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攻势

3个月前 作者: 周扶妖
    周乔手上拎着两包药,往里面探头一看,瞧见他还没睡,有些惊讶。“你没睡啊,怎么也不燃灯,我都没敢大声叫你呢。”她走进来,发现战兰泽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窗户还半掩着,冷风都吹了进来,立时把那两包药往旁边重重一放。“怪不得睿王说你入秋后就容易犯旧疾,这么吹风能不咳吗?”她指了指旁边的药,“我家旁边的长市街上有位治咳疾的大夫,可神了。他开的药你喝了试试,说不定比宫里御医开的方子还好呢。”战兰泽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周乔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走过去一边关窗一边说:“你放心,宫里宵禁了我不会在你这里待多久的,总不能让方才破例让我进来的宫门侍卫受罚吧?”身后之人虽未说话,周乔也背对着他,但她敏锐地感觉到有股气息靠近了。她转过身还未反应过来,就觉腰上一紧,身子被一股大力扣住,猛地撞入男子怀中,吻就在此时覆了下来。周乔一惊,睁大了眼睛。


    周乔手上拎着两包药,往里面探头一看,瞧见他还没睡,有些惊讶。


    “你没睡啊,怎么也不燃灯,我都没敢大声叫你呢。”


    她走进来,发现战兰泽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窗户还半掩着,冷风都吹了进来,立时把那两包药往旁边重重一放。


    “怪不得睿王说你入秋后就容易犯旧疾,这么吹风能不咳吗?”她指了指旁边的药,“我家旁边的长市街上有位治咳疾的大夫,可神了。他开的药你喝了试试,说不定比宫里御医开的方子还好呢。”


    战兰泽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


    周乔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走过去一边关窗一边说:“你放心,宫里宵禁了我不会在你这里待多久的,总不能让方才破例让我进来的宫门侍卫受罚吧?”


    身后之人虽未说话,周乔也背对着他,但她敏锐地感觉到有股气息靠近了。


    她转过身还未反应过来,就觉腰上一紧,身子被一股大力扣住,猛地撞入男子怀中,吻就在此时覆了下来。


    周乔一惊,睁大了眼睛。


    双唇相接,灼热的触感完完全全令她怔住。这、这莫不是吃醉了酒,来了个传说中的趁酒乱性?


    心中百十个想法纷涌而出,她双手撑在战兰泽胸前,试图开口问上一句。


    “战——唔!”


    张口的一刹那,她的话就被灵活又柔软的舌头给堵了回去。周乔不知自己怎么就被抵在了紧闭的窗上,耳边还能听见外面的风声,屋里却热得让人发汗。


    这跟她所知道的亲嘴简直天差地别。


    无论是看过的画本,还是大着胆子去偷亲,她都只以为双唇相接便是全部。竟不知会这样喘不上气,舌尖被吮吸得又痒又麻,津液交缠,暧昧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原来还能这样纠缠又亲密。


    今夜的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用战场上的话来说,就像是将她当成了要攻克的城池,从唇到舌,寸寸侵略,直至全部占为己有。


    “嗯……唔唔——”她被吻得头有些晕,呜呜咽咽地想告诉他。


    她小脸都憋得有些红了,战兰泽这才略放开她,声音低沉得不行:“怎么?”


    短短两个字,周乔听进耳中,竟痒到了心里。


    她结结巴巴:“头……头晕。”


    不止头晕,好像浑身都痒痒酥酥的,小腹处更是有点发热,还一阵阵地……想小解。她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只能挑最能说明白的说了。


    战兰泽眸色幽深地盯着她张张合合的小口,那里被吮得发红,微微嘟起,上面还沾着津液,瞧着柔软又晶莹。


    周乔则在想,他好歹也是个端方君子,她都这么说了,或许他会扶着她去旁边坐一坐。以二人的交情,再替她倒盏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然不过须臾,战兰泽问:“好些了吗?”


    “嗯?嗯……好点了。”


    周乔就等着他放开自己,却没想那张俊颜又凑了过来。


    “闭眼。”


    他教她如何圈住环住他的脖颈,在他怀里更舒服些。


    这回的吻比上次轻柔许多,说轻柔,是不会再咬疼她的唇,而是勾着她的舌尖,轻吮轻咬,再略撤一些让她也缓缓。


    忽然,外面响起了放烟花的嘭嘭声,未燃灯的房中也跟着亮了起来。周乔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缩了下身子,圈着战兰泽脖颈的胳膊也紧了几分。


    男人的唇角明显勾起,将娇柔纤瘦的身子紧紧地扣在怀中。


    外面壮观烟火引得百姓纷纷披着外袍出来瞧热闹,孩童们指着天上接连不断的烟火图案,跳着脚大喊好看。饶是上元灯会和皇家节庆,都没有如此声势浩大的壮丽景象。


    盛景之下,唯有一人落寞地站在凌云台的高阁之上。


    “殿下。”身后之人低声唤道。


    “她去了何处。”临舟并未回头。


    “奴才一路跟着小将军,她先是快马去了长市街的一家医馆,将那医馆中的先生给吵了起来,给了一大笔银子,出来时提着两包药,匆匆往宫里去了。守门的侍卫见到是小将军,也不敢蛮横阻拦,便只得放行了。皇宫已经宵禁,奴才跟不进去,便折返回来禀告殿下。”


    “哦对了,这是奴才从医馆那里买来的方子。就是小将军要的那副。”他双手递上。


    临舟接过,沉默地看着。


    “殿下?”


    “知道了。”他开口,“今日之事不要外传,下去吧。”


    “是。”


    待人走后,临舟再度看向手中的方子。


    茯苓、陈皮、前胡、炙杷叶……即便是不懂医术之人,看了前几味药也知是治疗咳疾的方子。


    拿着方子的手缓缓垂下,风将那张药方吹得凌乱又褶皱。


    临舟漠然地站在原处。落座时她问为何不叫兰泽一起来,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入秋后兰泽常犯旧疾,吹了风便会咳嗽,需要多加休养。


    自这句话后,她便心不在焉了。连筷子都未动就称有事要离开。


    今日她休沐,不可能是军中之事。虽未来得及问,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和怀疑。于是他派人跟着,等来了刚才的结果。


    如今想来,是他太过迟钝了。


    只看出兰泽对她多有照拂,所以疑他对周乔有意,却从未注意过周乔是如何待兰泽的。总觉得她久在沙场只知打仗,又方才及笄,很多事还未开窍。


    或许……连最初及笄的邀贴,便不是真心想要给他临舟的。他们之间琴来琴往,连周慕白的古籍都能出现在兰泽手中。若不是私交够深,又如何办得到?


    而此时此刻,她亦是因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立刻离开去了兰泽那里。


    漫天烟火炸得美极了,不曾想原是在笑他自作多情。


    ***


    周乔如愿以偿地喝到了水,她抱着茶盏足足喝了三盏。


    身上发了汗,双腿还软软的,她坐在榻边,好奇地看着还站在窗边的男子。自他放开自己,便在那处站了好久。喊他也不应,想去给他也递上一盏,还未走近就被喝住。


    眼见着天都要亮了,若是等到宫门换防再出去,那她私自进宫的事可就瞒不住了。想了想,周乔还是开口问:“战兰泽,你好些了吗?”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周乔知道,自己方才都那般异样难受,约莫着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她这么问,战兰泽低头看了一眼。


    还没下去。


    自然是还没好。


    她声音关切,眼前又浮现出那副被吻得迷离的娇媚样子,方软下去一点的东西转眼又硬了起来。


    然也不能就这么冷着她。


    “你为何会来此?”他问。


    周乔杯盏放到一旁,心道你这问得可真够早的,都来了一个多时辰,才想起问这个。


    “今日睿王不是邀我去凌云台看烟火吗,我去了发现你没在,就顺口问了一下。他说你从入了秋就身子不适,这两日还总咳嗽,我立刻就想到了长市街的那位神医。然后……就来了。那神医可说了,久咳成疾,一旦落下病根就不好治了。”


    “睿王邀你,可说了什么?”


    周乔想了想,“他说我长高了。”


    战兰泽侧头,“还有呢。”


    “没了呀,后来我就走了,我还跟他约了下次再去凌云台,我请客,你也一起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乔显然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战兰泽知道,临舟真正想说的话,其实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若是他有心,今夜周乔去了何处,便不是秘密了。


    见战兰泽又不说话了,周小将军抿抿唇,眼里亮晶晶地望着他:“战兰泽,你刚才为何要……那个我?”


    她觉得,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亲一下,可到底该用个什么词,就她腹中那点墨水一时半会实在是想不出来。


    那个,听得战兰泽不禁唇角勾起。


    可下一刻,笑容便敛了。


    他能如何作答,是说一时冲动而后一发不可收拾?还是说不知自何时起,只要与她独处,心里便总会生出些兽性的念头,只不过这次是没压制住罢了?


    想来想去,他说:“无意间得了本画本,一时好奇便想……试试。”


    他说得委婉,可周小将军是聪明人,她眼睛一眯:“战兰泽,原来你也看那些画本啊。”


    久在军营男人堆里,周乔听过不少的荤话,可大半都听不懂,她不服气地拉着手下的楚渊一一盘问,给楚渊臊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叫周乔自己去看画本。


    她花了不少银子去买,翻看半天也就看了男女抱在一起,双唇相贴,本本页页都是如此,她觉得无趣。却不知画本跟画本也是极为不同的。


    “我也想看。”她脆生生地说。


    战兰泽一噎,“不行。”


    “为何?你想借古籍的时候我答应得多爽快?我想借你为何就吞吞吐吐小气吝啬?”


    她一连三问,竟是叫兰泽公子语塞。


    最后她站起来走过去,凑到战兰泽身边,“战兰泽,其实没什么画本吧,你就是想亲我!”


    战兰泽低头,见她笑得得意:“你就是喜欢我,又不好意思说对不对?否则你为何要那样,你同别人那样过吗?”


    即便战兰泽不说,周乔也知道没有。她早就打探清楚了,兰泽公子在北晋七年,屋里根本就没放过女子,便是身边侍奉之人,都尽数是太监。


    战兰泽盯着她,方才的一点一滴又重新回到眼前。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拒绝过。即便最初他攻势猛烈有些吓到她,她也没有要推开的意思。


    而对于临舟,她倒是走得干干脆脆头都不回。


    这么想着,心中居然生出一种怪异的快感。他大手抚上她的头,掌心尽是柔顺的墨发,“那你喜欢吗?”


    周乔没想到会被反问,有点愣:“什么?”


    “你喜欢我吗?”


    她叹了口气,“还要说多少遍嘛,都说了要讨你做我夫君,若不是你,旁人敢这么对我早就死一万次了。”


    “那如果是临舟呢?”他追问。


    “提他做什么,他难道会亲我?我们可是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她说得一脸笃定,还特意指了指桌上的清水。


    “周乔。”他叫她。


    “嗯?”


    “你真想嫁我?”


    这话,他曾问过一次。只是那时候她回答得像是随口的一句戏言。


    今夜他又问了一次,但这也是最后一次。


    他盯着周乔,只要她说是,无论真假,他都只会当成真话。即便日后她后悔了,也绝无离开他的可能。


    然后,他看见周乔点了点头。


    瞬间万千思绪纷涌,心头如烈火烹灼,战兰泽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能让她从未变过想法,但如今,他却也不想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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