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当局者迷

    周日，简奕将北耀辰约出来吃饭，对此北耀辰挺意外，简奕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大方过？


    按时来到约定的法国餐厅，当北耀辰看到只有安琪时他才反应过来。


    简奕玩这出的意思是要给他和安琪搭红线？


    他还真是放松了警惕了。


    嘴角微微撇了撇，他径直走向她所在的位置。


    安琪和平时一样，看到他小脸就红了。


    “北，北律师。”有些娇窃地开口唤了一声。


    北耀辰轻点着头在她对面轻轻坐下，举手投足都让安琪看得脸红心跳。


    “现在不在‘环宇’，不用那么拘束，随意些吧。”北耀辰招来服务员点了些菜，然后很自然地说道。


    “嗯。”安琪闻言点头，略显羞涩地低下头不怎么敢多看他。


    菜很快上齐，期间两人谁也没提简奕此举的目的，只是各自安静地吃着饭。


    北耀辰觉得在进餐厅就得知真相后他能留下来吃这顿饭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优雅地拿过手旁的水杯送至唇边喝了几口水。


    “安琪，转正多久了？”终于，北耀辰还是开了口，没有持续冷场。


    “两个月……”安琪轻声回答。


    要在“环宇”转正不容易，她转正的事不还是他亲自审批的么，就这么……忘了？


    安琪有些失落地低头喝水。


    北耀辰则将餐具放置一边继续开口。


    “下个月开始可以自己接案子了。”拿起湿巾儒雅地擦拭嘴角。


    “跟了简奕这么久，是该学以致用了。”唇边带着笑，让安琪看失了神。


    “嗯，谢谢北律师提点，我会努力的。”安琪认真地回应道。


    北耀辰笑意不减，佯装着看了一下手边的手机。


    “都快1点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北律师你还有事？”单纯的安琪果断紧张地问了。


    北耀辰慢条斯理地轻摆了一下手。


    “约了一个委托人，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你这么忙还耽误你时间，多不好意思。”安琪一脸抱歉道。


    北耀辰这样出色的律师时间一向很紧，不是任何人都能请到他出面打官司的，这么忙能出来吃一顿饭都很不容易吧？


    安琪想着更愧疚。


    北耀辰却不以为然。


    “没关系，还有些时间，等吃完我先送你回去，这里不太好打车。”柔和地说着让安琪越发觉得他有礼绅士。


    为了能让北耀辰尽快去办事，安琪连饭都不接着吃便结束了这次相亲。


    “北律师谢谢你，再见。”到家的时候安琪下车对他说道。


    “不用客气。”北耀辰淡然道准备开车走人。


    “开车小心……”蓦地，安琪红着脸又说了一句。


    北耀辰浅笑回应。


    “谢谢。”然后才开车离去。


    路上就直接给简奕打了电话。


    “老北，你们……吃完饭了？”简奕这时候接到电话有些意外，吃完饭不应该还有其他活动么？


    北耀辰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你现在人在哪里？”


    “在公寓附近的超市……”简奕如实回答。


    北耀辰下一秒便挂断电话掉了车头就杀了过去。


    先斩后奏是吧！牵手红线是吧！谁给她这个胆子！还在悠闲地逛超市！


    反了！他这次绝不饶她！


    气急着又踩下了油门……


    简奕是真没想到照理现在应该还在相亲的北耀辰会这么快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杀到超市的时候她都能看到他周身凝聚的阵阵怒气。


    “我真是平常对你太仁慈你现在学会跟我先斩后奏了啊！”一开口对她就是一顿狠训。


    简奕也没躲，愤愤地回嘴道。


    “之前我提过好么！你也没拒绝好么！公共场合的你注意形象！”


    北耀辰是公众人物，简奕可不想跟他一起被抓拍然后上头条丢人。


    “我的事你瞎起什么劲！瞎添什么乱！”北耀辰是真生气，感情的事他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替他操心。


    “对，我瞎起劲我添乱，看你守着一个再也不可能的人我瞎着急！”简奕并不示弱。


    只是这一句无意戳到了北耀辰的痛处。


    脸色暗沉下来，北耀辰眸光也变得清冷。


    “简奕，你以为你不是么？你放弃留在法国的所有机会甘愿进‘环宇’从最底层开始，你还不是为了夏景言。”北耀辰笑得嘲讽。


    “说到底我们是一类人，你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事你也没资格来指责我。”


    北耀辰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进简奕的心脏。


    他将隐藏在各自心底的伤疤赤、裸地揭露，让人措手不及。


    简奕在原地站了很久，就那样直立着与北耀辰安静对视。


    蓦地，她冷笑。


    “北耀辰，我不需要你来说教。”语气寒澈人心。


    北耀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看着她甩下手中的购物车头也不回地离去也无动于衷。


    在各自的感情里他们都是输者，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互揭对方的痛处看对方的遍体鳞伤么？


    他们明明知道再也回不去，却还是要死守着那份回忆。


    明明希望对方重新开始重获幸福，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北耀辰心底的苦涩像湖水上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无限扩大蔓延，他无法制止，只能任由其在心底永无止境……


    简奕一个人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长发此刻披盖过肩头显得有些凌乱，连带着她的脚步也变得凌乱不堪。


    耳边无时不刻不在回响着北耀辰刚才的话。


    是啊，北耀辰说的对，她自己也是那个偏执地守着一个再也不可能的人，她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斥责他呢？


    她甚至比他更可笑，她现在是什么？从被夏景言曾经那样宠爱的人沦为他的情妇，一个第三者。


    北耀辰至少不会去做第三者，至少不会用这种手段去留在以婕身边，而她呢？


    她选择用这样卑劣的方式留在他身边，还去指责北耀辰。


    很可笑不是吗？真的很可笑。


    走过的路边有停着的汽车，简奕从过往的车窗上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


    瞧瞧你简奕，你看看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被人鄙夷的精神病患者，遭人唾弃的第三者。


    她失笑。


    眼角滑过泪，她用双臂将自己环裹起来。


    简奕，你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吧？


    也不知道怎么走回公寓的，在踏进公寓的那一刻北耀辰的车也一并跟了过来。


    滑下车窗，是北耀辰愧疚的神情。


    “简奕，刚才的话……对不起……”


    简奕停下脚步却没有看他。


    “北耀辰，你不必道歉，你说的对……是我太偏执太固执，我自欺欺人到现在。我明知道是我亲手推开了他我还要回来。我明知道他已经把我，把你们忘得一干二净我还是要回来。”脸颊已被泪水掩盖，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北耀辰这才发现她在哭泣，立刻下车走近她。


    “简奕，是我说话过分了……对不起。”可是除了道歉，他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弥补。


    两年前的事，他们几个人都有错，最后却是由夏景言去承受最重的创伤。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简奕还在低声啜泣着，她只想把心中的痛发泄出来。


    在她的心里，独自承受了太多的东西，她真的快要负荷不了。


    两人就这样在公寓下僵持着。


    连身旁经过了车也没有察觉。


    直到那辆车在前方停下，有个修长的身影从中而下北耀辰才抬眸望去。


    等简奕抬头看清前方人是谁的时候她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夏景言注视着并排站立的两个人，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面无表情。


    北耀辰也怔忡地看着他越来越近，恍然一如当年的翩美少年。


    夏景言冷峻高挺地在简奕面前停步，然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她答应过他什么？她似乎忘了。


    沉默良久，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漠然响起，带着冷然的笑，让人心生凉意。


    “简奕，怎么？不向你领导介绍一下么？……”


    北耀辰知道了……今天更新好像也不早，噗……我去蹲墙角……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