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花好月圆
3个月前 作者: 是今
琼楼是市里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在金溪大厦的最顶层,名字取自苏轼的诗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这里一向生意很好,位置都要提前预定,圆形的餐厅,可以眺望整个Z市的夜景。
温酒下了班接了晏律,便朝着金波湖而去,到了金溪大厦,停好车子,两人上了电梯。镜子里映照出两人的身影,晏律揽着温酒的肩,指着镜子道:“你看,除了我,你还能找到和你这么般配的男人吗?”
温酒噗的笑了,“你还能更臭美一些吗?”
晏律哼道:“明明就是事实。”
出了电梯,便有西装革履的侍者领着两人进了餐厅。一种华丽精美的感觉迎面而来,屋顶上错落有致的吊灯像是璀璨的星空,每个座位上都摆放着娇艳欲滴的鲜花,清幽的琴声若有若无,仿佛从遥远的夜空传过来。
平时来这里吃饭的人也并不多,一是价格贵的离谱,二是要提前预定,这里最适合的便是情侣前来光顾,今天奇异的是,餐厅里竟然没有别的客人,只有温酒和晏律两个人。
一开始温酒还以为是时间尚早,但后来一直吃到快要结束,还很是没人,她就觉出有点不对劲了,难道是晏律包下了餐厅?
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却又不像,清俊的脸上,表情很是淡定。就算不是周末,客人比较少,但也不至于没有别的客人来啊,温酒忍不住问:“今天怎么没人,不会是你包了餐厅吧。”
晏律淡淡的嗯了一声,递过来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
温酒愈发的惊讶,怔然看着晏律,心里砰砰的跳起来,他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求婚?可是看着他如此淡定从容,也不像啊。而且饭都吃完了,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至少应该有一束玫瑰和戒指吧。
这时,侍者端上来一份异样别致漂亮的甜点。
用抹茶冰淇淋做成的淡绿色山丘,用黄桃雕刻的篱笆围起来,上面点缀着玲珑剔透的小樱桃,这几种颜色配在一起,鲜亮可爱,精致的简直让人不忍心吃掉。
晏律面露浅笑,脉脉含情道:“你尝尝这里的抹茶冰淇淋,口感非常的好,本市,不会有第二份。”
温酒笑着点头,摘了小樱桃,拆了黄桃篱笆,吃完之后,却将抹茶山丘推到了晏律的面前,“你吃吧。”
晏律一怔:“你怎么不吃?”
温酒笑了笑:“我刚来的例假,不能吃凉的。”
晏律脸色一变,怔怔看着温酒,一副快要吐血的表情。
温酒柔声道:“你吃了吧。”
“我不吃。”
晏律吸了口气,招手叫过来侍者。“把这个冰淇淋打包。”
一份冰淇淋居然还要打包?温酒蹙了蹙眉,一掷千金的贵公子不至于节俭到这样啊。而且侍者也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晏律。
温酒嫣然一笑:“算了吧,打包回去还不都化成水了。”
侍者挤出一丝干笑:“还是打包吧,这个冰淇淋,实在是太贵了。”
他去拿了一个餐盒,然后端起冰淇淋,小心翼翼地拨拉进去,装好了,双手递给晏律:“先生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谢谢。”
晏律接过了餐盒。
买了许久但一直还未亮相的钻戒裹在抹茶冰淇淋里,和主人的心情一样,拨凉拨凉。
晏先生用包着纱布的伤手,默默捂住了胸口,大姨妈,你赢了。
两人离开了琼楼,温酒打开了车门,对晏律道:“你还是回倾城府邸住吧。”
晏律脸色一沉:“为什么?”
温酒柔声道:“早上太堵了,今天提前一个小时出门,我到了单位还是迟到。你回倾城府邸住,我送你上班比较顺路。”
晏律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回去住?”
温酒笑吟吟道:“当然啊,不然怎么送你上班。等你伤好了,我再回绿茵阁。”去了他的家里,也就不用晚上挤在一张床上了,可以睡到两个房间里,像昨天晚上那样睡在一张床上,真是让人很难把持。
晏律搂住了她的肩,得寸进尺地说道:“等我手好了,你也别回去了,我们就一起住吧。”
温酒含笑睨了他一眼:“结婚了再说。”
一提到结婚,晏律立刻觉得心脏纠成一团,她不会真的三年之内都不打算结婚吧?
温酒先开车回了绿茵阁,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和日用品带上,打算在倾城府邸住上几天。
回到倾城府邸的房子,两人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光是客厅就比绿茵阁一套房子的面积还大,这段时间晏律不在这儿住,保姆也放了假,只是白天过来打扫一下卫生。
晏律径直牵着温酒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卧房。
温酒打量着他的房间,和绿茵阁一样,房中摆放着一张异常阔大的床,屋内一尘不染,布置井井有条。可见他平素的生活简单而严谨。
站在他的私密空间里,温酒感觉到离他的世界已经越来越近。
晏律从后面环住温酒的腰身,将她搂在胸前,下颌支在她的秀发上,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就住在这儿好不好?你看这里比绿茵阁舒服多了,你上班也不是很远。咱们把绿茵阁的房子退了,每个月都省下一大笔房租你说是不是?”
温酒当然知道他是打着节俭的旗号另有图谋,忍不住扭过脸,冲着他俏皮的笑:“没想到你这么节俭,怪不得连冰淇淋也打包回家。”
提到冰淇淋,晏律的脸色便绿的像抹茶一样。
温酒笑吟吟的指着对面的房间:“我睡对面,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好了。”
晏律不满道:“还是睡一起吧,又不是第一次。”
“睡一起根本睡不好。”
晏律哼道:“谁让你折磨我。”
温酒红着脸横他一眼:“明明是你自己在折腾。”
晏律想了想,大姨妈当道,想要图谋不轨的念头也断了,只好道:“那好吧,你别关门。”
温酒去了对面的房间,晏律也趁机提着装冰淇淋的餐盒去了卫生间,小心翼翼地把戒指从抹茶冰淇淋里解救出来,洗干净放进盒子里。
求婚这种事,说实话很让他伤脑筋。那种单膝跪地,周围围了一圈旁观者喝彩的求婚模式,他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但直接拿出来戒指给她又不浪漫。
藏在抹茶冰淇淋里,给她一个惊喜,也是根据看过的电影琢磨出来的灵感,可惜被大姨妈一举挫败,看来还要另想办法。
他把戒指放好,走到对面的房间,温酒正在摆放她的护肤品。
晏律直接抱住了她的腰,“快来帮我换衣服洗澡。”
一听这句话,温酒的表情便变得尴尬起来。每天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了。
脱衣服的时候,晏律自然又是百般的拿乔,直到把温酒折腾的面红耳赤这才罢手。
好不容易侍候着他洗过澡上了床,他又不让她关门,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隔着过道,晏律要求温酒陪他聊了一会儿天。
第二天早起更是过分,他竟然让温酒喂他吃饭。温酒简直被他的娇气弄得没了脾气,他这一受伤,趁机要求各种“娇宠”的待遇,让温酒又爱又气,恨不得将他咬上一口。
温酒本来想着住在倾城府邸不会迟到,结果被他这么磨磨蹭蹭一耗时间,到了单位又迟到了十分钟。
下了班,温酒开车到了晏律的楼下,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来,晏律却让她上楼去接他。
“我在楼下等你不行吗?”
“不行,你身为女朋友,竟然连我的公司都没来过,这也说不过去吧。到二十八楼。”
温酒只好下车,上了电梯直接到了二十八楼,这一层都是晏律公司的办公区域。此刻,公司的员工都已经下班,偌大的一层楼显得异常的安静。设计的非常气派典雅的前台,从环形桌后,站起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是晏律特意交代留下来等着温酒的前台赵可可。
赵可可笑容可掬的问:“请问您是?”
温酒笑了笑:“我姓温,和晏总约好了。”
“您好,晏总交代过了,请您往里直走,最后一间办公室便是。”
温酒笑笑:“谢谢。”
赵可可看着温酒脚步轻盈的走进去,心里暗暗猜测,这位美女肯定和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晏律相貌出众又身家雄厚,公司里许多未婚的姑娘都暗中倾慕不已,可惜的是,这位老板平素就喜欢冷着脸,没有什么绯闻,也从未听说有女朋友。难得见到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来找他。
赵可可好奇地目不转睛的看着温酒的背影,都恨不得去听门缝了。
温酒在晏律的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温酒推开门,被舒适而宽绰的办公室震惊的倒吸了口气。这也太大了,感觉可以在里面打羽毛球。
晏律从一张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后站起来。身后的玻璃窗,映出漫天的斜阳余晖,他的身影也格外的英挺俊美,长身玉立,风姿卓然,只是那一只包着白纱布的手,有点煞风景,影响了他的美貌度。
温酒叹道:“你一个人用这么大的办公室也太奢侈浪费了。”
晏律笑吟吟看着她:“要不,你和我一起办公?”
温酒嫣然巧笑:“不知道晏老板给我开多少薪水?”
晏律正色道:“随便你开价,只要肯来。”
温酒噗的笑了,“晏先生还真是财大气粗。”
晏律走过来,搂着她的肩,道:“不仅财大气粗,关键是很大方,所以,好好珍惜吧。”
这骄矜又倨傲的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气,温酒斜睨他一眼:“我怎么不珍惜了?”
晏律哼道:“动不动谈分手的那人是谁?”
温酒故意道:“表现不好,当然会提分手啊,你看阮书领证那天还放了顾墨的鸽子呢。”
晏律顿时感到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这万一要是再发生点什么误会,或是矛盾,她不会第三次甩他吧?
他果断的从桌子下面,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一束香水百合,之所以让她上来,就是要送这一束很特别的花给她。
那个没送出去的钻戒就放在正中一朵百合的花心里。
温酒接过百合,吸口气甜甜笑道:“我最喜欢百合。”
“那我给你买一辈子。”
平淡的随意的一句话,简简单单,却不经意地打到她心里。她脉脉含情地看着晏律,心头软软绵绵,如泡在蜜甜的水中。
晏律心醉神摇,柔声问:“你闻一闻。”
他满心期待她看见大钻戒时,惊喜而惊讶的表情,可是温酒的目光从百合上扫了一下,竟然好似没看见,抬起眼帘,含笑看着他:“很香,我很喜欢。”
“你好好看看,再闻一下。”那么闪亮的钻戒,就在花心里,她怎么就看不见呢?
晏律急得快要冒绿烟。
温酒又低头看了一眼,仿佛还是没看见,一手抱着百合,一手挽起他的胳膊,温柔的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晏律用纱布手揉着眉心,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是直接把戒指从花心里掏出来给她,还是重新筹划下一个惊喜?
进了电梯,温酒抱着百合,靠在晏律的身边。晏律居高临下都能看见那花心里闪闪烁烁的光芒,她竟然一点也没觉察?她眼神不至于这么不好啊,晏律都恨不得上手去把那朵花的花瓣再掰开一些。
晏律暗暗着急,电梯下到十二楼的时候,进来一位年轻的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看着温酒怀里的百合花,伸着小鼻子闻了闻,娇声娇气的说:“妈妈,这花花好香啊,我也想要。”
妈妈笑着说:“等会儿妈妈给你买。”
温酒抽出一支百合递给了小女孩儿,笑盈盈道:“来,送你一朵吧。”
小女孩儿高兴地伸手来接,甜甜的说:“谢谢姐姐。”
晏律一看她送出去的竟然是包着钻戒的那一朵,一口血差点喷出去,急忙拦住了那只小胖手,“等一下。”
小姑娘马上用一种看小气鬼的眼神看着他。
晏律一头黑线,“换一朵。”
温酒好奇地问道:“这一朵怎么了?”
晏律赶紧抽出另一朵递给小女孩儿,把温酒送出去的那一朵,紧紧地握着手里。
这一朵太贵了……
小女孩奶声奶气道:“谢谢叔叔。”
晏律眉头一蹙,叫温酒姐姐,叫他叔叔?这是什么意思,他很老吗?握着百合花的手,伤心欲绝地颤了颤,差点没把里面的钻戒给抖下来。
出了电梯,趁着温酒开车门的功夫,晏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花心里的钻戒抠了出来,放进了口袋,这才算是松口气。
坐在车里,开始头疼,事不过三,第三次要是再送不成,他就直接霸王硬上弓,直接套她手指上了。听了纪澜的话,要制造什么浪漫的惊喜,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一周之后,晏律再次请了温酒去琼楼吃饭。吃到最后,侍者端上来那一味甜点。
晏律似笑非笑地看着温酒:“你今天可以吃了吧。”
言下之意,那个可恶的大姨妈已经拜拜了吧。再深层的含义便是,嗯,可以滚床单了吧。
温酒窘笑着尝了一口冰淇淋,点头赞道:“嗯,味道的确很好。”
侍者默默吐血:拜托,上次的“冰淇淋”更好啊!你知不知道那个钻戒拿到后厨,大厨都快被戒指美哭了。今天可木有戒指了,就是一块冰淇淋啊,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吃过饭,两人开车回去。
路上路过一个药店,晏律道:“你停一下车。”
温酒靠边停了车,晏律推门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两手空空。
温酒问道:“你买药?”
晏律哦了一声,朝着窗外张望,过了一会儿,又道:“停下车。”
温酒一看,又是一个药房。
晏律进去不到一分钟又出来,依旧是两手空空,而且脸色有点奇怪。
温酒好奇的问:“你要买什么药?没有吗?”
晏律低声嗯了一下,“前面再去看看。”
温酒继续往前开,这一路过去,晏律进了五个药房,也没见他买了什么东西回来,都是匆匆进去,匆匆出来。
这到底是要买什么稀缺药品啊。温酒实在是好奇的不行。
“要不去杏林大药房吧,那里面的药很全的。”
晏律嗯了一声。
温酒开着车到了杏林大药房门前,正要找个停车场停车陪他一起进去,晏律道:“你别下来,就在车上等我。”
说着,便下了车,阔步上了台阶。
温酒只好靠在马路边上等,这一等就是十五分钟,晏律还没出来,她有点着急也很好奇,便锁了车子,进去找他。
晏律个子高挑,又极其出众,温酒一眼便看见他站在几个人后,正在排队结账,温酒发现他手里的小筐里放了不少的药盒,心里更加的奇怪,也不见他生病,而且手也好了,干嘛买这么多的药?
晏律一看见温酒,郁闷的想要吐血,她怎么这么巧,这会儿进来。他急忙把隐藏在十几个盒子中的一个盒子飞快的拿出来放在了身旁的货架上。
结了帐之后,温酒拿过他手中的袋子一看,竟然是一堆的维生素A、B、C、D、E。
温酒看了看他,“这些东西是个药房都有卖啊。”
晏律当然不会说,买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买那个东西而打掩护的。
刚才一路上的小药房都是小姑娘在柜台前卖东西,一见他进去就热情的问:先生你想要什么。
难道他对人家小姑娘说,给我拿一盒那个……连着跑了五个药店,都是小姑娘,好不容易来到这种自助大药房,做贼一样飞快地取了东西,又买了维生素ABCDE做掩护,偏偏结账的时候,温酒又进来了。
晏律扶额,这么命苦真的是男主吗?
提着一袋子维生素ABCDE,晏先生黯然*地回到了倾城府邸。因为到处买这一堆维生素,时间已经到了十点。时不我待,晏律直接牵着温酒的手,上了二楼。
今晚上的任务还很艰巨。苦熬了一星期,终于到了决战紫禁之巅的时刻了。这种维生素的小意外还是暂时抛却一旁吧。
温酒进了他的卧房,便发现床上换了崭新的被罩和床品,而且房间的桌上还放了好大一束香水百合。温酒莫名其妙的心里跳了一下,觉得今晚上的卧室,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气息。但是晏律却是一副很淡定的表情,施施然坐在沙发上,举起来右手:“我的手好了,你帮我把纱布解了吧。”
温酒心里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太好了,解开一圈一圈的纱布,最后一圈解开的时候,温酒怔住了。
晏律的掌心里托着一颗钻戒。亮晶晶的光芒在白色薄纱布一揭开的那一刻间,如同宝珠出匣,那一束夺目的光,径直照进温酒的眼眸,然后一路通明,仿佛亮进了她的心里,是一种大雪初霁后通透静谧的璀璨。
时间仿佛停滞于此刻,将所有的光华,无声无息汇聚于这一颗钻石之上,晏律拿起她的手,将戒指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温酒心里一震,眼睛像是被那颗钻石给烫了一般,飞快地移开,看着晏律。
晏律亦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将她的手,握在了掌中。
“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量过你的手指。”晏律把温酒的手拿起来,“你看,正合适。”
的确正合适,纤纤玉指,光华夺目,仿佛世间,再没有那一枚戒指,比眼前这一枚更合适,因为是他所送。
即便有过心理准备,当戒指真正的套在了指上,要许下一辈子的承诺,温酒依旧有点心慌意乱。
她低声喃喃:“我,还没想好。”
她从来没这样慌乱过,是一种甜蜜到声音都有些发软的慌乱。
晏律皱起眉头:“我这么好。你还需要想?”
温酒本来心乱如麻,却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
这么自恋的男人,可是却又让人一点也不讨厌,反而觉得可爱而可靠。
“好吧,给你时间考虑。从现在开始计时。”晏律看看墙上的表,“一分钟,必须答应。”
温酒又好笑又好气,这还能叫考虑?一分钟,还必须答应。她笑笑的看着他,“要是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
晏律无比笃定坚信。英俊而干净的眉眼,灼热的炽热的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这样的他,让她心动,也让她心安。
她低头看着这枚漂亮的有些夸张的戒指,笑容明艳而羞赧。
晏律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颊抬起来,“好了,一分钟过去了,你答应嫁给我了。”
温酒好笑的看着他,“一分钟,有这么快吗?”
晏律不满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很久。”
温酒莞尔一笑:“你可以等几天再请我吃冰淇淋啊。”
晏律一怔,“原来你都知道,故意气我是不是?”
温酒俏皮的笑:“不是,是真的,那天不能吃。”
“百合花里的戒指是不是也装没看见?”
温酒抿着笑,不肯回答。自然也是知道的。
“好啊,你居然还送给别人。”
晏律气急,伸手便去挠她的腋窝,温酒笑着求饶,“谁让你不说啊。”
他将手覆盖在她的绵软高耸的胸房上,哑声道:“不论放在冰淇淋里,还是放在花里,我的心意都是一样。你愿意吗?”
温酒红着脸,点了点头:“我愿意。”
晏律摸着她的脸颊,道:“我看到阮书和顾墨拍婚纱照的时候,脑中便立刻浮现出我和你拍婚纱照的画面。”
温酒望着他俊朗的面孔,深情认真的眼眸,心里又甜又暖。
晏律看着她:“我已经认定是你,不会再变。赶快结婚好不好?”
温酒脸色粉粉的,甜蜜而慌乱,“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要脑子发热。”
“脑子不热,这里有些热。”晏律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便拉了下来。温酒碰到他的身体的那一刻,触电一般往回抽,却被他狠狠握着手腕毫无退路。
指下的坚硬,让她羞窘的脸色通红。
晏律目光带了电一般看着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身体的反应和目光中的渴望,简直让温酒不敢看他的眼睛。
晏律忍耐不住,伸手便掀起了她的毛衣,正色道:“你帮我脱了这么多天的衣服,今天我也要帮你,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是不是?”
温酒被他压在沙发上,很快便丢盔弃甲。他势不可挡的速度和力道,解开了她的衣服。温酒脑子昏昏的,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点不受控制的感觉。螳臂挡车的扯了两下,毛衣便被他扔到了一旁。
Z市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暖气却还没停,烧得很旺。拉拉扯扯中,两个人都热出了汗,晏律终于将她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狠狠地吻上去。
温酒被困在他身下,避无可避。这一个吻长久的让她快要招架不住。她无力地推着晏律,觉得再晚一刻就要昏过去。
晏律放开她的唇,低头看着身下的她,起伏的胸已经是诱人到了无法让人自持的地步。他附在她耳边气息不定地说道:“你今天总该准备好了吧。”
“我,”温酒脸色红的像是被霞光映照,雪色的肌肤泛着淡绯色的莹光,眼*光潋滟,欲语还休。
晏律从未见过她这样娇美的样子,渴望已经忍到了极致,他再次低头吻上去,舌尖在她口中肆虐吮吸,带着征服侵占的狂野。
温酒心跳加速,气息急促,脑子里像是飞起了无数的蝴蝶,纷纷扰扰繁花似锦,翩跹起舞。
“我想要你。”
温酒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不知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晏律就当她是默认,早已饥渴到爆的身体瞬间便被这一声哼吟给点燃了。
温酒以为他是第一次,不熟悉进攻的路线,总要半天才会成功,谁知道,他却一下子便冲了进去。
温酒还未做好准备,眼泪都差点喷出来。她素来不娇气,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疼。
晏律禁欲多年,此刻终于真真正正得到温酒,而且是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这种从身到心占有她的快|感,几乎让人疯狂,他根本克制不住力道。而且温酒在他面前一直都处于强势,此刻他终于有了一场翻身为主的机会,潜意识里抱了要征服她的欲念,动作也就格外的激烈。
温酒也是初次,自然疼的厉害,掐着他的胳臂,让他停下。
此刻箭在弦上,断没有再撤回去的道理,而且晏律刚刚尝到这种*滋味,怎么舍得就此罢手,柔声哄道:“一会儿就好。”
本是随口哄哄她的话,谁知险些一语成谶……一向自信几乎到了自恋程度的晏律自然不会容许自己在如此重要的领域落于人后,仗着过人的体力和控制力,几次冲到险要之处便猛然停住征战鞑伐的步伐。
他自是希望时间越长越好,温酒却是度秒如年的痛楚之中,巴不得立刻结束,几次催促未果,恼羞成怒地挣扎起来。
她一向女王,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被人这么压在身下肆意欺负了大半天的道理,事毕趴在床上,半天不理晏律,若不是心里爱他,恨不得将他暴扁一顿才解气。
晏律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控,力道太重。
立刻以生平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姿态,赔笑赔罪,小声小气地哄了温酒半天,又抱着她去了卫生间,俯首称臣小心侍候,这才让她稍稍解气。
晏律用毛巾被卷了温酒,抱到沙发上,先将被子裹住,然后笑道:“我去换床单。”
温酒看着那床单上一片惨不忍睹,想到方才的惨烈,又恨的咬牙使劲捶了他一拳。
晏律换了床单,将温酒抱到床上。
温酒拧着他腰上的肉,想要报仇,奈何他身上都是紧梆梆的肌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块软肉可以掐着拧着解恨的,便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晏律得到她,自然喜不自胜,心满意足,此刻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百依百顺,堪比男仆。清俊的面容一直笑意不断,便是被咬了一口,也是喜滋滋的模样,史无前例的“厚道”。
温酒披着长发,脸色绯红,樱唇微肿,又娇又嗔,昔日霸气女王的样子,无影无踪。晏律从没见过她“娇滴滴”的样子,更觉得惊艳绝伦,心痒难耐,抱着她道:“第二次便不疼了,不信你试试。”
方才的时间离他的心理预期还是差的很远,如同太虚幻境走马观花了一下,还未细细品尝绝美风景便被关到了门外,自然是心有不甘,百爪挠心。一身火热只泄了一半,感觉反而愈发的煎熬。
温酒当然不会上当,晏律好话说了一箩筐,也不肯再试第二次。
晏律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莫非是自己的技术不好,所以她不肯继续?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太伤自尊,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刚才。”
“当然是很疼。”
晏律正色问:“就没有一点的快乐?”
温酒看着他一脸的严肃,“没有”两个字在唇边打了个转儿又吞了回去,说出来肯定打击的他体无完肤,心碎如渣。怀着仁慈之心,温酒违心道:“一点点吧。”
这个回答,自然让晏律极不满意,又问:“你没觉得我很,好?”
这问题让温酒又好笑又好气,第一次能有多好,一路蛮干到底,跟一头饿了八百天的大灰狼似的。不过她也不忍心打击他,莞尔一笑:“体力很好,技巧有待提高。”
结果,第二天早上,温酒就为这句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天不亮便被他弄醒美其名曰要提高技巧,温酒自然不愿意,奈何挡不过他的力气,硬生生被迫陪练了一个小时,又累又困的睡过去,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九点半,早错过了上班时间。
温酒急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晏律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听见她醒了,忙放下电脑走过来,笑吟吟道:“我帮你向钱总请了假。”
温酒急问:“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昨天晚上着了凉。”
温酒一听就更急了,“那钱总还不知道我们,”她不好意思说下去,昨天晚上着了凉,然后晏律今早上帮她请假,两人的关系自然是不消说了。
晏律坦然道:“他知道又怎么了,我还顺便请他来喝喜酒。”此刻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温酒是他未婚妻才好。
温酒很无语地看着他。
晏律施施然道:“提前帮你申请婚假也没什么不好。”
温酒把头支在膝盖上,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昨夜开始突然就变了味道了。世界仿佛已经全被被他侵占,而且是赶也赶不走的侵占。
对比她的怅然不适,晏律神清气爽,满心欢悦,一副功德圆满的表情。
“我去给你端早饭。”
温酒撅着嘴嗯了一声,陪练一早上,也的确是饿了。
刚好保姆早上过来打扫卫生,晏律让她准备了一份比较丰盛的早饭留在厨房。
晏律热好了早饭,从楼下端上来,温酒正好洗漱完毕,长发如墨溪淌在肩下,白皙如玉的脸颊软滑生香,带着薄薄的粉色,晏律直勾勾看着,身上又开始冒热气。
“我来喂你。”
“不用,我才没你那么娇气。”
晏律正色道:“你娇气起来,格外的好看,我巴不得你天天娇气给我看。”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但话里分明另有深意,温酒嗔了他一眼,“你想的好美。”
晏律笑笑不语,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吃完,“体贴”地问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那个睡字说的格外滚烫,温酒心知他此刻必定是居心不纯,居心叵测,才不会上当再去床上,否则又是一场陪练。
她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脯,“你去给我买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温酒略有点窘,小声道:“事后药。”
“你不是例假刚过去吗?”
温酒点头:“嗯,刚走三天。”
“那就没事。”
“我还是不放心。”
晏律柔声道:“没关系,怀孕了就生下来。”反正老爷子都眼巴巴盼着呢。
“我不想这么早结婚生孩子。”
晏律不满道:“阮书比你还小几个月,都已经结婚了。”
“可是阮书和顾墨已经认识了很多年,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只要有缘分,不在乎时间的长短。”晏律定定看着她:“我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你几乎完美,后来见到你救了陆平勇,心里更是有一种非你莫属的感觉。”
温酒怔了一下:“你看见了?”
“是,我看见了,当初本来选的不是你,我立刻改变主意。”晏律庆幸而自得:“我真是英明神武你说是不是?”
温酒莞尔,“我才不信不会对我一见钟情,第一次在书房见到你,你一脸倨傲,气鼓鼓的像一只青蛙。”
“你敢说我像青蛙!”晏律恼了,立刻施以惩罚。
温酒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春雨芙蓉般娇软。
晏律禁不住情动,揽着她的腰身,低声问:“五月结婚你觉得怎么样?反正你已经对我这样了,总要负责。”
温酒莞尔失笑,故意逗他:“我不负责,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晏律好整以暇地笑:“没关系,那我就去找许叔温姨来主持公道。”
温酒一听就急了:“不许去说。”
晏律勾唇一笑,用一贯的霸道语气道:“五月结婚,就这么定了。”
温酒被他这幅逼婚的架势给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却又甜蜜如糖,停了片刻,俏皮地笑道:“好吧,五月结婚。”
反正她没说那一年的五月,是三年后还是五年后,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