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营地中的间谍

3个月前 作者: 娜奥米·诺维克
    劳伦斯不禁被简随意放置东西的方式吓了一跳,只见她从衣柜里拿出东西,在床上堆了一堆。“我可以帮你吗?”最后,他忍不住拿起了行李说,“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的飞行路线。”


    “谢谢你,劳伦斯,你真是太好了,”她拿着地图坐了下来,“我希望这是一次简单的飞行。”她边说边在地图上潦草地画着,同时移动着一些小木块,这些木块用来代表在去卡迪兹的途中,为伊科斯西德姆和他的阵型提供休息的分散的运输船只。“只要天气允许,不出两个周,我们就会到达那里。”由于形势非常紧急,他们不能仅仅在一艘运输船上停泊,而是要从一艘运输船飞到另一艘运输船,这样的话,就需要根据水流和风向预测运输船只停泊的位置。


    劳伦斯点了点头。还差一天就到十月了,此时是一年中天气变化最为频繁的时间。因此,她将面临着危险的选择,要么找到一艘可能被轻易吹离指定位置的运输船,要么面对西班牙的炮兵,找到一块可以休息的陆地。当然,假设阵型本身将不会被暴风雨击垮:龙也有可能不时地遇到闪电或狂风,被吹到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所有的队员都有可能被淹死。


    但是没有别的选择,莉莉在几周内快速地恢复起来,就在昨天,莉莉领导阵型进行了全面的巡逻,并且轻松着陆,看上去没有任何痛苦,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兰顿去看了看她,和她及哈考特上校讲了几句话,然后直接给简下达命令,让她前往卡迪兹。当然,劳伦斯已经考虑了很多,但他仍然为即将出发的龙和仍然留下的龙感到担心。


    “这里,这里可以,”她完成了海图,扔下笔说。他从包裹上抬起头,吃惊地看了看她:他刚才陷入了沮丧的沉思中,机械地打着包裹,完全没有注意自己正在做什么。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了接近20分钟,他迅速把捆扎整齐的东西扔到她的小箱子里,盖上了盖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时光悄悄地流逝。“劳伦斯,不要这么沮丧,我已经穿越直布罗陀海峡好多次了,”她走过来,吻了他一下说,“我担心你们在这里将度过一段不愉快的时光,一旦他们知道我们走了,毫无疑问,肯定要尝试着进行一些破坏。”


    “我对你非常有信心,”劳伦斯按铃把仆人叫了进来,“我只希望我们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他只能这么说,他无法对兰顿太过挑剔,尤其是在一个他不能没有偏见的问题上。然而即使他个人不反对将伊科斯西德姆和他的阵型置入危险之中,他仍然为当前缺少进一步的信息而感到担忧。


    三天前,沃雷带来了一个消极的新消息,一些法国龙已经到达了卡迪兹:数量众多,足以让茅蒂弗诺斯冲不出舰队,但这还不到沿莱茵河驻扎的龙的十分之一。令人担忧的是,即使让每一条轻便快捷的送信的龙都进行侦察,他们仍然无法知道波拿巴穿越海峡的更多信息。


    他和她一起去了伊科斯西德姆休息的空旷地,看到她停在那里。奇怪的是,他觉得他好像应该有更多的感触。如果让伊迪丝去面对危险,自己躲在后面的话,他宁愿自己中弹身亡,然而,当他跟罗兰告别时,自己并没有比向其他同事告别更加痛苦。所有队员就位后,她坐在伊科斯西德姆的背上,友好地吻了他一下。“我相信几个月后我们会再见面,也许更快,如果我们能够把青蛙赶出港口的话,”她说,“祝你平安,注意不要让艾米丽变野。”


    他向她挥了挥手说:“一路平安,”然后站在旁边看到伊科斯西德姆挥动着巨大的翅膀,升到空中,阵型中的其他龙也升到空中,向南飞去,逐渐在视野中消失。


    尽管他们一直密切地注视着海峡上空,伊科斯西德姆离开后的第一周非常平静,没有发生袭击事件,兰顿觉着法国人仍然以为伊科斯西德姆还留在这里,因此犹豫着不敢冒险出击。“他们越这样认为越好,这样认为的时间越长越好,”经过另一次平静无事的巡逻后,他对集合在一起的上校们说,“除了这件事对我们有好处外,如果他们没有意识到另外一个阵型正在接近他们在卡迪兹的舰队,那就更好了。”


    离开两周后,沃雷带来了伊科斯西德姆一路平安、安全到达的消息,他们都松了口气。“我离开时,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第二天,詹姆斯上校告诉其他上校,他匆忙地吃完早饭,又要开始返回的旅行了,“你能够在几英里外听到西班牙人的嚎叫:龙喷射酸以后,他们的商人四处逃散,他们的战舰、商店和房屋全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我想如果维勒班或者西班牙联盟再不出来的话,他们自己也会朝法国人开火。”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气氛轻松了许多,兰顿让他们暂时停止了巡逻,为了庆祝这一胜利,还给他们都放了假。对于一个以狂热激情不断工作的人来说,这个暂时的缓解非常令人高兴。一些精力充沛的人去了镇里,大部分人都抓紧时间睡觉,疲倦的龙也都去休息了。


    劳伦斯有机会和泰米艾尔享受安静的夜晚阅读时间了。他们一直在灯光下阅读到深夜。月光升起时,劳伦斯打了个盹。朦胧的月光下,泰米艾尔的脑袋显得黑乎乎的,他正朝北边的空旷地望去,看上去正在寻找什么。“有什么事情吗?”劳伦斯坐起来问道。他能够听到微弱的嘈杂声,奇怪而高扬。


    当他们仔细听时,声音又停了下来。“劳伦斯,我想那是莉莉的声音,”泰米艾尔说,他的翎颌马上变硬直立起来。


    劳伦斯立刻从他身上滑下来,说:“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尽快回来。”泰米艾尔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转过头来。


    穿过营地的路荒凉而昏暗,一路没有灯光:伊科斯西德姆的阵型已经离开了,所有的小型龙都出去侦察了,晚上空气十分寒冷,甚至连最敬业的队员也都回到营房里休息了。三天前,地面结冻,结实而坚硬,走在路上,劳伦斯听到鞋跟敲在地上发出咚咚声。


    莉莉的空旷地空无一人,只从营房里传来了微弱的咕哝声,透过窗户,他从远处看到房间里亮着灯,房子周围没有人。莉莉静静地趴在地下,默默地抓着地,黄色的眼睛边缘都是红色,毛发竖立着。这时,又传来低沉的嘈杂声,还有喊叫声。劳伦斯不知道他这样闯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宜,但莉莉看上去非常悲痛,这让他下定决心:他走进空旷地,大声喊道:“哈考特?你在哪里?”


    “不要kao近,”突然传来了考伊秀低沉而尖锐的声音。劳伦斯走近莉莉的脑袋,惊恐万分地停了下来:考伊秀正用胳膊夹着哈考特,脸上lou出绝望的表情。“不要出声,劳伦斯,”他说。他的手上有一把剑,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中尉躺在那里地上,外套后面全都是暗红的鲜血,“不要出声。”


    “上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劳伦斯说,“哈考特,你还好吗?”


    “他已经杀了威尔普斯,”她站在那里,浑身颤抖,沉重地说道。火照到她脸上时,他看到有一道瘀伤穿过她的前额,“劳伦斯,不要管我,你必须赶快去寻求帮助,他想伤害莉莉。”


    “不,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考伊秀说,“我没有想伤害她或者你,凯瑟琳,我发誓。但如果你,劳伦斯干预的话,我就不负责任了,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做。”他举起剑,架在哈考特的脖子上,刀刃上血迹隐隐可见,莉莉再次发出奇怪的声音,那是非常尖锐的嘶叫声,震耳欲聋。考伊秀脸色苍白,看上去绝望万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劳伦斯停了下来,希望寻找到更好的进攻时机。


    考伊秀站在那里盯了他很长时间,直到确信劳伦斯不会有什么动作后,说道:“我们一起去普伊科瑟瑞斯那里,莉莉,你待在这里,看到我们升空时,你跟上,我发誓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听从命令,凯瑟琳就会回来。”


    “噢,你这个卑鄙的人,胆小的叛国贼,”哈考特说,“你想我会和你一起去法国吗?去给波拿巴tian皮靴吗?你计划多久了?”她奋力挣扎着,想从他手中挣拖出来,但考伊秀使劲拽着她,她几乎要跌倒了。


    莉莉站立在那里不停地扇动着翅膀,咆哮着:劳伦斯看到黑色的酸性物质已经到了骨刺边上,“凯瑟琳,”她嘶嘶地叫着,声音从紧闭的牙齿中钻出来,已经扭曲了。


    “安静,安静,”考伊秀说。他把哈考特紧紧拉到身边,扣住她的胳膊:剑仍然紧握在另一只手中,劳伦斯死死地盯着他,等待着机会。“你跟上,莉莉,照我的话做。我们现在就走,立刻出发,先生,到这里。”他拿剑指了指。劳伦斯没有转过身,但向后退了退,到了树的阴影下,他慢慢地移动着,但考伊秀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接下来便是疯狂的格斗:他们三个人全都倒在地上,扭作一团,刀剑飞舞着,哈考特被夹在中间。他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劳伦斯把考伊秀压在下面,一会儿,劳伦斯就占了上风。考伊秀只好放开哈考特,她终于从他的胳膊里解拖出来。哈考特解拖之后,考伊秀使劲地朝劳伦斯脸上击去,把他摔倒在地。


    他们在地上滚着,笨拙地击打着对方,都竭尽全力想拿到剑。考伊秀力量大,个子高,但劳伦斯具有丰富的近身格斗的经验,两人扭打在一起时,法国人的体重开始产生效果。莉莉现在大声地咆哮者,声音在远处都能听到,绝望给了考伊秀力量,他猛地挥出一拳,打到劳伦斯的腹部,接着向他刺出一剑,劳伦斯疼痛难忍,气喘吁吁。正在这时,上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怒吼声,震天动地,树枝颤抖起来,树叶和松针像雨一样落了下来,他们身旁一棵巨大的老树被连根拔起:泰米艾尔出现在他们上空,疯狂地将树撕扯开来。更大的咆哮声来自普伊科瑟瑞斯:这条法国龙大理石般的苍白的翅膀在黑暗中清晰可辩,也正向这边冲过来。泰米艾尔面对着他,扭动着身子,张开了爪子。劳伦斯站起来,向考伊秀扑过去,重重地压在他身上:当他们扭打时,他感到一阵阵恶心,但泰米艾尔的危险刺激着他振奋起来。


    考伊秀尽力想翻过身来,把一只胳膊使劲地压在劳伦斯的咽喉上。劳伦斯感到一阵窒息,就在此时,他发现考伊秀蹒跚了一下:原来哈考特从莉莉的装备上拿出一根铁棒,击中了他的后脑。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几乎昏倒在地,莉莉挤过树林,走了她身边,队员们冲进了空旷地,许多人把劳伦斯扶了起来。“那边的人,拿个火把来,”劳伦斯气喘吁吁地说,“找一个声音大的人来,拿一个喇叭,快点,该死,”上空,泰米艾尔和普伊科瑟瑞斯仍然在盘旋着,互相拍打搏斗着。


    哈考特的第一副官声音宏亮,根本不需要喇叭:一看这个情形,他马上把双手成杯状放在嘴上,向空中大声喊着。巨大的法国龙停了下来,疯狂地在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当他看到考伊秀安全无事时,便耷拉着脑袋返回地面,泰米艾尔警惕地盘旋着,直到看到普伊科瑟瑞斯着陆,才停下来。


    麦西莫斯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波克雷一听到吵闹声就来到了空旷地:他现在主持着工作,让人锁住普伊科瑟瑞斯,其他人带哈考特和考伊秀去看外科医生,还有一些人留下来把可怜的威尔普斯埋了。“不,谢谢你,我能行,”劳伦斯向那些想扶他的人挥了挥手,他已经恢复了呼吸,缓慢地向泰米艾尔待的空旷地走去,莉莉就在边上,他安慰了一下两条龙,尽量让他们平静下来。


    这天,考伊秀没有醒过来。第一次醒过来时,他一直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什么。但当再次清醒过来时,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普伊科瑟瑞斯被其他龙围在中央,命令他必须停留在地面上,否则的话就杀死考伊秀:对骑士的威胁可以控制一条不情愿的龙,考伊秀原本强迫莉莉投kao法国的方法现在被用来对付他。普伊科瑟瑞斯没有想方设法去违抗这个命令,但在锁链下悲伤地缩成一团,不吃不喝,偶而轻轻地哀恸着。


    “哈考特,”兰顿走进休息室,发现上校们都集合在一起等着他,他说,“非常对不起,但我必须请你去试一下:他什么也不说,但如果他还有点良心的话,他对你还欠一个解释,你愿意去问他吗?”


    她点了点头,喝了一杯酒,但她的脸色仍然苍白憔悴。劳伦斯平静地问:“你愿意让我陪你吗?”


    “是的,如果你愿意,”她立刻感激地说,他跟她走到了考伊秀被监禁的小房间里。


    考伊秀不敢和她对视,也不和她说话,他摇了摇头,浑身发抖。当她颤抖地问他问题时,他甚至哭泣起来。“噢,该死,”最后,她因生气而失去控制,大声喊道:“你给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言,告诉我,在我们第一次遭到伏击返回时,你就开始安排了吗?告诉我!”


    她的声音都变了,他低下头,双手掩在脸上。突然,他抬起头,朝劳伦斯喊道:“看在上帝的份上,让她走,如果你愿意,我会告诉你任何事情,只要让她出去。”然后,他又再次低下了头。


    劳伦斯一点也不想成为审问的人,但他没有必要延长哈考特的痛苦。他用胳膊推了推她,她马上逃走了。审问考伊秀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但更让人不快的是听到他从奥地利来时,就已经是个叛徒了。


    “我明白你是怎么看我的,”注意到劳伦斯厌恶的表情,考伊秀补充道,“你是对的,但对我来说,没有别的选择。”


    劳伦斯尽量不让自己去问这个问题,但这个话题还是点燃了他心头的好奇,经过深思,他说:“你可以选择忠诚,尽职尽责,而不是在这里请求我们的原谅。”


    考伊秀大笑起来,但声音中没有什么喜悦之情:“确实,如果今年圣诞节,波拿巴在伦敦,那便会怎么样?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这样看我,我肯定会这样的,我向你保证,如果我觉得我的任何行为能改变这个结果的话,我就采取行动了。”


    “事实上,你已经两次成为背叛者,去帮助他。第一次背叛时,如果说你坚持了自己的原则的话,那只能说是一个借口。”劳伦斯说。


    “啊,原则,”考伊秀说,现在他已经不再虚张声势了,看上去只剩下疲倦,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法国并不像你们这样力量弱小,之前,波拿巴给很多龙都定了叛国罪。当我看到悬挂在普伊科瑟瑞斯头上的砍刀时,我还坚持什么原则?我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俄罗斯?他比我能多活200年,你要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龙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赦免,波拿巴提出了很高的要价。”


    “你是指莉莉,”劳伦斯冷冷地说。


    令人吃惊地是,考伊秀摇了摇头,“不,他要的不是凯瑟琳的龙,而是你的,”看到劳伦斯茫然的表情,他说,“中国龙蛋是中国皇帝送给波拿巴的礼物,他想要我把他找回来。他不知道泰米艾尔已经被孵化出来了。”考伊秀耸了耸肩,张开手说:“我想或许我可以杀了他――”


    劳伦斯朝他的脸猛击过去,力量之大,甚至把他打倒在石头地板上,椅子晃动着,咔嗒一声倒在地上。考伊秀喘息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警卫打开门,向里面看了看。“都好吧,先生?”他看了看劳伦斯,问道,一点儿都没有关心考伊秀的伤势。


    “没事,你可以走了。”劳伦斯有气无力地说。当门再次关上时,他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通常,他认为殴打犯人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但此时,他一点也没有顾虑,他的心脏仍然在剧烈地跳动着。


    考伊秀慢慢地把椅子扶起,又坐了下来。平静之后,他说:“对不起,我无法把他带回去,最后,我想就把他――”他停了下来,看到劳伦斯的脸上又在慢慢变红。


    这样一个预谋持续了几个月,它如此近地潜伏在泰米艾尔的周围,只是因为考伊秀的想法发生了某种转变,才使得形势出现了逆转。这个想法足以让他的血液变冷。他带着憎恨,恶狠狠地说:“所以你就诱使这个女孩,并绑架了她。”


    考伊秀没有说话,事实上,劳伦斯几乎无法想象他刚才提供了什么样的保护。停了一会儿,劳伦斯说:“你已经没有令人尊敬的借口了:告诉我波拿巴计划做什么,或许兰顿可以把普伊科瑟瑞斯派到纽芬兰岛的饲养场,如果你确实是为了他的生命,而不是为了掩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话。”


    考伊秀脸色苍白,但他说道:“我知道得很少,但如果兰顿守信的话,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


    “不,”劳伦斯说,“你可以说,如果你说的话,可以得到你不应该得到的宽恕,我不会和你讨价还价。”


    考伊秀点了点头。他说话时,声音断断续续,非常虚弱,以致于劳伦斯不得不使劲儿才能听清他的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让我尽最大努力削弱营地的力量,把更多的龙向南派到地中海去。”


    劳伦斯感到惊惶失措,至少这个任务已经漂亮地完成了。“他还有什么方法让军舰离开卡迪兹吗?”他问道,“他认为可以不遭遇纳尔逊就把他们运到这里吗?”


    “你认为波拿巴会信任我吗?”考伊秀没有抬起头,只是说,“对于他,我也是一个叛国者。他只告诉了我应该完成的任务,没有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劳伦斯又问了一些问题,考伊秀确实再也不知道什么了。他既感到耻辱,又感到震惊地离开了房间,马上去兰顿那里汇报。


    这个消息让整个营地都笼罩在沉闷的气氛中,上校并没有说出细节,但即使是最低级的学员或队员都知道阴影笼罩在他们头上。考伊秀已经漂亮地完成了计划:急件送信人至少六天才能来,需要两周甚至更多时间才能把力量从地中海调到英吉利海峡,重新进行部署。他们已经派去了民兵力量和几个师,这些人几天内将到达,开始沿海岸线布置增加的炮兵。


    劳伦斯还有别的焦虑,他告诉格兰比和柯林斯一定要注意泰米艾尔的安全。如果波拿巴这么妒忌,竟然想派人秘密地把这个战利品拿走的话,他可能会安排另一次行动,这次有可能是杀死他无法得到的龙。“你必须对我发誓,千万要小心,”他也告诉泰米艾尔,“我们不在身边的话,不得到同意,不要吃任何东西。如果任何我没有向你介绍过的人想要接近你的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允许,即使你必须飞到另一个空旷地去。”


    “我会小心,劳伦斯,我发誓,”泰米艾尔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法国皇帝要派人杀我。这怎么改善他的环境呀?他会向他们要另外一只蛋吗?”


    “亲爱的,如果第一个蛋遭到了这样的待遇,中国人是不会再给他第二个蛋,他们会自己留着,”他说,“我仍然奇怪他们竟然给了他一个。法国一定是使用了惊人的天才外交,我想他的尊严遭到了损害,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上校竟然站在了原本自己要站的地方。”


    泰米艾尔轻蔑地喷了喷鼻息,“我相信我肯定不会喜欢他,即使我在法国被孵化出来,”他说,“他听起来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噢,我无法言不由衷,有人说他是一个非常傲慢的人,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即使他是一个暴君,”劳伦斯犹豫不决地说。他曾经非常高兴使自己相信波拿巴是一个傻瓜,但现在看来情况远非如此。


    现在,兰顿命令出去巡逻时,每次只用半个阵型,剩下的龙留在营地里进行紧急的战斗训练。夜幕降临,另外几条龙从爱丁堡和因弗内斯营地飞过来,包括韦克特瑞图斯。他们曾经去营救过这条“帕纳塞斯”龙,这次营救行动看上去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他的上校里查德※#8226;克拉克直接走过来问候劳伦斯及泰米艾尔。“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没有向你们表示我的尊敬和感激,”他说,“在拉干湖,除了他的康复,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想,没有提前通知,我们再次被运走,但我知道是你们救了他。”


    劳伦斯热情地和他握了握手,“不要这样想,”他说,“我想他已经康复了吧?”


    “全部好了,谢天谢地,没有龙能恢复得这么快,”克拉克说,“我知道,这种攻击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日子一天天迅速地过去,大家痛苦而漫长地等待着,没有发生什么袭击事件。为了增加巡逻,空军总部又派来了三条“温彻斯特”龙,所有从法国海岸巡逻回来的龙都报告,沿着敌人的海岸线,每时每刻都有法国龙在巡逻。他们没有机会进入内陆,无法获取更多的信息。


    利维塔斯也在其中,但由于人员众多,劳伦斯可以不必多看瑞肯,这让他感到很庆幸。他尽量不去看利维塔斯被忽略的迹象,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去看那条小龙了,如果再去看的话,就会引起激烈的争吵,对整个营地的气氛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然而,第二天早上,他看到郝林很早就戴着负罪的表情,拿着装满脏抹布的洗衣桶,来到泰米艾尔的空旷地,但他尽量不说什么。


    夜晚降临时,营地中一片寒冷,等待的第一周过去了:沃勒提勒斯没有按照预定的日期到来。天气晴朗,当然来的日期没有理由推迟,又等了两天,接着第三天,他仍然没有来。劳伦斯尽量不去看天空,他的士兵也同样如此。晚上,他发现艾米丽在空旷地外静静地哭泣,她是偷偷一个人离开营房的。


    被人看到了,她十分害羞,假装只是被沙迷了眼睛。劳伦斯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给她倒了杯可可。他告诉她:“我第一次出海时,比你现在大两岁,第一周,我每天晚上都又哭又闹。”她对他说的话表示了怀疑,他笑了笑。“不,我不是为了安慰你才这么说的,”他说,“当你成为一名上校,发现自己的一个学员处于同样的情况时,我想你也会告诉他我给你说的话。”


    “我真的不是害怕,”她说,疲倦和可可让她昏昏欲睡,心理上已经不设防了,“我知道伊科斯西德姆从来没有让母亲出过什么事,他是欧洲最好的龙。”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她焦急地补充道,“当然,泰米艾尔也和他一样好。”


    劳伦斯严肃地点点头,“泰米艾尔还太年轻,或许有一天,当他拥有更丰富的经验时,他能和伊科斯西德姆一样。”


    “是的,确实如此,”她放松地说,他掩藏住自己的笑意。五分钟后,她睡着了,他把她放在床上,和泰米艾尔睡觉去了。


    “劳伦斯,劳伦斯,”他突然被惊醒,向上眨了眨眼睛。泰米艾尔正急切地用鼻子把他弄醒,尽管天空仍然一片昏暗。劳伦斯朦胧地听到一声低沉的呻吟声,接着是一片说话声,然后就是枪声。他的队员和军官都不在空旷地。“那是什么,”泰米艾尔抬起脚,展开了翅膀,让劳伦斯爬上去时,说,“我们遭到进攻了吗?我没有看到任何龙飞到空中。”


    “先生,先生!”摩根跑进空旷地,急迫地几乎无法说话,“沃雷来了,先生,已经开始一场大战了,拿破仑被杀了。”


    “噢,这意味着战争已经结束了吗?”泰米艾尔失望地问道,“我甚至还没有参加一场真正的战斗呢。”


    “波拿巴真正死亡的消息真让人吃惊,”劳伦斯说,但他已经辩认出这个声音是欢呼声,当然是一些好消息到了。“摩根,去,把柯林斯和地勤人员叫醒,让他们带泰米艾尔吃早饭,亲爱的,”他转身泰米艾尔说,“我去看看我能做些什么,落实这个消息后马上返回来。”


    “好的,你快去吧,”泰米艾尔急迫地说,然后立起后腿,透过树林看那边发生什么。


    总部里面灯火辉煌,沃雷正坐在总部前的阅兵场上撕咬着一只羊,一群送急件的管理员正在阻止越来越多从营房出来的人涌上前来。几个年轻的士兵和民兵军官正兴奋地开着枪,劳伦斯不得不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费了半天劲儿才到达门口。


    通向兰顿办公室的门关着,但詹姆斯上校正坐在军官俱乐部里,几乎像龙一样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所有其他的上校都围在他身边,听这个消息。


    “纳尔逊告诉我等待,据说在我开始下一次巡回时,他们已经出了港口,”詹姆斯正在吃着,从嘴角挤出几句话来,差一点被面包噎着,而萨顿正浏览一张报纸,“我几乎无法相信他,但确实是真的,星期天早上,他们出来了,星期二一早,我们在特拉法尔加角与他们遭遇。”


    所有的人都耐心地等,他喝完一杯咖啡,把盘子推到边上,从萨顿手中拿过报纸。“拿过来,让我读,”他在报纸上画了一个圈,标明了船的位置,“我们的27艘船和12条龙,对他们的33艘船和10条龙。”


    “两支纵队,两次击毁他们的航线?”劳伦斯满意地研究着海图,问道。就是这种战术将法国置于混乱中,法国船员没有经过认真训练,几乎不可能应付这种局面。


    “什么,噢,船,是的,伊科斯西德姆和李蒂费凯特在上风纵队,茅蒂弗诺斯在背风纵队,”詹姆斯说。“在部队先锋位置是一件艰苦的工作,告诉你们,由于烟雾太大,我从上面无法看到那么多的桅。一度,我认为肯定‘胜利号’已经爆炸了,西班牙把一条该死的小‘火箭头’龙派到那里,猛冲过去,我们的枪手都来不及回应。李蒂费凯特赶走他之前,他把船帆都点着了。”


    “我们损失多少?”沃伦问,他平静的声音打断了高亢的兴奋。


    詹姆斯摇了摇头,“这真是一场大屠杀,没错,”他阴郁地说,“我想我们大约牺牲了1000人,可怜的纳尔逊本人也差一点牺牲掉:炮火点燃了‘胜利号’的帆,当时他正在后甲板上站着,帆掉到了他身上。一群反应敏捷的士兵把他泡到了水桶里,但他们说他的勋章烙在了皮肤上,他将不得不一直戴着它。”


    “1000人,上帝保佑他们的灵魂安息,”沃伦说。交谈停了下来,最后又恢复起来。


    但是兴奋、快乐逐渐战胜了此时更为正常的情感。“我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先生们,”当噪音几乎达到一个新的顶点时,劳伦斯大喊道,此时,已经排除了任何获得进一步信息的可能性,“我向泰米艾尔说马上就返回来,詹姆斯,我想波拿巴死亡的报道是假的吧?”


    “是的,真是遗憾,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他不中风倒下的话那才怪,”詹姆斯反驳道,这又激起了更大的笑声,一直持续到大家都开始唱“橡树的心”。听着这首歌,劳伦斯走出门,穿过营地,门外的人也在唱这首歌。


    太阳升起来后,营地有一半空着,几乎没有一个人在睡觉。紧张的情绪突然放松之后,大家兴奋的情绪几乎达到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兰顿甚至没有要求手下人遵守命令,而是看着他们涌出营地,到达城镇,把消息告诉那些还没有听说的人,到处都是他们快乐的声音。


    “无论波拿巴计划怎样去进攻,相信这次已经让他付出了代价,”晚上,晚些时候,当他们一起站在阳台上,看着返回的人群仍然在下面的阅兵场上逛荡时,凯尼瑞欢欣鼓舞地说。此时,由于太高兴了,大家不停地争吵着,抢着唱歌,所有的人都沉醉其中。“我真想看看他的脸。”


    “我想我们已经给予了他太多的荣誉,”兰顿说,因为喝了波尔图酒,也因为满足,他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也可能还因为:他把伊科斯西德姆派过去的判断证明是合理的,对于胜利起了重大作用。“我想,很明显他不太了解海陆空三军,一个穿军装的人可以好好想想:33艘战舰没有理由如此彻底地输给27艘战舰。”


    “但是他怎么能让空军花那么长时间才到那里?”哈考特说,“根据詹姆斯说的,只有10条龙,还不到他在奥地利驻扎龙的1/10。或许他没有把他们从莱茵河派过来?”


    “我听说穿过比利牛斯山脉的通道十分艰险,但我从来没有自己试过,”凯尼瑞说,“但我敢说他从来没有派他们过来,他认为维勒班有他需要的力量,他们整天都在营地里懒洋洋地闲着,越来越胖了。毫无疑问,他一直觉着维勒班能够穿过纳尔逊的封锁线,直接过来,或许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一两艘船:每天都期待着,想知道他们在哪里。”


    “现在他的军队过不来了,”哈考特说。


    “圣※#8226;文森特男爵说:‘我不敢说他们不能过来,但他们无法经海上过来,’”凯尼瑞咧开嘴,笑了笑说,“如果波拿巴认为用40条龙和他们的队员就可以占领英国的话,那非常欢迎他来试试,我们可以让他尝尝民兵辛苦劳作埋下的枪支炮弹,现在很遗憾,他们的辛苦工作白干了。”


    “我承认我不介意再有一次机会给这个流氓一次教训,”兰顿说,“但他不会这么傻。我们应该高兴,我们已经尽了职责,让奥地利人获得打败他们的荣誉吧。他进攻的希望已经玩完了。”他喝了剩下的波尔图酒,迅速地说,“不能再推迟了,我想,我们不需要从考伊秀那里再得到什么了。”


    话一出,大家马上沉默了,接着哈考特发出了抽泣声,但她没有反对,而是保持着令人敬佩的平稳的声音,问道:“你已经决定如何处置普伊科瑟瑞斯了吗?”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们把他送到纽芬兰岛上,他们需要一个新品种来填补空白,毕竟他是无罪的,”兰顿说,“错误在于考伊秀,而不是他。”他摇了摇头说:“当然,这真是遗憾,这些日子,我们所有的龙都在痛苦地颤栗着,但没有别的办法。最好迅速处理这件事情,明天早上吧。”


    他们给考伊秀一段时间让他和普伊科瑟瑞斯相处,这条大龙被链子捆着,麦西莫斯和泰米艾尔在旁边看着。在坚守令人不快的警戒工作时,劳伦斯能够感觉到泰米艾尔的身体在发抖,他看到普伊科瑟瑞斯的头从这边摇到那边,表示拒绝。考伊秀绝望地努力去劝慰他接受兰顿提供的避难所。最后,巨大的脑袋耷拉下来,很明显是同意了。考伊秀走上前去,把脸贴在他光滑的鼻子上。


    然后守卫们向前走去,普伊科瑟瑞斯猛击他们,但缠绕的链子把他拉了回去,他们把考伊秀带走时,龙发出可怕的嘶叫声。泰米艾尔弓起背,展开翅膀,温柔地呻吟着。劳伦斯向前倾过身去,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脖子,“不要看,亲爱的,”他说,“一会儿就结束了。”


    普伊科瑟瑞斯再次尖叫起来,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兰顿发出信号通知他们可以走了,劳伦斯摸了摸泰米艾尔的身体。“走了,走了,”他说,泰米艾尔立刻远远地离开绞刑台,冲向了干净、空旷的大海。


    “劳伦斯,我可以把麦西莫斯和莉莉带到这儿吗?”波克雷问道,他像平常一样,突然没有打任何招呼就出现了面前,“我想你的空旷地足够大。”


    劳伦斯抬起头,迟钝地看着他。泰米艾尔仍然悲伤地蜷缩在一起,脑袋埋在翅膀底下,极其伤心:他们已经飞了几圈,就他们两个,下面是大海,最后,劳伦斯担心他耗尽体力,请求他返回来。他自己也感觉到被打得伤痕累累,几乎要生病了,好像有点发烧。以前,他曾经看过执行绞刑,那是海军生活的残酷现实,考伊秀比劳伦斯见到的绳子底下的许多人都应该得到这样的命运,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到这样痛苦。


    “如果你愿意,”他毫无热情地说,又把头又低了下去。麦西莫斯到了空旷地,巨大的翅膀冲了过来,形成了阴影,但他没有向上看。接着,麦西莫斯在泰米艾尔身边重重地着陆,巨大的身影遮盖住了太阳。莉莉紧跟在后面过来了。他们立即和泰米艾尔挤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泰米艾尔松开一点,和他们两个更紧地缠绕起来,莉莉把巨大的翅膀盖在他们身上。


    波克雷把哈考特带到了劳伦斯kao着泰米艾尔坐的地方,把她推到他身旁。他有点尴尬地放低结实的身体,面对着他们坐了下来,递过一个黑色的瓶子。劳伦斯接过来,毫不吃惊地喝了一口:酒很烈,未掺水的朗姆酒,他以前从来没有喝过。他马上就上头了,但他很高兴,因为这样可以压抑住所有的感情。


    一会儿,哈考特开始哭泣起来,当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时,劳伦斯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脸也湿了。“他是一个叛徒,除了撒谎的叛徒外,他什么都不是,”哈考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说,“我一点也不遗憾,一点也不。”她努力地说着,好像尽量让自己相信这是事实。


    波克雷又把瓶子递给她。“不是他,该死的无赖,罪有应得,”他说,“你是在为龙感到遗憾,他们也是。他们不考虑国王和国家,你知道,普伊科瑟瑞斯从来不知道这件该死的事情,只是考伊秀告诉他去哪里。”


    “告诉我,”劳伦斯迅速地说,“波拿巴真的判处这条龙叛国罪吗?”


    “非常可能,他们更多的是用这种方法恐吓龙骑士,而不是为了惩罚龙。”波克雷说。


    劳伦斯很遗憾自己问了这个问题,也很遗憾地知道考伊秀至少告诉了他真相。“如果他被要求这样做的话,当然空军在殖民地会为他提供一个避难所,”他生气地说,“这仍然有一个可能,他渴望恢复在法国的位置,他想让普伊科瑟瑞斯冒险返回,因为我们很可能会选择将他的龙处以极刑。”


    波克雷摇了摇头。“他知道我们经济困难,不可能为饲养者做更多事情,”他说,“不要为这个人找借口了,我敢说你是对的。他认为波拿巴会到达我们这里,他不愿意前往殖民地,不想住在那里。”波克雷耸了耸肩,“龙没有做错什么。”


    “这不是真的,他做错了,”泰米艾尔意想不到地cha话,他们抬头看了看他。麦西莫斯和莉莉也抬起头来听着,“考伊秀并不能逼迫他从法国飞起,也不能到这里来伤害我们,在我看来,他的罪过一点也不小。”


    “我想他可能不明白要求他做的事情,”哈考特试探地说。


    泰米艾尔说:“那么当他明白时,他必须拒绝:他并不像沃雷那样简单。他可能已经救了他的骑士的命,也是为了他的荣誉。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以我的骑士被处死为耻,”他的尾巴在空气中摔打着,充满恶意地补充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处死劳伦斯,我会让他们试试看。”


    麦西莫斯和莉莉都同意地发出低沉的咕哝声。“我是不会让波克雷犯叛国罪的,永远不会,”麦西莫斯说,“但如果他做了,我会对付任何想要绞死他的人。”


    “我想,我只会把凯瑟琳带上离开,”莉莉说,“但或许普伊科瑟瑞斯也愿意做同样的事情。我想他不能打断所有的锁链,他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小,他也不能喷毒药。而且,只有他一个,他还被看守着。如果我不能逃拖的话,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她温柔地说完后,他们又重新陷入新的悲伤中,开始消沉下去,并再次挤到一起,直到泰米艾尔停下来,突然做出决定说:“我告诉你们我们应该做什么:如果你需要解救凯瑟琳,或者你的波克雷,麦西莫斯,我会帮助你,你也要为我这么做。然后我们不需要担心,我想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们三个,至少在我们逃拖前不会。”


    他们三个对于这个完美的计划表现出无限的快乐。劳伦斯现在后悔他喝了这么多朗姆酒,因为他不能马上提出反对意见了。


    “够了,你们这些同谋者,你们会把我们早早送上断头台,”波克雷说道,“你们现在想吃点东西吗?你们吃完,我们才打算去吃,如果你们忙于保护我们的生命,也应该保护我们不受饥饿之苦。”


    “我认为你并没有被饿着的危险,”麦西莫斯说,“两周前,医生就说你太胖了。”


    “你这个恶棍!”波克雷站了起来,愤怒地说。麦西莫斯看着把他激怒,高兴地喷了喷鼻息,但是不久,三条龙同意去吃点东西了,麦西莫斯和莉莉返回自己的空旷地吃饭去了。


    “我仍然为普伊科瑟瑞斯感到遗憾,尽管他做了错事,”吃完饭后不久,泰米艾尔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考伊秀和他一起去殖民地。”


    “这一定是做这些事情的代价,否则的话,人们会经常这样行事,无论如何,他应该得到惩罚。”劳伦斯说。吃过饭,喝过浓咖啡后,他的脑袋清醒了许多,“考伊秀想要让莉莉受到和普伊科瑟瑞斯一样的伤害。如果法国人把我抓起来,要求你为他们飞行,对抗你的朋友和以前的同事,来挽救我的性命,你会怎么办,只要想象这个就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泰米艾尔说,但口气非常不满,“然而在我看来,他们已经惩罚了他。把他监禁起来,逼普伊科瑟瑞斯为我们飞行不是更好吗?”


    “我看你对这个有好的理解,”劳伦斯说,“但我不知道对叛国罪还有更轻的惩罚,这是一种极其卑鄙的罪行,不是仅kao监禁就足以惩罚他的罪恶。”


    “然而普伊科瑟瑞斯做了相同的事却不用被惩罚,只是因为他还有用,可以繁殖后代吗?”泰米艾尔说。


    劳伦斯想了想这个问题,发现无法回答。“我想,说实话,作为一名飞行员,我们不喜欢把龙判处死刑这个想法,因此我们找到一个借口让他活下来,”最后他说,“因为我们的法律是针对人的,或许应用于他不太公平。”


    “噢,这一点我非常同意,”泰米艾尔说,“我听说过的一些法律没有太多意义,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不会遵守这些法律。在我看来,如果你希望法律适用于我们,那也只是让我们做参考,从你给我读得关于国会的内容中,我认为任何龙都不会被邀请去那里。”


    “接下来,你不用请愿,就可以疾呼反对税收,把一篮子茶扔进港口中。”劳伦斯说,“本质上,你属于雅各宾派,我想我必须放弃消除你的想法的努力了,我能做的就是洗洗我的手,拒绝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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