他骑车飞快地追了过去。


    这边时八八正在跟苓兮通电话，说着说着却发现出租车没往市区方向走，反而越走越偏，她顿时觉得不对劲，喊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司机没回答，反而踩下油门加速。


    时八八惊出一身冷汗：“你是什么人？我身上没钱，我家里也没钱，你绑架我没有任何好处。”


    男人依旧不说话，脸色阴沉得可怕，只专心开车，还时不时地盯几眼后视镜，十分警惕的样子。见状，时八八趴在车窗往后看，远远看到一辆摩托车穷追不舍，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下来，只要有宋乾在，她就不怕。


    “你跑不掉的。”时八八脑子转得很快，他们刚到明海市，按理来说不会与人结仇，唯一能让她联想到的就只有宋乾手头追踪的案子，自然而然便想到了秦天河这个人。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吃亏，有人要我吃苦头，我便要让他也吃点苦头。”


    “秦天河，别做梦了，警方已经盯上你了，你绑架我没用，威胁他更没用。原本没查到什么与你有关的证据，现在是你自己坐实了罪行，你真是蠢得很。”时八八毫不畏惧地说道。


    “孙明不是我杀的！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为什么要杀他？你闭嘴，我只是想跟宋侦探说点心里话。”男人嘶吼出声，说到孙明，眼眶瞬间发红。


    车速很快，他又情绪激动，时八八不敢再激怒他，这要是出了车祸，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直接交代在这里。不过，听他的话，这件案子别有隐情？不如等会儿先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再决定该怎么对付他。


    秦天河驾车七拐八绕，直到开到一家废弃的工厂里才停了下来，时八八坐在后面差点快吐了。车一停下，秦天河就扯着她从车上走了下来，宋乾跟在后面，眼睛都红了。


    秦天河将一把刀架在时八八的脖子上，呼吸急促，手有点发抖，大声喊道：“你别过来！”


    时八八朝宋乾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冷静。


    宋乾见她安然无事，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紧张地看着秦天河：“你将我引到这里，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有杀孙明，我是清白的。”


    “这话你跟警察说去，告诉我有什么用？”


    “警察不会相信我的，他们只相信证据，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秦天河一说起这件事，就情绪激动。想到兄弟的死，他就气得浑身发抖——那个混蛋，竟然害死他的兄弟，还让他背黑锅！


    “那好，你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一遍，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宋乾担心时八八的安危，心里虽然对他的话存疑，但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


    “我和孙明的身份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们两个是搭档，谁出得起钱，我们就帮谁去处理麻烦……前不久，我们接到了王富明的单子，结果事儿没办好，他竟然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事儿没办好？什么事儿？”宋乾忍不住问。


    “王富明要办的那龟孙命大，我们埋伏了那龟孙两次都让他逃出生天。王富明不耐烦了，以为我们办事不牢靠，不但不给钱还要将我们杀人灭口。那天他先设计杀了孙明，然后又将我骗过去打昏在现场，好在我先一步醒过来，没让你们抓住，不然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但是，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找上我，把我当作杀死我兄弟的嫌疑犯，可是我不服，我一定要找王富明报仇，我要让他给我兄弟偿命！”秦天河越说越激动。


    “王富明要你们去杀谁？”宋乾顿感这件事的复杂，看秦天河如此反应，不似作伪。


    “任强。”


    “好，我会派人去查，你先放下刀。”


    “你是不是不信我？”秦天河十分敏感，异常躁怒。


    时八八听了个大概，觉得差不多可以收网了，主动开口：“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就算站在你这边，也要回去给你找证据吧？王富明的事情也需要去查吧？你总得给我们一点时间啊。”


    听完她的话，秦天河情绪稳定了一点，手上的刀也松了两分。时八八看准机会，一把掐住秦天河的手腕，反手将那把刀甩了出去，宋乾见状立即扑了过来，将秦天河压倒在地，拿绳子绑了个结实。


    秦天河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最后没了力气，只能气呼呼地瞪着时八八。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个看似娇滴滴的丫头，出手竟然这么狠。


    “收工，可以带回去交差了。”时八八叉腰仰天大笑。


    宋乾心里十分后怕，眉头紧锁：“还有脸笑，你刚刚差点没命！我过22号都快过吐了，时间再重来一次我会疯。”


    “你放心，我自有盘算。你真以为秦天河这么容易就能绑架我？告诉你，我可是背着莫夫人跑了三公里路的人，体力好着呢！”


    “就你能耐。”宋乾又好气又好笑，点了一下时八八的鼻头，动作亲昵又自然，做完以后两人都呆了。


    “那个……我们先把他搬上车吧。”宋乾转移话题。


    时八八蒙了一下，弯腰去帮忙，然而心里那点涟漪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秦天河被丢在车后座上躺着，又气愤又无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一定要信我。”


    “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自然会去查，法律不会纵容一个坏人逃脱，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人背上冤案。你引诱我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想通过我找到王富明，人我会帮你找到，但惩罚该交由法庭审判，你犯下的罪，法庭自有定论。”


    宋乾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时八八听了都忍不住心生佩服。他是侦探区的核心人物，说明是游戏设计者重点打造的人物，他能说出这番话，想来也是设计者自己的用意，他应当是个好人。


    秦天河哑口无言，终于沉默下来。


    连熊没想到前一天错过的嫌疑人竟然第二天就送上门来，看到被宋乾给绑来的秦天河，他异常惊喜，连夜对秦天河进行审问调查。


    本来以为抓到秦天河就能立刻结案，结果现在这事又牵扯了另一个人，大家马不停蹄地又对王富明展开了调查。


    这一调查，案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只是，王富明下落成谜，案情又卡在这了这一步。


    酒店大堂里。


    “路上的监控拍不到？出城记录没有？没有他的车票信息？那至少他要吃喝拉撒吧，总不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时八八十分费解，王富明难道能凭空消失不成？


    “你当别人蠢啊？这些早查过了，什么都没有，他好像消失了一样。”宋乾看着她。


    “好吧，我还以为很快就可以结案了呢。”时八八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嘴里吧嗒吧嗒地嚼着软糖。


    宋乾顺手从她手上拿了几颗软糖：“你新结交的好朋友呢？最近怎么没看到你们联系了？”


    “她跟她男朋友发生了一点矛盾，好像闹得挺厉害，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时八八握紧手中的糖袋，以防他再偷吃。


    “又是男朋友的事。那你和莫行慎呢？都不联系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而且系统没给新任务，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我怕一回去，他又守在我门口闹。”时八八想起这件事就头痛。


    时八八皱着眉，小脸气鼓鼓的，宋乾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眉心，她皱成一团的眉毛瞬间舒展开来。


    时八八吃惊地看着他。


    “这样就好看多了。”宋乾眉眼间全是笑意，竟十分温柔。


    他本就俊俏的脸，此刻看起来更是生动鲜活，时八八一下子就看呆了，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加速。


    “初寒，你为什么躲着我？”


    熟悉的声音从酒店门口传来，时八八浑身一僵，不情愿地扭头看过去——莫行慎竟然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