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个月前 作者: 风弄
“喂喂!睡醒了没啊?张恒!你小子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指节用力不耐烦地扣着桌面的声音传进耳里。
脸上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张恒猛地一定神,目光对上正打量着自己的林勇。
“臭小子,一个下午都在恍神。你昨晚不会把夜总会所有的头牌都睡了一遍吧?”
“没啊。”
“没有才怪!看你这软脚蟹的衰样。我说兄弟啊,今时不同往日,你有吃有穿有小弟,好日子才开头,自己保重一下身体行不行?不要见到一只母的就吃了伟哥似的脱裤子就上。小时候从孤儿院里跟着策哥混出来,还活着的就剩我们几个了,我可不想看你早衰而死。”
“喂喂喂!闭上你的乌鸦嘴啊!你今天是专程过来咒我死的?”张恒不满地一掌拍在桌面摊开的账本上,“做正事!”
林勇担忧地瞄他一眼,拿起账本继续看。
“虽然你小子总是游手好闲,不过从账面上看,夜总会生意不错呀。”
“你说谁游手好闲啊?夜总会生意越来越好,是因为我勤勤勉勉的每天努力工作。”
“最近警察还有找你麻烦吗?”
“还好啦,除了瑰丽天堂那一次,最近都没怎么扫场。叫策哥尽管放心,他把夜总会交给我打理,怎么样我也会好好看着的。”
“我问的不是夜总会的生意,是问你本人。”林勇看完了,在上面随意画了个押,表示正事做完,把账本放到一边,“不是有个姓洪的警察一直在找你麻烦吗?”
“你说那家伙啊。”张恒心里怦地一跳,面上不置可否。
“怎么样?摆平了没有?要不要帮忙?”
“我自己能对付。”
“我这边最近招了两个人,在美国当过十来年雇佣兵,枪法神准,说到狙击暗杀……”
“你烦不烦?”张恒瞪起眼睛,“一个臭条子,我搞不定吗?他妈的要你多嘴多舌!”
林勇看他突然发火,完全摸不着头脑。
大家这么多年兄弟,向来都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多说两句怎么了?
“脾气这么大,胃痛又犯了?”林勇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原因。
“没啊。”
“你就尽管嘴硬,每次不痛到满地打滚,你是不肯上医院的。我说你害羞什么呀?医院是策哥的,医生是你弟弟,老大也是人,生病也要看医生……”
“够啦,烦死人了。你他奶奶的又不是医生,啰嗦个屁啊!查完帐就快点给老子滚蛋。”
张恒站起来,拎着林勇的后领,把他赶到走廊上,门当着林勇的面,砰地甩上。
其实林勇现在也是一方老大,咳嗽一声都能震死几个人的大人物,能这样扫他面子还不会被打死的,也就张恒这几个老兄弟和他们都心服口服的策哥了。
刚转身,身后的门又咔嚓一下打开了。
“喂,策哥也叫你少喝点酒。”林勇把头探进来叮嘱。
“知道啦。”
“和女人鬼混节制点,不然小心精尽人亡。”
“知道啦。”
“还有,菲林公园那批货是怎么回事?上个月开会时不是商量好了,不再往那边送货吗?”
张恒的身影滞了滞,转过身来,“那是我的失误,我会亲自向策哥交代。”
“嘿,要你交代的话,策哥早就打电话叫你过去了。这么多年兄弟,策哥信你的,一次无心之失不要放在心上,下次办事小心点就行。”
张恒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多少年都好,错了就是错了。策哥那边,我还是会亲自过去一趟。”“你呀,好端端的拗什么?策哥都没怪你。”
“另外,这次损失的货,”张恒沉声说,“我自己出钱赔上。”
林勇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的张恒,最终叹了口气,“随你。”
他还不知道这兄弟的脾气。
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一旦钻了牛角尖,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初他们刚刚出来混,小孩子战斗力严重不足,被离县一群成年流氓围起来群殴,张平吓得哇哇大哭,张恒把弟弟护在身后,被铁条木棒打得遍体鳞伤,不肯让开一步。
那时,他也这样倔强地抿着唇。
送走林勇,阿辉走了进来。
“恒哥,你要的消息打听到一点了。”阿辉把收集到的消息一条一条巨细无遗地报告完,总结着说,“看来我们要提防一下洪家。”
“嗯。”张恒鼻子哼个单音,没透出任何情绪。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洪家够厉害的,这两年不显山不露水,捞了这么多生意,还抢了好几个新码头。扩展势头这么猛,背后八成藏着高人。”
忽然被老大犀利眼神盯上,阿辉愣了愣,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赶紧低头反省。
对了!怎么竟忘记了拍老大的马匹?
“不过当然啦,洪家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们恒哥。什么狗屁高人,藏得再深也还是被英明的恒哥注意到了。他敢轻举妄动,恒哥一根小手指就戳死他。我说得对吧,恒哥?嘿嘿嘿。”
“对个屁!”张恒瞪着小弟,恨铁不成钢,“洪家不过收了几个新码头,你就羡慕到流口水了?有点理想好不好?争气点好不好?别忘了你的老大是谁,是我——恒!哥!别忘了你老大的老大是谁,是无所不能的策哥!在策哥眼里,几个码头,几笔小生意,算个毛啊?还站着干什么?等奖品啊?滚你的蛋!”
“哦。”被喷了一鼻子灰的阿辉往门外走。
“站住。”
“还有什么事啊,恒哥?”
“洪家那边,你继续看紧了,有什么消息立即告诉我。”
“知道了,恒哥。”阿辉转身要走。
“喂喂!臭小子,我还没说完。”
阿辉赶紧又转回来,用早就猜到的口吻邀功,“是不是要给你定面条啊,恒哥?没问题,我早就帮你定好了,雪菜肉丝面。”
“定你的大头鬼。我是要提醒你,洪家的事,不要和别人提。”
“为什么?”
“哎呀,你小子脑子打洞了啊?我是你老大,叫你做事就做事,还敢问为什么?找打是不是?”
“那如果勇哥问呢?”
“不告诉他。”
“那,如果策哥问呢?”
张恒一怔。
然后擡起手,一巴掌拍在阿辉脑门上,骂道,“你是哪路货啊,策哥会找你问洪家,去死吧你!快滚!雪菜肉丝面我不吃,给我重订一碗,要羊排面,不许放菠菜!”——
光线昏暗的房子里,两个身材同样高大的男人各占据一张单人沙发,如同对峙般,面对面坐着。
在半空中相遇的目光都不温和,像开了刃的刀口,企图割裂什么。
仿佛比拼着耐心,见面后,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老徐端上两杯热茶,放在他们之间的小圆桌上,沉默才被打破。
“菲林公园那个军火案,你又立功了,离总警司的位置越来越近。”洪宇把茶端到鼻尖,嗅嗅飘出的热雾里蕴含的幽幽茶香,“恭喜。”
“有话直说,别兜圈子。”洪黎明看也没看桌上的茶一眼,目光直递到他所谓的大哥的脸上。
“菲林公园抓到的几个,不是古策的人?”
“不是。全都是宋胖子的手下。”
“奇怪,”洪宇喝了一口茶,“菲林公园那边,一向是古策的人做买卖的场所,宋胖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沾那边的事?”
“我们反复审过好几次了。不是宋胖子本人的意思。这几个都是宋胖子收的新人,不懂道上规矩,接到电话说有买卖,就押着一批军火到约定的地点来了。”
“那批军火是宋胖子的?”
“不,是客人的。”
“哪个客人?”
“我送过来的资料,你没看吗?”洪黎明锐利的眼神往对面的人一扫,“上面把审问结果写得很清楚,那几个人只接过电话,按照客人的指示,把军火从一个地点送到另一个地点。他们并没有和客人见过面。警方推测,这可能是古策集团新的犯罪方式,利用外围人来操作军火买卖,这样一来,就算出了意外,损失的也只是货物,不会损失他们自己人。”
“真这么简单?”
“信不信随你。”
四道视线在空中轻轻一触,隐隐擦出火花。
接着把茶杯放回桌上的动作,洪宇结束了和洪黎明针锋相对的目光角力,轻松地问,“听说,你的车子最近没有被继续泼红油漆?公寓也变得清净了?”
洪宇对自己身边的事了如指掌,洪黎明毫不惊讶。
他这颗洪家精心设置的棋子,一直处于洪家的严密监视下,这一点,洪黎明心知肚明。
“家里想扩展一下生意。”洪宇说。
“哪方面?”
“男人的钱,最容易花在女人身上。想快点积累资金,就不能忽视娱乐产业。”
“你是说夜总会?”洪黎明立即明白了。
洪宇点头。
“说到娱乐场所,现在道上风头最盛的就是瑰丽天堂,气氛好,妞也够正点,男人都爱去。”洪宇顿了顿,意有所指,“古策手底下的夜总会,都交给张恒在打理。”
“然后呢?”洪黎明语气无忧无喜,冷淡得可以。
“自从瑰丽天堂开了后,抢光了生意,把那一带的夜总会都逼惨了,几乎一个月倒闭一家。我们低价收购了几家,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要重新开业。别担心,用的不是洪家的名头,合同上写的是别的合伙人的名字,不过钱赚来是我们的。”洪宇好整以暇地提条件,“要是古策的夜总会最近经常被警察扫场,对我们重新开业的这几家来说,会很有帮助。”
“好。”
洪黎明的痛快答应,让洪宇微感惊讶。
“你真的……”
“你的要求我答应,就这样。”洪黎明站起来,把墨镜戴上,只露出脸部下方薄唇的曲线,看起来更显冷淡无情,“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和老徐打了一声招呼,洪黎明不引人注意地离开的小楼。
脚步有点急促。
今天和洪宇会面,用的时间比预计的长,要在那家伙回家之前把晚饭做好,恐怕不大可能了。
和洪宇分开后,赶到超市买了新鲜蔬菜和肉类,可是,把东西刚放进车里,电话又响了。洪黎明看看来电显示,是总警司,不得不接。
结果总警司一道指令,洪警官只能赶回警察厅负责一个临时会议。这是总警司对他的看重,然而,总警司不知道,他最看重的下属现在养了一只胃不好的虎斑猫。
精明干练地把警局里临时会议主持完毕,迅速分配好各组员的工作,洪黎明不愿再有一秒钟耽搁。
来到公寓楼下对面的花圃里,擡头远远一看,那熟悉的窗里透出光亮。
公寓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洪黎明每次到张恒家,用的都是非常规方式,这一次也不例外。
小偷潜伏式的进入手法,循例在警报响起之前把保安系统给关了,动作自然得就像进门随后开灯一样。
客厅灯火通明,但空无一人。
洪黎明放下买来的菜,走进睡房。
凌乱的床上棉被高高隆起一团,他走到床边,把棉被扯开一点,露出窝在里面的人的脸。
“干嘛?”张恒不耐烦被人骚扰,粗声粗气地问。
自从新航线开启的那一晚后,警官就成了这间公寓的常客,几乎每晚都来报道。
看见警官的脸,他一点也不惊讶。
“晚饭吃了吗?”
“吃了。”
“宵夜要不要?”
“不要。”
“有专门从高原地区当日空运过来的牦牛肉。”
张老大耷拉着眼皮,思考片刻,赏脸地说,“嗯,来点。”
“我去做。”洪黎明把棉被往下拉一拉,“别把脸蒙在被子里睡觉。”
“要你管。”张老大不屑地哼哼,在床上翻个身。
洪黎明不以为忤,走到厨房,套上围裙,开始洗手作羹汤。虎斑猫胃不好,宵夜不宜过多,倒是可以做点精巧暖胃的小东西,牦牛肉肉汁香浓,可以熬点高汤,刚好今天买的菜心很嫩很软……
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垃圾桶,忽然目光一凝。
走过去,弯腰翻了一会,找出三只空掉的啤酒瓶。
洪黎明的好心情不翼而飞。
继续翻,翻出一个廉价快餐便当,里面的东西吃了大半,红通通的辣椒子洒在便当里,看起来像是红烧辣子鸡之类的菜式。
他把垃圾桶放回一边,转身去开冰箱。
脸色更加阴沉。
不出所料,昨天才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冰箱,又塞满了冰啤酒。
这不爱惜身体的家伙!
欠揍!
男人一把扯下围裙,大步走到睡房,怀着满腔怒火,把棉被霍地一掀。
张恒身体有大半压着被子,差点被猝然涌来的巨力抽下床。
“姓洪的,你吃错药啦?”张恒火冒三丈地跳起来,一指戳到洪黎明鼻子上。
“又喝酒了?”
警官办案经验丰富,遇见的恶人多了,早就练出一身萧杀之气。
黑如墨色的英眉一皱,寒意逼人而来。
张恒被冻得怔了怔,旋即挺起胸膛,拿出自己应有的威风,“喝了!你咬我啊?”
“喝了多少?”
“喝到恒哥我爽为止!”
“晚饭又去吃廉价便当了?”
“恒哥我喜欢!”
“辣子鸡配冰啤酒,你的胃不要了?就不怕胃痛?”
“我自己的胃,他妈的关你屁事!”
三字经一出口,动手就难以避免了。
张恒也多少知道了男人的雷点在哪,看见黑影呼啦迎面扑来,早有准备地一闪身,腰杆猛扭,就是一脚毫不客气地力压乾坤,直取男人上次被子弹擦伤的小腿。
正中目标!
看着洪黎明疼得脸颊一抽,张恒嘿地冷笑,“让你拽得二五八……”
还没说完,咔嚓一声闷响,剧痛从肩窝处传来。
右胳膊被卸了。
警界精英果然不是软柿子,下手不留情面,张恒“嗤”地抽一口凉气,脚下动作稍稍一滞,胸口又挨了一拳。
和洪黎明单对单,怎么可以有丝毫大意?张恒一招落了下风,接下来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直接趴回床上。
洪黎明把他从床上翻个身,先掏出手铐,把他左手和床头的栏杆锁在一块,才帮他把脱臼的右手接回去。
咔嚓一下。
张恒痛得身子一颤,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响。
男人一想到那几个空啤酒瓶子,就怒火中烧,再想想那盒辣子鸡,更是火上浇油。现在打也打了,锁也锁了,总不能继续往死里揍,沉默片刻,把手绕过张恒的腰,摸到腰下,把牛仔裤拉链拉了下来。
张恒低头,扫了男人在自己下身乱动的手一眼,眼皮耷拉,竟然没有激烈反抗。
也不知道是被打怕了,还是又习惯性的破罐子破摔了。
裤子被扯下,胯下被凉梭梭的风穿过,被男人掌心灼热的温度一烫,张恒身子蓦地绷紧。
瞬间又放松了。
巨物顶破括约肌,贯穿到深处,肠道被塞满的扩张感,让眼前一阵发白。
洪黎明怕张恒忽然挣脱手铐跑掉似的,把他按在床头上,用力地吻,舌尖灵蛇般钻进张恒的唇间。
“唔……他……嗯的……”
三字经堵在嗓子眼里,随着男人气息侵入,化成喉间无法控制的微颤。
“想要吗?”
“想……你的头……”
嗤——
衬衣从中间撕开。
乳头被指尖捏住,揉搓的感觉刺激万分,张恒的身子一下子热起来。
硕大的凶器每次刚进去时都像要把人剖成两半,警官一脸淡定矜持,热情和占有欲都深藏在肚子里,体现在行动上,每一下抽出大半,然后深深顶入,直到两颗饱满地圆球差点硬挤进窄小的肉洞。
身体交合撞击声,不绝于耳。
张恒五脏六腑被顶得一下接一下地往上乱跳,侵入物把肠道反复贯穿捣弄,强烈到连痛觉也渐渐失去。
“你的里面,怎么总是这么热?”洪黎明大幅度地摆动腰杆。
“嗯——嗯嗯——呼哧……”
麻痹的下半身,快感如燃烧灰烬上生出的新芽。
开始只是微微探头,转眼之内不可遏制地狂长,枝桠带着倒钩,缠紧每一根神经。
焦灼感难以言喻,让张恒喉头抽紧。
张恒用没被锁起来的那只手,抓着洪黎明的后脑勺,五指深深嵌在乌黑微硬的短发里,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
“我被你咬得紧紧的。小恒,你是最棒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混黑道的,被男人小恒小恒的叫,张恒觉得肉麻透顶。然而,体内的巨物不断突入抽插,一切都天翻地覆,迅雷不及掩耳地变幻,就连肉麻的爱称似乎也成了催情的调料。
“我喜欢听你叫我。”
“嗯……”
“来,叫我小明。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像小时候一样。”洪黎明因为情欲而微微沙哑的音线,往发红的耳朵里幽幽地钻。
张恒湿淋淋的脊背,爬满难以形容的快感。
胸口涨到极点,喘得快透不过气来。
一直倔强抿紧的唇,不知不觉半开。
“叫嘛,我想听。”
“去你的……”
两具身体激烈交媾,床单泛起阵阵纠结波纹。
“我想听。”
“听……呼——嗯呜——听……听你个头!”
前列腺不断受着摩擦、撞击,胯下前端渗出的淫液,因为动作的关系,不断擦在男人结实平坦的腹部。不经意的刺激,甚至比直接用手搔弄还刺激十倍。
张恒忍了又忍,终于后腰抽直,猛烈地痉挛着射出来。
奋力进攻的洪黎明也抵达天堂。
不知是不是被摩擦得太频繁太猛的缘故,一直让肠道扩张得火辣酸痛的灼热抽离,反而感到一股空虚。张恒挂在床头仰躺,闭上眼睛呼呼喘气。
一只手伸出去,在那副肌肉漂亮的汗津津的胸膛上,漫无目的地摩挲。
男人大概误会了什么,很快又复上来,拧着他的下巴,把脸微微擡起,殷勤地接吻。
真的很难相信自己是这家伙唯一的床伴,看教科书和碟片都能学出这么一身本事,简直是逆天了。
男人大概误会了什么,很快又复上来,拧着他的下巴,把脸微微擡起,殷勤地接吻。
真的很难相信自己是这家伙唯一的床伴,看教科书和碟片都能学出这么一身本事,简直是逆天了。
张恒被吻得很舒服,探进来的舌尖舔着牙床,酥酥痒痒,宛如恰到好处的桑拿,雾气蒸腾朦胧,让人半梦半醒。
“你真的会吗?”
“会什么?”
“吹口琴啊。”
“嗯,会的。”
接完吻,洪黎明掏出钥匙,把锁在床头被蹂躏出一身吻痕咬痕的虎斑猫放开。
要抱他到浴室清理,被张恒一口拒绝。
“靠,老子又不是娘们。别抱来抱去啊。”
听见张恒张口就是老子老子的,洪黎明不喜地皱眉,不过刚刚才把人家吃得腿都合不拢,总不能伸手就揍。
张恒坚持要自己去浴室,就随他的便吧。
洪黎明看着张恒走路姿势很不自然地蹩进浴室,门关起来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暗自琢磨,要不要趁这工夫去把宵夜做了。
刚刚这一场打得很持久很尽情,双方体力都有消耗,况且,他只抱了虎斑猫一次,还没怎么吃饱。喂过宵夜,午夜场才更有劲……
铃铃!
张恒床头的电话,忽然响起来。
洪黎明瞥了那电话一眼,没有一丝要接的意思。
他没忘记这是张恒的公寓,在任何外人眼里,他和张恒之间的关系,绝不是晚上能待在一块还帮对方接电话的那种。
电话响了三下,转为自动留言服务。
“哥,是我。你还好吧?”张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听起来很正常,仔细听的话,似乎又带着一丝力图掩饰的担忧,“每年爸妈忌日,你心情都不好。你在干嘛,不会又喝酒了吧?你啊,别忘记今天你在爸妈墓前答应了我什么,以后每天喝酒量,啤酒不超过一瓶,白酒不超过二两。”
顿了一下。
“哥,要不我过来陪你说说话吧。我值完班就过来,怎么样?哥,我知道你在,别躲着了,把电话拿起来。喂,你是不是真的又喝多了,怕我听出来才不敢接电话啊?”
浴室门砰地一下开了。
张恒顶着一头湿发,腰上裹着一条大毛巾,快步走出来,把电话拿在手上。
“你个臭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张恒对着电话里的弟弟,不客气地说。
“我就知道你在。怎么半天才接电话?”
“你当医生了不起呀,接个破电话还要规定时间?时间宝贵你不要往我这里打呀。”
“哥,你暴躁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喝酒?算了。这样吧,我把医院的事交代一下,然后就过来找你……”
“不许来!”张恒毫不犹豫地拒绝。
“为什么?”
“你哥我在办事,不想你打扰。”
“都这时间了办什么事?你那边又不是急诊。”
“白痴,半夜三更当然是床事啦。”
张恒一手举着话筒,一手把坐在旁边的洪黎明拽过来,嘴对嘴贴上,就一阵唇舌翻搅,发出吧唧吧唧的水渍声。
洪黎明知道自己是被人当道具使了。
不过,他又哪里会甘心当道具。
既然张恒主动送上门,他就不客气地笑纳,热情回应着张恒的吻,口腔的性感带被舌尖爱抚,欲望霍然勃起。他反手把张恒扯到膝上,一边亲吻,一边把手探进白色大毛巾下,揉搓刚刚洗过,透着清新手感的器官。
张恒喘息变粗。
洪黎明拿惯枪械的手,指节分明,掌心有薄茧。那手拢成圈,顺着根部,往上挤牛奶似的掠,薄茧擦过敏感的表皮,张恒立即起了一身快感的鸡皮疙瘩。
“唔——”鼻音里透出浓浓的兴奋。
“有没有搞错!”张大医生在电话那头愣了片刻,骤然明白事情的“真相”,无比委屈地抗议,“哥你有点底线好不好?我好歹是你亲弟弟,不要残害我的心灵好不好?”
“听不惯就挂电话呀,又没人逼你听。你以为我喜欢现场表演啊?是这妞太热情了,他娘的,这骚劲比得过苏西,把老子摸得硬爆了……哎呀!啊!”
在大毛巾底下肆虐的手,忽然从爱抚转为惩罚性地捏抓,猝不及防下,痛得张恒差点湿了眼角。
“怎么了,哥?”张平正要挂电话,就听见了惨叫,不由得不担心。
“嗤——放手!要断了!啊……没事。这妞太热情了,含住你哥的宝贝不肯松口,真是销魂入骨……”
张平听得脸红脖子粗。
拜托啊老大!
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要这么肆无忌惮好不好?!
“哥你……你就做到精尽人亡吧你!”张大医生气愤加羞愤,砰地摔了电话。
虽然老大一向乱来,但这次也实在太过分了。
你弟我还是对做爱有着憧憬的洁身自好的处男啊!
耳朵都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