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尤物
3个月前 作者: 白天
白莎丽听完之后,顿时双眉紧蹙,忧形于色说:
“既然这样,那就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海滨浴场找他们吧!”
郑杰也已觉出形势愈来愈复杂,万一辛克威再当真亲自带了大批人手赶来,势必在这赌国掀起另一场更大的风波,闹个天翻地覆了。
因此他当即偕同白莎丽,悄然离开了摩洛哥大酒店,先驾着车子在市区兜了两圈,证实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转向城外驶去。
本来海滨浴场,并未发现白振飞和那两个女郎在沙滩上。于是他们直趋海宫酒店,向侍者一查询,终于找到了早已等得焦灼不安的白振飞等三人。
五个人关起房门来,在房间里先后各将自己遇上的事情经过,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及至郑杰最后说出了林媚刚才通知的消息,在场的每个人均觉出了事态的严重。
白振飞神色最为凝重,他沉思之下,终于当机立断地说:
“目前情势的发展,对我们的整个的计划虽有极大影响,但我们的计划决不放弃,只是必须略加变动,那就是一切提前进行!”
“提前?”大家不约而同地问。
白振飞点点头说:
“是的!我们一切步骤仍照原定计划,各人所负的任务也不改变,但伍小姐必须今晚就在赌场大显身手!”
伍月香诧然说:“可是我……”
白振飞已不容她分说,完全是独断独行地说:
“一切我自有主张,关于详细的安排,回头我再向你们说明。现在我必须赶去办一件事,赵小姐,请把你的照相机交给我!”
“底片还没拍完……”赵家燕说。
白振飞笑笑说:
“我就是要用你拍的那些照片,让我带去冲洗吧!”
赵家燕只好取来照相机,交给白振飞。
于是,他向三个女郎交代说:
“你们留在这里,千万别出去乱跑。郑老弟陪我去办事,最多个把钟头就回来,一切回头再从长计议吧!”
交代完毕,他便偕同郑杰匆匆离去。
三个女郎相顾茫然,谁也不知道白振飞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因此使她们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当天的晚上,在所有赌场最热闹的时候,一位风姿绰约穿着袒胸露背夜礼服,满身珠光宝气的东方女郎,单独来到了摩洛哥赌场。
她就是那女赌徒——伍月香!
任何一个公共场合,出现像她这样艳光四射,仪态万千,而且没有男士相陪的女郎,都会特别引人注意,甚至引起一阵骚动的。
伍月香天生丽质,俨如大家闺秀,尤其今晚特地穿得很大胆暴露,就更令人为之侧目了。
她在无数眼光的注视下,神情处之泰然,落落大方,向赌场各处巡礼了一遍,最后仍然选中了轮盘赌的长桌。
赌这玩意最热闹,也最够刺激,就连看热闹的人也特别多。这时围着“腰子型”长桌摆设的座位,早已座无虚设,很多人都是站着赌的。
伍月香刚一挤近桌前,就有两位男士向她大献殷勤,争相让座了。
她也毫不客气,谢了一声,便径自坐下来。打开手提包,取出一万美金,交由随侍在侧的男职员,替她去换成筹码。
于是,她便开始押注,独自赌了起来……
今晚担任她护花使者的,只有郑杰一个人,在暗中对她加以保护,以免发生意外事故。
其他的人则各有任务,都是白振飞临时交付的,同时也为了避免目标集中,所以均未在摩洛哥赌场露面。
郑杰这任务的责任最大,也最无聊,虽然他对赌的门道并不比伍月香逊色,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不便在这里大显身手,只能玩玩“二十一点”和“吃角子老虎”!
正感技痒难禁,又不能痛痛快快地豪赌一番,使他仿佛鸦片瘾犯了似地难受之际,忽听身旁响起娇柔的女人声音问:
“玩吃角子老虎不太乏味吗?”
由于此他说华语的人并不多,这女人不但说得极纯正,而且又是个陌生口音,不禁使郑杰暗自一怔。侧过脸来看时,发现站在身旁的,竟是个并不认识的东方女郎。
这女郎穿的是身迷你装,长发披肩,从脸型上看,似乎很像东洋少女。而她的体形却又具有西班牙的成熟和丰满,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能敬发出无比的热情!
郑杰刚在暗忖,她大概是专在赌场里混,猎取对象的淘金女郎吧?
念犹未了,那女郎已嫣然一笑说:
“郑先生,伊玛娃小姐在等你咧!”
郑杰这才知道她的身份,诧异地问:
“等我?她在哪里?”
那女郎笑而不答,只说了声:
“请跟我来吧!”转身便走,仿佛吃定了郑杰非跟她走不可似的。
郑杰暗向轮盘赌桌那边一瞥,见伍月香正在小心翼翼地下注,目前不致发生事端。于是,他略一犹豫,只好跟随那女郎离开了赌场。
那女郎带着郑杰,乘电梯升上三楼,直接来到三零五号房间。房门未锁,她也不敲门,伸手一转门钮,轻轻一推,门便应手而开。
她把手一摆,说了声:
“请进!”让郑杰先走了进去。
不料门刚一关,郑杰还没发现伊玛娃人在哪里,她竟出其不意,突然从他身后扑去。
郑杰猝不及防,被她扑向身上,双臂将他脖子一搂抱。同时纵身而起,以两腿在他腰上紧紧夹住了,更使两脚在前面勾住!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顿使郑杰被勒夹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情急之下,他急以双手扳住她的两腕,猛可向外一分,使她的手一撒开,不由自主地全身向后一仰。
郑杰的行动快如闪电,再把她勾住的两腿一扳开,她便失去凭借,全靠两腿夹住他腰部的力量,才不致摔跌下去了。
但郑杰毫不客气,急以双手在她的两腿上,使劲地一捏,使她受不住那股酸痛,情不自禁地痛呼一声:
“哎唷!……”
终于两腿一松,“咚!”地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了。
可是这女郎一挺身,跳了起来就向郑杰疾扑去,显然已恼羞成怒,准备大发雌威啦!
郑杰一看她的来势汹汹,和扑来那双臂齐张的架势,已看出这女郎是会柔道的。
对方虽是个年轻女郎,他也不敢大意,因恐万一真被她摔个鼻青脸肿,这个人可丢大了啊。
等那女郎一扑近身,他突然出手如电地,双手捉住了对方的右臂,回身猛可一拖,利用背部的挺力,把整个身子从背上摔了过去。
这一跤摔得她老远,幸亏是摔在长沙发上,否则就惨了。
她一骨碌刚坐起,郑杰已扑到,扑在了她身上,使她又倒下去,被他按住了两肩。
“你是什么人?”郑杰厉声问。
那女郎娇喘吁吁地忿声说:
“你不是跟踪我到俱乐部去的吗?怎么现在竟认不出我了!”说完,她却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
郑杰暗自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两男一女中的那女人!
就在这时候,忽听轻拍几下掌声,接着是个女人以英语笑着说:
“精彩!精彩!想不到郑先生也会日本的柔道呢!”
郑杰回头一看,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女人,赫然就是伊玛娃!
谁知道这一分神,那女郎竟趁机两肩一缩,使他按了个空,反被她紧紧拦腰抱住。猛可向外一掀,两个人一起从长沙上跌了下去,在地板上滚作了一堆。
伊玛娃见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混身仿佛花枝乱颤起来。
尤其她这时穿的是形同透明,薄若蝉翼的宽大高腰睡袍,胸前缀以蝴蝶结的缎带,除了这极小的一条面积之外,其余的部分完全一目了然。
最妙的是这个缎带的蝴蝶结,似乎替代了乳罩,使她省得穿戴麻烦,所以干脆免了。而下身则清清楚楚地看出,她是穿的一条黑色新式迷你内裤,质料大概比丝袜厚密不了多少吧!
郑杰的一双铁拳虽狠,对这东洋女郎却下不了手,以至被她紧紧抱住,一时倒真束手无策了。
伊玛娃这才出声喝阻:
“洋子,别胡闹了,让郑先生起来好跟我谈正经事!”
那女郎立即放手,让郑杰站了起来,她也一骨碌爬起,站在一旁掩嘴吃吃地笑个不已。
伊玛娃遂说:
“郑先生,请你别见怪,这是我让洋子小姐故意跟你开个玩笑的。主要的是想看看你,究竟认不认得她是谁哦!”
郑杰毫不犹豫地说:
“怎么会认不出,她就是那两男一女中的一个!”
“哦?”伊玛娃笑问:“你是一见到她面就认出来的,还是刚才听她说了才知道的呢?”
郑杰肯定的说:
“当然是一见面就认出了!”
“不会认错?”伊玛娃追问了一句。
郑杰断然说:
“绝对是她!”
那女郎突然哈哈大笑说:
“郑先生,你也太自作聪明啦!刚才我不过是故意那么说的,想不到你竟会信以为真了。实际上今天我根本就没离开过俱乐部,足见你并不知道那两男一女是什么样的人哦!”
郑杰顿时面红耳赤,尴尬万分地急问:
“难道你不是?……”
那女郎仍然以英语说:
“今天我并未去来过摩洛哥大酒店,但却担任过你和你太太谈话的翻译,所以伊玛娃小姐早已知道了一切!”
郑杰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原来你们不但要看而且还要听,真是耳目共赏呢!”
伊玛娃接口说:
“这个你自己也该想到的,当时我既要参观你们的表演,自然也要听听你们说些什么呀!不然岂不是等于在看默剧了?”
郑杰悻然说:
“既然你已知道了一切,又何必还要跟我打交道?”
“那是两回事,”伊玛娃脸上毫无表情地说:“老实说吧,当时我很可以把你们强留在那里的,但我不愿那样做。因为有人要看我的笑话,希望我把这件事弄砸,好让他在一旁幸灾乐祸。所以我决定要尽一切努力,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必须使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
她虽未指名道姓,说明那个存心看她笑话的是谁,但显然指的就是法朗哥。
“伊玛娃小姐现在打算怎样?”郑杰也不动声色地问。
伊玛娃笑笑说:
“当然是一本初衷,由于你的一切我绝不过问,只要你提供出其他那二十万美金的线索,而你应得的十万我已先带来了半数,另外一半等事后再付清,保证分文不少!”
随即一使眼色,那女郎便走向床前,打开床头柜,取出一个牛皮纸包,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五万美金。”伊玛娃说:“你可以先收下,请点一点吧!”
郑杰颇觉意外地问:
“你敢对我这样信任,不怕我拿了钱跑掉?”
伊玛娃表示很有把握地说:
“全数都给了你,那可说不定,所以我只能先付半数。同时,这样才能使你相信我哦!”
郑杰笑了笑说:
“我相信这笔钱绝不是好拿的,大概还有下文吧?”
伊玛娃又使了个眼色,那女郎立即会意,径自离房而去。然后她才嫣然一笑说:
“下文自然有,但不一定完全如你所想象的,也许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呢!”
郑杰不再保留地说:
“我们不必猜谜语,有话就直说吧!无论是意料之中,或者意料之外,我无须管你的想法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目前我也毫无把握,是否能查明那二十万美金的下落。也许被人带来摩洛哥的,仅有其中的一部分,那么你以十万美金的代价,换取到的不过是三十万用不出的钞票,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伊玛娃妩媚地瞟了他一眼说:
“这种买卖是谁也不愿做的,所以我相信,如果你真的毫无把握能查明其他二十万美金的下落,绝不会轻易接受我所提的条件。更不必向我说明,大可以现在先收下这五万美金,然后找机会就溜之大吉了。因此我认为,你绝对早已有了可靠的线索!”
郑杰迟疑了一下说:
“那么你刚才提到,有人想看你的笑话,不希望你与我的这笔交易能顺利完成。难道在我找寻线索的时候,他们不会暗中阻挠或破坏吗?”
“这倒大可不必顾虑!”伊玛娃说:“你尽管放心大胆地着手去查,只要查明那笔钱在什么人手里,随时通知我,以后的一切完全由我来负责,谁也找不上你的麻烦!”
郑杰瞥了茶几上的那包钞票一眼,忽然笑问:
“这笔钱有问题吗?”
伊玛娃怔了一怔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杰笑笑说:
“也许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在想,假使这些钞票上的号码,你也事先抄记了下来……”
没等他说完,伊玛娃已走上前,两臂一伸,勾搭在他肩上,风情万种地一笑说:
“你大概是一朝被蛇咬过,十年都怕见草绳吧!我既诚心诚意跟你合作。希望顺利作成这笔交易。以免被人在一旁看笑话,还会打这种歪主意吗?你的疑心也未免太重,简直是多此一虑嘛!”
郑杰明知这女人诡计多端,不但口是心非,而且还笑里藏刀,但他不便当面揭穿她的阴谋,以免使她恼羞成怒。
反正他已经把话点到了,不必说得太露骨,于是置之一笑说:
“也许我真是被蛇咬过吧!那么你刚才说的,所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又是指的什么?”
伊玛娃说了声:
“就是这个!”突然出其不意地,把他紧紧一搂,就送上个火辣辣的热吻!
但郑杰并未感到意外,他刚才一见伊玛娃这身打扮,似乎就看出她是故意在以色为诱。现在又付出五万美金,无异是财色兼施,对他双管齐下了。
并且她也说明了,有人想看她的笑话,希望把事情弄砸。这与法朗哥派人来说的完全相符,更是证明这女人是志在必得,不择手段,也不惜任何代价啦?
因此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早就在郑杰的意料之中了,而他所想知道的,却是事态将如何发展下去?
由于白振飞的整个计划已提前,伍月香今晚便以女豪客的姿态在赌场出现,将在午夜以后大显身手,使赌国为轰动。为了这个缘故,使郑杰不得不投鼠忌器,目前既要敷衍法朗哥方面,也得跟伊玛娃虚与委蛇一番。
否则任何一方面恼羞成怒起来,万一采取什么行动,事情一旦闹开,他们的整个计划就势必受到严重影响,甚至彻底遭到破坏!
伊玛娃自然更不简单,她既不惜牺牲,绝不会毫无代价的。像她这样精明的女人,要不先把算盘打过了,怎会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
于是,她在一阵热吻之后,忽然故作情不自禁地,紧紧搂抱住郑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亲自来开了房间,由洋子小姐带你上楼来吗?老实告诉你吧,这是我个人的秘密,因为我非常喜欢你!”
“是吗?”郑杰也故作受宠若惊地问。
伊玛娃显得更冲动了,她说:
“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用事实证明!”
随即放开郑杰,却动手要把他的上装脱下,使他不禁诧然问:
“干嘛?……”
伊玛娃春风满面地笑着,并不回答,竟不由分说地硬把上装从他身上剥了下来。
她随手把上装丢开,便依偎在他怀里,以那双十指涂着银红色闪光寇丹的纤纤玉手,替他松开了领结,接着从领口的钮扣开始,一颗颗地解开……
郑杰已知道了下文,但他无法断然拒绝,事实上也禁不起眼前这女人无比魅力的诱惑。尤其她身上穿的这件睡袍,简直形同透明,胸前双峰毫无掩护,仅靠那条打着蝴蝶结的缎带聊作点缀,根本遮掩不到多大的面积,几乎一目了然!
面对这热情大胆的尤物,谁又能无动于衷?
于是,郑杰在半推半就之下,被她剥掉了衬衫,而她却并不到此为止,接着连他身上的背心也被解除,顿使他上身赤膊了。
伊玛娃风情万种,媚态毕呈地嫣然一笑,把郑杰拖向了床边,按他在床边坐下。然后用力一推,同时向他身上扑去,两个人便在床上搂在一起。
一阵拥吻之后,双方已渐渐冲动而情不自禁起来,郑杰犹未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想不到伊玛娃已首先犯难,发动了攻势!
她的大胆作风,简直近乎放浪形骸,居然动手松开了郑杰的皮带,接着又替他拉开裤前的拉链……
这时候,伍月香以一万美金换的筹码,已输掉了一大半,但她面不改色,仍然保持富婆的姿态,表示她输几个钱根本不在乎,完全是来花钱消遣和买刺激的!
照白振飞的计划,她是要先把一万美金全输光,然后再买一万筹码,转移阵地再大显身手的。因为摩洛哥赌场比较奉公守法,不在赌具上做手脚,玩花样,伍月香也无法以毒攻毒,必须靠真实本领了。
她最有把握的是扑克牌,所以得在梭哈上大显身手,来一个一鸣惊人。
但梭哈在赌场里比较冷门的,必须向赌场的职员提出,表明自己希望赌多大的输赢,经过赌场的安排,才能凑得成局。
当然,赌场也得看是什么身份的人,把身份差不多的人安排在一桌,否则人不对,凑在一起就没劲了。
伍月香的一万美金刚要输到底,忽听播音器以英语播出:
“密司伍月香,密司伍月香,请注意,场外三号电话间有你的电话!密司伍月香请注意……”
伍月香不由暗自一怔,这时候是谁突然打电话到赌场来找她呢?
但除了自己人之外,似乎不可能打电话来,而且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或是临时发生什么情况,否则就不会冒这个险的。
由于有郑杰在暗中担任护花使者,播音器里播出要她去接听电话,他自然也会跟随出场。因此使她认为有恃无恐,立即离开赌桌,匆匆走出了赌场。
赌场外面就是酒店的公用大厅,那一排八个电话,是供酒店的旅客,和赌场的赌客使用的。
伍月香走出赌场,并未发现有人监视,便不疑有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走向了第三号电话间。
推开玻璃门进去,摘下挂着的话筒,刚应了声:
“喂……”
不料突觉话筒里有股强烈的气味冲出,使她未及拿开,已吸入鼻孔。
伍月香情知有异,不由地暗吃一惊,但她刚把手一松,丢下了话筒,已感觉头晕目眩,摇摇欲坠起来。
就在这时候,两名西装革履的外籍大汉,已闯进了电话间。使她在毫无拒抗,也出不了声的情形之下,被他们一左一右,挟持着出去。
他们从容不迫地,把她扶架着走出酒店大门,使人看上去以为这女郎是突然身体不适,或是喝醉了酒似的,根本看不出是被人绑了架。
如果这时有郑杰在暗中保护,他自然会看出苗头不对,而出手抢救的。可是,偏偏他此刻竟在三楼的房间里,跟伊玛娃在销魂!
伍月香心里非常明白,但就是力不从心,既不能反抗,也不能出声,只好被他们带出了酒店。
他们把她带到了停车场,推进一辆轿车,立即风驰电掣而去。
驶出不远,转了个大弯,折向一条横路,竟来到了摩洛哥大酒店的后方,是个正在与建高楼大厦,尚未完工的工程基地。
这里非常僻静,只有几个留守的工人,住在数百码外的一间木搭工寮里。距离他们停车处,正好中间被那未完工的建筑阻挡,连看都看不见。
车一停,黑暗中便窜出早已守候在此的三名汉子,其中两个衣衫不整,只有为首的穿得衣冠楚楚,俨然是位中年绅士。
伍月香被拖下车,推到了他们面前。
黑暗中看不清那三个人的脸,中年绅士摸出一粒丸药,强迫伍月香吞服下去,然后才以英语说:
“密斯伍,我知道你会英语,而我的中国话又不大高明,我们还是以英语交谈吧!刚才我给你吞服的丸药,已可恢复你的说话了。现在我只有个简单的问题问你,希望你不要拒绝回答,并且明白这是我出于善意的忠告,否则你将会后悔的!”
伍月香一开口,果然发出了声音,她忿声说:
“什么问题?”
中年绅士冷冷地说:
“今天上午你寄存在酒店的三十万美金,我们已查明那笔钱的来历,并且知道它的总数是五十万。所以现在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其他的二十万在哪里?”
伍月香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原来那三十万美金,是被你们劫夺去的!”
中年绅士沉声说:
“密司伍,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请你立刻回答我!”
伍月香力持镇定地说:
“很明显的,我把那三十万美金寄存在酒店里,是为了安全起见,怕带在身边不方便。如果我有五十万,也就全部寄存了,绝不会把二十万留在自己身边。所以这根本不必问,你们也会想象得到,我手里只有那三十万美金!”
中年绅士狞笑说: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明白的,其他的二十万自然不在你手里,但你总知道在什么人的手中吧!”
伍月香刚说出声:
“很抱歉……”
中年绅士突然摸出一把弹簧刀,“铮”地一声,刀身弹跳了出来,举在她面前一晃说:
“密司伍,像你这么漂亮的面孔,向保险公司投保的话,也可以投保五十万美金。但如果被我用刀动过手术,修改它一番,我的手术可不够高明,不是挂牌的美容医生出身,那就恐怕会把它弄得不值钱啦!”
伍月香暗自一惊,但她奇怪郑杰为什么不挺身而出,难道是存心要捉弄她一番?
她顿时情急地说:
“我根本不知道那二十万……”
中年绅士勃然大怒说:
“我给你三十秒时间考虑,否则我就动手术了!”
两名挟持她来的大汉,正待上前动手执住她,不料黑暗中突然涌来十几条人影,一言不发地就举枪射击。他们的枪上均套有消音器,一时“噗噗”之声大作,攻了那五个人个个措手不及。
中年绅士大吃一惊,但他们犹未及拔枪,已被乱枪击中,纷纷倒地。
伍月香非常机警,急将全身扑伏下去,趁乱向黑暗中滚开,企图趁机逃走。
但涌来的这批人马,并不向她射击,把那五个人一击倒,立即冲了过来。使她刚爬起身,犹未及拔脚狂奔,已被几名大汉扑上来抓住。
随见三辆轿车飞驰而至,把她拖上了车,所有的人便立即登车风驰电掣而去……
等到郑杰经过一番销魂,被伊玛娃“释放”出房,匆匆赶到楼下的赌场时,在整个赌场各处都找遍了,却已不见伍月香的人影,更不知她的去向了!