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雾里捞证

3个月前 作者: 艾伦·温宁顿
    “局长,干这种活天气不太合适。”哈洛德对地方警察局长说。


    “如果能伸直腰,也不会这么难受啊,”他的助手说。


    桥拱太低,他们不得不弯着腰站在下面。阵阵冷风吹起波浪,雨点打在脚面上。


    “探长,那是什么?”警察局长用手指着问。


    离他们大约二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潜水员露出水面。他把一件东西扔到岸上,从水里探出身来,摆了摆手。又有一个潜水员,也钻出水面,和他一起摆着手。


    “走。”哈洛德说着,便匆忙地顺着斜坡登上桥头,由桥头向对岸跑去,费吉拉特和局长紧紧跟在他的背后。


    当哈洛德气喘嘘嘘地跑到跟前时,一个潜水员指着一个黑色的四方形东西说:“看样子这正是我们要找的,探长。”


    那是一个金属制成的箱子,四周沾满淤泥,和哈洛德在“格里宾·基思和波洛克”有限公司看到的完全一样——正好是BD-2107型自动呼吸器。箱子四周用螺丝刀扎了很多窟窿眼儿,为让它顺流漂浮时能很快沉底。


    哈洛德满意地笑了,“这回有眉目了。”


    哈洛德掏出烟斗,装上烟丝,抽了起来,他的逻辑推断应验了,毫无疑问,杰克逊死于肮脏的犯罪行为——这是证明琼斯有罪的又一个旁证。


    “探长,如果不保密的话,您能告诉我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吗?”当地的警察问。


    “我要求指纹鉴定专家重新检查杰克逊尸体,但你先不要往外说。现在我们可以肯定,他不是被车轧死的。”


    要证实他不是被车轧死的,就得找到厢式货车。


    他转向助手,“贫吉拉特,您找到由布里斯托尔运送呼吸器的箱式汽车了吗?”


    他的助手点点头。他赢了一个回合。


    “是的,先生,箱式汽车是从文戈杰切尔弄来的。”


    “也是那个人干的吗?”


    “是的,就是他。根据照片,他们认为是他,但没有把握。特征相似:身材、声音、语调等等。”


    “干的不错。”哈洛德说。“那个菲洛恩怎么样?您不是和她见过面了吗?我去医院时,她刚好不在。”


    “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人,二十七八岁,挺聪明,未来的病理专家。您怎么想起来问她呢?”


    “我想找她谈谈,可又怕惊动琼斯。我敢断定,她马上就会去告诉他的。有些情况使我放心不下。为什么两份材料上写的是三月二十三号,号外一份上却是八月十三号?显然其中有两个是伪造的。我怀疑,第三份材料,就是有杰克逊签名表示同意使用他的遗体的那个是伪造的。杰克逊太太一口咬定,他丈夫一向反对移植手术。”


    “我们能否认为,这个同意也是伪造的?”


    哈洛德叹口气,然后解释说:


    “他们是用这两张卡片向情报中心做了杰克逊的病情报告,可能是想用这两张卡片掩盖住一般性质的差错。如果另外一个材料也是假的,那么选中杰克逊就不是偶然的——他的血型和细胞组织正好合适。”


    “这一切恐怕只有找菲洛恩小姐才能有所突破。”


    也就是根据这个想法,哈洛德到了医院,找到院长,让他去找菲洛恩。


    “菲洛恩小姐,探长哈洛德要问您几个问题,”医院院长说,”他特别嘱咐,不让您把谈话内容泄露给任何人。探长要把您所复制的几份材料还给您,他想得到原件。”菲洛恩听了院长的话后默不吱声。


    哈洛德马上说:“我来的目的是弄清这几份材料中令人费解的几个矛盾。您能告诉我,你们科的工作人员今年休假的日期吗?”


    她沉思着,眯缝起眼睛。“我休假早,早在六月份。芬德利医生是在冬天休的假,琼斯医生整个八月份和九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不在科里。”


    “一共五个星期。”哈洛德说。


    “不,八月中旬他回来过一个星期,参加会议。四个实验员的休假时间,我得查查名单,探长先生。”


    “这个以后再说。你们的工作人员可以随便使用医疗中心的卡片吗?”


    “是的,打字间里堆着很多卡片。”


    哈洛德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卡片是赫普列杜艾特医生签名登记的,可他是八月十三号以前死的。哈洛德没有提起这一事实,接着问道:


    “您可以谈谈卡片的制作过程吗?”


    “打字员先打在纸带上,然后向中心报告。”


    “假如有人要向中心提供假情报,这个人得怎么办呢?”


    菲洛恩小姐沉思片刻之后说:“如果我想这么干,恐怕得先用打字机填一张中心的卡片,然后再冒充医生胡乱签上名,把它和准备送到打字间那些混在一起,估计任何人也不会注意这些司空见惯了的传递手续。”


    哈洛德合上了笔记本。


    “我这次是为档案的事情来的。”


    “我马上就把档案取来。”


    哈洛德接过档案便走了。他走之后,在回院长办公室的路上,菲洛恩小姐碰上了琼斯。她有意识地把手里的夹子翻了过去,没有让他看见上面的名字,她怕引起琼斯的怀疑。看来,他什么也没有觉察,只是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


    几分钟以后,琼斯出现在马路对面的小咖啡店里,坐在临街的窗户旁边。


    哈洛德左顾右盼,可就是没有发现琼斯。


    贝伦斯没有敲门就走进“自动电话亭”——大家都这么称呼哈洛德的那间小屋,他把一份当天的《成功日报》扔到桌上。


    哈洛德往报纸上看了一眼,《对心脏供给者进行掘坟检验》——这条醒目的大字标题横贯整个版面,上面是:《移植跳动的心脏——警方出面干预》。


    “这些东西他们是怎么搞到的?”哈洛德小声说。


    “我看这很平常。”贝伦斯漫不经心地说,“您从来没有看过费吉拉特的口袋里装着什么吗?”


    “这我得看看了。”哈洛德不高兴他说,“如果这是费吉拉特干的,我就取消他当警察的资格。”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哈洛德拿起听筒,看贝伦斯一眼,然后说:“你问琼斯吗?没有找到琼斯?”


    “琼斯溜了,”对方告诉他,“……他早晨打电话告诉院长说,他要到巴黎去取专门的研究材料。在那里呆三四天,随时同医院保持电话联系。”


    “他是开自己的汽车去的?”


    “汽车在车库里。”


    “知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打来的电话?”“不知道。”


    “O·K!我通知边防站。可是,大概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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