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一


    云汐市公安局机密会议室内，公安部副部长周礼、公安部刑侦局局长邓朝阳、国际刑警组织行动队大队长吴华、湾南省公安厅刑侦副厅长孟伟、云汐市公安局局长赵昂，5位大佬围坐在电子屏幕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几个光点移动的方向。


    头戴耳机的侦查员不停地播报：


    “1号目标还有最后100公里接近边境线。


    “2号目标还有150公里。


    “3号目标还有170公里。


    “4号目标还有200公里。”


    周部长：“国际刑警组织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吴华：“报告部长，此次前来和目标交易的人是泰国毒枭‘银达’，他长期活跃在中、越、泰三国，早在3年前，他就被国际刑警组织列为头号犯罪嫌疑人，但‘银达’的触角已深入泰国政府内部，有了政府的保护伞，我们一直拿他没有办法。这次是个绝佳的机会，只要他在我国境内交易，我们就有直接管辖权。到时候人赃并获，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他。”


    周部长：“老孟，目标人物是谁，查实了没有？”


    孟伟面露难色：“刚收到消息，幕后的人叫唐宏伟。”


    周部长猛然起身：“你说谁？”


    孟伟：“云北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特训卧底，唐宏伟。”


    周部长魂惊魄惕：“他不是牺牲了吗，怎么可能会是他？”


    孟伟：“当年他与乐剑锋同时在刑警学院接受卧底特训，特训结束后，唐宏伟被派往云北省边境线‘塔拉’贩毒组织充当卧底，‘塔拉’80%的毒品渠道均来自‘银达’集团。乐剑锋出于对唐宏伟的信任，曾找他打探过消息，所以唐宏伟第一时间知道了5亿毒品的事情。动了贪念的唐宏伟先是武装镇压准备逃回金三角的王志强一伙，然后利用陈雨墨接近鲍黑，打探毒品的藏匿地点。等准备工作做好之后，他便制造自己被枪击的假象，然后退居幕后操纵一切。


    “乐剑锋在做卧底时和一名叫丁雨桐的女子相恋。丁雨桐曾怀有身孕，乐剑锋在无法保证母子安全的情况下，用激将法迫使丁雨桐打掉了孩子，并与其断绝关系。从此之后，丁雨桐对乐剑锋怀恨在心。而唐宏伟恰好利用这件事，蛊惑丁雨桐协助他完成计划。


    “唐宏伟利用多层关系把乐剑锋牢牢圈在计划中。好在乐剑锋及时发现了破绽，将查实的线索提供给我们，我们才以此找到突破口，彻底搞清其中的缘由。”


    听完汇报后，周部长心情十分复杂：“唐宏伟现在在几号车里？”


    孟伟：“他和丁雨桐在4号车里，还有150公里到达交易地点。”


    周部长点点头看向朱大队：“‘银达’选择用什么方式交易？”


    朱大队指着电子屏幕说道：“此次交易双方选取了边境线地势最险要也是驻军最薄弱的三个地方，我在地图上分别标注为A、B、C。届时，先由携毒最少的1号车到达A区，交易完成后从A区过境；随后2号车到达B区；3号车到达C区。当前三次交易都未发生任何问题后，目标会联系‘银达’团伙过境，做最后一笔交易，这次交易才是重中之重。如果前三次试水出现问题，那么今天的交易会立即终止。


    “我们提前在毒品中藏入了无线跟踪设备，这样就算是前三批货运出边境，我们也能对其实时追踪，边防那边已打好招呼，只要‘银达’集团过来接货，我们就可以马上收网。”


    周部长：“警力是如何部署的？”


    朱大队：“越过边境线是由国际刑警负责，人已到位，边境线以内由孟厅长全权调度。”


    孟伟：“报告周部，为了防止云北省贩毒集团有所察觉，参与此次行动的人员均是从我们湾南省抽调，现在所有警力均在目标位置集结完毕。”


    周部长点点头，接着他看向赵昂：“赵局，这次多亏了你们局的刑事技术室，若不是他们破译了密码，我们绝不会由被动转为主动。对了，冷启明和司元龙现在在什么地方？”


    赵局：“司元龙熟悉痕迹追踪，冷启明有很强的现场应变能力，为了保证行动顺利进行，他俩现在也在云北省，具体行动由刑警大队徐石大队长负责。”


    “周部，1号车完成交易，驶出边境。”


    负责调度视频的侦查员刚说完，会议室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周部长起身走到液晶屏幕前：“卫星信号是否稳定？”


    侦查员：“一切正常。”


    “好，继续跟进。”


    “明白。”


    光点还在移动，从卫星发射的实时信号看，标注有1号的蓝色光点从云北省边境驶出，接着停在了50公里外的越南境内。两个小时后，2号车、3号车也相继停在了附近。


    周部长：“看来他们是想把毒品在越南集中，然后一起运回泰国。”


    朱大队：“三辆车所在的区域是‘银达’在越南的势力范围，按照交易流程，他一定会在天黑之前赶往云北省。”


    周部长：“报告4号车的位置。”


    侦查员：“4号车停在了云越公路中段，根据卫星地图显示，公路有4个出口，每个出口都布置有警力。”


    周部长：“好，盯紧4号车。”


    “明白。”


    行动已进入白热化，一旦出现任何闪失，前期所有努力将付诸东流，5位大佬屏息凝神，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然而就在此时，蓝色光点突然移动，冲出了公路。


    周部长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侦查员：“报告周部，4号车撞断了公路护栏，驶进了未知区域。”


    周部长大怒：“什么叫未知区域，快点儿给我查，车去哪儿了？”


    侦查员：“卫星地图显示那是一片森林，具体信息不详。”


    在此十万火急的时刻，孟伟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4号车撞开公路护栏驶进了路边的原始森林，那里没有警力配置，你有没有办法？”


    “把坐标报给我。”


    孟伟扫了一眼电子屏，报出了只有参战人员才会知晓的代码：“2343，89387，44321。”


    “不好，那里是雷区，不熟悉情况的人一旦进入很容易触雷，千万别把警力向那片区域集中！”


    “雷区？”


    “对！唐宏伟常年活跃在中越边境，对雷区的地形肯定了如指掌，4号车携毒量最大，有雷区做掩护，确实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下一步该怎么办？”


    “雷区上空森林覆盖严密，GPS（全球定位系统）无法拍摄实景地图，唐宏伟已进入雷区多时，我们虽然可以定位他的实时位置，但是无法规划出安全的行动路线，如果贸然进入，风险很大。”


    “难道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有，我知道一个人，他应该可以找到安全路线。”


    “谁？”


    “司元龙。”


    孟伟挂断电话看向赵昂：“赵局，司元龙在哪里？”


    “他在附近3公里的卡口处。”


    “好，立刻联系行动组负责人，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他办。”


    二


    指令下达后，徐石把司元龙叫到一边：“上面传来消息，4号嫌疑车撞断护栏驶进了一片原始森林，那里是中越边境的雷区，行动组希望你能找到一条安全通道，方便后续部队进入，有没有问题？”


    “嫌疑人既然是驾车驶入雷区，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对我来说问题不大。”


    “好，你准备一下，我派一个人给你打掩护！”


    “我陪小龙过去！”叶茜自告奋勇。


    由于时间紧迫，徐石并没有推辞，他拿出一支手枪递给司元龙：“要注意安全，出现问题，迅速寻找掩体，千万不要和对方发生火力冲突。路上留下三角标记，后援部队会第一时间朝你们的方向转移，不要担心。”


    “明白。”


    边境的公路并不会像高速公路那样安装防撞钢梁，公路的护栏均是钢筋架子焊接而成，普通汽车便可轻松闯过。几分钟后，叶茜开车载着司元龙找到了进入雷区的入口。


    司元龙站在入口位置仔细观察，护栏上的油漆残留引起了他的注意：“行动组之前掌握的线索，嫌疑人驾驶的是一辆黑色大众轿车，而护栏上留下的全是蓝色底漆，说明4号目标在行驶的过程中更换了车辆。”


    “GPS显示，4号目标曾在公路上停留过一段时间，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更换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司元龙将油漆残片刮下在手中碾碎：“是沥青烘干漆，这种漆很廉价，风吹日晒后容易出现龟裂，通常不会用在汽车上。入口处的轮胎痕迹很窄，不符合汽车轮毂的规格，他们更换的是一辆蓝色三轮摩托车。”


    叶茜：“森林里到处都是树木，不更换交通工具也很难进入。”


    司元龙：“边境经济落后，这里最常见的三轮摩托车只有开放式和封闭式两种。嫌疑人携带大量毒品，开放式容易暴露行踪，可以排除。而封闭式有一个弊端，载客能力很有限。去年办理‘化肥抛尸案’时，我曾测量过封闭式三轮车的箱体数据，常见规格为：1.3米×1.2米×1.6米，总体积约为2.5立方米。这么小的容积，只能装下毒品。如此一来，重力后倾，车辆爬坡能力极差，所以嫌疑人选择的安全路线需要具备两个特征：第一，树间距不小于1.2米；第二，均为下坡路。


    “明确了这两个条件，我们再结合‘倒伏植被’‘碾碎枯叶’‘踩死昆虫’等特征，便能很容易地找出嫌疑人行驶的安全通道。”


    叶茜乐不可支：“你这个痕迹专家，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带来惊喜。”


    “别高兴得太早，GPS显示，我们距离目标还有5.2公里，时间拖得越久就越被动，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三


    地穴内，4名身背AK47的精壮男子正围着木桩奋力地摔打着扑克牌，唐宏伟叼着烟卷惬意地坐在一旁，按照计划，“银达”集团还有半个小时便能赶到交易地点，等做完这单生意，他就能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地穴的加固型防盗门突然打开，随之而来的一梭子弹，让4名男子应声倒地。


    唐宏伟受过专业训练，反应速度异于常人，就在他快速找寻掩体准备拔枪反击时，对方却先他一步将枪眼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唐宏伟心中大惊：“你是谁？”


    “格尔式狙击法，当年查稽战术教官压箱底的技能，只可惜你连皮毛都没学到就离开了刑警学院。”


    唐宏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


    枪口贴着太阳穴移动到了脑门的位置：“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乐剑锋？你不是……你怎么会……”


    “假死也是当年我们的训练科目，你在我身上用了一次，我当然要还给你！”


    唐宏伟深呼吸，稳定了情绪：“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泰国人王志强告诉我的！”


    “他也没死？”


    “不，他死了！”


    “你玩我？”


    “都这个时候了，我可没心思开玩笑。你们错就错在太小看王志强这个人了，到头来谁能想到，毒品坐标其实就文在他的身上。”


    唐宏伟冷笑：“我和王志强接触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身上文的什么你认为我会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我问你，他的右臂上是不是有七条波浪形文身？”


    “有，那又能说明什么？”


    “这种文身叫‘声波文身’，只要把文身照片导入专门的分析仪中就能转换为语音。云汐市技术室的冷启明最先发现了这个秘密，在你去找陈雨墨索要坐标之前，行动组就提前知道了毒品的藏匿地点，为了斩草除根，行动组按兵不动，在毒品中混入了定位装置，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掌控之中。”


    唐宏伟冷哼：“你以为我会相信？”


    乐剑锋掏出加密手机：“卫星地图你比我熟悉，三个蓝色光点是完成交易的三辆车，现在在老挝境内，红色光点是我们所在的位置；你虽然选择在雷区交易，但是你还是太小看了警方的能力。云汐市技术室的司元龙你应该有所耳闻，他是痕迹专家，在你进入雷区后，他通过分析痕迹找到了安全通道。地穴外有两名狙击手，瞄准镜全都对准了地穴的方位，虽然这里隐蔽性很高，但是对我来说，要找到你的藏身之处并不难。不久后，千余名警力会进入雷区，只要‘银达’集团的人出现，行动组就会收网。小伟，不要再负隅顽抗了，都结束了。”


    唐宏伟知道大势已去，他恨得咬牙切齿：“好一个王志强！”


    “王志强给你们留了机会，如果他死后你们信守承诺，用圣婴帮他祭祀，这样他的尸体就会火化，我们自然也就不会提前知道毒品藏匿的地点。”


    唐宏伟无奈地摇摇头：“失信者失天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你失信的不只是王志强，还有我，还有整个警察队伍，告诉我，为什么要走今天这一步？”


    唐宏伟苦笑：“阿乐，我回不去了，为了打探消息，我不得不在贩毒组织中越陷越深。任务开始的第一周我就被他们逼迫吸食白粉，被毒瘾折磨这么多年，我已经戒不掉了。


    “卧底期间，我给总队提供了多次重要情报，‘塔拉’组织因此损失惨重。现在组织的高层已有人开始怀疑我的身份。我当年和你一样，是特招入警，我有父母，有妹妹。‘塔拉’的眼线很多，只要给他们时间，我担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查出我的身份。阿乐，我不怕死，可我的家人怎么办？我不可能申请庇护，这样就等于在告诉‘塔拉’我就是卧底，一旦这样，我的家人将生不如死。我是家里的长子，我‘失踪’后，户口被死亡注销，我爸妈好不容易才要了妹妹。阿乐，你知不知道，如果事情败露，他们会把我妹妹卖到国外当性奴，我妹妹今年才10岁。我没的选，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很多钱，我要钱不是自己享受，我只不过是想给父母和妹妹找一个安全之所，让他们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乐剑锋看了一眼停在地穴拐角的三轮车：“有了这些毒品作为证据，‘银达’团伙将会被国际刑警一锅端掉，‘塔拉’作为他们的下线也会连根拔起，我可以保证你父母和妹妹的安全，等你妹妹长大了，她会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到那时候，她还会知道他的哥哥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唐宏伟双目红肿：“阿乐，你……”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接不接受还要你自己考虑。”


    “不需要考虑！我接受！”


    乐剑锋掉转枪膛：“你犯的是死罪，但我不希望你接受任何人的审判，把‘银达’和‘塔拉’的贩毒罪证交给我，按照我们离别时的约定，你饮弹吧。”


    “阿乐，谢谢你！”


    唐宏伟说完拽掉了胸前的吊坠，乐剑锋报以微笑，把枪柄举在半空。


    当年离别时两人击拳的誓言在耳畔重新响起：


    “我们是警队的利刃，我们为人民负重前行，为了信仰我们置生死于度外，放弃信仰绝不苟且偷生！”


    “当啷”，子弹被推入了弹膛，乐剑锋闭上双眼转过身去。


    “嘣嘣”两声闷响，唐宏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支消音手枪有多大威力，乐剑锋再清楚不过，他不敢回头，因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唐宏伟的尸体。卧底的人生没有色彩，他们的内心都竖着一座灯塔，灯芯是他们的信仰，灯光帮他们指引方向，一旦光芒不在，他们便会陷入无边的黑暗。


    四


    秒表上的倒计时突然变成了红色，留给乐剑锋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弯腰捡起枪握在手中，接着一个箭步冲到三轮车旁，掀开了雨布。雨布下，丁雨桐被五花大绑，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来晚了。”乐剑锋用刀割断了绳索。


    重获自由的丁雨桐一把将乐剑锋拥在怀里：“阿乐，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活着，还活着！”


    丁雨桐泪眼婆娑：“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若不是唐宏伟的手下说漏了嘴，我还被蒙在鼓里……”


    乐剑锋怜惜地抚摸着丁雨桐的脸颊：“都结束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欠你的，余生我一件一件给你补回来！”


    “阿乐！你要带她去哪里？”话音刚落，司元龙和叶茜便走进了地穴。


    乐剑锋面无表情：“你们速度还真快，来了有一会儿了吧？”


    “阿乐，丁雨桐在抓捕的名单当中，你要带她去哪里？”司元龙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腰间。


    “小龙，没用的，你们两个不是我的对手。”


    司元龙有些气急败坏：“阿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丁雨桐触犯了法律，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你今天放走了丁雨桐，你就成了帮凶，你这么多年的苦就白受了，你知不知道？”


    “小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雨彤虽然有错，但是她也是受人蛊惑，罪不至死，我能原谅她，我相信国家也会原谅她。我乐剑锋什么都不求，只求余生能与爱人相伴，我做不到铁面无私，只求问心无愧。”


    说完，乐剑锋搀扶着丁雨桐径直走向门外，叶茜和司元龙没有阻拦。


    擦肩而过时，一个黑色吊坠在空中画出弧线，司元龙一把接过。


    “这是一个加密U盘，老孟知道打开方法，里面有‘银达’和‘塔拉’的所有犯罪资料。庆功酒记得替我多喝一杯。”


    “阿乐！”司元龙喊住了他。


    “怎么了？”


    “还会再见吗？”


    “不会了，你认识的乐剑锋已经死了。”


    五


    一个月后，国内各大媒体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沸腾起来，一篇标题为“继‘湄公河行动’后中国警方重拳出击捣毁中、越、泰跨国贩毒集团”的帖子在各个平台疯转，更有影视公司瞄准商机，准备投资数亿元将其改编成电影。然而令记者们遗憾的是，关于此次行动，除了这篇报道和几段抓捕视频外，所有消息均对外保密。


    “‘银达’和‘塔拉’的主要成员全部落网，丁雨桐被踢出了重点嫌疑人名单。”泗水河边，叶茜望着河面出神。


    站在她身边的司元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阿乐假死时，是明哥出的现场，除了你我之外，行动组的高层一定都知道阿乐还活着。高层没有追责，说明国家原谅了他。”


    叶茜撩起鬓角的头发，带着一丝浅笑：“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样的结局挺好。”


    司元龙走到她身边，顺着叶茜的目光望向远处：“你呢？想好以后和谁结婚了吗？”


    “不知道，没想过。”


    “真的没有想过？”


    “没有。”


    “那好，那等你想好以后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想好了，我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